“就是年輕不懂事啊,”我攤了攤手,“難道你們年輕的時(shí)候不會犯個錯?”
“荒謬?!标愳职忠魩瓪狻?p> “我確實(shí)不該結(jié)婚,因?yàn)楦静皇呛妥约簮鄣娜嗽谝黄穑也挥X得會是我的污點(diǎn),就像我曾經(jīng)喜歡過女生也不會是我的污點(diǎn),因?yàn)槟切┒际俏医?jīng)歷過的事情,每一件都刻骨銘心,是痛也好是無奈也好都是我曾經(jīng)的記憶,如果沒有這些記憶,我是不會知道我真正要的是什么?!?p> 陳飚爸爸恢復(fù)了冷淡表情。
“當(dāng)然,我怎樣您是不會關(guān)心,因?yàn)槲矣谀阒皇莻€無關(guān)緊要的人,我也無所謂你們對我的看法,但是你們今天這樣做,陳飚會怎樣?你們真一點(diǎn)都不關(guān)心嗎?”我說著。
陳總很為難的表情看了看陳飚爸爸。
“你總說我不關(guān)心陳飚,不懂他,我是他爸我怎會不懂?!标愳职终f。
“那你知道他曾經(jīng)喜歡一個人有八年過嗎?”我盯著陳飚爸爸。
“那個英語老師嗎,他們是有交往過一段時(shí)間?!标愳职诸D了頓,“最后還不是分手了,而且,我看他挺淡定的?!?p> “因?yàn)樗滥鞘且欢螞]結(jié)果的愛戀?!蔽艺f著。
“哦,你的意思是你們會有結(jié)果?”陳飚爸爸冷冷一笑,“想跟他有結(jié)果的人多了,最后都會沒結(jié)果,而且都是他的選擇?!?p> “你什么意思。”我有點(diǎn)感覺不寒而栗。
“小姑娘,我們要不要打個賭?”陳飚爸爸眼里帶著寒光。
“什么賭?”我不解。
陳飚爸爸拿出手機(jī),給我看了一段視頻,那段視頻,是偷拍的,是陳飚和三五個人一起在KTV唱歌,他旁邊坐著的男生,看著很眼熟,我想起是之前他說過的那個喜歡他的男生,他看著陳飚的眼神溫柔的可以掐出水來,旁邊的人好像習(xí)以為常,陳飚正在唱歌,聽不出來唱的什么,好像是情歌,唱到一半,他回頭和那個男生對視,那個男生親了他一下,陳飚也沒有拒絕,只是笑了笑。
這是他揍了他之前的,還是之后的?我看不出來。
只看得到陳飚并不反感那個男生的愛意……
雖然我知道有可能會有這種情況,但是真實(shí)的看到還是……
心一抽一抽的痛……
“還有些和女生的?!标愳职质栈厥謾C(jī),開始翻起來,又放了一個。
是一個女生拉著陳飚的衣服哭泣著,陳飚用手拍了拍她頭,臉上挺無奈的。
“還有……”陳飚爸爸準(zhǔn)備換一個。
“不用了……”我擋了擋,“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是想說他并不會拒絕別人的感情,所以,你如果為他安排你覺得滿意的,他也可以和那個人過下去,是吧?”
“看來你還是挺聰明的?!标愳职趾軡M意我的反應(yīng)。
“那既然如此,我只需要和他分開一段時(shí)間就是了,何必大費(fèi)周章讓我去B市?!蔽艺f著。
“是,本來是想讓你去B市,你們兩個異地,或許就淡了,翻篇了,但現(xiàn)在我又覺得,他或許還會去B市找你?!?p> “所以呢?”
“所以,你不如和我打一個賭,配合下我?”陳飚爸爸冷淡的聲音,好像一股魔力。
或許陳飚在施展魔力方面,是隨他爸的。
我此刻在一個別墅里,而這個地方在哪我也不知道,因?yàn)槲冶灰髸簳r(shí)消失。
手機(jī)被陳飚爸爸收走了,然后被他安排的車送到這兒,待一個星期,之后會有車來接我。
看這個別墅,挺大,有三層,除了四個房間門是鎖著的,然后就是我住的二樓這間和阿姨住的一樓小臥室,還有個書房,書房里有架鋼琴,倒也不算無聊,有個阿姨專門做飯打掃衛(wèi)生,外面小院大門口有個保安,看著年紀(jì)和阿姨相仿。
阿姨姓黃,大概五十歲左右的樣子,話不多,很勤快,我和她聊了聊,她說她幾年前就在這兒開始干,平時(shí)沒什么人來,只是偶爾陳老會過來待會,這兒在非常偏遠(yuǎn)的山林里,去買東西那些需要提前一天開車下山,門口那個保安叔叔姓楊,正是黃阿姨的老公,負(fù)責(zé)開車和守門。
“那陳飚有來過嗎?”我問。
“沒看他來過,這兒只有陳老知道?!秉S阿姨說著。
也是,陳飚爸爸是想我在陳飚找不到的地方待著,或許下午的人事通知還是會發(fā)出來,然后大家都會以為我已經(jīng)準(zhǔn)備去B市了,然后都找不到我了,也就漸漸忘了我。
或許陳飚會傷心,會憤怒,會埋怨,但是一個才認(rèn)識了幾個月現(xiàn)在都失聯(lián)的人,和一個與他共同生活了二十多年的親爸爸,他會選誰?
這就是陳飚爸爸的賭注。
我徹夜無眠。
為什么要革命,革誰的命啊!
這么輕易就被帶到這里,死了也不會有人知道!
“你想去哪兒轉(zhuǎn)轉(zhuǎn)?讓楊叔陪你去?”黃阿姨看我一直站在門口看著外面,問著。
“不用了,我就隨便走走吧?!蔽覍λ龍?bào)以微笑。
我走出大門時(shí),楊叔給了我一個手電筒,說碰到狼的話,就照一照,會嚇跑的。
我心里抖了抖,但還是開啟了我的腳步,再不走一會,我會憋瘋。
前面泊油路除了兩邊的樹林,就是一條蜿蜒的盡頭,不知走了多久。
“回來吧,你再跑遠(yuǎn)了會迷路的。”黃阿姨在門口朝我招手。
我感覺我走挺久了,都有點(diǎn)喘了,回頭看著她,感覺好像就在眼前,這段路是不適合徒步嗎?
這時(shí)我聽到兩邊窸窸窣窣的聲音,有點(diǎn)害怕了。
好吧,回去,老實(shí)回房間里待著。
這兒的夜晚黑的很快,月亮很大,很亮,我在床上看著窗外搖曳的樹枝影子,覺得這個事情真是荒誕的可笑。
樓下傳來電視劇的聲音,這是黃阿姨晚上的娛樂活動,也是這個別墅唯一熱鬧的聲音。
不知道陳飚現(xiàn)在怎么樣,他有在找我嗎?有在想我嗎?
或許,時(shí)間久一點(diǎn),他真的會把我忘了。
畢竟,我這么百無聊賴的在這兒,也有兩天了。
忘記一個人,可以用多久?
陳飚爸爸給了我一個星期,那大概,他會覺得陳飚只用一個星期,就可以把我忘記吧。
如果只得一星期。
突然想起一首歌,就叫這個名字。
如果只得一星期
寧愿哪日放開你以后會更回味
哪個角度凝望你
留住哪段晨曦哪一種方法喜歡你……
突然淚崩。
我覺得此刻的我,就像失戀中的少女,心酸委屈。
“媽的,不就是個男人么,拿老子當(dāng)籌碼,當(dāng)老子是什么?。》志头?,老子還怕你不成,”我自言自語呢罵著,“你他媽把陳飚放我面前啊,老子可以立馬說分,把你寶貝兒子還給你就是了!”
“???!你誰啊!怎么進(jìn)來的?!”樓下黃阿姨在叫著。
接著就是“咚咚咚!”的上樓梯聲,而且聽上去很快很急。
我心里一緊,壞了,進(jìn)小偷了?!我還在被窩里,我是縮進(jìn)去,還是溜下被窩躲到床底下?
但是我剛下床還沒來得及躲起來,門就已經(jīng)開了,一個人影立在門口,定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