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澤難以控制的面色一變,他沒想到,有一段時間沒見,戒嗔竟然給他帶來了這么一個消息。
大概是看到趙澤面色驚訝,戒嗔有些得意地笑了笑道,“說來也巧,這件事是從我的一位故人口中得知的,就在你剛走不久子后?!?p> “竟有如此之巧,那么晚輩就不得不勞煩前輩,講一下怨恨之蟲的事了?!壁w澤盡量保持冷靜,回答道。
他打算比對一下戒嗔說的和蔡慶之說的有沒有出入,然后嘗試看能否組合出一條完整的消息鏈。
然而,戒嗔卻在這時賣了個關(guān)子,只聽他道,“這里太過吵鬧,公子想聽的話,等到了晚上亥時,咱們準時在這個地方集合,到時在向公子講述吧。”
這么晚……趙澤暗暗皺了下眉,不過也沒多問,而是笑著答應(yīng)下來道,“也好,大會馬上就要開始了,這個時候確實不適合聊這個話題?!?p> “那就這么說定了,”戒嗔看似是要離開了,揮揮手道,“先走一步,公子可千萬要注意安全,莫要因為山莊的規(guī)定就放松,不然很有可能招來殺身之禍吶?!?p> “謹遵前輩教誨?!?p> 目送戒嗔離開,趙澤心中的疑惑,不由放的越來越大。
“他剛才說的那些話,似乎別有深意,”趙澤心道,“戒嗔是個危險人物,不過他既然主動邀請自己,晚上還是要過去看看,至少要知道,他有什么目的才行?!?p> 捏了捏眉間,趙澤習(xí)慣性的往手腕看了下,憶起這個時候明朝沒有這種東西,這才自嘲笑了笑,“時候不早了,該去和燕紅會和,一起過去觀看那場大會了?!?p> ……
“如何,公子,有找到有價值的線索嗎?”
“沒有,你這邊?”
“奴婢這邊也沒有找到?!?p> “哦?!?p> “……公子不必著急,文淵閣藏書量很多,我們可以慢慢找。”
“好。對了,剛才我見到了一位熟人,‘金剛僧’戒嗔?!?p> “居然是他?”
“對,是他,而且他還說,自己手里有點和怨恨之蟲相關(guān)的消息,打算告訴我,而且要等到今晚亥時,與我們在文淵閣門口碰面,到時再說?!?p> “這么晚?”
“……你也覺得有問題?”
“是啊,萬劍山莊這么大,如果僅僅只是怕被別人聽到,何必要等到亥時這么晚,直接找個人少的地方說就可以了。”
“那你的意思是?”
“奴婢不敢擅作主張,具體怎么安排,還是要看公子的意思?!?p> “……我答應(yīng)他了。”
“那便等到晚上亥時?!?p> “嗯,辛苦……對了,我剛才有點懷疑,戒嗔是不是特意趁著你我分開時,找上我們的?”
“公子無需系掛太多,假若真有意外,奴婢一定會誓死護住公子的。”
趙澤只好一笑。
一位在武林排行榜,排在前五十位的高手,會拼死保護自己,哪有這等好事?
小打小鬧燕紅當然會出手幫忙,可是要是涉及到生死……她可沒這么傻。
“不能把自己的命運,寄托在別人手上,”趙澤暗暗攥拳,“戒嗔現(xiàn)在出現(xiàn)在這里,應(yīng)該也是一種‘安排’……自己去或不去,都會導(dǎo)致截然不同的結(jié)果……不過自己現(xiàn)在手頭有兩張底牌,去與他見面也無妨?!?p> ……
二人一路閑聊著,來到了主會場。
此時,這里正人聲鼎沸,無論是來看一看的,還是有志向奪得爭名次的,都聚集在這個地方,放眼望去,全是數(shù)不盡的人頭,真正詮釋了什么叫做人山人海。
不過,雖然人多,而且爭吵著也顯得很亂,但是這些人都非常有秩序的站在了由萬劍山莊的人,專門畫的一條線的后面,沒人敢向前一步。
畢竟守著線的,普遍都是萬劍山莊的執(zhí)法弟子,他們代表著山莊里至高無上的權(quán)威,人們都不想得罪他們。
線的前面,便是擂臺。
擂臺寬敞,卻只有一張,而整個大會一共才舉辦不到五天,顯然,萬劍山莊方面是想要這些過來爭奪秘寶的人,各個都拿出真本事,速戰(zhàn)速決。
擂臺以后則空著兩把座椅,顯然,那是屬于莊主顧天賜,和另一位不知名人士的專屬看臺。
趙澤與燕紅在人群中擠來擠去,才總算找到一處靠近擂臺邊緣但好歹還算靠前的位置。
“不知道莊主什么時候來,好期待。”
“是啊,據(jù)說莊主才三十有余,非常年輕,而且相貌儀表堂堂,有不少追求者?!?p> “人比人,氣死人,唉——我們什么時候,才能混到像他這種程度,哪怕一半也行?。俊?p> “切,就憑你?別想了,做夢去吧!”
人們議論紛紛,而討論這些的,幾乎都是一些過來看個熱鬧,根本沒想拿什么名次的人。
在他們旁邊,另外聚集的人們,則是待會要準備上場的那一批。這些人相處可就沒這么融洽了,他們表面和和睦睦,背地里卻都相互把對方視為仇人,琢磨著怎么干掉對方。
“這也有點太亂了,”趙澤暗暗吐槽道,“而且堂堂萬劍山莊,舉報一場武林大會,結(jié)果連觀眾席也沒有準備,這業(yè)務(wù)水平不行啊?!?p> 就在這個時候,人群的吵鬧,突然達到了頂峰。
“來了,來了,快看,他終于來了!”
“是萬劍山莊的莊主!”
“咦,怎么他旁邊還跟了一位娘們?”
“笨蛋,那是他的夫人!”
趙澤望過去,果真見到一位身高八尺,背上背著一把一看就極為不菲的劍,可相貌卻長的平平無奇的男子,挽著一位身高約六尺,長的貌美如花的女子,走了過來。
“顧天賜的長相,和想象中有點不一樣啊……”
離的近了,趙澤才發(fā)現(xiàn)顧天賜相貌何止是平平無奇,簡直就是奇丑無比!
他的眉毛是塌的,眼睛是三角形的,耳朵還一個大一個小,頭發(fā)看起來也亂蓬蓬和雞窩似的……如果不是這個時候,他正挽著身邊那位女子的手,趙澤甚至?xí)岩?,眼前這一對實乃一主一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