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玲瓏閣擺攤
趙滟凝正在回憶里翻找蛛絲馬跡的時候，宋氏也湊了過來，“咦”了一聲：“這不是吳嬸子家的二狗子嗎？他不是在玲瓏閣做伙計嗎？怎么跑這里來了?！?p> “玲瓏閣的？”趙滟凝問，“玲瓏閣的老板是誰??？”
宋氏搖頭：“這我就不知道了。等一會邱嫂子來了，你可以問問她?！?p> 趙滟蘭問：“大姐，現(xiàn)在怎么辦??？”
“該怎么辦就怎么辦了?！壁w滟凝無所謂地聳聳肩，“他們賣他們的，我們賣我們的。開門做生意嘛，各憑本事咯。”
如果他們玩陰的……也不能拿他們怎么辦?。?p> 人家都敢直接將攤子擺在城門口了，這不就相當(dāng)于是明擺著伸手要過路費(fèi)嗎？
這玲瓏閣背后的靠山，不是鹿山縣知縣，那就是比知縣更大的官，總之不是他們能惹得起的。
因?yàn)闀r間尚早，天才剛蒙蒙亮，第一鍋包子就蒸了一籠，算是給大家當(dāng)早餐的。
趙滟凝也沒指望過，真有多少人一大早就循著香味找過來。
所以包子剛出鍋，他們正準(zhǔn)備吃的時候，聽到有人上門詢問，她還有些驚訝。
“你們這是新開的包子鋪？這什么包子?。吭趺催@么貴??？一個素包子都要5文錢一個，不會是皇宮里的御廚做的吧？”
問話是個中年男人，看穿著，像是個大戶人家的家仆。只是臉頰酡紅，瞇縫著眼，看上去像是帶著幾分醉意。
聽到男人的聲音，趙滟蓉和趙滟蘭很有默契地躲到了后面去。
楊姨娘也走過來，朝趙滟凝說：“大小姐還是進(jìn)里屋去吧！這種拋頭露臉的事，還是交給我來做的好！”
“不用?！壁w滟凝說：“做包子還得你和蓉兒、蘭兒來，外頭的事情不用你們管。等過段時間，手頭上寬裕了，我們就雇個人來賣包子?！?p> “雇什么人啊，這不是還有我嘛！”宋氏相貌性格溫溫柔柔的，說話的語調(diào)也是溫溫柔柔的，“大姑娘若是不嫌棄我笨拙的話，我可以每天過來幫忙?！?p> 趙滟凝點(diǎn)頭：“那也行。不過工錢可能要緩一陣子給你?！?p> “跟我還提什么工錢，這不是見外……”
等了好一會，外面的人見沒人理他，不耐煩地吼道：“喂，跟你們說話哪，耳朵聾了？”
“抱歉，讓您久等了?！壁w滟凝迎了出來，“我們家的包子都是明碼標(biāo)價的，品類眾多。雖然貴是貴了點(diǎn)，也不是宮里的御廚做的，但貴有貴的道理，大叔您要是感興趣的話，可以買一個嘗嘗?！?p> “你看不起人是吧？幾個包子，你當(dāng)老子吃不起是吧？”那中年人說著，就對著店門踹了兩腳，“小娘們長得倒是不錯，來，給大爺我親兩口，今天這事就算了?！?p> 原來是個醉鬼。
趙滟凝嫌惡地皺起眉頭，扭頭沖大寶說：“去，把他扔一邊去。扔遠(yuǎn)點(diǎn)?！?p> “哦?！?p> 正在吃肉包子的大寶聽到妹妹吩咐，將剩下的半個包子一把塞進(jìn)嘴里，幾步走出門，拎著那中年男人的衣領(lǐng)就走。
那男人還在大吵大鬧，趙滟凝直接走過去，一個手刀劈在對方頸部……對方毫無反應(yīng)。
力氣還是太弱了些。
趙滟凝回到店內(nèi)，拿了根搟面杖出來，照著之前的地方，狠狠一棍子揮過去……終于沒聲了。
“死，死了？”一旁目睹的宋氏驚呆了。
“死不了。就我這點(diǎn)力氣，他最多昏睡一會?！壁w滟凝說著，就將手上的搟面杖給扔了。
碰過了臟東西，她可沒有拿去洗洗再重新用的習(xí)慣。
鬧了這么一出，天終于徹底亮了，外面的行人也漸漸多了。
可能是這邊太偏僻了點(diǎn)的緣故，倒是沒人往這邊走。
趙滟蓉有些擔(dān)心：“大姐，到現(xiàn)在一個包子都沒賣出去。有幾個過來看的人，也被這價格牌就被嚇走了，這價格是不是真的定得太高了？別家的素包子，一文錢就能買兩個，個頭還都比我們的大。這羊肉包子也才3文錢一個，我們的豬肉包子和菜肉包子卻賣10問，是不是太貴了？”
“愿意出這個錢的人，多貴都覺得值。不愿意出這個錢的人，你若是賣得跟別人差不多的價格，人家還會嫌你low。”
low是什么意思?。口w滟蓉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最近大姐嘴里總是蹦出來一些他們沒聽過的詞，難道她晚上趁著他們睡覺，又偷偷看書了？
趙滟凝正要往回走呢，趙滟蓉突然驚喜地說道：“大姐快看，來人了，來人了。這應(yīng)該是今天去參加詩會的人，好多人?。 ?p> 趙滟凝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一群坐著轎子或馬車的人，浩浩蕩蕩地朝這邊來了。加上那些跟在后面的隨從，光是這一個隊(duì)伍，應(yīng)該就有超過百人了。
這人還真不少??！
這還是第一批人，后面應(yīng)該還有好幾批呢！
只是，這些人經(jīng)過的時候，看也沒看他們的包子鋪一眼，徑直朝著城門口走去。
這些人像是毫不意外城門口出現(xiàn)的茶水?dāng)傋?，很自然地就停下了馬車或者轎子，在攤子上歇腳。
趙滟凝奇怪地問：“這攤子是每年都擺的嗎？”
“沒聽說過啊?！壁w滟蓉身體藏在門后，向外面探出個腦袋，“要不找個人去打聽一下？”
“不用?！壁w滟凝搖頭，“如果以前沒有的話，可能是他們提前得到了消息。畢竟是鹿山縣城權(quán)貴圈子里的人，消息都是互通有無的，我們這些平民百姓可插不進(jìn)去。進(jìn)屋吧！大不了今天一個包子也賣不出去，他們不來找我們的麻煩就好?！?p> 雖然話是這么說，可是昨天聽完趙滟凝的一番分析，大家都指望今天包子能夠大賣，如今現(xiàn)實(shí)與夢想的差距，還是讓他們有些失落。
“這是怎么了？包子都賣完了嗎？”
就在大家唉聲嘆氣，無所事事的時候，門口傳來了邱大娘的聲音。
“大娘來了，還沒吃吧？來吃個包子?！壁w滟蓉說著，就掀開了蒸籠，讓她自己去拿。
邱大娘也不客氣，拿起一個包子就開始吃：“今天生意怎么樣??？”
“別提了?！壁w滟蓉蔫蔫地坐了回去，“一個包子都沒賣出去呢！”
“怎么會這樣？”邱大娘問，“這么好吃的包子，怎么會賣不出去呢？”
趙滟蓉沒好氣地指了指門口掛著的價碼牌：“喏，你自己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