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原來是《陸判》啊
日出又日落,時間匆匆而過。
天空炙陽漸漸西沉,天地之間陽氣銳減,陰氣漸勝,尤其是這陰氣規(guī)矩之地,陰氣都逐漸化為肉眼可見的濃霧。
只因此處一絲神力由在。
所以并無妖魔鬼怪聚集,也無那陰風(fēng)呼嘯的嚇人場景,表面看起來還算安全。
但那聚集成霧的陰氣卻可以擾人心智,混亂心神,如不是單純、憨傻、意志堅定之人,很容易產(chǎn)生幻覺,不知不覺間也會著了道,說不定死在哪個溝溝里!
當(dāng)然
距離的陰氣對于孟千秋來說就是毛毛雨,不值一提。
他一直站立在神像的斜后方,身軀筆直面無表情宛若雕像一般。
隱蔽氣息和隱藏身影的魔法,被他疊加很多層,為了萬無一失,他還特意用《混元秘錄》加持了一下。
如果是別的地府大神,他還真懶得多此一舉。
也是就是陸判剛剛好,不強不弱,還特么有錢,而且這貨心賊大,特別好下手。
其余大神要么太強沒把握;要么太弱不好意思欺負(fù);要么剛直不阿卻是窮鬼;要么小心謹(jǐn)慎雖富卻不好下手。
否則他也不至于在這里浪費時間,他去別的地方一樣能撈到很多好處。
只不過吧!
有熊掌誰愿意吃面條呢?
至少孟千秋不愿意。
陸判的熊掌他一定要啃一啃。
如啃得動,以后吃香的喝辣的,回九州后就辭官歸鄉(xiāng)、開山收徒、稱尊做祖,當(dāng)個逍遙自在真神仙。
如啃不動,那便速速逃命,聊齋界天大地大何處不可去?三年后回歸九州,他又是一條好漢。
“來吧,來吧,
讓咱試一試傳說中的大神有幾分層色,
雖然是個分身,但咱們實力差不多,算起來還是你占便宜呢。
畢竟你境界高??!
所以咱埋伏你,很正常吧。
想來陸判老兄是不會介意的。
嘿嘿嘿嘿嘿。”
心中一遍遍念叨,就跟數(shù)綿羊一樣,越念叨越精神,越念叨越興奮!
殺神嘛!
雖然是個分身,以前還真沒殺過,也沒聽說別人殺過這些大神,他如果成功就開創(chuàng)歷史之先河。
想想還是挺讓人激動的,以前在九州那些積年老魔都只能想想,殺神可是捅馬蜂窩的事,可沒人敢真下手,弄不好就是全家涼涼的結(jié)果。
但他毫不在意,也沒半點害怕的感覺,他就喜歡這種刺激的感覺,膽子賊肥!
以前不搞事是因為他打不過,而且他們?nèi)硕鄤荼姡荒茏鰺o畏的犧牲。
例如,托著不渡劫一樣,他不是怕,而是不想死的憋屈。
他是莽、是瘋,但他不是智障。
如果殺神沒機會成功,那還有個毛意思。
日落月升,轉(zhuǎn)眼以是銀月高懸。
閑極無聊的孟千秋掏出了一本書,一頁一頁的翻看起來,時不時的的點頭搖頭,嘴里叨叨咕咕。
對曾經(jīng)覺得合理、正確,此時又覺的不合理、不對的地方加以修改批注,認(rèn)真校對。
此書他多年嘔心瀝血的著作,以《公羊》為本融匯百家思想,匯聚萬界理論,從凡間到修真界在到諸天大千界,講訴了n種故事與典故。
這本書絕對是親兒子,對待他可比對待《新羅織經(jīng)》、《新枯榮鑒》上心多了。
《新羅織經(jīng)》與《新枯榮鑒》中都有原作者,里邊寫明了他只是批注修改,他不屑于剽竊后改名。
但對本書,他起了個新名字《畢方》,就可以想象,他有多愛比本了。
“凡人之道,九世猶可以復(fù)仇乎?雖百世可也。
修士之道,千世萬世易嫌少,復(fù)仇當(dāng)隨輪回而定。
仙人之道,當(dāng)以量劫計數(shù),混沌破滅方可終,仇可消。
復(fù)仇應(yīng)時刻銘記,如有機會當(dāng)畢生之力對其下狠手,不憐憫,不猶豫,不妥協(xié)……
人生誰無一死?
如不復(fù)仇,如何又顏面茍活于地下?
當(dāng)魂飛魄散……”
時間匆匆而過,轉(zhuǎn)眼以是三天。
天色以晚,半月高懸,銀色的月華透過薄霧,使這里看起來多了幾分凄美。
十王殿中突然響起異動,把正在專心著書的孟千秋驚醒過來。
孟千秋睜眼一看,根本不是陸判降臨,而是一個夯貨搗亂。
這貨居然打算把神相搬走,這是何等的臥槽。
至于為啥不用神念掃描?
他孟某人又不是智障。
明擺著的事嘛!
一掃描不就暴露了嗎?
朱爾旦看著陸判的雕像,暗想:“未找到隕石,如空手而歸,恐怕被人笑話,需要帶一些證據(jù),證明自己確實來過這霉山?!?p> 于是朱爾旦先是對著陸判神相誠心叩拜,而后又開始叨叨咕咕道:“學(xué)生朱爾旦,粗魯無理還請大宗師恕罪,此次天色以晚,身無長物也無酒水,實乃情非得已,明日定當(dāng)請酒賠罪,獻(xiàn)上五畜大香。”
而后背起陸判神相就向外走去,雖步履蹣跚卻緊緊被著神相艱難前行。
孟千秋望著朱爾旦一連串的操作有些無語,低沉的道:
“這是聊齋割頭換面的《陸判》劇情?
好神奇?。?p> 究竟是蒲松齡會大預(yù)言術(shù)?
還是諸天萬界無所不有,碰巧吻合?
是先有故事?
還是先有聊齋世界的呢?”
用手揉了揉太陽穴,隨后甩了甩腦袋。
這事不能想,一想就入坑,太燒腦了!
“現(xiàn)在的問題是咱應(yīng)該跟上去?
還是守株待兔呢?
按完故事朱爾旦會把神相送回來,然后陸判才會出現(xiàn),但現(xiàn)在會如何呢?”
再三思索他還是決定跟上去,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小心駛得萬年船,萬一陸判突然出現(xiàn),他不在附近那樂子可就大了。
況且這又不是小說,頂多是相似的世界罷了,還是別裝B當(dāng)先知了,別到了最后成了傻B。
于是孟千秋慢悠悠的漂浮在朱爾旦不遠(yuǎn)處,看著這貨深一腳淺一腳的艱難前行。
此時城西的一酒家中有三人,他們正在興致勃勃的飲酒作樂,說著不著邊際的打油詩,隨后瘋狂的互相吹捧,最后更是哈哈大笑。
這三人算是朱爾旦的同窗,但也只是同窗罷了,關(guān)系還不如一般人呢!
他們從來都沒正眼看過生性遲鈍的朱爾旦,只是單純的取笑逗弄朱爾旦為樂。
“張兄,朱爾旦許久未曾歸來,他不會出事了吧!”一個驢臉青年有些忐忑,又的接著道:“他要是出事了,咱們怎么辦?”
葛衣青年喝了一口酒,哈哈一笑,不以為然的道:“咱們只是在酒家碰朱爾旦,又不是與他一起飲酒,他出了事跟咱們有什么關(guān)系?
李兄,王兄,咱們難飲此杯?!?p> “張兄,此言大善,朱爾旦死活與咱們何干?
李兄勿虛多慮,咱們喝咱們的。哈哈!”一個肥胖如豬油光滿面的胖子調(diào)侃道。
三人你一言我一語,驢臉李兄弄出的那一點點緊張氣氛,未多久便消失無蹤。
可惜三人還未開心多久,朱爾旦便背著陸判的神相進來了,三人猶如被掐住脖子的鴨子,整個小酒家瞬間鴉雀無聲,。
也不對!
這里還有三人倒吸涼氣的聲音。
“李兄,張兄,王兄,我怕你們不相信我去了霉山,于是便把大宗師帶來為我作證。
我真的在霉山尋找許久,可惜未成發(fā)現(xiàn)塤星的蹤跡!
你們?nèi)丝刹荒芩Y?,明日記得請我飲酒??!”朱爾旦此時雖然氣喘吁吁,可是表情卻很歡樂,語氣自然也是很輕快!
可是對面三人直覺手腳冰涼,背脊酥麻,一時間失神無語。
最后還是那個油膩胖子王兄,鼓起最后一絲勇氣,哆哆嗦嗦的道:“明日~明日定當(dāng)宴請朱兄,小弟家中有事,我先行一步了!”
話音剛落油膩胖子王兄,便四肢并用的向酒家外爬去,李兄與張兄也如夢初醒,分分告罪,表示明天肯定宴請朱爾旦,一副見了鬼一樣的向外爬去,深恨爹媽少給他們生了兩條腿!
也怪不得三人如此慫包,聊齋百多年前是舉頭三尺有神明,而今卻是舉頭三尺有妖鬼,一不小心真的會家破人亡。
朱爾旦見三人離開后,把陸判神相放在地上,他自己也跪倒在地,嘴里嘀嘀咕咕的道:“謝大宗師為學(xué)生作證,學(xué)生家就在附近,如大宗師有空,學(xué)生定當(dāng)美酒佳肴招待于您!”
隨后朱爾旦又磕了九個響頭,背起陸判神相向著十王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