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19年的一段過往了
在這兩年中我試圖忘記或釋懷,漸漸地發(fā)現(xiàn)對于那段經(jīng)歷的細節(jié)越來越想不起來了,可喜可悲。
就叫他阿諾吧,183的個子,有兩顆小虎牙的原因,兇起人來蠢萌蠢萌的,不愛笑的他,曾經(jīng)卻經(jīng)常對我笑。
那一天我永遠也忘不了,是個黑夜,沒有星星,也不見月亮,短款的球衣穿在他身上成了肚兜,渾身上下冷冰冰的,地板被他打的砰砰響,整個球場只剩他,和冰涼的夜。
但當時我并不知道他的低情緒源于何處,捧著兩杯奶茶
“阿諾!”
跑到了他身邊,可和他對視的那一刻,他冰冷疏離地望著我,心不由的揪緊了。
我憋了一肚子的話全都被咽了下去,莫名地慌張,等待他開口,周圍的吵鬧聲似乎全沒了,很靜,等了良久,他沙啞的聲音響起了,壓的很低
“許XX,我們到此為止吧?!?p> 那是我們在一起后他第一次叫我的全名,我知道他是認真的了。
聽到這個好像是意料之中啊,我逼自己要冷靜,不要在他面前失態(tài)。但聲音還是發(fā)起抖來,
“為..為什么,是我..哪里做錯了嗎..”
我快要繃不住了...
“當時一個賭局輸了,只是玩玩你,你不會真對我動情了吧,妹妹”
他指尖勾起我的下巴,略有嘲笑意味地望著我,眼里不含一點溫度
可此刻的我還倔強著,從他手腕上掙脫下脫口而出
“我不信”
他似是早料到,扳著我的腦袋往球場一處的休息座上看去,
我看見了,那里有個短發(fā)短裙女孩,手里還捧著件外套,
她在那兒看著我們,眼底含著笑
“別糾纏我了行不行,很煩.”說落,他朝著那個女孩跑了過去,擁她入懷,含著笑看著她,朝著另一個出口走了
我呆在原地,不愿接受這是真的,剛剛的那一系列動作,曾經(jīng)他也對我做過的,為什么。
“啪”的一聲捧在懷里的奶茶盡數(shù)摔在地,他的腳步停了片刻。
我知道再追上去就太狼狽和不適了,也知道這一切真的結(jié)束了,
我深深地看了他的背影一眼,就急匆匆地跑了,沒再回頭,沒再停留。
在之后的三天里我喝了幾箱的酒,喝到吐,吐了再喝,很神奇,三天過后一場發(fā)燒就又躺了四天。
像是真的在,跟過去告別
花一個星期,我似乎重新活了過來,我轉(zhuǎn)了學(xué),到了別的城市,關(guān)于他的全部消息好像都消失了,倒也是件好事。
……
21年4月,又是一個黑夜,和朋友聊天間,朋友提到他了,但我能清楚的感受到氣氛變得低沉,我感到不解,似隨口一問
“是他最近過的不好嗎,怎么氛圍都冷了”
“阿許,他在19年年末走了”
“啊,走到哪了”
“死了”
我盯著屏幕看了很久,心底的某種力量被釋放,一點一點的扯著傷口,
說釋然都是假的,真正地愛一個人多久都無法釋懷。
“嗯?!?p> “阿許你別難過啊,不然病情復(fù)發(fā)了就難搞了。”
“我沒事”
后來我知道他是患上腦癌,晚期了,家里不肯治,最后階段在家里一個人等待死神來臨,
那個時候他會絕望的吧。算算時間是我和他剛分的那會兒。
好像一切都有了答案。
可得到了答案,更難過了,哪怕這個答案是當年多少淚與痛都換不來的
……
去醫(yī)院復(fù)查的那一天我穿著花裙子,走出醫(yī)院,手里的醫(yī)療單并不讓我覺得害怕,中度抑郁伴隨了我三年,加重又如何。
迎著風我緩慢開口
“張旭諾,我們的命運都不好,為何又要推開我呢?!?p> “張旭諾喜歡你,走向你,好苦啊,”單子被我揉成了一團,扔向垃圾桶
“下輩子就不要遇上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