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鐵獸拍了拍身上塵土,站起身子。
趙玉璞上下打量了它一下,個子沒有他高,看上去就憨憨的。
如果能有個熊貓做伴倒也不錯…………趙玉璞會心一笑:“跟我走吧?!?p> “跟你走?”
食鐵獸謹慎的看著趙玉璞一眼,問道:“包吃包住嗎?”
趙玉璞:“…………”
在回去的路上,趙玉璞和食鐵獸聊了一路。
它本來是萬妖朝中食鐵獸一族的,因為族中的權(quán)力爭奪,它所站的隊伍失敗了。
它也被驅(qū)逐出了萬妖朝。
這只食鐵獸叫竹二,還沒有修煉出人形,修為在妖道八品。
趙玉璞朝竹二看了一眼。
“你瞅俺干啥?俺只有一根竹子了?!?p> 竹二謹慎的抱緊自己的竹子。
這棵竹子就是它的命。
趙玉璞有些好奇,就這貨,當(dāng)初蚩尤是怎么騎著它與黃帝逐鹿中原的?
恩…………
趙玉璞好像知道蚩尤是為什么輸了。
…………
靖安縣。
天還未暗,時至黃昏。
趙玉璞帶著竹二去了他靖安縣的府邸,路上的小孩看到竹二不僅不怕,還上前去摸摸它的肚子。
竹二也不惱,憨憨的笑著。
“俺想吃梨……俺想吃桃子……俺想吃香蕉……”
竹二一路走來,看見啥就想吃啥,它這幾天也是餓壞了,都好幾天沒有好好吃過飯了。
趙玉璞有些無語,送走一個林小玖,又來一個吃貨。
不一會兒。
他們便到了趙府。
竹二懷里已經(jīng)抱了一堆水果了,滿意的笑著。
還未進門,在門口的時候,趙玉璞一眼就看到了宋溫。
他正坐在臺階上,看著書。
“宋先生,我回來了。”
宋溫抬眼看去,趙玉璞正對著他笑。
“我就知道你會回來?!?p> 宋溫站起身子吸氣再呼氣,臉上泛起笑容,走向趙玉璞。
“這……是?”
宋溫指了指一旁的竹二。
趙玉璞解釋道:“這是我在靖安山中碰到的食鐵獸,名叫竹二?!?p> 宋溫皺眉道:“妖?”
“是妖。”
趙玉璞點點頭,問道:“妖族之人不能踏入大乾境內(nèi)嗎?”
“不是,只要身上不沾染人族血光,就可以在大乾境內(nèi)生活?!?p> 宋溫抬眼看向竹二。
竹二慌忙搖頭:“俺沒有,俺沒有殺過人?!?p> 宋溫拿出‘天下巡游’的令牌。
“查!”
話落,令牌朝竹二飛去,在他身周圍轉(zhuǎn)了一圈,然后飛向頭頂,停住。
俄頃。
令牌泛起了白光。
宋溫:“是白光,那就是沒有殺過大乾子民?!?p> 趙玉璞和竹二都松了口氣。
宋溫笑道:“去屋中坐吧。”
“好!”
趙玉璞好奇問道:“先生剛剛為何要坐于門口看書,不在屋中看?!?p> “等你啊?!?p> 宋溫笑道:“坐在門口,你回來后,我就能第一時間看到了,你離開的這幾日我天天如此?!?p> “那在下多謝先生抬愛?。 ?p> 趙玉璞笑著臉拱了拱手,不知為何,他的心里很舒服。
從內(nèi)由外的裝逼感油然而生。
一個三品大儒坐于門口等他。
這是何等待遇啊。
宋溫手拿著筆問道:“想好了的話,我就給陛下寫信了,舉薦你為縣令?!?p> 趙玉璞毫不猶豫的說道:“行!”
宋溫笑著點點頭,沾了墨水,在紙上寫著信。
不一會兒,便寫完了。
宋溫走出屋門,浩然氣外溢沖向天空。
片刻后。
一只信鴿落在了院子里。
這是他老師培養(yǎng)的信鴿,在整個大乾土地都有這種鴿子。
只要感受到熟悉的浩然氣,它們就會飛過去。
宋溫蹲下身子,將信卷起來,放在信鴿嘴里。
信鴿咬著信朝天空飛去。
趙玉璞走了出來,疑惑道:“你的信走的進京城嗎?”
“不能?!?p> 宋溫笑道:“這是我寄給我老師的,我老師不在京城之地。”
趙玉璞遠遠看向天空,不說話。
“對了……”
宋溫轉(zhuǎn)頭看向趙玉璞:“一直跟著你的那個小女孩被她師叔救走了,你不用擔(dān)心?!?p> “恩!”
趙玉璞點了點頭,這件事他是猜到了的。
林小玖如果死了的話,她在茅山蓮池中的本命蓮就會枯萎。
如果真這樣的話,茅山那群老頭子一定會殺下山來。
李昌和賀林也不用宋溫來殺了。
茅山修的是鬼道。
他們瘋起來可不會瞻前顧后,更不會去管大乾律法為何物。
誰敢攔他們,他們就殺誰。
“今天出去喝幾杯酒,明日我就要離開了,就當(dāng)為我踐行了。”
宋溫臉上洋溢著笑容,看著趙玉璞。
趙玉璞:“這么急嗎?”
“陛下讓我巡視整片青州和徐州之地,我現(xiàn)在才剛剛巡視完靖安縣,不急不行啊?!?p> “行!”
趙玉璞甩了甩袖子道:“那就去桂月樓?”
宋溫笑著點頭。
竹二急忙跑出:“帶上俺,帶上俺?!?p> …………
次日。
趙玉璞和竹二送了宋溫一程。
“記得你曾經(jīng)給我說的話,君子不立于危墻之下?!?p> 宋溫勸告道:“不管做什么事,一定要在自己生命沒有危險的情況下去做?!?p> 言罷,他拍了拍趙玉璞的肩膀。
宋溫是真的不希望趙玉璞有生命危險。
趙玉璞輕輕點頭:“好!”
其實宋溫不說,趙玉璞也會那么做的。
君子不立于危墻之下,這是他一直信奉的道理。
救人者,要先能自救。
“走了!”
宋溫轉(zhuǎn)身離開,向后擺了擺手:“就送到這里吧,不用遠送了?!?p> 趙玉璞恭敬的做了一揖:“恭送先生!”
…………
“陛下,宋溫傳來一封信?!?p> 一個黑袍老人將手中信遞給了天啟帝。
面色威嚴的男子接過信,觀摩了一會。
“武當(dāng),趙玉璞……”
天啟帝輕聲道:“武當(dāng)好像有六百多年不曾入世,這次武當(dāng)下山做官的,也只有這趙玉璞一人吧?!?p> 老人輕輕點頭:“是的?!?p> 天啟帝思忖片刻,恭敬問道:“先生覺得呢?!?p> 老人笑道:“微臣覺得,此子可用?!?p> “那便依先生之言吧?!?p> 天啟帝滿臉愁容,嘆了口氣:“先生覺得這道家之人下山做官,倒底有沒有用?”
他已經(jīng)不問對錯,只問有沒有用處。
有用則不論對錯。
黑袍老人點頭:“有!”
天啟帝有些心急:“那為何如今朝堂形勢還是沒有變化?”
“陛下莫要心急。龍盤于海底,承運才可翻海運潮?!?p> 老人輕聲道:“契機一到,陛下自能一掃污穢。”
天啟帝呼出一口濁氣,冷靜片刻后,道:“是朕心急了?!?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