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這婚你不離也得離”
警察很快趕到。
“請問,誰是周睿周先生?”
“是我?!敝茴W呱锨皝?。
“是你報的警?”其中有一個警察打開了筆記本:“那麻煩你把當(dāng)時的具體情況給我們描述一遍?!?p> 周睿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完整的講述了一遍。
“警察先生,我現(xiàn)在懷疑是她在施針的過程中動了手腳,所以才導(dǎo)致了我妻子的不幸?!敝茴V钢鴾鸬馈?p> “好,你的猜測有一定合理性,我們會慎重參考的?!本俸仙瞎P記本:“湯女士,現(xiàn)在麻煩你和我們走一趟,配合我們警方的調(diào)查?!?p> “等一下?!逼铒L(fēng)眠出聲攔住一行人:“剛剛我也一直在現(xiàn)場,作為證人,我也理應(yīng)一起配合調(diào)查?!?p> “不行!你是殺人兇手湯甜的丈夫,你憑什么做證人?難道你是想作偽證包庇她嗎?”
“不好意思這位先生。”警察看著面前這個眼睛上蒙著黑色絲綢,明顯是視力有些問題的俊美男子,有些為難地說:“您作為視力有障礙的殘障人士,證詞的誤導(dǎo)性太高了,加之是嫌疑人的丈夫,為了避嫌您也不能作證?!?p> “把她帶走!”
很快,關(guān)于“祁家少夫人故意殺人”的新聞就傳得滿城風(fēng)雨了,各大報紙頭版頭條全是大篇幅的報道,還聲情并茂地配上了照片,看得祁老爺子直捂著心口吩咐管家:“去把祁風(fēng)眠給我叫來!”
“爺爺,您找我來有什么事?”
“你還問我什么事?你老婆做了什么難道你不知道嗎?”祁老爺子將一沓報紙摔到祁風(fēng)眠腳邊。
“老二啊,我是真的沒有想到你媳婦兒竟然會是一個殺人兇手,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祁伯言在一旁痛心疾首道。
祁風(fēng)眠在心中一聲冷哼。
誰不知道祁伯言早就對湯甜恨得牙癢癢了。自從她幾次三番在祁伯言面前維護自己以后,這個原來在他眼里只是一個沒有威脅的野丫頭逐漸變成了拔不去的眼中釘、肉中刺。
“二叔,這件事情已經(jīng)交給警方處理了,在案情沒有水落石出之前,這么草率地稱我的太太為‘殺人兇手’恐怕太武斷了吧?!逼铒L(fēng)眠不卑不亢地回應(yīng)道。
“什么武斷?這件事情難道還不夠清楚嗎?”祁伯言上前撿起地上的報紙,煞有其事地介紹道:“你看,這報紙上寫得多具體啊,說就是因為湯甜在給人針灸的時候動了手腳,才導(dǎo)致了人家的死亡!”
祁風(fēng)眠不搭理二叔的胡攪蠻纏:“可是湯甜沒有理由這么做。爺爺你是知道的,她出身簡單,人際往來也簡單,完全沒有殺人的動機。更何況,她本性純良,怎么可能有這份心機借著針灸殺人呢?”
“那你倒是說說,那個趙青瑤是怎么死的?。俊?p> 祁風(fēng)眠一時語塞。
祁伯言愈發(fā)得意了:“風(fēng)眠啊,我知道她是你的老婆,但人命關(guān)天,你就不要再包庇她了?!?p> “再說了,她怎么沒有殺人的理由了?!逼畈赞D(zhuǎn)向祁老爺子道:“老爺子,我也就老實跟您說了吧,這個受害者趙青瑤,是我下屬周睿的老婆?!?p> “風(fēng)眠最近不是來祁氏工作了嘛,大概是因為年輕氣盛,周睿指點了一下他的工作,他就覺得周睿在針對他,為此公司里的人可沒少跟我抱怨,說二少爺太記仇了?!逼畈砸庥兴傅氐馈?p> “風(fēng)眠大概也是覺得自己做得太過分了,就特地帶上湯甜去拜訪了周睿?!逼畈院喼笔前押诘恼f成了白的:“我那下屬一時沒防備,只當(dāng)湯甜真的是來看望自己的,結(jié)果沒成想啊……”
祁伯言假惺惺地抹了抹眼淚繼續(xù)道:“她有多維護你,這么多次下來有眼睛的都能看出來,你們夫妻二人本來就是一條心的,她因為你的事記恨上周睿一家也不奇怪。就是可惜了青瑤這么好的人啊,唉……本來是多么恩愛的一對夫妻……”
“湯甜給趙青瑤施針是因為……”祁風(fēng)眠還想繼續(xù)反駁。
“夠了。”祁老爺子不怒自威道:“我這里不是法院!不是來給你們斷案子的!”
“風(fēng)眠,這些年雖然冷落了你,但我知道你一直是一個明事理的孩子,懂得以大局為重。因為湯甜的事,外面鬧得沸沸揚揚,連我們祁氏的股票都受到了影響,你說,這下怎么和董事會交代?”
“董事會那邊,我已經(jīng)安排了……”
“不用那么麻煩。只要你和湯甜離婚,表明這件兇殺案和我們祁氏毫無關(guān)系,那么一切自然迎刃而解?!?p> “爺爺!”
“不用再說了?!逼罾蠣斪硬蝗莘瘩g地道:“就算沒有沒有股價上的波動,我們祁家也斷斷不能要一個殺人兇手做媳婦?!?p> “我不同意離婚,爺爺。”祁風(fēng)眠堅定地拒絕:“湯甜是因為我才會去看望趙青瑤的,也是因為我才給她施針治療的。既然這件事情是因為而起,我就不會再這個時候拋下她!”
“哪怕折進你自己?”
“對,哪怕折進我自己?!?p> “糊涂東西!”祁老爺子恨恨道:“為了一個女人,竟然連自己的名聲都不要了!”
“她不僅是我的女人,更是我決定要攜手走過一生的妻子?!逼铒L(fēng)眠定定地道:“這種虛名,我不會在乎?!?p> “就算你不在乎,我們祁家也不能不在乎!”祁老爺子下了最后通牒:“這婚你是不離也得離。”
“如果我就是不同意呢?”
祁老爺子動了真怒:“那我就當(dāng)沒你這個孫兒!”
怎么他們祁家竟然還養(yǎng)出了一個情種來了?
祁伯言內(nèi)心一陣狂喜,但面上還是不動,只是假裝好意規(guī)勸道:“風(fēng)眠啊,你平時再怎么判經(jīng)離道我們做長輩的能包容的也都包容你了,可是現(xiàn)在這件事已經(jīng)牽扯上我們整個祁氏的發(fā)展,就不能任由你像之前那樣胡來了。你還是懂事點聽爺爺?shù)脑挵?,不然祁氏股票下跌的?zé)任你可擔(dān)負不起?!?p> 這是把祁風(fēng)眠架上了道德審判的高度——如果不同意離婚,就是任性,就是對不起長輩的情意,就是祁氏的罪人。不過就算他同意離婚躲過了這一劫,也算是卸掉了湯甜這個他有力的幫手,祁伯言的如意算盤打得叮當(dāng)響。
見祁風(fēng)眠遲遲沒有回應(yīng),祁老爺子嘆了口氣。終究是自己的孫兒,如果不是為了祁氏,他又怎么會狠下心去拆散他們呢:“你自己好好想想吧,等想明白了再來回答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