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能夠用人皮制造血肉之軀,江宛認為除了梁鴆也再無他人了。
再加上江宛想起來了面前的這個女子不就是第一個位面的瘋婆嗎?所以心下更加肯定是梁鴆搗的鬼。
現在裴岱清裴遇和裴老都在,江宛不好開口詢問,悄悄地扯了扯梁鴆的衣袖。
梁鴆感覺自己的袖子傳來微微的扯動,順著感覺看去。
梁鴆挑了挑眉。
江宛作口型道:跟我出去一下。
梁鴆也用口型回應道:好。
眼下大多數的目光都是集中在裴岱清和佩蒔珠的身上,所以江宛悄悄地離開也無人發(fā)覺。
出了大廳,江宛繞著小路走到了后院。
“怎么了?”梁鴆悠閑地問道。
“你干的?”
“嗯?”
“那個女人是你做的?!辈皇且蓡?,而是肯定。
“阿宛真聰明?!绷壶c笑了笑,看向江宛的目光充滿了贊許,道,“不愧是為師的小徒兒,一眼就看出來了那是個人皮囊子?!?p> 至于為什么做這個人皮囊子,無非就是想要給裴岱清添堵罷了。
他也是算好了裴老來裴家的時間,專門派那個佩蒔珠去杉域門口大吵大鬧。
江宛突然斟酌著開口,道:“那她肚子里面怎么會有我大哥的......”
像是難以啟齒,江宛猶猶豫豫地說:“精.子。”
“自然是我想方設法弄到的。”梁鴆沾沾自喜地說。
......
江宛像是怕唐突了梁鴆,小聲道:“你怎么弄到的?”
目光看向梁鴆更是帶了一絲考究。
察覺到江宛異樣的目光看向自己,梁鴆挑了挑眉,道:“這么看著我干什么?”
江宛終于吐出一句話:“您老可真......”
剩下的話江宛說不出口了。
太變.態(tài)了。
她簡直不敢細想梁鴆是怎么弄到裴岱清的那玩意。
梁鴆像是終于發(fā)現了江宛的異常,恨鐵不成鋼地敲了敲江宛的腦袋,咬牙切齒地說:“想什么呢?”
江宛吃痛,捂住腦袋,道:“沒什么?!?p> 狗急跳墻也太low了吧。
梁鴆想了想,還是跟江宛攤牌。
“就是有一條你哥喝醉酒了,我把他送去醫(yī)院進行人工授.精了?!?p> “啊?”江宛錯愕。
“我呸?!绷壶c發(fā)現自己的用語說錯了,但是在仙俠位面的他解釋不出來現在的醫(yī)學,隨便道,“就是取精.子。”
“哦?!蹦悄烧鎼憾尽?p> 但是江宛沒敢說出來。
“所以那佩蒔珠肚子里面的孩子真是我哥的?”江宛不放心地問道。
如果真的是,那裴岱清也太慘了吧。
“怎么可能?!绷壶c像是看白癡一樣的目光看著江宛,道,“代孕也需要當事人簽字,我又不是女的,在哪里給她弄一顆卵細胞?!?p> “哦?!苯瘘c了點頭。
還有一句話梁鴆沒說。
——萬一江宛并不是他想象的那樣討厭裴岱清,若是事情敗露,江宛萬一生氣不理他怎么辦。
所以梁鴆還是給自己留了后路。
思來想去,江宛還是說了一句:“那佩蒔珠就一口咬定肚子里面是我哥的孩子,做羊水穿刺就很容易被人揭發(fā)......”
按照梁鴆的智商,也不至于做那么容易被揭穿的事情。
“造假多簡單?!绷壶c無所謂地說。
......
“你還是把那個佩蒔珠給解決了吧?!苯鹨痪湓捒偨Y道。
“阿宛不是不喜歡裴岱清嗎?”梁鴆笑吟吟地說,“為師這不是在給你出氣嗎?”
......
“不需要?!苯鸬?。
她跟裴家,算不上親人,也算不上陌生人。
不至于讓一個外人替她撐腰。
如果梁鴆聽到江宛的內心所想,估計會噴出一口老血。
因為在江宛眼里,梁鴆只不過是一個較為熟悉的陌生人罷了。
**
待到江宛回到大廳,旁邊已經有醫(yī)生過來準備做羊水穿刺了。
裴岱清沒有做過的事情,他一點也不會承認,所以十分平靜地坐在沙發(fā)上,看著合同。
不知道梁鴆給佩蒔珠施加了什么樣子的性格,佩蒔珠一副痞子的形象坐在沙發(fā)上,十分粗俗。
“阿宛還是先去上學吧?!迸後非蹇粗贤拈e暇時光抬頭看了一眼江宛,道。
然后轉頭看向裴遇,道:“老三你陪阿宛一起去一中?!?p> 工具人裴遇:“......”
裴遇開口道:“大哥,今天我放假?!?p> 高三跟高二不一樣,每五天輪休半天,無論是星期幾都是一樣,所以裴遇是下午才去上課。
裴岱清道:“提前去?!?p> “......”
裴遇還沒有看到檢測結果,哪肯走。
雖然他也不相信裴岱清是會和這種粗俗的女人亂搞,但是看看好戲終歸是有趣的。
看出了裴遇的不愿意,江宛善解人意地開口道:“我自己一個人去上學就好了?!?p> 她又不是小孩子了。
其實對于江宛來說,這些課程她前世就已經學過了,而且之前在林棲的那個位面又一次溫故了,所以沒什么大問題。
她去不去學校都一樣。
但是今天不一樣。
她必須去學??匆豢戳謼?。
江宛跟裴老和裴家的兩個哥哥說了聲再見,然后就坐上車去了學校。
因為江宛本來就起得早,路上一耽擱,也還是在第一節(jié)課的末尾趕上了教室。
江宛打了一聲報告,就進了教室。
沒過一會兒,下課鈴聲就響起來了,江宛支著下巴尋思著自己去找林棲還是等林棲來找自己。
想了想,江宛覺得高三那邊的教學樓挺難得走的,還是選擇了等林棲來找自己。
果不其然,似乎是過了五分鐘的樣子,江宛教室的窗口就傳來騷動。
林棲站在門口,攔住了江宛班上的一個男生,不知道在說什么。
待到林棲沒說話了,那男生就朝江宛吼了一句:“江宛,有人找?!?p> 江宛就走了出去。
看到江宛,林棲道:“你今天怎么這么晚才上學?是發(fā)生了......”什么事嗎?
陽光灑落在林棲半張無暇的臉上,江宛突然伸手,林棲的話也戛然而止。
少女圓潤的指尖觸摸著林棲的半邊臉,溫熱的感覺倒有點不真實。
林棲突然說不出話來了。
江宛摸了半天也沒有發(fā)現半點傷痕的模樣,興致缺缺地放下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