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外,城中一陣騷亂。一隊黑壓壓的部隊逼出城內(nèi),在王府外整齊列隊。
為首的是男子仿佛畫中走出來那般。身長八尺,烏黑的頭發(fā)散落在肩頭。一身白色錦衣,上面繡著銀線暗紋,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這不正是那天進城的四公子嘛!
他左邊那位一襲鎧甲,身姿挺拔如蒼松,氣勢剛健似驕陽。
他右邊那位一身寬松長衫,身體枯槁瘦弱的,好像只剩下骨頭。
狗兒通過圍觀群眾的切切私語中得知,那個羸弱的公子是王府里李側(cè)妃的親哥哥。
他們在府外大聲宣讀了世子的罪行,然后在激憤的吶喊中闖入府中。
王府另一側(cè),綠植覆蓋的屋子里,世子盯著一面銅鏡。銅鏡上映出一個秀麗的女子。她肌如白雪,朱粉不深勻。多著一份則太白,施朱則太赤。她慢慢地把一張胭脂紙放到嘴上,輕輕地抿上嘴唇。艷麗的紅色在嘴唇染開。
“你還是跟以一樣前漂亮!”
她身旁站立了一個絕色美人一眨也不眨地俯視著她,動作小心翼翼地幫她梳理頭發(fā)。
鏡中的場景那么祥和美好,讓人不忍心挪開視線。世子呆呆地看著鏡中的場景,許久才對著鏡前的人開口說道:
“四弟和李側(cè)妃家人逼的太緊了。我放了一個人入府給王妃看病。但是安民確認她是個臨時抱佛腳的庸醫(yī)?!?p> 秦萱入府前,他們做了非常詳細的調(diào)查。
報告上說她本來是秦家村的人,饑荒后開始四處游蕩。據(jù)衙門差役說她還去官府報過案,聲稱自己被襲擊過,但是不了了之了。
當晚還有目擊者在賭坊看到她贏了一大筆錢,之后好像被堵坊追殺。
有許多目擊證人看見她的同伴樂善好施,散了不少錢給受難村民。
而前一天晚上她開始尋找醫(yī)書。到一家非常廉價的私人場所,借閱了一整天的醫(yī)書。
綜上所述,她沒什么可疑地方。應(yīng)該與其他勢力無瓜葛。但是她手頭拮據(jù),非常缺錢。有極大可能是沖著賞金而來。
經(jīng)過多方考證,他們才將她放入府中,以堵四公子和其他側(cè)妃家人的口。
站立的美人沒有停手,幽幽地說道:“還是你們太仁慈了,要我說殺光就好了?!?p> “仙者之力不宜用太多。而且諸事還在掌握中?!?p> 世子皺著眉頭盯著她手。她手上并不是烏黑順滑的頭發(fā),而是一根根枝椏交錯的樹枝。這樹枝連著一個粗壯斑駁的樹干,樹干上顯出一雙人的眼睛。
“這就是放任小四和那李家接觸的原因。想看看新皇的態(tài)度?!边@女人握著手中的樹枝,如同珍寶一般,小心的撫摸著。
“估計快有動作了!皇帝的態(tài)度無所謂,重點是他能下多大決心?!笔雷虞p蔑地說道。
“報!”門外傳來心腹的聲音。
“四公子,聯(lián)合薛將軍李家公子意圖闖城。”
“哦?這么急不可耐,放他們進來。”世子冷哼兩聲,笑道:“我要讓他們騎虎難下?!?p> “小心玩大!還得我?guī)湍闶請觥!迸虞p輕放下樹枝,掩面笑道。
“月姨放心,一切盡在掌握中?!笔雷有赜谐芍?。
“報!”
“那新進的醫(yī)者把“王妃”扎醒了!”
“嗯?”世子扶著桌子喝道:
“不是庸醫(yī)嘛?”
“那新進的醫(yī)者把“王妃”扎醒了!”
這句話嗡的一聲耳邊炸開。
世子自詡百密無一疏,這差錯在哪里。
去年王府遭遇刺客。母妃為了保護父王以身相護,結(jié)果命喪黃泉。月姨悲痛之余,用秘法將母妃復(fù)活??墒沁@人卻是這般怪物模樣,不能見人。
為了封鎖消息,他只能將其他人囚禁在王府,不得進出。
可是一個王妃怎能怎能不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