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寒蛩不住鳴。驚回千里夢,已三更。
起來獨自繞階行。人悄悄,簾外月朧明。
白首為功名,舊山松竹老,阻歸程。
欲將心事付瑤琴,知音少,弦斷有誰聽。
陸離還是低估了屠龍刀的名聲了,努力了這么久,卻依舊抵不住這些所謂名門正派對那屠龍刀的窺伺,也是陸離低估了那屠龍刀對于江湖中武林人士的誘惑力度啊。
就憑屠龍刀是一柄不可多得的神兵利器,就已經(jīng)讓很多武林人士趨之若鶩了,更何況屠龍刀還有那神秘的二十四字偈語:“武林至尊,寶刀屠龍,號令天下,誰敢不從,倚天不出,誰與爭鋒?”
自古文無第一、武無第二,能出來闖蕩江湖的,基本上都好勇斗狠,個個都桀驁不馴,那個不自持手中有點絕活,那個不想問鼎天下第一,那個不想壓別人一頭。
屠龍刀能流傳出那二十字的偈語,若是能悟透,也肯定能力壓群雄,就算當(dāng)不了天下第一,那天下也大可一去。
不過,事已至此,陸離也已經(jīng)做好了準備,除了一定不能讓五叔一家和原著中一樣之外,其它的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那以少林為首的中原各派聯(lián)盟的船只,已經(jīng)掛起了滿帆,向著大陸而去了。
這一走,江湖中又會是暗流涌動,只不過這次紛爭的漩渦就是自家武當(dāng)了,就是五叔一家三口了。
如今,自家武當(dāng)?shù)拇贿€和天鷹教連接在一起,而且沒了和天鷹教的爭斗,兩家關(guān)系還算很和諧。
看著已經(jīng)掛帆而去的中原武林各派,俞蓮舟也明白五弟一家和武當(dāng)即將面對的是什么,但俞蓮舟也沒有畏懼,這是他作為一個江湖頂尖高手的自信,也是武當(dāng)如今能成為天下武林中僅次于少林的武林門派的自信。
武當(dāng)?shù)耐刹皇潜唤腥斯ЬS出來的,是靠著老張殺伐決斷、武功高絕,以及武當(dāng)七俠在江湖上一刀一劍拼殺出來的。
武當(dāng)?shù)暮蘸胀拢蝗钡木褪翘翎呂洚?dāng)之人尸骨。
“五弟、弟媳,你們一家如今有何打算,是先去天鷹教拜會殷老前輩嗎?”俞蓮舟沒了前世因為武當(dāng)與天鷹教的沖突帶來的對殷素素的厭惡,更是主動詢問起了張翠山和殷素素,看他們接下來是什么打算,自己也好提前定好行程,做好防備。
陸離的倚天世界里,俞蓮舟對殷素素的態(tài)度可是原著中不能比擬的。
原著里,殷素素和殷野王因為屠龍刀暗算了俞岱巖,雖然殷素素托龍門鏢局送俞岱巖回武當(dāng)山,殷素素也是暗中護送,卻是讓那元廷之人趁機捏斷了俞岱巖全身的筋骨,讓俞岱巖生不如死,武當(dāng)也被俞岱巖突如其來的受傷給打懵了。
而且因為俞岱巖身受重傷,武當(dāng)又無從得知傷害俞岱巖的敵人究竟是誰,最后武當(dāng)也只能把這罪責(zé)安頓到了暗算過俞岱巖的殷素素身上。
而且殷素素也為此滅了龍門鏢局的滿門,更是挑起了少林與武當(dāng)?shù)拿埽蛔詈髲埓渖皆谀峭醣P山上離奇失蹤,武當(dāng)更是以為天鷹教下了黑手,為此,武當(dāng)和天鷹教更是爭斗了十年之多。
而殷素素和張翠山、張無忌從那冰火島漂流回到中土之時,更是直接撞見了武當(dāng)、昆侖正在和天鷹教打生打死,那俞二雖然礙于張翠山的面上,沒直接抵觸,但內(nèi)心對殷素素的好感能高到哪去呢。
在陸離的倚天世界里,俞岱巖雖然被暗算,也被那元廷的高手劫殺,卻有驚無險,沒有大礙,武當(dāng)更是了解了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而殷素素在滅龍門鏢局之時,又被張翠山給攔住了。而且隨后的一切,張翠山也及時給武當(dāng)山進行了傳訊,就連當(dāng)事人俞岱巖都因為殷素素傾心自家五弟,從而放下了對殷素素的恩怨。
也就是他們兩個的失蹤,讓武當(dāng)有些措手不及,但也并未慌亂,并沒有如同原著中一樣猜測張翠山遭了天鷹教的毒手,反而已經(jīng)確定了殷素素與張翠山的感情。
這一去十年,武當(dāng)眾人心中都已經(jīng)潛移默化地把殷素素當(dāng)成自家之人了。
所以,這前后的態(tài)度還真就天上地下了。
殷素素也知道因為自己一家,給武當(dāng)又帶來了無盡的麻煩,如今先一步他們回到中原的武林各派肯定都把矛頭直指武當(dāng),如今自己已經(jīng)嫁給了五哥,俗話說:嫁雞隨雞、嫁狗隨狗,自己如今就應(yīng)該以五哥、以武當(dāng)之事情為重,便放下了心中對父母和兄長的思念。
張翠山還在考慮妻子的態(tài)度,而殷素素已經(jīng)搶先欠身向俞蓮舟行了一禮,說道:“如今,自是以武當(dāng)之事為重,弟媳一家先隨二哥回武當(dāng),叩拜張老真人,也是做兒媳的第一次去見見翠山的師傅,而且無忌也該認祖歸宗。更何況我也聽翠山念叨,馬上就是師傅他老人家的百歲壽辰了,我們一家更應(yīng)該先到武當(dāng)為師傅他老人家慶祝。”
俞蓮舟本來就對殷素素沒有什么厭惡,現(xiàn)如今一聽弟妹的這一番話語,還把武當(dāng)、師傅放在了最前面,就更加增加了對殷素素的好感來,心中還在暗自慶幸五弟找的這個女子,也算知書達禮,雖然是武林邪派天鷹教教主之女,但武當(dāng)與天鷹教基本沒發(fā)生過沖突,俞蓮舟對這正邪的敵對觀念就更無從說起了。
陸離看著二叔眼中的露出來的滿意,心中也不由得吐槽起來,看來這第一印象還真影響對一個人的喜好?。∫涝?,自己這二叔可是暗中覺得人家殷素素不是五叔的良配,還想著拆散人家兩口子,就連回武當(dāng)都沒主動提出讓殷素素同去。如今,竟然主動詢問起殷素素的動向來了。
俞蓮舟見殷素素已經(jīng)做了主來,便沖著天鷹教這邊說道:“李堂主,請您回到教中稟報殷教主,我?guī)宓芤患蚁然匚洚?dāng)先去叩拜師傅,如今因為五弟一家回歸,估計武林中又是一番血雨腥風(fēng),三月后武昌黃鶴樓之會,他老人家若是不棄,務(wù)請駕臨。等了解了這樁恩怨,我武當(dāng)定讓弟妹風(fēng)光回家省親。如今你我兩家已經(jīng)結(jié)為了親家,以前因我這五弟漂泊在外,我武當(dāng)失了禮數(shù),如今他們一家平安歸來,我武當(dāng)隨后定補上聘禮。雖然不能八抬大轎抬弟妹回山,但我武當(dāng)也定然不會讓弟妹在武當(dāng)受了欺負?!?p> 殷素素聽見俞蓮舟這么一說,知道五哥的這個師哥算是接納了自己,心下甚喜,對李天垣道:“師叔,請你代為稟告爹爹,便說不孝女兒天幸逃得性命,不日便回總舵,來拜見他老人家。”
這李天垣也聽了兩人的對話,也能聽出來武當(dāng)對自家侄女的認同和接納,心中也甚是欣慰,便對著俞蓮舟抱拳行了一禮,說到:”俞二俠,如今你我兩家都成了親家,您這樣說就見外了,回去之后,我定稟明教主,而且這事也牽扯到了素素和姑爺,我天鷹教也不會袖手旁觀,定為武當(dāng)援手。那我們兩家就此別過,我天鷹教總舵隨時恭候武當(dāng)眾位大駕光臨?!?p> “李堂主,你可是我弟妹的師叔,我俞二當(dāng)不得您如此稱呼!”俞蓮舟可是聽見了殷素素對這李天垣稱呼師叔,也趕忙自謙起來。
“俞二俠,我們江湖之人,各論各的,以你的武功修為,以及在這江湖中的威望,怎當(dāng)不得,你莫不是瞧不上我這老頭子微薄的功夫?”這李天垣也是吐槽了一下,說完便站起身來,和俞蓮舟、張翠山、陸元福一一抱拳作別,就連站在一旁的陸離都沒有少了禮數(shù)。
可如此一分別,也勾起了殷素素對父母親人的思念來,看著師叔就要回去,哽咽著問到:“師叔、師叔,我……我……我爹爹身子好罷?”
李天垣道:“很好,很好!只有比從前更加精神健旺。如今你這個寶貝閨女再一回來,你爹的那塊心病一去,就更好了?!?p> 殷素素又趕忙問了一句:“我那哥哥還好罷?”
李天垣道:“很好、很好!令兄近年武功突飛猛進,做師叔的早已望塵莫及,實是慚愧得緊。”
殷素素一聽,也算是沖散了心中的思念,微笑道:“師叔又來跟我們晚輩說笑了?!?p> 沒想到,李天垣一臉正色地說道:“這可不是說笑,連你爹爹也贊他青出于藍,你說厲害不厲害?”
殷素素道:“啊喲,師叔當(dāng)著外人之面,老鼠跌落天秤,自稱自贊,卻不怕俞二哥和陸大俠他們見笑。”
李天垣笑道:“張五俠做了我們姑爺,武當(dāng)如今和我們都成了親家,這俞二俠和陸大俠他們難道還是外人么?”
俞蓮舟聽了,也在旁邊附和道:“弟妹,你師叔可沒說笑,這些年來,你們天鷹教在你父親的率領(lǐng)下,力敵群雄而不敗,你那哥哥更是得了你爹的親傳,一手鷹爪功在與這幾派之人的爭斗中,不落下風(fēng),也是武林中能稱雄江南的人物?!?p> 陸離看著如今兩家如此和諧的場面,也是感嘆世事無常。
那李天垣和殷素素再次告別之后,兩家都掛起了滿帆,向那中原之地沖了回去。
在船上,俞蓮舟、陸元福和陸離,給張翠山和殷素素一一說起了這十年來因為那王盤山島之事在江湖上引起的種種糾紛,也算是讓他們兩人對此事有所了解,在后邊與其他門派對峙之時,對那謝遜和屠龍刀之事上有了自己的判斷。
俞蓮舟的話語中,不乏對那殷天正力敵群雄的欽佩,但也不免對那謝遜的濫殺無辜表示了憤慨,搞的張翠山和殷素素兩人很是不知所措,好幾次,俞蓮舟看見張翠山欲言又止,但也沒刻意讓五弟解釋,就先讓五弟和弟妹自己去思考吧。
也就那張無忌,從出生就生活在那與世隔絕的冰火島上,內(nèi)心單純、思想簡單,九歲的他雖然形成了簡單的世界觀和價值觀,也有了一定的是非對錯的認知,雖然他聽義父說起以前事情的時候,也覺得義父做的不對,但如今聽這個二叔和那姓陸的叔叔說義父十惡不赦,就不免有些為義父叫屈。
畢竟這九年里,他一直和義父生活在一起,義父雖然嚴厲,但對他卻是極好的。
但他也知道大家說的是對的,就只是心中有些委屈而已。
隨后的幾日里,張無忌在陸離的照看下,才漸漸和眾人熟悉了起來。
一有空閑,小無忌便纏著哥哥問東問西。他生于荒島,好多事物都也沒見過,因此處處都看著透著新鮮,陸離當(dāng)年在孤兒院也算是沒少帶弟弟妹妹,也是經(jīng)驗豐富,而且穿越來之后,還帶了一個宋青書,更是鞏固了一番帶娃的本事。
而且小無忌也和那宋青書一樣,越來越喜歡自己的這位哥哥,畢竟和哥哥在一起,每天都是新鮮的,每天都有新的游戲、新的故事。
到最后,這張無忌也和曾經(jīng)的宋青書一樣,連晚上睡覺都要跟著自己的陸離哥哥,畢竟陸離哥哥每天晚上都有不同的睡前故事,父親、母親可不會給自己講故事,就算義父也只會給自己講那些他當(dāng)年的恩怨糾紛。
殷素素還擔(dān)心自家孩子初到中原會有不適應(yīng),怕是會離不開自己夫妻兩人,沒想到,現(xiàn)在和陸離混在一起,竟讓她都有些吃醋了。
而且陸離還在幾個大人沒想起的時候,主動把自己的衣服改小,給小無忌穿上了,這改衣服也算是陸離前世孤兒院生活中學(xué)會的必備技能之一,陸離更給張無忌在頭上用紅頭繩扎了兩根朝天的小辮子,就同那哪吒一樣,甚是活潑可愛。
如今張翠山夫婦也換下了那襤褸的皮毛衣衫,兩人宛似瑤臺雙璧,風(fēng)采更是不減當(dāng)年。
海舟南行十?dāng)?shù)日,又到了長江口上,武當(dāng)在江口的船只也是等候了多時,一行人改乘江船,一路上也沒停留,溯江而上向向著襄樊地區(qū)行駛而去。
如今張翠山夫婦也明白的自己的處境,不想節(jié)外生枝,只想以最快的速度趕回武當(dāng),面見張真人之后,大家商討出解決辦法。
如今,張無忌已經(jīng)完全脫離了張翠山夫婦的照看,幾個大人完全解放了出來,每日里,不是俞蓮舟在指導(dǎo)張翠山修煉這十年來張三豐新修改的功法,就是幾人坐在一起煮茶閑談。俞蓮舟在教導(dǎo)張翠山之時,更是沒避著殷素素,反而主動考校起殷素素的武功,針對她的特點,讓她改修適合她的武當(dāng)武學(xué),更是讓殷素素感覺到了武當(dāng)對自己的認同,也不由得對武當(dāng)更生出了向往之心。
一路上武當(dāng)?shù)拇灰采跎倏堪?,只有非到了必須采買之際才會靠岸。這一日江船到了安徽銅陵的銅官山腳下,天色向晚,江船泊在一個小市鎮(zhèn)旁,陸元福帶著船上的門人弟子上岸去采買必需品了。
張翠山夫婦和俞蓮舟依舊在艙中煮茶閑談,陸離帶著張無忌在船頭玩耍。抬頭之間,兩人便看見碼頭旁有個年老的乞丐坐在地下玩蛇,頸中盤了一條青蛇,手中舞弄著一條黑身白點的大蛇。
陸離這些年可沒少跟著舅舅學(xué)習(xí)那毒術(shù),一眼便看出了那黑蛇名叫“漆黑星”,是著名的劇毒之蛇,身子越黑,毒性愈烈??催@這條黑蛇身子黑得發(fā)亮,身上白點也是閃閃發(fā)光,更是那漆黑星中的王者,人若是被咬中,沒有解藥,頃刻間就斃命了。
陸離一直記者小無忌在返回的路上,被那玄冥二賊給虜去了,倒是把巫山幫賀老三假扮丐幫弟子,準備以張無忌為質(zhì),逼問張翠山夫婦的事情給忘記了。
這會看見那乞丐在玩黑蛇之時,第一反應(yīng)是那人不懷好意,最后才反映過來這是原著中出現(xiàn)過的一段。
只見那條黑蛇在那賀老三的手中,一會忽兒盤到了他頭上,一會忽兒橫背而過,甚是靈動。小無忌在冰火島上從來沒見過蛇,看得甚是有趣。那老丐見到此,沖著陸離和張無忌笑了笑,手指一彈,那黑蛇突然躍起,在空中打了個筋斗,落下時在他的胸口盤了幾圈,無忌更覺得稀奇,更加目不轉(zhuǎn)睛的瞧著。
陸離知道這老丐不懷好意,但看著小無忌看的那么入迷,沒去打攪,也裝著好奇的樣子,看著那老丐在那表演,只不過看那老丐,和自家舅舅比起來,可是差的遠了,自家舅舅玩社蟲的本事可比這賀老三好多了。陸離暗中從袖口的暗袋里,取出了一枚舅舅給自己的避蛇丹,偷偷地沾在了小無忌的身體上。更是取出了一枚苗疆解毒圣藥,神農(nóng)百草丹,暗扣在手中,以防萬一。
那老丐見已經(jīng)吸引了二人,便朝著兩人招了招手,做了幾個手勢,示意他們兩個走上岸去,還有好戲法變給他看。
嘿,這老丐還得寸進尺了,嘿,這賀老三還得寸進尺了啊。陸離也不由得生出了對這惡丐的厭惡來。
張無忌還想到岸上去看個稀奇,但看哥哥沒有挪步,趕緊拉了拉哥哥的衣衫。陸離看著單純的小無忌,雖然知道那有危險,但覺得還是得讓無忌去體驗一下那江湖的險惡,要不然作為謝遜義子的他,以后可不會少了那江湖險惡。
便陪著張無忌從那跳板上岸去,不過上岸前,陸離右手彈出了一指,正是那彈指神通,是陸元福前年過年回武當(dāng)時候,給陸離帶來的陸家傳承桃花島的武學(xué)。那指力打在了俞蓮舟他們的煮茶閑談的艙門口,張翠山夫妻還沒反應(yīng)過來,俞蓮舟卻先是一驚動,但卻沒聽到陸離在外邊叫喊,甚至沒聽見外邊的打斗聲,便知道是自家侄兒在給自己示警,可能會有點小麻煩,但這麻煩也不是很大,他自己應(yīng)該能解決掉。
陸離如今在江湖中也沒顯露過名聲,江湖中就壓根不知道這個少年就是武當(dāng)?shù)娜淄?,那老丐更是沒把陸離這個小年輕當(dāng)回事,便從背上取下了一個布囊,張開了袋口,笑著給張無忌說到:“里面還有好玩的東西,你來瞧瞧。”
張無忌也是好奇,探頭過去,往囊中瞧去,但那老丐突然雙手一翻,將布袋套上了他的腦袋。無忌“啊”的一聲叫,嘴巴已被那老丐隔袋按住,跟著身子也被提了起來。
那俞蓮舟和張翠山夫妻早就根據(jù)陸離的示警,悄悄地站在了船頭,見無忌下船去看那口袋,張翠山和殷素素早就發(fā)現(xiàn)有問題,正想出去阻止,但卻被俞蓮舟按住了,讓他們稍安勿躁。
因為俞蓮舟知道自家那離兒侄兒平日里甚是機敏,既然已經(jīng)提醒了自己,便有萬全之策。
張翠山夫婦見那無忌已被那老丐擒住,雖然有過二哥的提醒不要慌張,但仍然不免驚慌,那殷素素甚至驚叫了起來:“無忌!”
這賀老三這才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站在船頭的三人,身上也是驚出了一身冷汗,心里還在慶幸,要是再晚一步他就完蛋了,這會只能強裝鎮(zhèn)定,聲色俱厲地喝道:“要保住孩子性命,便不許動?!闭f著撕破了無忌背上的衣服,將黑蛇之口對準了他背心皮肉,但他卻沒發(fā)現(xiàn),那蛇頭已經(jīng)在他手中就掙扎著不敢靠近張無忌的身體了。
這時殷素素更是認出了那“漆黑星”來,更是嚇的腿下一軟,也是張翠山扶住才沒跌掉。而俞蓮舟看到那老丐拿出了毒蛇,心中的擔(dān)憂便去了大半,他可是知道自己這侄兒在那褚秋杰教導(dǎo)之下學(xué)來的本事,但也是配合起陸離來,神色驚慌地說道:“尊駕和這孩童為難,想干甚么?”
那老丐剛說道:“你命船家起錨開船,離岸五六丈,我再跟你說話。”
這時,陸離覺得已經(jīng)讓張無忌受了教訓(xùn),口中嗚嗚地發(fā)出低沉的,人幾乎聽不見的聲音來,便見那蛇頭一轉(zhuǎn),一口就咬在了那老丐的手背上,那老丐玩蛇幾十年了,養(yǎng)了這漆黑星也好多年了,根本沒想到這蛇會咬自己,頓然一驚,那攥著張無忌的手中一松,就讓張無忌脫離了他的掌控,而這時,陸離腳下一動,靈犀步法使出,便把張無忌攬入了懷中來。
反看那老丐,吃雞不成反蝕把米,被那毒蛇一口要在手背上,那蛇還緊緊的不松口,他猛摔了幾次都沒能摔下去,也是著急找解藥,便一手掙斷了自己精心養(yǎng)育了十來年的寶蛇來,但就算那蛇已經(jīng)被掙斷,但那蛇頭還是死死地咬在他的手背上。
慌亂中,他從懷中掏出的好幾個小瓷瓶竟然齊掉到了地上,摔碎了,幾個瓶子中的毒藥、解藥混在了一起,這下還真分不出了,這更讓賀老三急火攻心,也是加快了毒素在體內(nèi)的傳播,剛等張翠山夫婦飛身下船抱住了張無忌,便一命嗚呼了。
張無忌看著滿臉烏黑,七竅出血的那個老乞丐,也是嚇的窩在母親的懷中,久久不敢出來,不過這次的經(jīng)歷也確實給張無忌上了一課,讓他明白的江湖的險惡,也給他以后闖蕩江湖,減少了好幾次麻煩,甚至還救了他和宋青書一命。
俞蓮舟、張翠山和船上的幾個留守弟子,仔細檢查了一番,有弟子認出了這老丐是東川的巫山幫中的賀老三,這丐幫五袋弟子是假扮的。
張翠山和殷素素相互對望了一眼,也算對自己一家將要面對的腥風(fēng)血雨提前有了一個了解。
俞蓮舟倒是拍了拍張翠山的肩膀,示意他別想太多,萬事都有武當(dāng),不過也明白如今靠武當(dāng)?shù)拇笃煲呀?jīng)抵擋不住江湖中宵小之輩的窺伺了。
隨后,俞蓮舟更是暗中向武當(dāng)山發(fā)出了示警,讓師傅、師兄早做準備,并派師弟們下山來做好接應(y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