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侖廳內(nèi),變得越來越冷。
上身小孔明的丁氏,只想多享受一會這樣的感覺。
她又斜眼看了眼張卿,說道:“廳外的大茶壺兄弟,進(jìn)來掌燈再給暖爐加些木炭!”
門外的賽玄德和大茶壺們都等著招呼呢,一聽到里面小孔明的聲音。
賽玄德立即給大茶壺們們使了個眼色,他們各個心領(lǐng)神會進(jìn)了廳內(nèi)。
他們先是向桌邊的四少,點頭哈腰賠著笑臉。
又以最快的速度將燈重新點好,暖爐木炭加好。
完事后,他們便背對著四少退了出去。
這時,桌邊的眾人都在竊竊私語,喝著小酒聊著天。
小孔明這才想起,自己是丁氏的鬼魂附在她身上。
她心想:我要是,真的小孔明多好啊。
哪怕是風(fēng)塵女子,許氏你出身前清皇族。
平日,最看不起我們這些鄉(xiāng)下姑娘。
你要是長眼,看看我現(xiàn)在與誰同桌共飲,少帥張卿比你的那些親戚檔次高多了吧。
想完,她倒?jié)M一杯酒雙手舉杯,低頭說道:“少帥,奴家敬您一杯!”
張卿也舉杯說道:“小孔明,你且喝慢些。這樣,你隨意我喝完?!?p> 說完,他一飲而盡。
小孔明又是一陣感動,心想:少帥,有你陪得這杯酒此生足矣。
想完,她也是一飲而盡。
可這杯酒后,她的臉色更加慘白,黑眼圈開始加深,原先的紅唇已成了烏色。
由于,眾人各個喝的暈頭轉(zhuǎn)向,也沒有人注意到她臉上的變化。
她心想:好吧,我是冤魂上身。
現(xiàn)在,就要來鬧一鬧了。
突然,她站起身厲聲吼道:“此時,我大中華已進(jìn)入民國時期!
暫且,不說外憂重重!若有小女子,遭奸人害了性命!
京城四少中,可有人愿為此女出頭伸冤主持公道?”
門外,賽玄德聽到此處心里一驚。
她想:小孔明為何此時提這些事?甚是掃興,而且說話口氣如此不敬。
想完,她趕緊破門而入先瞪了眼小孔明。
昆侖廳門外兩名張卿的警衛(wèi),也快速跟了進(jìn)來站到他身旁。
他們用右手握著了掛在腰間的槍把手,眼睛緊盯著小孔明。
賽玄德給自己倒?jié)M了杯酒,雙手舉杯躬身說道:“京城四少!
小孔明,酒多失言還請海涵!”
說完,她一飲而盡。
賽玄德飲完此杯眾人皆沒有反應(yīng),都還在思索小孔明方才的話語。
她斜眼看了眼小孔明,心想:她乃是蜀仙樓最聰慧之人,這等場合怎會說出如此胡話?
雖然,昆侖廳內(nèi)燈光重新燃起,暖爐也加了木炭,可眾人還是感覺陣陣寒意。
賽玄德再仔細(xì)看向眼圈發(fā)黑雙眼充滿血絲,臉色慘白紅唇變成了烏色的小孔明。
賽玄德也感覺到昆侖廳內(nèi),似乎比廳外還要冷些。
她想:平日,乖巧聰明又聽話的小孔明是怎么了?
想完,她試探著說道:“小孔明,來蜀仙樓玩的客人就是找樂子。
我等皆為普通百姓,又是一介風(fēng)塵女子,為之奈何?”
突然,小孔明用力一拍桌子。
張卿的兩名警衛(wèi)快速掏出腰間盒子槍,二人齊用槍口抵在了她的頭上。
她沒有理會,繼續(xù)瞪眼怒道:“你們這些做媽媽的,只知道賺錢享樂!
列強(qiáng)對我大中華虎視眈眈,你還帶著眾姐妹陪著京城四少,在此縱情聲色犬馬!”
此話一出,四少和其他三女皆有愧色,紛紛議論起來。
張卿對兩名警衛(wèi)做了出去的手勢,二人看到他的手勢沒有說話。
二人收起了盒子槍,重新走到門口密切關(guān)注里面的情況。
泰山廳內(nèi)的六人,一看到昆侖廳門口兩名警衛(wèi)快速進(jìn)了廳內(nèi)。
他們也快速走了過去,哪知一到門口,其他三少也是做了搖手的手勢,示意他們不要進(jìn)來。
這八人,只好站在門口看著昆侖廳內(nèi)的變化。
廳內(nèi),賽玄德心中怒火中燒,感覺是顏面掃地。
她想: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小孔明瘋了嗎?她喝再多酒,也不敢這樣教訓(xùn)我。
想完,她躬身對四少說道:“京城四少,敬請原諒!
小孔明酒醉在此大放厥詞,門外大茶壺兄弟!把小孔明扶下去休息!”
說完,她向門口的大茶壺們使出了一個眼色。
門口兩個大茶立刻走進(jìn)廳內(nèi),將小孔明雙臂架住往廳外拉。
小孔明怒道:“什么狗屁媽媽!都是炎附勢之狗奴才!”
說著,她用力掙脫了兩個大茶壺。
撲通一聲,她跪在四少面前哭道:“奴家,表親丁氏前年被納入,家住祥云街十六號的張世群為妾。
張家夫婦年近不惑,膝下也無一兒半女。
丁氏進(jìn)府一年后,就為張家添了個兒子。
可張世群正妻許氏醋意大發(fā)懷恨在心,就在今早丁氏被許氏下毒害死!”
眾人一聽皆詫異,又開始議論起來。
四少聽到張世群這個名字并不陌生,做木材生意的大老板。
許氏更不用說,她舅舅在國民政府做交通次長。
賽玄德聽完更是驚訝,她咬牙怒道:“小孔明!你真是一派胡言!
你跟隨我多年,從未說過你在京城還有這門兒親戚??!”
她看向兩個大茶壺怒道:“你們兩個廢物?。“研】酌骼氯ィ?!”
兩個大茶壺又將小孔明架住往廳外拉。
四少聽完小孔明的訴說,互相交換了下眼神。
他們知道小孔明說的應(yīng)該不假,不然不會知道那么多。
傅侗捏了捏身后的辮子,說道:“兩位兄弟!且慢,讓小孔明把話說完!”
兩個大茶壺聽完,立即停下了腳步看向賽玄德。
張句用手中折扇,打了打自己的脖子,說道:“玄德姐!這次,來到蜀仙樓。還有,此等意外?”
張卿摸了下自己烏黑發(fā)亮的頭發(fā),心想:這小孔明前后是有些異樣。
想完,他說道:“玄德姐,讓她把話聽完!算給我個面子吧!”
袁聞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鏡,說道:“現(xiàn)如今已是民國,若查實真有冤情,必將昭雪!”
四少已經(jīng)發(fā)話,賽玄德趕緊對兩個大茶壺使了個眼色。
兩人松開了小孔明退到一邊。
賽玄德臉色立即轉(zhuǎn)怒為喜,又躬身說道:“婢子,哪敢不給京城四少面子?!?p> 她又對小孔明說道:“你可得給我實話實說!”
傅侗說道:“小孔明,你說丁氏今早被毒身亡。
應(yīng)該有陰陽先生前去查驗,有異樣他會報官府查辦?!?p> 小孔明心想:正好,將林青顯那賊一并供出。
想完,她對四少跪下說道:“今早,丁氏身亡。
暮時,老爺請來西城陰陽先生林青顯。
他在查驗丁氏尸體時發(fā)現(xiàn)異樣,許氏拿出二十塊大洋做封口費并對他脅迫,他拿了這二十塊大洋違心開了殃榜?!?p> 張句聽完笑道:“若你所言屬實,白天張府之事,張家人定會死守秘密。
你如何得知?方才所述,如同你親眼所見一般?”
張卿聽完心中竟起了一絲憐意,心里就認(rèn)定小孔明說的是實情。
他說道:“你說丁氏被許氏下毒害死,人命關(guān)天要有證據(jù),你先起身說話吧。”
張卿上前扶起小孔明,給她這么一鬧,眾人酒醒了一些。
他才注意到她的五官發(fā)生了變化。
小孔明眼圈發(fā)黑雙眼充滿血絲,臉色慘白紅唇變成烏色。
張卿看了先是一驚,可還是輕輕將她扶起。
小孔明隨著張卿的攙扶起身,她看到了張卿看自己的表情。
她想:定是我這副鬼樣驚著少帥了。
袁聞?wù)f道:“你將冤情全部說出,我等洗耳恭聽,若有半句假話也會將你治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