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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獄使

第五章 初顯

大宋獄使 落墨枯葉 5435 2021-11-07 16:13:40

  飯后,李無忌召集陳寧被殺案專攻組’全部人員,開會!

  李無忌一只手捏著下巴,眉頭緊皺,坐在暗室的主座上。

  暗室是一種查案專用的地方,大宋獄部扛把子下令建造的,每一個大獄幾乎都配備,僅在查案時有關(guān)人員才可以進入,可以防止賊人偷聽到有用情報,特別是內(nèi)奸。

  司徒獄仍是一臉冷淡,一言不發(fā)。靜靜的坐在客座上。

  曹無雙在門前走來走去,頭上青筋暴起,很是煩躁。

  許三楓低著頭,站在一個角落,一副下人模樣。

  必須得尋求庇護……展示自己的價值,讓他們重視我……目前都是一條船上的,得把自己知道的情報共享……

  ‘轟’的一聲,“他娘的,到底是誰干的?”曹無雙對著暗室的墻便是一拳。

  “別慌,雖說情報較少,但還是可以加一推測?!崩顭o忌舒展眉頭,淡淡說道。

  “你知道是誰干的了?”

  他要知道我倒立洗頭……許三楓冒著生命危險才得到的情報,決不相信有別人會知道。

  一聽曹無雙這話,李無忌剛展開的眉頭又皺起,然后才說:“你說,陳寧為什么要來我們這?”

  “送情報唄!這不顯而易見?!辈軣o雙一副‘俺智商賊高’的樣子。

  “不對,應(yīng)該是送什么東西。若是送情報的話,信鷹豈不是更快更安全?”

  “對,是送東西來的!”曹無雙又變成了一副‘俺反應(yīng)賊快’的樣子。

  呵呵,傻人有傻福這句話果然是對的……許三楓從沒像曹無雙這樣自我感覺良好過。唉,都怪我太聰明!

  “那陳寧又是如何從北邊跑到這的呢?”李無忌放棄了拯救曹無雙。

  問得好……許三楓心道,這下可以白嫖情報了。

  “這還不簡單,是被追殺逃來的唄,陳寧那小子定是在北邊得到了什么東西,然后被北方的人發(fā)現(xiàn),一路逃亡來到了這天禹城?!辈軣o雙思索了一會,突然大叫道。

  “嗯,有點可能!但陳寧一個黑玄得了寶物怎么可能從北邊逃到這里?莫非……有高人護送……對,就是這樣!”李無忌稍稍有些激動,咽了口口水:“陳寧和一個高手一起從北邊逃出,然后到了小石鎮(zhèn),那個高手有事走了,而陳寧恰好被發(fā)現(xiàn),為了自救,報案城西大獄抓自己,然后就成這樣了?!?p>  想了一會,李無忌又補充道:“東西應(yīng)該是被那個高手帶走了,去向不知,他們這才劫獄想從陳寧口中得到情報,不過……為什么把陳寧殺了?”

  “莫非陳寧沒守住那個秘密?”

  許三楓聽著李無忌自言自語,不禁搖了搖頭。

  全是臆測,根據(jù)甚少!

  抓自己?高手?

  許三楓細(xì)細(xì)回想自己不久前看過的卷宗。

  【死者:陳寧】

  【死亡地點:城西大獄三樓的某個牢獄】

  【死因:一刀斷頭】

  【死者身份:黑衣衛(wèi)在北方插得暗子】

  【大案經(jīng)過:兩日前戌時(傍晚七點),一名叫‘劉小梅’的姑娘來報案,說小石鎮(zhèn)有一個人殺了人,黑玄修為。走前留下數(shù)錠銀子和一張手帕,上面繡著一只金鳳和劉小梅三個字。(銀子已盡數(shù)充公,手帕失蹤)當(dāng)即,城西大獄出動了三個黑玄,六個青玄前往小石鎮(zhèn),捉拿陳寧。陳寧沒有絲毫反抗,一去一回僅用了一個多時辰,昨日亥時四刻(夜晚十點)便趕回了大獄?!?p>  嗯,這個劉小梅應(yīng)該是個高手……不對,劉小梅要是高手的話怎么可能留下自己的名字……莫非,是假名……不對,那手帕根本不是一時半會就能秀好的,而且假名還不如不留名……有了,高人指點。劉小梅這個人應(yīng)該是真的,她背后有高人!

  還是不對啊,有高手,那他為什么不去救陳寧?

  算了,情報太少,劉小梅先放一放。

  【直到昨日亥時(夜里九點)賊人進攻大獄,陳寧都無人問津,中間也寥寥審過兩次,但陳寧一直不認(rèn)罪,所以……昨夜兩波賊人進攻,陳寧被潛入的賊人斷頭殺死?!?p>  按照李無忌的說法,殺陳寧的人應(yīng)該是北方我不認(rèn)識的人才對,但我卻知道,陳寧乃是斷頭山之人所殺,所以……“

  金衛(wèi)大人,小的認(rèn)為不對!”許三楓決定發(fā)功,將李無忌的思維別過來。

  “咋不對?你小子就只看過卷宗,能知道啥?”曹無雙正得意自己的想法對路,一聽許三楓這小獄使這么一說,立馬皺著眉蹦出來。

  “說說!”

  李無忌明顯是這個三人小團體的主心骨。

  許三楓一聽李無忌開口,正了正神:“小人以為大人的話中有解釋不通的地方?!?p>  李無忌來了興趣,笑了笑:“哦?哪里?”

  “時間不對。”

  “從小石鎮(zhèn)到我們天禹城大概兩百里,走走停停起碼得兩個時辰才能到達,陳寧若是被賊人發(fā)現(xiàn),賊人不可能給陳寧這么多時間自己報案抓自己?!?p>  “那賊人要是很弱,拿不下陳寧,不也得等同伙嗎?這不就有時間了嗎!”曹無雙大眼一瞪直接反駁道。

  “是有點道理,不過賊人既然能從北方追到這里,拿不下一個黑玄這說不過去。”許三楓沒有解釋,李無忌先回應(yīng)道。

  “除非賊人并不是從北方追來的,或者說跟本沒有賊人從北方追來?!崩顭o忌思考了一下,又想到一個可能。

  “那陳寧為什么會被抓?陳寧帶著極為重要的東西,除非情況危機,否則不可能會殺人?!崩顭o忌又迷茫了。

  “大人,您不妨這樣想,若您是北邊賊人,現(xiàn)在一個黑玄拿著一樣非常重要的東西南下,而您又不知道那黑玄的蹤跡,這時候您會怎么做?”許三楓一臉高深莫測,淡淡說道。

  “我會怎么辦?是啊,我會做些什么?”李無忌摸著下巴陷入沉思。

  曹無雙一雙大眼等著許三楓,很是兇狠。

  司徒獄仍然面無表情,靜靜坐著。

  “大人,您可是北方極為強大的勢力?!痹S三楓見李無忌仍然沒有跟上自己的思路,無視曹無雙的眼神開口誘導(dǎo)。

  李無忌眼神一熱,似乎想到了什么,但還在苦思。

  “大人,這里是天禹城,很靠近北方的!”

  李無忌,哥這樣說你再想不明白,那待會就別怪哥不給你機會,自己出風(fēng)頭了。

  李無忌一拍大腿,猛得一抬頭,“對啊,這里可是北方,我可以發(fā)動自己的暗子,找他,攔截他?!?p>  李無忌滿臉笑容的向徐三楓投去欣賞的眼神。

  “你還有暗子?我咋不知道?!辈軣o雙一臉懵逼,開始撓頭。

  “這么說陳寧南下,北方賊人是知道的,但是不知道他從哪里走的,去了哪里?!?p>  “于是他們就傳書讓他們在各地的暗子來找他,直到兩日前,陳寧被暗子發(fā)現(xiàn),但是尋人的暗子并不是很強,打不過或者拿不下陳寧,于是……”

  李無忌橫眉一皺:“不對啊,還是解釋不通,陳寧為什么會被城西大獄抓???劉小梅又是誰?陳寧自己應(yīng)該沒有能力報案?!?p>  怎么可能解釋得通,就這點線索,你以為我是狄仁杰……許三楓心中苦笑。

  “大人,這些都只是推測,我們不可能直接推導(dǎo)出整個經(jīng)過的。”許三楓看著曹無雙滿是嘲諷的眼神,無奈說到。

  “也是,線索太少了?!?p>  “小子,你不是很能嗎?你要是知道這事是誰干的,俺老曹就服你!”曹無雙對殺陳寧之人有極大的渴望……渴望殺他。

  這我還真知道,不過不能直接告訴你們啊,要不然我放囚犯的事就暴露了,所以……得用點溫柔的說話方式……

  “哎,曹大人,這我怎么可能知道?”許三楓一臉可惜道。

  李無忌滿懷期待的看著許三楓,一聽這話,目光微微收回。

  “小子,你真不知道?虧俺老曹還看好你!”曹無雙‘哼’了一聲,滿臉不爽。

  “曹大人,我是真不知道……”許三楓回應(yīng)道,然后話風(fēng)一轉(zhuǎn):“不過,我到是有些猜測……”

  李無忌一聽,抬起頭,眼中精光波動。這小子竟如此吊人胃口,不過,有些想法!

  “有啥猜測,快說來聽聽!”曹無雙渾身一抖,大叫道。

  司徒獄雙眼微瞇,罕見的出現(xiàn)了除了面無表情以外的表情。

  “若北方那些大勢力并沒有派人追殺陳寧到我們天禹城,那從陳寧被抓到昨晚襲殺的一天中,北方的人根本也到不了我們天禹城,對吧?!痹S三楓緩緩道。

  李無忌反應(yīng)最快,眼中一道精光閃過:“那么昨夜襲擊城北大獄的就是我們天禹城的勢力了,或者是對方埋在天禹城的暗子?!?p>  “既然是暗子,那么實力便不會很強,昨晚定是天禹城本土勢力出手,要不是明面上的強者,要不就隱藏在某個勢力中,沒有被我們探查到。”

  “在外強攻的是一個金玄,帶領(lǐng)十幾個黑、青玄,那個金玄,很弱。”李無忌看了司徒獄一眼,繼續(xù)道:“能輕松找準(zhǔn)時機,悄無聲息暗中潛入,徒手掰彎精鐵,準(zhǔn)確擊殺了陳寧,潛入的應(yīng)該也是一個金玄?!?p>  李無忌思索了一會,猛得站了起來:“這么說來的話,他們極有可能是兩伙人!”

  “為啥?”曹無雙頗為不解。

  “胡家、陳家各有兩個金玄,但都是老牌金玄了,而且都是老頭,但潛入大獄的,身形應(yīng)該和你差不多。所以此事決不是胡家、陳家中一家所為。”

  “萬家僅有一個金玄,很弱,這點倒是符合外面的那個金玄,但他身形肥胖短小,可能性不大。”

  “書院也有一個金玄,但不可能是他,昨日來的絕對都是武夫,絕不是道士?!?p>  大宋有三種修煉體系。武夫修武,練戰(zhàn)技,好戰(zhàn)。道士修才氣,練符箓,一祭符便是才氣沖天,黃色的,特別好認(rèn)。僧人修佛,練金身,鑄法身,打起來也是光芒萬丈。

  “東方侯府也不可能,他們隨便來一個便可以打穿城西大獄,而且老侯爺也不可能來劫獄?!?p>  “五大城主府來劫獄的可能也不大,其他大獄就更不用提了!”

  “這樣看明面上沒有任何一股勢力能調(diào)動符合昨晚劫獄的兩名金玄。”

  “哪怕是調(diào)動一位金玄這幾方勢力也不符合。”

  “莫非真是隱藏的高手?”

  “昨夜兩伙人到底是誰呢?”李無忌沒有找到自己想找的目標(biāo),但心中已經(jīng)微微有些猜測。

  曹無雙聽罷,有些著急,轉(zhuǎn)過頭,熾熱的目光注視著許三楓。

  “李大人,有沒有可能潛入的那人是個銀玄,就像獄總使一樣呢?有金玄實力。畢竟只是估測暗中入獄的人有金玄般的實力,強大的銀玄也是有可能的?!?p>  “嗯?像阿獄這樣強的銀玄很少見?!崩顭o忌想了一下,決定先來一句大實話。

  “既是我們天禹城中的銀玄,又能和阿獄匹敵……”

  “斷頭山!”司徒獄面無表情,破口而出。

  李無忌猛的一震,兩眼精光匯斂:“斷頭老三!”

  “斷頭山三當(dāng)家,銀玄修為,與阿獄實力相當(dāng)。身形壯碩,又與無雙相仿?!?p>  “斷頭山軍師亦是精通計謀,吩咐斷頭老三暗中潛入擊殺陳寧也合情合理?!?p>  “陳寧在當(dāng)暗子前曾任職于天禹城,隸屬黑衣衛(wèi)水部,常年與斷頭山作戰(zhàn)。昨日定是一眼認(rèn)出了斷頭老三,又清楚他脾氣暴躁,于是設(shè)法激他怒殺自己?!?p>  “陳寧也的確是斷頭而死!”

  “第一嫌犯,昨日殺陳寧的就是斷頭老三!”李無忌拍下了一板。

  “那么陳寧到底留下了什么信息?外面進攻大獄的人又是什么人呢?”

  “既然知道是斷頭山干的,直接干不就完了?媽的,敢殺老子兄弟,老子必須宰了他!”曹無雙并沒有在意李無忌說了什么,只聽到李無忌說了陳寧是斷頭老三殺的,怒氣沖沖轉(zhuǎn)身就要離開。

  “站住,你急什么,就算你現(xiàn)在去了也殺不了他!”李無忌見曹無雙要走,趕忙起身去拉他。

  “你認(rèn)為老子還打不過斷頭山上那三個垃圾?”曹無雙扭頭質(zhì)問道。

  “你個豬腦袋!你也不想想,就你一個單槍匹馬的沖過去,再能打也讓人家圍死了!”李無忌也不回答他,直接罵道。

  許三楓見此一幕低下頭若有所思。

  曹無雙愣了一下:“這不還有你們嗎?”

  勝算不超過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九的戰(zhàn)斗,我堅決不會去……許三楓一聲不吭。

  司徒獄面色不改,不動如鐘,表示去人家大本營殺人家老大的事自己不想嘗試。

  李無忌又重新退到自己原來的座位,穩(wěn)穩(wěn)坐下……原來你不是想自己一個人去,而是想拉我們一起啊……那就好,畢竟我們可不是傻子。

  曹無雙見到這一幕,發(fā)現(xiàn)自己的兩個好友好像并不打算幫自己,滿臉不滿的又退了回來。

  被曹無雙一打岔,李無忌的思路中斷,只好作罷:“這樣看來報案~陳寧~城西大獄之間的關(guān)系還是理不通,必須去小石鎮(zhèn)一趟了。”

  “不過斷頭山參與其中,應(yīng)當(dāng)無疑了?!?p>  李無忌有意無意的多看了許三楓幾眼:“明天一早辰時集合,前往小石鎮(zhèn)!”

  說罷,起身走出暗室,緊接著曹無雙、司徒獄也走出暗室。

  諾大的暗室就僅剩許三楓一人。

  許三楓并不著急出去,哪怕李無忌等人已經(jīng)走了,也不會有人敢來趕自己出去。

  黑衣衛(wèi)之名,恐怖如斯!

  既然沒人敢來,那我為什么要出去找事做,在這既環(huán)境幽靜,有無人敢擾,思考人生,豈不妙哉?

  許三楓如是想。

  靈機一動,許三楓直徑做到主座上,靠著背靠,仰頭伸骨,漸漸步入沉思。

  地位永遠(yuǎn)是那么誘人。

  明日小石鎮(zhèn)一行必當(dāng)兇險,我得再理理思路,確定目標(biāo)。

  劉小梅報信此舉是此案一大疑問,同時也是將陳寧“握”在我們城西大獄手中的舉重之筆。而報信留名卻有不符高人行為,那么這個“留名”是故意?還是無心?

  是否如李無忌所猜,有高手暗中相幫?還是陳寧早已料到自己身陷險地,提前準(zhǔn)備了后手?

  劉小梅是一個突破點。小石鎮(zhèn)之行一定會有進展。

  陳寧見到斷頭老三不驚反喜,直接便激怒他來殺自己,沒有絲毫多余動作。

  這個激怒,僅僅是為了免遭情報泄露嗎?

  陳寧乃是那件東西線索的關(guān)鍵,無論是李無忌口中的斷頭山軍師,還是陳寧自己,在情報傳出之前都絕對不會想讓陳寧死。

  那么陳寧的“自殺”,到底是表達情報已傳出?還是這件事本身便是情報?或者是,兩者皆有?

  陳寧之死是一個突破口。

  得去查查文案了,多了解一些情報。

  正好黑衣衛(wèi)這陣大風(fēng)還在,可以趁得上。

  陳寧被抓入大獄兩天卻沒有任何動靜,絲毫沒有留下任何線索,這是不信任大獄?

  也對,對方既然是北方巨頭勢力,在獄中就一定有耳目!

  陳寧所作所為到底在表達什么?

  許三楓百思不得解。

  與此同時,天禹主城一處暗室中。

  微亮的燭火輕輕搖曳,映照出一個修長的人影,靜逸、無聲。

  昏沉的光線下,可以看出那人一身白袍,三十歲模樣,負(fù)后的手中緊緊站著一張紙條,深邃的眼中不知在思慮著什么。

  “血珠南下!看來是選擇我們天禹了??!”

  “僅僅是一個黑玄嗎?”

  “血珠易誘人的心志,絕非黑玄所能抵御?!?p>  “有高手一同南下,以封血珠?”

  “那為何要陳寧同行?豈不是累贅?”

  “從北到南,唯有天禹城北的北江水能鎮(zhèn)血珠,且離北邊最近,而陳寧恰恰又來了天禹?!?p>  “兩名金玄戰(zhàn)力為陳寧而劫獄,那東西就算不在陳寧身上,陳寧也一定有那東西的線索。”

  “由此看來,一個黑玄攜帶血珠安全行數(shù)天來到我們天禹,就僅剩一種可能了?!?p>  “掩天機!有人遮了陳寧的天機,封了血珠?!?p>  “莫非是……鎮(zhèn)北王!”

  “既然如此,昨日劫獄之人必為我天禹本土勢力,斷頭山?還是那幾大家族?或是大獄?”

  “三天前陳寧暴露,這樣算來,他們差不多也快來了?!?p>  “唉!天禹又不太平了?!?p>  那俊俏男子自問自答,如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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