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無雙割草!
一頓飯食的時間過后,將整個浚縣縣城都四面合圍的黃巾士卒們,隨著一道蒼涼號角聲的響起,開始一對對的整齊出列。
攻城之戰(zhàn),一觸即發(fā)!
黃巾大軍最前線位置,陳易橫刀立馬,開始了最后的戰(zhàn)場動員。
陳易雙足佇立在身下新入手的卷毛黑馬之上,一身氣勢沉重如山,威嚴如神。
他好似高居在神殿之上的神靈一般漠然俯瞰著面前這數(shù)千黃巾士卒那一張張在興奮中帶著些許惶恐的面容,話語聲滾滾如雷。
“身為蟻民,爾等本都是馴服純良之輩,只為一口飽飯而苦苦掙扎茍活于人間?!?p> “奈何朝廷腐敗,徭役苦重,饑餓,瘟疫,賦稅,天災,諸多苦難,民不聊生!”
“昏聵天子高高在上,殘暴狗官高居廟堂?!?p> “世道之所以如此昏暗無道,豈非正是蒼天已死,黃天當立之時!我等身為黃天子民,當奮力一搏以求革鼎天下,改朝換代于人間,創(chuàng)造出一個獨屬于我們的黃天盛世!”
陳易目光平靜,一道道被附加了狂熱法術的音波從他口里不斷傳入面前的這五千黃巾兵卒耳中,撩撥得這些士卒們的情緒無比的狂熱躁動。
“蒼天已死,黃天當立!”
“歲在甲子,天下大吉!”
不知何時,有人開口了第一句黃巾軍的革鼎口號,頓時無數(shù)道狂熱的呼喊聲洶涌如浪潮,無數(shù)黃巾士卒都在聲嘶力竭的高喊著這句蒼天已死,黃天當立,歲在甲子,天下大吉的話語,如若山呼海嘯!
山呼海嘯般的巨大口號聲中,陳易親自吹響了進軍的號角。
“攻城!先登者賞五金,官升一級!”
伴隨著一陣蒼涼的號角聲響起,陳易這道蘊含了狂熱術的話語混雜著蒼涼的號角聲一起涌入正準備攻城的諸多士卒耳中,黃巾陣營最前方的數(shù)百名士卒扛著云梯一個個戰(zhàn)意洶涌的奮發(fā)向前,悍然對??h的上千守城漢軍發(fā)動了先手攻擊。
雖然由于訓練時間還短,這群洶涌而動的黃巾士卒們一個個排列并不整齊,進攻的節(jié)奏也僅比一般的炮灰烏合之眾好上些許,但是此時他們一個個都因為剛才陳易說出的獎勵而士氣高漲。
在這種高昂的士氣下,被狂熱術影響的這群黃巾士卒們狂吼著蒼天已死、黃天當立的口號,毫無畏懼的攀爬著云梯悍然朝著守城漢軍們發(fā)動了攻擊。
黃巾軍作為農(nóng)民起義軍,一直都有著紀律不嚴且戰(zhàn)力較低的缺陷,這些問題陳易這些時日以來通過他們在訓練中的表現(xiàn)也心知肚明。
為了改善這樣的情況,陳易憑借著每餐給士卒們多增加八兩飯食的誘惑為基礎,讓這些士卒們從之前每周才有一次的訓練練習改成三天一練的程度,對于訓練不認真和違抗軍令者動輒則是重打軍棍或是當場斬殺。
在這種有威有賞的紅棗大棍制度下,這些人修習了陳易之前傳下來基礎鍛煉術的士卒們一個個實力進步飛速,堪稱每天都比之前有著些許的提升。
本來按理說即使是增強了訓練程度和每天的飯食分量,這些士兵們一個個也不該出現(xiàn)如此翻天覆地的進步速度才對,畢竟這些士卒們一個個都是肉體凡胎,修煉的功法也并非什么可以修煉出氣勁的強悍功法秘籍。
只是,作為一位本體實力已經(jīng)接近仙人境的強者。
陳易投影在此界的這道分神意識即使因為礙于此界低微的靈力水平,以及避免打草驚蛇提前引起世界意識的反擊而無法在這方三國世界使用出那種摧山破海的強大修士實力。
可是畢竟他修為境界就在那里,即使是他隨手改造出來的一篇基礎功法也有著在某些方面超越普通神功秘法的妙用。
這本發(fā)放給所有黃巾士卒修行的基礎功法就是如此。
這本名叫黃巾力士決的功法上限極低,低到幾乎無法修煉出氣勁,而它的副作用又極大,大到秘籍的修煉者每天都在緩慢的不斷燃燒著自己生命能量,消耗著自己的壽命,修煉后幾乎無法活過十年。
可是作為一本副作用如此之大,堪稱魔道的功法,這本秘籍有一個最大的好處。
那就是無論修煉者的資質(zhì)如何,只要不死那就每天戰(zhàn)斗力都在提升,三五年后任何一個人都能達到以一敵百的普通統(tǒng)軍將領實力。
對比起這本秘籍的各種缺點而言,在這個兵兇戰(zhàn)危、天下動亂已然開始的漢末混亂年代中,消耗壽命活不長久這樣的副作用根本算不上什么,畢竟對于絕大多數(shù)黃巾士卒而言,他們上了戰(zhàn)場就連半年都未必能夠活下來。
每一次上戰(zhàn)場,無論是勝利的一方還是失敗的一方,都會有大量的士兵們或死或殘。
對于他們這種有一天沒一天,不知何時就會死在戰(zhàn)場上的底層士卒而言,這種只要消耗些許壽命和潛力便能夠快速增強自己實力的功法,不僅不算是什么魔道功法,反而可以稱得上是好東西,能夠保命的大大好東西。
只要能夠活過一次又一次的戰(zhàn)斗,消耗壽命,誰在乎?
能夠在意這些問題之人,怎么也不能是活在底層的他們,而是何不食肉糜的高位者,大人物們。
烈日下,守城漢軍中僅有的六七十名弓箭手同時彎弓搭箭,射出一大片黑壓壓的箭雨。
攻城的黃巾士卒們還未抵達城墻,就直接當場喪命了十余人,傷者亦有數(shù)十人之多。
這些士氣高昂的黃巾軍們并沒有因為眼前箭矢造成的死傷而動搖,早已經(jīng)在這一段時間內(nèi)明確告知后退即死的這群黃巾軍們,在身后軍法官的監(jiān)督下繼續(xù)奮勇上前。
城墻上守城的漢軍們長槍舞動,不斷的刺下著一個又一個妄圖從云梯處攀登上城墻的黃巾士卒,清脆的刀槍碰撞聲綿延整片城墻。
一名又一名的黃巾士卒被漢軍刺殺倒下,同時又有更多的黃巾軍再次試圖涌上城墻。
在這些黃巾軍們瘋狂攻擊著城頭漢軍之時,陳易手下這五千黃巾兵內(nèi)僅有的一屯弓手也在前頭黃巾軍的掩護下成功進入了射程,開始在身前刀盾兵的盾牌遮掩下不斷向著城頭射擊,為攀爬云梯攻城的士卒們提供著輔助。
“死!”
眼見著自己手下的這群士卒們進攻受挫,不斷的洶涌攀登而后又守城漢軍們刺殺跌下,忍耐不住的領軍司馬王旁狂吼一聲,一個縱躍之下踏著云梯如同大馬猴般沖天而起,揮動手中長刀直接劈殺數(shù)人沖上墻頭。
王旁的悍然殺上城頭讓守城官軍一時間猝不及防,王旁長刀虎虎生風,一個橫掃直接砍斷了數(shù)名前方漢軍的長槍木盾,輕松收割掉了這幾名倒霉士兵的性命。
王旁四周不斷有漢軍圍攻刺殺而來,可是作為一個有著全身鎧甲防護又一身洶涌大力的武將,以王旁的能力又怎會被這些單靠數(shù)量取勝的普通漢軍士卒所阻擋。
即使圍攻者眾多,但在王旁的長刀下,這些漢軍們就好似田野間任人收割的小麥般根本無法阻擋,一個接一個的倒在他的腳下。
隨著時間的推移,王旁身后匯聚而來的黃巾士卒數(shù)量越來越多,這處城頭的漢軍被打得節(jié)節(jié)敗退,眼看不久后這些漢軍便將因為傷亡慘重而潰散逃離。
這時,作為??h這上千漢軍統(tǒng)帥的李應提刀執(zhí)盾沖鋒而來。
李應身材微胖,面相看起來也并不兇狠,可是作為這上千官兵的統(tǒng)帥他一身實力卻并不差勁。
隨著他的加入戰(zhàn)斗,這處城頭上原本節(jié)節(jié)敗退的漢軍一下子便擁有了主心骨,士氣也隨之恢復了不少。
李應大刀揮下,呼嘯風聲四起。
王旁長刀劈砍,被他抬手以盾牌強行格擋住。
受挫的王旁微微一愣神,不信邪的再度悍然斜砍而下,李應應對刀劈的方式很奇特,不像是軍陣行伍固有的大開大合招式,反而有些類似于市井游俠之間的交手。
只見他驟然側(cè)身,靈巧閃過了王旁的長刀劈砍,隨后伏低身子迅猛且快速的不斷朝著王旁小腿無盔甲部位劈砍而去。
王旁有些笨拙的彈跳,試圖以長刀橫掃將這個漢軍統(tǒng)領距離逼開,可是誰料到下這個有些微胖的漢軍統(tǒng)領雖然身材低矮,身手確實相當?shù)撵`活。
他圍繞著王旁不斷游走,就像一是一只靈活且肥大的碩鼠般令人防不勝防。
“你的刀法跟你的人一樣令人作嘔!”
“該死的老鼠你敢不敢正面和乃父一戰(zhàn),而不是像個臭蟲般四處躲閃?!?p> 聽見王旁的怒喝,李應一個反身,兇狠的將身后妄圖偷襲的兩名黃巾士卒腦袋直接砍飛,隨后靈巧的在地上一滾,如同一團彈跳而起的肉球般掀起刀光陣陣。
“嘿,你這莽漢!”
“乃父我干嘛要和你一樣正面硬斗,我家數(shù)代都是盜賊,干的就是這份不光彩的活?!?p> “老鼠,就算是老鼠,你也干不掉我,哈哈哈哈!”
李應閃躲開王旁疾砍而下的一刀,閃躲間他一個不小心,被身后一名血紅雙目的黃巾屯長狠狠在背部剁了一刀,他的背上被拉出來一條皮肉猙獰外翻的巨大血口,通紅的血液從傷口內(nèi)汩汩向外流淌,噴濺得附近城頭磚墻上到處皆是。
李應口中剛喊出狂言就被砍了一刀,這種打臉混合著背部的疼痛讓他情緒一下子變得頗為憤怒。
“該死的雜碎!給我去死!”
李應含怒出刀,如同雷霆震怒,一瞬間便將剛才傷到他的那名黃巾屯長腹部給砍出一個巨大傷口,傷口部位腸肺外露,痛得這名黃巾屯長一瞬間便暈死在地。
只是,若是如同江湖游俠般的纏斗固然李應早已取得勝利,但是在人潮洶涌的戰(zhàn)場上這名黃巾屯長剛一倒地,瞬間便又有三名黃巾士兵提槍直刺而至。
躲閃不及的李應再次被其中一柄長槍給傷到,直接刺穿了一部分大腿血肉,靈敏度驟然下跌。
被傷到大腿沒有了足夠靈敏度的李應,奮勇的一連劈出數(shù)刀,妄圖退入不遠處的漢軍士卒之中保全性命。
只是他似乎忘記了剛才被他出言譏諷落了面子的王旁愿不愿意,王旁刀光閃爍,耀眼銀光滾動成團,直接壓著李應廝殺。
數(shù)十個回合過后,李應氣力漸衰,同時開始逐漸壓不住自己的傷勢影響,動作變得比之前稍稍遲緩了些許。
這一點遲緩并不明顯,但是這種不明顯是對于那些普通的黃巾士卒而言。
在王旁眼中,這樣的缺點已然算得上致命缺陷。
王旁一聲怒吼,手中長刀帶著森森寒芒呼嘯而過,速度迅猛,如光似電,在揮舞開空氣的同時流星追月般劃過了李應那粗大黝黑的脖頸。
“噗!”
猩紅鮮血從李應的無頭尸體上洶涌噴射而出,他那猙獰的頭顱旋轉(zhuǎn)拋飛而起,在空中飛出十余米后砰的一聲砸到了一名漢軍臉上。
這名倒霉的漢軍士兵一瞬間被驚嚇得直接彈跳而起,超常發(fā)揮的一連數(shù)刀剁下,硬是把這枚剛從他們統(tǒng)領李應脖子上割下來的腦袋給剁得面目全非。
高手交鋒,快慢一線便是天壤之別。
不過是短短的半刻交鋒,擅長偷雞摸狗和江湖纏斗的李應就被王旁暴烈的刀法給劈飛了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