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寒這幾天都沒有去工作室,而是在書房寫歌,一坐就是一整天。
“你這幾天,怎么不去工作室?”
“不想去就不去了。”
季曉瞟了眼書桌上的只寫了一句的歌詞,看著凌寒問到:“怎么,沒有靈感么?”
“嗯?!绷韬浜吡艘宦?。
凌寒想了想,緊接著又說道:“要不,你幫我想詞吧,你之前不是也為我的歌寫過詞么?”
是啊,那是當(dāng)初他們在一起時,一起創(chuàng)作出的歌,彼時季曉將自己當(dāng)初抑郁時期的心境和后來遇見他之后得到的救贖寫成了詞,大聲的唱給他聽,讓他感受到他對自己來說有多么重要。可如今……..
“曉曉,怎么不說話?”
凌寒的話打斷了季曉的思緒,她回過神來:“沒什么,你還是自己慢慢想吧,我不專業(yè),怕是會毀了你的歌。”
“你之前不是寫的挺好的?!?p> “之前我們在一起,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沒有了當(dāng)時的感覺,怕是寫不出好的歌詞。”
“你這話什么意思?”季曉的話似乎激怒了凌寒,他一把將季曉拉過來,雙手緊握著她的雙手,手上的力道幾乎要把季曉的手掐斷。
“沒有了當(dāng)時的感覺,所以,你現(xiàn)在對我是什么感覺?害怕?還是厭惡?每天和我在一起,你感到很討厭,想逃離是么?那你為什么不和你的那個奕江說清楚,讓他想辦法把你父母帶出去,把你帶出去,然后去警局舉報我私自囚禁他人,讓警察把我抓起來?嗯?”
“你冷靜一點。”季曉掙扎著,想要把手掙脫出來。
“冷靜?你告訴我,你是不是很希望我被抓起來,然后永遠(yuǎn)消失在你的面前?這么多年以來,你是不是早把我忘了,然后投入了別的男人的懷抱,你也從來沒有想過來找我,是么?”
“凌寒,你理智一點,我們早就分手了,你不再是當(dāng)初那個阿英,我也不再是以前的季曉,我們都回不到過去了,至于現(xiàn)在,是你拿我的父母威脅我,將我軟禁在這,除此之外,我們之間再沒有任何關(guān)系?!?p> 凌寒慢慢放開了她,冷笑一聲:“呵呵,你還真是狠心,和3年前一樣?!?p> 季曉正準(zhǔn)備走出書房,聽到他這句話,心就像是被什么捅了一刀似的,很疼很疼,但她沒有回答,徑自走了出去。
房間里,只剩凌寒一人發(fā)呆,他覺得自己真的很蠢,一次次的被這個女人傷害,卻還一直為她找理由,想著她是不是有什么苦衷,一再的對她心軟。當(dāng)年他們一起出了車禍,他在醫(yī)院醒來,腦子里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曉曉,可是醫(yī)生卻告訴他,他們在車禍現(xiàn)場并沒有看到他的曉曉,他立馬給曉曉打電話可是打不通,他慌了,他怕曉曉有什么意外,他托人四處打聽,四處尋找醫(yī)院,想知道曉曉有沒有事,有沒有被救起來,在哪個醫(yī)院,現(xiàn)在怎么樣了,可是卻一無所獲,他的曉曉就像人間蒸發(fā)一樣,突然找不到了。那段時間,每天晚上他都睡不著覺,一閉上眼,都是曉曉,于是他就將自己的心境寫成了歌,把自己對曉曉的思念與擔(dān)心寫在了歌詞里:“我多么希望在平行時空能有另一個自己,和你在一起;我多么希望此刻能和你一起,看云卷云舒;對不起,此刻沒有陪在你身邊;多希望,能有另一個我在你身邊……”也就是后來那首大火的《平行時空》。
就這樣,在他度過了七八天的擔(dān)驚受怕后,曉曉來看他了,他以為曉曉是來告訴他這些天發(fā)生的事情,可是曉曉一見到他,沒有關(guān)心,沒有解釋,上來就是“我們分手吧?!彼铝?,他問曉曉為什么,問她這些天去哪了,曉曉卻只是告訴他,車禍后,她被一個富二代救了,這些天一直受他的照顧,在無微不至的照顧中愛上了這個富二代,現(xiàn)在她好了,于是過來和他分手。他自是不信的,他的曉曉不可能這么輕易的就愛上了別人,可是不管他怎么說怎么問,曉曉都只是一句話:“是真的,他比你有錢,他答應(yīng)給我買房子,給我父母買房子,他能給我的,都是你給不了的,我們分手吧?!闭f完便要離開,他上去拉她,卻被護士攔著,他發(fā)了瘋的上去扯她,場面一度混亂,在幾個醫(yī)生護士強行把他按在床上后,他扯著嗓子問了一句:“你不是說過,你會永遠(yuǎn)陪在我身邊么?”
“對不起,我食言了?!边@句話就像一個符咒,貼在了他的身上,折磨了他這么多年,他從醫(yī)院出來后,因為精神很差,又出過一場車禍,這一次傷到了臉,臉上有好幾處傷口,是陳老師救了他,后來在陳老師的幫助下,他整了容,換了身份,重新以歌手的身份出道,出現(xiàn)在大眾面前,這期間,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承受了多大的痛苦和折磨。他恨,他恨季曉,恨這個女人當(dāng)初這么絕情的拋棄了自己,他發(fā)誓,他成名后,要靠錢,靠自己的力量來報復(fù)這個女人。他本想偽造季曉寫假新聞的事實,讓她身敗名裂,之后再把她囚禁在自己的身邊,讓她看著每天都有人罵她卻無能無力,他本想每天去騷擾季曉的家人,向他們灌輸季曉是個寫假新聞,沒有職業(yè)操守的騙子的理念,讓季曉眾叛親離,受盡折磨。可是當(dāng)他用她的賬號,準(zhǔn)備寫這一篇稿子的時候,他心軟了,最終他什么也沒有寫,也沒有制造假新聞,只是將采訪按部就班的寫了一半,然后把它發(fā)布出去,制造她失蹤遇害的消息,將她捆在了自己身邊。他也并沒有拿她的父母家人怎么樣,一切只是嘴上說說罷了,他還是下不了這個手。甚至和她住在一起的這段時間,他只是裝作對她很兇,因為他發(fā)現(xiàn),不管他用了多大的勇氣將自己包裝成很恨她的樣子,一看見她,他就又心軟了,他真的很討厭現(xiàn)在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