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這個事情,薛鵬是又氣又傷心。
四十年前,他曾收過一個弟子,名叫周奇,他的天賦奇高,不到三十歲,修為就已經(jīng)達到龍化境。
薛鵬的本意是想將周奇培養(yǎng)起來以后接自己的班,可不曾想,周奇三十五歲的時候就英年早逝了。
外面都傳是薛鵬對周奇的要求太苛刻,每天除了練功還是練功,最終導(dǎo)致他體力不支而亡。
其實只有他自己最清楚,真相根本就不像外面?zhèn)鞯哪菢?,而是周奇得了一種怪病,并且一直瞞著沒有告訴師傅,最后才因病不治而亡。
薛鵬這個人本身就傲氣,加上他的身份擺在那里,所以始終沒有向任何人做出解釋。
本來這么多年過去了,他幾乎已經(jīng)把周奇的事情給忘的差不多了,突然被吳旭這么一提起來,又勾起了他對周奇的思念。
從葉川那里出來之后,他一個人來到山上周奇的墳?zāi)骨?,很少流淚的他,老淚縱橫道:“你這傻孩子,當初若是早點把病情告訴為師,我一定會想盡一切辦法幫你治病,何至于讓你才三十五歲就離開人世。”
這么多年,薛老還是第一次來看自己的這個徒弟,他從腰間解下裝酒的葫蘆,打開蓋子,在周奇的墳前撒了一圈,然后坐在地上一口一口的喝著酒,念著他的名字。
......
......
“葉川,薛老頭現(xiàn)在也走了,就剩我們?nèi)齻€人了,你是想讓我們比試之后再選師傅呢,還是現(xiàn)在就選?”
“三位長老,你們對我如此看中,我葉川深表謝意,但我之前就說過,我的師傅只有劉梅一個,再不會拜別人為師,縱使她將我逐出師門,這個決定我也不會改變。”
“葉川你......”
“師傅,我本就志不在此,我的人生有我自己的目標,還希望您不要再逼我了?!?p> 三位長老都不是那種不明事理的人,葉川已經(jīng)把話說到這個份兒上了,他們要是在強求的話,就有點太說不過去了。
不能收葉川當徒弟雖然是一個很大的損失,但他們非常欣賞葉川對自己師傅的忠誠。
“既然這樣,那我們便不再打擾了,若是你在練功中遇到難以解決的問題,可以隨時來找我們,我們一定會幫你解決?!?p> “謝謝柳長老的好意?!?p> “那我們走了,你們師徒聊吧。”
等三位長老紛紛離去后,劉梅又把葉川數(shù)落了一通。可是到最后,她卻哽咽了起來。
“我劉梅何德何能,居然收了你這么一個好徒弟?!?p> “師傅,您都多大了還哭鼻子,你就不怕別人看到了笑話你啊?!?p> “我什么時候哭了,我就是...就是有點感動而已。”
跟劉梅在一起的這些日子,葉川已經(jīng)在心里認定了這個師傅。
雖然她的脾氣偶爾挺暴躁,但也非常的感性。
畢竟自己殺了她的親生女兒,她不僅沒有真的報復(fù)自己,還能將她的畢生所學傾囊相授,這份情誼,葉川是記得的。
相處了這么長時間,劉梅多葉川的性格多少也算了解一些,知道他一旦做出決定就不會輕易改變,也就沒有再提讓他拜師的事情。
只是她心里真的非常替葉川感到可惜。
晚上,所有人吃過晚飯后都在各自活動,葉川閑來無事,就往不遠處的矮山走去。
剛一來到山上,他就看到一個人坐在墳前,手里拿著一個酒葫蘆,一邊喝著酒,一邊嘴里不知道在念叨些什么。
葉川走過去一看,這個人不正是今天找自己拜師的薛鵬長老嗎。
薛鵬這時候也看到了葉川,向他擺擺手,讓他過去坐。
葉川也沒多想,走過去坐在了薛長老身旁。
薛鵬將酒遞給葉川,他接過來喝了兩口又遞了回去。
“薛老,今天的事情真的很抱歉,我......”
話音未落,薛老就擺擺手道:“過去的事情就不要在提了。”
從他說話都口氣和這一系列舉動,不難看出他此刻的心情肯定是非常糟糕的。
“薛老,埋在這里的人是......”葉川問道。
薛老回頭看了一眼,眼神中充滿了歉意。
“這是我那可憐的徒兒周奇。”
下午的時候,吳長老曾提起過薛老曾經(jīng)有過一個徒弟,但是被他給活活練死了。
剛開始葉川還信以為真,可是從薛老現(xiàn)在的表現(xiàn)來看,這里面似乎還有其他事情。
大概是很久沒有喝過這么多酒,又或許是壓抑的時間太久,兩個年齡相差近六十歲的人竟然在此聊起了人生。
通過薛老說的這些,葉川才真正知道他當年那個徒弟的死因其實是病死,而非外界傳的那樣是被他給練死的。
這么多年,他一直背負練死徒弟這樣一個罵名卻從來不解釋,真的是太不容易了。
“薛老,如果你不嫌我年幼,實力弱,我們以后大可以以兄弟相稱。”
“兄弟?”
“是啊?!?p> 薛鵬想了想,這個主意也確實不錯,本來他就不在意那些世俗禮節(jié),外人怎么看那是外人的事情,重要的是自己開心就行了。
“好,那我就認了你這個兄弟?!?p> 于是,兩人一起從地上起來,轉(zhuǎn)過身面對著周奇的墓碑雙雙跪地。
“周奇,這次你就幫我們倆做個見證,從今日起,我與葉川結(jié)拜為兄弟,我為兄,他為弟,從此以后,有福同享,有難同當?!?p> 兩人先對著周奇的墓碑磕了一個頭,然后抬頭看了看天上的月亮磕了一個頭,最后相互面對面又磕了一個頭。
“禮成,從今往后,你就是我葉兄弟了。”
“薛老哥。”
薛鵬真的非??粗腥~川,雖然最終沒能將他收為關(guān)門弟子,但如今能以兄弟相稱,他也挺知足了。
趁著酒意,他讓葉川施展了一下現(xiàn)在學的刀法,一邊給他指導(dǎo),一邊幫他修改。
整個晚上,兩人就這樣在山上度過。
等到太陽漸漸升起時,葉川施展完最后一遍刀法后高興道:“被薛老哥這樣一指點,我這刀法比原來又精進了不少?!?p> “雷霆萬鈞刀法本就屬于上乘刀法,你能練到現(xiàn)在這個程度,幾乎已經(jīng)到頂了,若想再提升,就得靠自己去悟了。”
安靜的呆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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