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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作坊A組

第八章 江南作坊 尋愛小組

江南作坊A組 IffyC 8463 2021-03-11 01:00:00

  五月六號早上八點半,周以熙的手機上,江南作坊A組的群聊“[炸彈]我們超A的”里:

  柳風(fēng):第一天上班,咱們挑個幸運兒請客吃早飯吧。

  祝粲運:啊,我現(xiàn)在還在機場等審批呢[哭泣]。

  柳風(fēng):一視同仁[無視]。

  怎么確定[問號]:周以熙

  柳風(fēng):老規(guī)矩,扔骰子,小的請客

  柳風(fēng):[4點]

  周以熙:[5點]

  祝粲運:[2點]

  “韓老板?”周以熙問警車?yán)锼砼缘捻n宋,示意他看群聊信息。

  韓宋在CA樓前停下車,拿出手機扔了個骰子:

  韓宋:[1點]

  柳風(fēng):[祝賀]

  周以熙看著群聊的信息一笑,兩人對視一眼,韓宋微笑著交代:“你先上樓吧,我去買早飯?!?p>  周以熙開車門下車,關(guān)車門前不忘向韓老板致謝:“多謝韓老板請客?!倍螵氉宰呦蛄私献鞣淮箝T。

  什么?他們今天為什么又一起上班?

  一個愿意免費當(dāng)司機,一個樂得省錢唄。

  江南作坊大樓里,A組辦公室里,柳風(fēng)的手機上,A組的群聊里:

  韓宋:你們想吃什么?

  祝粲運:啊,我都可以[微笑]

  周以熙:突然想吃生煎

  柳風(fēng)正在打字:“今年4區(qū)新開的那家廣式……”,群聊里:

  韓宋:嗯

  韓宋:那我們就吃生煎

  “什么我們,我還沒……”

  韓宋:還是咱們常去的那家店?

  周以熙:可以

  祝粲運:[OK]

  韓宋:收到

  “收……我還沒……”柳風(fēng)把手機扔在了桌子上,臉上寫滿了臟話。

  A組的門被打開,周以熙正好聽見柳風(fēng)的手機和桌子相碰的聲音,轉(zhuǎn)頭看過去:“柳警官怎么這么早就過來了?”

  “‘飛機延誤’,今天早上七點到的市里,我就直接來了CA?!彼炝藗€懶腰,“哎呦,這個假期過得怎么樣?”

  哼,怎么樣?周以熙總結(jié)了下:“看了場演唱會,去Cater吃了頓午飯,還去了一場晚會?!?p>  “精彩??!”

  看著周以熙臉上的表情,柳風(fēng)調(diào)侃的鼓掌兩次。

  “你知道嗎,我沒想到你能挺這么久,我還以為你會成為韓宋手上第三十三個犧牲品。從十二星座到二十四節(jié)氣,再到和平市33路,如果你也亡了,我都不知道該以什么名頭來祭奠以后的人?!?p>  感嘆完后,柳風(fēng)把注意力轉(zhuǎn)向了他的電腦,周以熙看著他的表情,一看就知道那不是在看什么正經(jīng)的東西。

  “在看什么?”

  “蝸牛洞文學(xué)?!?p>  蝸牛洞文學(xué),蝸牛二字來自和平市的地形,和平市在地圖上看起來形似一只蝸牛。和平市十二個區(qū)的大部分因為各條路的劃分,俯瞰下像個蝸牛殼,其中的柏林路以南,由于密集的淺橙色居民樓房建筑,扁扁的一條看起來像是殼下的蝸牛身體。位于西南的十一區(qū),由于是農(nóng)業(yè)區(qū),大片大片的土地看起來和其他區(qū)完全不一樣,而形狀上,像是蝸牛頭部。

  蝸牛洞文學(xué),其實這是一個筆者匿名ID會隨時清除的小說網(wǎng)站,就像是樹洞。這個地方最吸引人的就是故事都是真實的或者故事中的人物都是真實的,真實而……

  “有一篇韓市長的故事,要不要過來看看?!?p>  “哎呦,韓市長都知天命好些年了,你們怎么連他都不放過?!痹捠沁@樣說著,周以熙卻是一臉興奮的湊了過去。

  柳風(fēng)后退一步給她騰了個位置,順便斜眼看了她一眼,哼,學(xué)我說話。

  ‘他把頭埋向她的脖頸,語氣輕蔑……’

  ……

  “這主要講了些什么?”

  “我給你講,你知道韓市長曾經(jīng)跟四個女人有過關(guān)系吧?”

  “前市長的女兒,韓王母親,韓老板的母親,還有誰?”

  “咱們故事的女主角?!?p>  柳風(fēng)一個意味深長的微笑,切換到了講故事模式。

  “故事發(fā)生在和平市還是“監(jiān)獄城”的時候。韓哉至和蘇末阮是一對情侶。韓哉至有著遠(yuǎn)大的理想,想要和平市獲得發(fā)展。蘇末阮是當(dāng)時和平市里有名的有錢人家的女兒。他們相親相愛。而當(dāng)韓哉至終于開始在政府做事開始追求自己的理想的時候,蘇家卻被當(dāng)時的市長給搞垮了?!?p>  “狗血的地方來了,市長的女兒看上了韓哉至,她也知道蘇末阮的存在,她讓韓哉至把蘇末阮送到監(jiān)獄里當(dāng)監(jiān)獄頭子。韓哉至照做了。韓哉至憑著跟市長女兒的這層關(guān)系在市政府快速升職。同時,這時候在監(jiān)獄里,蘇末阮認(rèn)識了男二。這個男二,哎呦,蘇末阮在監(jiān)獄里的故事你一定要回頭自己看,太精彩了。這個女人,哎呦……”

  “韓哉至當(dāng)上了市長后就把蘇末阮帶離了監(jiān)獄,可是蘇末阮卻莫名其妙的成了他的小三。前市長女兒發(fā)現(xiàn)了這件事,找到蘇沫阮住的地方,鬧了起來,韓哉至聞風(fēng)趕來,一槍打死了她。狗血的地方又來了,他為蘇末阮氣急之下殺了那個女人,‘卻在女人倒地的那一刻把槍塞到了蘇末阮手里?!K末阮被送到了監(jiān)獄?!?p>  “此時的韓哉至初登位子,權(quán)力不穩(wěn),內(nèi)里外里一堆事情要解決,他向蘇末阮許諾,待到自己權(quán)力穩(wěn)固了,一定把她接出來。而蘇末阮給了韓哉至一個期限,兩個月?!?p>  “蘇末阮在監(jiān)獄里受盡了欺負(fù),還好有男二的保護?!?p>  ……

  “而韓哉至最終沒有在兩個月里做到,蘇末阮等不及,因為她當(dāng)時其實已經(jīng)懷孕了,于是她和男二一起越獄了?!?p>  “……兩年之后,韓哉至終于找到了他們,他一槍打死了男二,又將槍沖向了他的兒子。蘇末阮再也忍不住了,于是提醒了他……”

  “后來,蘇末阮回到他身邊,看似一切都恢復(fù)如常,直到有一天,蘇末阮在一個雨天逃出來,在男二的墓碑前開槍自殺了?!?p>  那天,為韓哉至強權(quán)暴政埋下了一顆種子。而蘇末阮的死,也成了韓哉至一次次縱容地下人的理由。那些人有蘇末阮在監(jiān)獄里接觸過的人,還有蘇末阮逃獄后收留他們的那個村子里的人。因為蘇末阮的死,他們都恨韓哉至。

  “那個孩子呢?”

  “一年后夭折了?!?p>  “哎呦?!?p>  從小生長在這里的人,聽的事情多,知道和平市那些不光彩不容易的日子。當(dāng)年這個地方有多不受人待見,就是全國最大的監(jiān)獄。有權(quán)勢的人也靠著監(jiān)獄里的臟交易賺錢,政治黑暗,正義無存,良民逼為暴民再逼為賊。直到韓哉至上位,聯(lián)合了柳家,頂住了各方勢力后大刀闊斧的開始改革;榮家榮成禮和榮成仁兩兄弟從江南作坊到江南百貨再到榮譽酒店,大力發(fā)展經(jīng)濟;和平市這個地方才開始有起色,才有今天這番面貌,才成了人人擠破頭都想進來的地方。

  兩人正各自感慨著,突然響起了門被推開的聲音,兩個人都被嚇了一跳,循聲望去,進門的人是韓宋。

  “哎呦,嚇我一跳?!绷L(fēng)抱怨著,順手關(guān)掉了電腦頁面。

  看著柳風(fēng)的動作,韓宋一臉嫌棄的走過去,“那些婆婆媽媽的東西,私下里看不行嗎?”,順手把一份早餐遞給他,把另一份遞給周以熙。

  “什么叫婆婆媽媽,尊重藝術(shù)行嗎?”柳風(fēng)接過早餐,“謝謝請客?!?p>  維持著臉上的嫌棄,韓宋沒搭理他,直接轉(zhuǎn)身走向了自己的位置。

  周以熙在自己的位置上打開包裝,看這個分量,應(yīng)該是兩人份,于是問韓宋,“一起吃嗎?”

  于是韓宋劃著椅子到周以熙的座位旁,抽走了周以熙手上的一雙筷子。

  又是門被推開的聲音,大家朝門的方向望去,進來的是祝粲運。

  “快來吃早飯?!绷L(fēng)高興的朝他舉著筷子。

  “謝謝韓警官請客。”祝粲運朝韓宋道謝,然后把隨身帶的包放到桌子上。

  這時候,門又一次被推開。榮狐貍拿著個盒子進來。

  “第一天上班就開始開小灶啊,快來抽簽。”他依次看了一遍這四個人,“周側(cè)寫師,你來,女士優(yōu)先。”

  除了周以熙,其他三個人互相看了一眼,意味不明。韓宋把椅子往后滑了一步,周以熙帶著一臉疑惑走過去抽簽。

  她摸出一張紙條,榮狐貍拿過去展開。

  “嗯?中了,今年的例行會,CA還是A組去參加。”

  榮狐貍把紙條塞回周以熙手里,然后就離開了。

  周以熙滿臉問號,什么是例行會,抽到了是好還是不好?

  “哎呀!”祝粲運恨恨地嘆了口氣。

  “臭手!”柳風(fēng)一臉唾棄。

  看樣子不是什么好東西,不過,他倆也不用這樣看她吧,這就是個概率,又不是她的錯,她無奈的看向韓宋。

  韓宋,笑得很開心呢:“快過來吃飯?!?p>  他又笑什么?話說,其實她身后那兩個人笑得也很開心。

  柳風(fēng)走過去,拿走了她手中的紙條,撕碎扔到了飲水機旁的垃圾桶里,“沒事,這事怎么都是咱們?nèi)?,抽簽就是走個過場?!?p>  她不要安慰,她要個解釋。這件事,咱們邊吃邊說。

  “每年的例行會,就是警署各部包括CA的人派代表隨意吹吹牛,刻意搞點謙虛,報銷總結(jié),展望未來,浪費四小時生命的會議。唯一的好處嘛,就是能頂志愿服務(wù)。”柳風(fēng)吃了一口生煎,“這不是咱們常吃的那家店啊?”

  “他們今天沒開門,我買了別家的。”韓宋解釋道,他看向周以熙,“小心燙。”

  “例行會一直都是我們A組去,所以周側(cè)寫師不用擔(dān)心抽簽的事,我們就是開個玩笑。”祝粲運笑著說。

  “沒辦法,這種事情,榮狐貍就喜歡咱們這些漂亮孩子去,畢竟拿出去有面子。我們以前反抗過一次,他就搞了抽簽這個形式,那一簍子,肯定都是中的簽?!绷L(fēng)也安慰道。

  “所以呢?你們就沒個二次起義?”周以熙好奇的問。

  柳風(fēng)看了一眼韓宋:“我們也要臉,畢竟韓警官一個人開廢的警車比整個CA開廢的都多,我們,”他強調(diào)了這兩個字,“也不好意思讓別人替咱去討報銷?!?p>  一頓早飯在給周以熙普及什么是例行會的教育中完美結(jié)束了。他們收拾著滿桌的包裝殘骸,柳風(fēng)正想著再開口挑個‘幸運兒’下樓扔垃圾,這時,榮成仁又進來了。

  “這個,為了彌補你們?nèi)ダ袝医o你們四個人一個新任務(wù)?!睒s老板突然看向了身后,“羅小姐,您進來就好?!?p>  CA有時會攬些私活,自己對接一些案子,但是少有會把委托人帶來CA大樓的情況,于是,那位羅小姐的出場,讓A組的四個人多少有些驚訝。

  讓我們來看看看到這位羅小姐的時候這四個人的心理活動。

  柳風(fēng):806095,比旁邊那個906090的差一點。

  周以熙:那個耳環(huán)是允氏今年的限量款唉。

  祝粲運:為什么委托人會親自過來?

  韓宋:……

  榮成仁給四個人分了打印的案件文件。那位羅小姐好像一點都不認(rèn)生,四處新奇的看著A組的辦公室。

  A組的人翻著文件,看書快的柳風(fēng)草草翻閱了一遍大概了解了情況。

  這個羅小姐在昨天前往和平市的飛機上對一個男人‘一見鐘情’。所以今天來CA幫她尋找愛情。

  這?找個媒婆去做不是更合適?

  雖說CA大家都說是個半吊子組織,可那畢竟只是個‘自謙’說法,CA怎么還真的開始接些不著調(diào)的案子了?

  柳風(fēng)湊到榮狐貍身邊悄悄問他:“老板,這是有什么內(nèi)情嗎?”

  “唉!”榮老板嘆了口氣,眉頭緊皺,邊說邊搖頭,“她給的,實在是太多了?!?p>  柳風(fēng)聽見解釋后扶了扶額。完蛋了,CA要完蛋了!

  “這個案子給你,免得你再抱怨只給韓宋開小灶。”

  柳風(fēng)接過那個案子翻了翻,切,什么給他開小灶,這本來就應(yīng)該是他的案子。

  自從和平市的幾個商家大佬開始搞壟斷,以允氏設(shè)計為發(fā)起者,他們搞起了一年一度的打假行動。每年的五月,柳風(fēng)小組辦完這個案子都能渾水摸魚吃半年老本。

  榮成仁把羅小姐托付給他們就離開A組了。

  四個看完了案件文件的人心中都有著一絲迷茫。

  本著女士優(yōu)先的原則,周以熙率先打破了這個沉默尷尬的局面:“羅小姐……您能描述一下……”想了想,周以熙終于想到了個她好意思說出口的詞組,“您要找尋那人,的特征嗎?”

  此時,周以熙還以為自己問出的是個正常的問題,也不知道她馬上就會后悔。

  讓她描述她一見鐘情的鐘意人?

  羅小姐突然一下打了雞血一般的撒起了狗血:

  (讓我們結(jié)合一下經(jīng)典吐槽人士柳風(fēng)在心里的吐槽來了解一下羅小姐的闡述)

  “那是一個微風(fēng)和睦的清晨,我與他在過道擦肩而過,一瞬間,我感受到了春風(fēng)蕩漾(是你太重了所以阻力太大吧)。他坐在我的前面,我與他的相隔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座椅(還有那互為陌生人的二十幾年人生)。而后,沒有想到我們竟然又一次在下飛機的時候擦肩而過(不然呢,大哥,你們坐的是同一班機呦)。我悄悄地把目光挪向他的臉龐,他的肩膀輕微的起伏,舉手投足間,呼吸間,眉眼間,那盡是英雄的氣息(呵呵,長的好看就說長得好看,別玷污英雄)。后來,我與他不幸在機場失散(你丫當(dāng)你們是三歲兒童?。T诿C5娜撕V?,奈何我一人的力量是如此的渺小(體弱就說體弱,別扯人海)。即便如此,我還是努力在人群中找尋他的信息??上В以隗@恐之間忘記了他的容顏(沒事,他一定因記住了你而驚恐)。如果,你們愿意成為我的騎士,協(xié)助我去找尋我的英雄,我將,不勝感激(這人腦子是不是有毛?。!?p>  在羅小姐繪聲繪色的講述中,A組三人組都因為震撼而一時呆滯,還殘存著一絲清醒的周以熙忍不住扶了扶額。

  “……您如果能提供一些更……詳細(xì),的描述,我們……”

  “咳,”回神的柳風(fēng)打斷她的話,周以熙看向柳風(fēng),他向她示意:看文件。

  她看了?。克醚凵窕貑柫L(fēng)。

  你沒看仔細(xì),柳風(fēng)悄悄指著其中一個地方給她看。

  看向紙上相似的一個位置,周以熙終于明白了,哦,按天付費。

  于是她換了個問法。

  “那您打算怎么讓我們……協(xié)助您?嗯,或者說……”

  “他身上有著英雄的氣息,”

  居然還真有想法啊,周以熙忍不住在心里吐槽了一句。

  “我打算……”

  羅小姐看向了他們,眼神中透露著挑選。

  別選我啊,有著相同想法的三個人,周以熙后退了一步,柳風(fēng)悄悄朝她身后躲了躲,祝粲運悄悄朝柳風(fēng)身后躲了躲。

  “就是你了?!?p>  韓宋被選中了,三人瞬時松了一口氣,眼中滿是恭喜。

  “我覺得,我的意中人一定是個穿制服的人,說不定,在一次次不同制服的嘗試中,我能夠受到刺激想起來。”

  得了吧,他剛才受的刺激也不輕,現(xiàn)在只剩了腦袋空空,柳風(fēng)吐槽著回了自己的位子。

  案件在羅小姐的智慧中走向了死路,游走沉默中,大家好像都在等著對方的救贖。

  柳風(fēng)在躺椅上胡亂轉(zhuǎn)著,思考了一會兒,首先開口打破了沉默。

  “我倒是知道一個地方,那里賣很多假制服,不過一個人去買,不太……”祝粲運馬上說,“我跟你……”,話還沒說完,就被柳風(fēng)伸手指著他拒絕了,“你不行,周側(cè)寫師,陪我去一趟?”

  周以熙點了點頭,于是他們倆很快來到了位于和平路三號的娛樂建筑里一家不起眼的小店。

  周以熙在門外等著,看向店內(nèi),假咳了一聲,努力暗示自己‘我不尷尬’,賣很多假制服的地方,果然就是這里。

  店里,柳風(fēng)在和店主交涉,兩人進去了另一間小屋,不一會兒兩個人各自抱著一大堆衣服走了出來。

  店里的老板幫柳風(fēng)把衣服搬到了后車箱和車后座,柳風(fēng)跟他道謝告別,他臨走前打量了周以熙一眼,對她笑了笑。

  周以熙又假咳了一聲,回了一個微笑,再次暗示自己‘我不尷尬’。

  “難為周側(cè)寫師忍辱負(fù)重了?!绷L(fēng)替她打開了車門,滿臉的笑意馬上就要繃不住了。

  周以熙走向車內(nèi),柳風(fēng)把手虛撐在她頭頂上護著她坐上了副駕駛,她伸手系安全帶,看著滿臉笑意的柳風(fēng)走到駕駛位置,忍不住吐槽,“你也不必笑成這樣吧?”

  看了周以熙一眼,柳風(fēng)發(fā)動車子,“沒辦法,一想到韓宋那個老潔癖等會兒的表情,我實在是忍不住?!?p>  “潔癖?”周以熙問出了一個完美的疑問句,她自己有點潔癖,可是韓宋,想想他倆第一次見面他那副樣子,還有每日他凌亂的辦公桌,他也有潔癖,潔癖不經(jīng)要問,這是在侮辱誰?

  “想不到吧,韓宋這人,為了當(dāng)警察可是犧牲了很多啊?!?p>  回到CA,由于柳風(fēng)覺得這個案子實在是離譜也簡單,于是他去服務(wù)他的壟斷大佬們?nèi)チ?。柳風(fēng)沒有上樓,看著地上一堆的衣服,周以熙只能向她的同事求救。

  搬衣服的過程中,周以熙親眼見證了一次韓宋對于那堆衣服的嫌棄。

  可嫌棄也沒辦法,韓警官還是受著羅小姐的擺布,在崩潰的邊緣一件一件的試著那些制服。

  韓老板辛苦的一次次穿衣服脫衣服,周側(cè)寫師和祝側(cè)寫師在遠(yuǎn)處的窗邊成了吃瓜群眾。

  韓宋每換上一套衣服,周以熙就拿出手機為他留下那經(jīng)典的一刻,還不忘分享給遠(yuǎn)在二區(qū)的柳風(fēng)一份。

  “周側(cè)寫師,你覺得這個方法真的可靠嗎?”

  祝粲運靠在周以熙坐的椅子旁,看著對面的時裝秀忍不住想要找人傾訴心中所想。

  “靠不靠譜的,咱們羅小姐愿意花錢,那就陪她玩唄?!敝芤晕跤峙牧隧n宋的一張照片,“你看咱們韓老板,不說話的時候也是一表人才不是?!?p>  她拿著手機朝祝粲運求認(rèn)同。祝粲運笑了笑:“我不看,單在周側(cè)寫師眼里,韓老板不也是一表人才?”

  周以熙愣了一瞬,尷尬的笑了笑。

  他們這邊聊著天,那邊,羅小姐接了個電話有事準(zhǔn)備要離開了。

  看著對面的情況,他們今天是要提前下班了。

  周以熙到自己的座位上收拾了自己的包,韓宋走了過來。

  “把手機里的照片刪掉?!?p>  “什么照片?”

  周以熙調(diào)侃著問,看著韓老板的黑臉拿出了手機。

  一張張選擇住她拍的照片,周以熙嘴上還在調(diào)侃著;“我說韓老板,我可不會這么容易就把這些照片刪掉,您一頓早飯換一張照片怎么樣???”

  “好?!?p>  “啊?”

  她看向韓宋。

  韓宋問她:

  “明早想吃什么?”

  這算什么?她就是開個玩笑,威脅不是威脅,妥協(xié)倒是妥協(xié)。

  “聽您的?!?p>  “嗯,走,送你回家?!?p>  四月,是春天的季節(jié),五月,最好是大家的春天。和平市的故事,充滿了離譜,不過你要這樣想,那也叫你情我愿。

  不過,哎呦,這種離譜的日子還真就持續(xù)了一個星期,韓宋穿梭在各行各業(yè)之間,周以熙繼續(xù)著她的記錄任務(wù),無聊至極。

  周三下午,陽光十分柔和,周側(cè)寫師坐在窗前再一次隨意的舉起手機。

  對焦之間,她看見韓老板瞪了她一眼。

  瞪她?哼,那又怎樣。她按下了拍攝鍵。

  結(jié)果周側(cè)寫師拍了韓老板的照片,仔細(xì)炫耀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了韓老板在照片里嘴角殘留下的笑意,看的她莫名有些失神,也有些害怕。陽光,暖洋洋的曬在身上,舒服的將要閉眼之際,才想起自己是只鼢鼠。

  “我送你回家?”

  “恩?”周以熙抬頭,韓宋正站在她跟前,羅小姐拉門離開了。

  “她還沒找到感覺?”

  “看樣子,最終我能出一本有關(guān)各種職業(yè)制服的書?!?p>  韓宋叉腰看著她笑著抱怨,周以熙仰頭看著他,再一次失神。

  “那位羅小姐還沒找到她的‘真愛的感覺?。俊?p>  柳風(fēng)推門進來,坐到了自己的位子上。

  他看向?qū)γ?,也不知道為什么,他覺得對面的氣氛有些不自然,讓他敏感地察覺到,他是不是進來的不是時候?

  他看向韓宋,眼神里詢問他:我是不是……

  “出外勤結(jié)果怎么樣?”

  韓宋躲開他的眼神,去給自己接了杯水。

  “瞎逛,沒個什么結(jié)果,我回來喘口氣。蠟燭呢?”

  祝粲運的位置上是空的。

  一個小時前,祝粲運接了一個電話就出門了,韓宋忙著換衣服,他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

  周以熙邊收拾自己的包邊回答:“祝側(cè)寫師去戶籍處更新今年的居住批準(zhǔn)了?!?p>  “他丫的戶籍法!”柳風(fēng)把火撒向了一旁喝水的韓宋,“韓宋你老子每年在位怎么都不干些實事,年年說改,年年往后拖……”說著說著,他看著韓宋看過來的黑臉,莫名慫了。

  眼看著兩人的氣氛變僵了,周以熙過來打了個圓場:“韓老板?!?p>  韓宋把視線轉(zhuǎn)移到她身上:“收拾好了?”

  “嗯。”

  韓宋放下杯子出門了。

  周以熙跟在他后面,臨出門前朝柳風(fēng)遞了個眼神:叫你話多,口不擇言。

  柳風(fēng)雙手合十朝她拜了拜:多謝多謝。

  想想以前,柳風(fēng)也犯過這樣的錯誤。柳家和韓家有些恩怨,柳風(fēng)也對韓市長有些怨言。韓宋他自己有時候也不滿韓市長的所作所為,可是你不能當(dāng)著人家面罵他老子啊。當(dāng)年那架打得,他當(dāng)時就慶幸幸虧警??己私聿返恼急炔桓?。

  “叫你嘴賤?!绷L(fēng)罵了自己一句。

  周四早上,羅小姐一進門就看見A組的人都圍在轉(zhuǎn)播電視前,她也過去湊了個熱鬧。

  電視上播放的是今年的公職犧牲名單。從去年六月到昨天,和平市犧牲的公職人員162名,消防,基層,刑警,武警,等等。最后一個名單,外派的維和警察12名。

  壓抑的氣氛中,周以熙最先察覺到羅小姐情緒的不對勁,她順著她的目光,看向了電視左上角位置的那個英雄的照片。

  “我說的沒錯吧,他是個英雄?!?p>  羅小姐說的沒錯,他是個英雄,就是可惜了世間多難,讓英雄不鮮活而悲壯。

  “哎呦?!绷L(fēng)嘆了口氣,沒成想是個悲傷的早上啊,你說說人家,死了上烈士榜,同樣是警察,CA的人要是因公殉職了,可是要被嘲諷人為財死嘍?!熬炊Y!”

  柳警官和韓警官向英雄們敬了個軍禮。

  羅小姐帶著悲傷離去了,但是人家自始至終沒哭一句。她先去找榮狐貍結(jié)了帳,又問他要了那個英雄的住址。知道了人家家里還有老婆孩子,然后她就去找了相關(guān)部門捐了一筆錢。而后,放下了她心中的英雄。

  A組的人當(dāng)天下午拿到了自己的報酬。

  這錢拿的,原先覺得順手,現(xiàn)在覺得燙手。于是他們晚上就去喝了酒。

  晚上十點,TO night,兩個醉鬼和兩個苦笑的人。

  周以熙一杯倒很正常,她哥知道喝酒傷身于是嚴(yán)禁她碰酒。

  但是柳風(fēng),一個平時也風(fēng)流的人,居然也沒什么酒量。

  都說酒品看人品,這兩個人喝醉了都是話癆一類的人。

  右邊,祝粲運已經(jīng)快要聽柳風(fēng)講完一部八百集大劇了。柳風(fēng)因為喝醉了講的邏輯混亂,祝粲運多次在心里吐槽:這劇要是這樣拍,八集都撐不過。

  左邊,周以熙已經(jīng)抱怨了五次她小時候的故事。

  喘口氣的間隙,周以熙迷糊地問:“你為什么一直看著我?”

  “因為你漂亮。”

  就是這句話打開了周以熙的話匣子,韓宋還是說了第六遍。

  “呵,我有沒有跟你講過我小時候的故事。我,最討厭漂亮這個詞了。我媽說……我媽說,她在我生下來的那一刻,看到我是個女孩子,又看的出來我和別的皺巴巴的小孩都不一樣,我長得晶瑩剔透的,她瞬間就放心了。你知道為什么嗎?她說,這樣她就真的能向我家周總證明,她只想生個孩子,不是想分家產(chǎn)。我長得漂亮,以后也一定不會嫁的差,她也能對我負(fù)責(zé)了。漂亮……我要跟你講一講我小時候的故事……”

  周以熙給自己倒了一杯酒,被韓宋奪下了。

  她疑惑的問韓宋:

  “你干什么?”

  “該回家休息了?!?p>  “不要,周以瑞又不在這,我要喝酒?!?p>  “時間太晚了?!?p>  “時間……”

  她扒著韓宋的手臂看了一眼時間,“不晚……,上個月這個點,我想回家休息你都兇我不務(wù)正業(yè)……”

  “唉。”

  “遇上我這么好的側(cè)寫師是你的福氣,你還嘆氣?!?p>  周以熙戳著他的胸口抱怨。

  “是?!?p>  韓宋握住了她的手。

  “是什么?”

  “我的福氣?!?p>  韓宋看向祝粲運,他已經(jīng)扶著柳風(fēng)準(zhǔn)備離開了。

  “我們也走吧?!?p>  “不走?!?p>  “聽話?!?p>  “不,我最討厭聽話這個詞了,你知道為什么嗎,小時候……”

  “周以熙!”

  這人怎么多個最討厭的詞啊,他現(xiàn)在不太想聽第七遍她小時時候的故事了。

  “你兇我?”

  “沒有。”

  “你兇了。我剛剛聽見了?!?p>  “沒有,你聽錯了。”

  “沒有,你兇我了。”

  “沒有……”

  將近凌晨,反正最終韓老板還是負(fù)責(zé)地讓周側(cè)寫師安全的睡在了榮譽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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