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獵物到手了
江陽露出了大大的笑容?!澳闶裁磿r候有時間,我可以帶你去?!?p> 許荷尷尬地咳嗽了一下,她只不過是客氣客氣,沒想到人家當(dāng)真了。只得說,“那就下個星期六去看望江爺爺吧?!?p> “好?!?p> 許荷不忘天平交代的事,項圈子最近一定要拿到了,過幾天市一中開學(xué),由于是全日制學(xué)校也就不能隨意出校門了,好不容易跟希伯混的挺熟的,千萬不要打回原點(diǎn)。
“希伯呀,帶你去玩球好不好?”說著就笑瞇瞇地不動聲色地摸摸希伯,示意狗子跟她去玩,暫時離開江陽的視線??墒枪纷咏裉觳恢朗窃趺椿厥?,感覺有點(diǎn)悶悶不樂不愿意挪動身子。
見狀,江陽道:“其實希伯……”想說什么又咽下去了,澄澈的眼神看向她似乎有一點(diǎn)抱歉。
不管了不管了!
趁江陽沒有防備迅速奪走鏈子,她帶著狗子就一頓跑。途中還轉(zhuǎn)過頭尷尬又不失正經(jīng)地大喊:“希伯不高興我先帶它去玩了,待會回來!江爺爺經(jīng)常讓我?guī)е妗?p> 目瞪口呆地望著一女一狗飛速離開視線。
將希伯帶到遠(yuǎn)處的大片空曠的草坪上,夜色下有不少人在此處瞎逛。大部分是平常人家的小孩子和小情侶,也有一少部分是富人家的女子遛狗,和一些裝扮怪異的藝術(shù)家在夜幕中作畫。真夸張。
拿出準(zhǔn)備好的球跟希伯玩了一會兒,她把球用力地拋向遠(yuǎn)方,希伯跟著球跑,球落下了,希伯就咬著球飛回到她身邊,蹲坐著耳朵下垂求夸獎?!把?,真棒。”狗子立起來圍著許荷走了一圈又一圈。不知怎么地又摸摸地趴下了。
奇怪,怎么回事。
且不說希伯以前多么兇狠張牙舞爪的,羅納威犬這么好動的品種今天怎么一點(diǎn)也打不起精神來?被虐代啦?還是餓了??雌饋矶疾豢赡堋TS荷用手不斷地?fù)崦纷?,輕輕地,一下又一下,她知道,今天之后也許就再也不能和狗子一起耍了,或許也見不到江爺爺?shù)拿媪恕?p> 夜幕下,一個短發(fā)的瘦小女生和一只黑色的大狗互相“依偎”著。
她輕輕地摸上了項圈,不錯,質(zhì)感不錯,上面似乎還鑲嵌著硬硬的鉚釘。來回摸了一圈發(fā)現(xiàn)了開口,幸好不是焊上的??磥硐2诩沂遣凰ü锋湹摹?p> 快到手了。許荷的心砰砰地跳動起來,小臉發(fā)紅又發(fā)燙。正準(zhǔn)備打開鏈條,希伯猛地站起來沖向遠(yuǎn)方。
“希伯!”許荷趕緊起身追過去,只見希伯沖過草坪往里面的灌木林里去。
見狀不妙,以對公園的了解,趕緊從另一條小跑過去。野生公園中間穿過一條城市干道,希伯,好像要往那去,它要干什么?
氣喘吁吁地穿過灌木林小道,四處張望尋找希伯的蹤跡,“希伯…希伯!”只見一只黑色的皮毛散發(fā)著光亮的狗,身形矯健英姿勃發(fā),目無他物地往干道飛去,像是一個決心赴死的英雄,正有一輛貨車前來,希伯似乎要跳上車箱,然而只夠得著車壁。于是乎,“彭”的一聲,電光火石中希伯被狠狠地反彈十幾米到路旁的灌木叢中。
許荷簡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希伯啊,那條曾經(jīng)見到她就兇神惡煞地拼命吼的,那條漸漸眼熟喜歡和她玩球被她撫摸的兇兇的小狗,就這么…自殺了…?
到底是驚嚇還是悲傷占據(jù)了許荷的大腦,她不知道。
她飛奔過去,看到傷痕累累躺在叢里狗子,雖然悲傷又害怕,還是偷偷地把項圈和鏈子拆下了,“對不起…”紅著眼將它們往草堆里面塞。灌木叢里草很深,有的長著倒刺,許荷紅著眼將項圈和鏈子不動聲色地移動在人們看不見的草叢最深處。
……
她不知道怎么回家的,江陽來的時候很鎮(zhèn)定,讓她別怕,先回家好好休息。
回到古延小區(qū)里,古老的路燈發(fā)著微弱的光芒,前幾天下過雨,狹窄的街道被刷洗得很干凈,遠(yuǎn)方的燈紅酒綠可以滲透過來,映射在鏡子似的街面上。
心情不好的時候就喜歡買東西。許荷在樓下的超市逛了一圈又一圈,買了零食和一些日用品,最后又從角落里抽出一袋狗糧。
提著一大袋東西提上五樓,許媽開了門震驚道:“怎么了,怎么買這么多東西???”
“媽,爸?!?p> “你還不知道,閨女心情不好就喜歡買東西?!痹S父笑著說,“乖女兒,遇到什么事了呀?!?p> 將袋子放在桌子上一件件擺出來,一邊說著:“爸,媽,我沒遇到什么事,別瞎操心了?!?p> “我看家里許多東西都快用完了,”許荷將東西拿出來,“衛(wèi)生紙,沐浴露,鹽,醋,還有一些瓜子花生糖果…”
切,倔強(qiáng)的小孩。
還有一些日常零食她搖搖擺擺地提回了房間。真不是她好吃,是家里某位大爺需要進(jìn)食了。以它最近這幾天吃的速度,她的零花錢應(yīng)該過不了多久就會被掏空。
把門鎖上。
床底立馬傳來一個聲,只見一個渾身漆黑冒著鐵銹的破損了一半的古怪天平蹦蹦跳跳地迎出來,身體彎曲似海棉,完全沒有金屬該有的樣子。
“啊本大爺嗅到了,嗅到了,是金元素的味道,哦,太香了!”破爛天平歪歪扭扭地在許荷腳下仰頭掃視著,“看來大爺我的眼光還是不錯的…人類,金元素呢?”
去你的金元素,許荷心底腹誹。
右手從寬大的校服夾層里拿出了一條狗鏈子,鏈子上帶著一個項圈。
天平興奮得無與倫比,雖然它沒有眼睛,但許荷可以感覺到假如它有眼睛,一定發(fā)著虎狼之光,假如有嘴一定留著口水。不必說。
“人類,你的手怎么了?”只見許荷右手布滿了深深淺淺的小傷痕——是灌木叢中鋒利的草擦傷的。
“算你還有點(diǎn)良心!”許荷將天平提起來放在書桌上。
門外傳來許母的聲音:“荷荷,你房間里怎么有聲音?”許荷連忙閉上嘴吧,對著天平比了一個“噓”的手勢。“啊,媽,我在打電話呢?!?p> “噓什么,低級的人類還沒有本事聽到本大爺說的話。”
“你大爺…”
“話說你這點(diǎn)小傷不足為掛,等爺恢復(fù)之后立馬給你修好,順便贈予你一雙芊芊玉指。”
天平似乎想到一些什么,在桌子上踮起臺尖傲慢地掃視許荷渾身上下,從頭頂掃視到正前方,邪魅一笑(雖然沒有臉)。許荷似乎感覺到什么立馬護(hù)住胸前:“你是變態(tài)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