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5 熟人與貓
“這里就是你的新家了?！?p> 關好3309的房門，杰西卡打開籠子，那只被自己從哥譚拐來的小黑貓就迫不及待跳出來，非常自來熟地到處轉。德魯女士放好行李，隨后走去武器隔間，從行李袋中取出了她和米歇拉一塊手工縫制的蜘蛛女俠戰(zhàn)服。
說起來，自己好像都沒怎么在大白天以蜘蛛女俠的身份出去過，要是學學紐約好鄰居蜘蛛俠整天出來晃，現(xiàn)在知名度肯定不止這么點了?，F(xiàn)在德魯女士迫切需要干點別的事情轉移注意力，省得一坐下來，腦子里就想到米歇拉。
“你先在家里待著，別亂咬電線。”給小黑貓擺好貓糧和水，親了它的小腦門一口，杰西卡換上蜘蛛女俠作戰(zhàn)服，學著蜘蛛俠那樣外邊套上兩件便服：“我回來要是發(fā)現(xiàn)你亂拉臭臭，就帶你去打針，明白嗎？”
“喵......”
小黑貓原地坐好，突出一個乖巧，惹得杰西卡忍不住又親了它兩口：“你為什么對黛黛這么兇呢？它又沒有蛋蛋，你還怕它做什么？或者你擔心它搶你東西吃？這個地方它又進不來?！?p> 懸浮斗篷跟到身旁，在杰西卡胳膊上化為一個臂套。
德魯女士當然不會只穿著蜘蛛戰(zhàn)服出門，她還有別的事情要做，比如去看看專輯的制作進度，聽聽音頻處理的情況。都已經(jīng)錄完這么久了，自己做為歌手，居然一次也沒有親自瞅瞅，多少說不過去。
熱潮唱片為專輯《杰西卡·德魯》提供了相當可觀的經(jīng)費，再加上錄音過程非常順利，省下的錢都能投入到制作當中。
可惜就是地方遠了點，在巴特西區(qū)。
想到那個地方，杰西卡又回憶起7月下旬在巴特西公園音樂節(jié)的第一次正式登臺表演，蹭了“瘋狂麥琪”這個小妞的演出機會。說實話，經(jīng)紀人弗雷這事做得不太地道，至少對于麥琪來說并不公平。
然而杰西卡自己畢竟是受益方，所以出于補償心理，自己給麥琪那首曲子編的SOLO也沒收太多錢——順理成章想到了錢，自己最近這段時間幾乎沒什么收入，開銷還不少，這幾百萬可經(jīng)不起折騰，更何況其中大部分還是黑錢呢？
在地鐵車廂里找了個座位，杰西卡掛上耳機，按動了隨身聽的磁帶播放開關。
兜里的手機震動起來。
是妮莎。
“沃森？”
“抱歉，我是杰西卡，你知道我真沒亂動?！苯芪骺ㄕf出了兩人約定好的暗語。
“好吧......我還真不習慣你現(xiàn)在的聲音?！彪娫捘穷^的妮莎輕笑一聲，接著說：“我今早收到了個新消息，奧托·維爾米茲離開了他在巴爾干半島的據(jù)點，或許他察覺了你的動向？”
“聽起來......”
杰西卡剛想說什么，列車恰好駛入隧道，車廂瞬間被黑暗吞沒，只剩老舊內燈散發(fā)出微弱的光芒。
行吧。
想在倫敦地鐵隧道里撥打民用電話基本不可能，杰西卡掛斷通訊，轉而開始編輯短信，準備在列車駛出隧道的時候發(fā)給妮莎。
可就在這時，蜘蛛感應忽然告警。
德魯女士反應迅速，一扭上身躲開從側后方襲來的手，空閑的左臂順勢揮出去，朝那張臉重重來了一巴掌。在列車轟隆隆的動靜中，這聲響被完全淹沒，眼前戴著兜帽的男人沒想到自己居然會失手，被這下反擊弄得有點發(fā)懵，立刻又撲上來。
他的下巴緊接著挨了一拳。
蜘蛛女俠還是控著力道，避免將對方的牙齒給敲掉，即便如此，男人也頗受重創(chuàng)，身體往后擠到了別的乘客，引發(fā)一片叫聲。等到站臺光亮照進車廂，大家這才擺脫近乎黑暗的環(huán)境，有幾個倒霉蛋很快發(fā)現(xiàn)自己身上沾了點點血跡。
而闖禍的主人早已沒有蹤影。
杰西卡同樣如此。
她戴上口罩，緊追著那個男人離開了車廂，一路穿過擁擠的站臺沖上街道。德魯女士密切注意著蜘蛛感應，如果這是奧托男爵或者其他什么人的圈套，那自己可要做好豐收的準備。
只有一件事情她想不明白，對方究竟如何捕捉到自己行蹤的。
或許吞噬幾個人就能弄明白了。
大約追出半公里，杰西卡踏入一個小巷，周圍忽然就冒出好幾個身影。為首的家伙滿脖子紋身，一臉嘲笑的表情：“哈哈哈哈哈，赫奇你居然被一個女人打成這樣？我還以為你會拉過來一個男的，你......哈哈哈哈！”
周圍幾個同伴紛紛加入到嘲笑隊列中，那個被稱作赫奇的男人惱羞成怒：“你們笑什么？我只是沒注意撞到東西了而已，剛才外面人多不好動手，這個傻姑娘還追進來，不正好嗎？”
“好吧，你說得對?！?p> 紋脖男人一看杰西卡的身材，嘴里嘖嘖有聲。
而杰西卡瞅著對方卻有些眼熟。
這不是上回藍錨酒館里被沃森小姐飛鏢游戲坑得空了錢包的家伙嗎？當時他還有兩個同伴......德魯女士掃視周圍，果然全都對上了。她不禁感到一陣失望，眼前這伙人明顯和奧托男爵沒啥關系，純粹的流氓地痞搶劫犯。
“嘿！小妞，把手機錢包交出來，隨身聽也給我?！?p> 名叫赫奇的小賊掏出一把彈簧刀：“你現(xiàn)在可不占優(yōu)勢了，剛才弄得我這么狼狽，等會我們好好玩玩......喲呵，還戴了口罩？你以為我記不住你的臉嗎？”
“你見過我，他們又沒見過?！?p> 換了幅嗓音的杰西卡不想浪費時間，上去直接開打。她睡醒以來就沒吞噬過人類，說不定這次能夠重新喚出沃森先生？
半分鐘后，杰西卡成為丟下其他重傷倒地的嘍啰，拖著赫奇小賊繼續(xù)深入小巷，在一個隱蔽的垃圾堆旁吞噬了他。
好消息，記憶提取能力正常。
壞消息，沃森先生沒有動靜。
德魯女士對此當然有心理預期，很快便整理衣裝，和妮莎續(xù)上電話，走進街道去看路牌，辨認自己目前的位置。剛剛這個小插曲打斷了路程，她索性就當自己出門閑逛，專輯的事晚點再說。
主要妮莎帶來的情報得琢磨一下。
血族大公主這段時間把達瑪斯金諾斯家族遺留在捷克的關系網(wǎng)重新發(fā)動起來，雖然規(guī)模和效率不及以往，但好在仍是熟悉的老路子，如今也終于有了回音。奧托·維爾米茲男爵的據(jù)點位于波斯尼亞與克羅地亞的邊境接壤處，主營軍火生意，同隔壁塞爾維亞境內的雇傭兵組織“蘭尼斯特國際”是同盟關系。
這兩個組織背后還存在一家軍火集團，奧托男爵與蘭尼斯特國際充當了十分相似的角色，前者負責賣談判與售賣軍火，后者負責保證交易順利。自然，這里所說的交易絕對不是什么合法買賣，所以也需要奧托男爵從中流轉掩護。
暗中吃上半碗國家飯了屬于是。
怪不得有底氣爭奪九頭蛇權力頂層的座椅。
巴爾干半島百年來形勢復雜，西北方向分別是東歐、西歐地區(qū)，往南是非洲賽區(qū)，而往東則是家里盛產(chǎn)石油的大胡子阿拉伯頭巾叔叔，這種地理位置怎么看怎么優(yōu)越，更別說這些前南斯拉夫國家還保有相當不錯的軍事工業(yè)基底。
然而世界軍火市場早就被分割干凈，俄國人只是衰了，但不是死了，每年還指著多掙點錢補貼補貼軍費，否則連多保養(yǎng)一艘核潛艇也捉襟見肘；至于美聯(lián)邦......能在這其中闖出一條活路，只能說奧托男爵確實有本事。
“喵~~~~”
杰西卡回過神來，腳下多了一只貓。
我最近怎么這么吸貓？
德魯女士把這只貓抱起來，品種看著應該是孟加拉豹貓，毛色狀態(tài)非常好，而且那只頸環(huán)也表示對方擁有主人。不過說，這小家伙大概是偷偷溜出來的，只是大街上恰好遇到了自己。
“和主人走丟了嗎？小可愛？”
熟練地上手一通摸，小家伙發(fā)出了舒服的呼嚕聲，但它很快就身子一扭，對著杰西卡的胸頸反復嗅聞：“喵——？”
大概是聞見了小黑貓的氣味。
路邊找了個長椅，杰西卡坐過去，把小家伙放下來：“還來嗎？”
“......喵~”
豹貓猶豫了一下，再次踱到杰西卡身邊。
“這時候應該跑過來一個美少女，一邊跑一邊大聲呼喊你的名字，然后我們倆就認識了，標準的電影橋段，看過嗎？”德魯女士說著望了一眼四周，自己所在的公園場地寬闊，然而就是沒什么人。
這塊地方屬于錘鍛區(qū)東邊的伯爵宮，歷史悠久的富人、名人聚居地，擁有大量精致酒吧、演出劇場、商業(yè)街和連鎖商店，也同樣是富裕游客們的首選。像大導演阿爾弗雷德·希區(qū)柯克、名作家阿加莎·克里斯蒂等人都曾在伯爵宮區(qū)域居住，甚至連戴安娜王妃也來待過幾年。
在這個世界，英倫王室的狀況有所不同，至少杰西卡上輩子熟悉的一些人臉根本就沒出現(xiàn)。
包括女王。
“凱撒！你在哪？”
一道女聲恰到好處地傳過來。
杰西卡轉頭看過去，詫異地抬高了眉毛。
我今天怎么凈遇到熟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