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中的車禍如此慘烈,為啥她現(xiàn)在啥事沒有啊。
“只有安眠死了,才能空出身體讓你擠入這個世界做任務(wù)呀,您進入世界會得到修復(fù)前身破敗身子的能力?!?p> 江眠額頭青筋凸起,“所以這算哪門子的新身份新生活,這不是二手的嗎?”
“呃…”
系統(tǒng)無言以對,為啥它的宿主腦回路這么奇怪。
“不要在意這些細節(jié),至少您還好好的不是~而且這具身體距離任務(wù)對象很接近,又能舒舒服服的過富二代生活,堪稱完美的寄主?!?p> “得了吧,說得我像條寄生蟲一樣?!?p> 房門外響起沉重識別性強烈的腳步聲,系統(tǒng)感知到提醒她,“噓,有人來了?!?p> 欸
江眠停住話音躺下,豪華的病房里恢復(fù)僻靜,門的隔音效果好到她都要認為這人在騙她。
咔嚓一聲,房門的把手被拉開。
“她怎么樣了?!?p> 男人聲色低迷,富有磁性,悅耳中充滿個性,同時又冷硬得讓人心生畏懼。
“安小姐被撞擊頭部后腦神經(jīng),有輕微的腦震蕩,醒來后有幾率出現(xiàn)失憶的癥狀,希望先生做好心理準(zhǔn)備……”
雜亂眾多的腳步聲終于傳達到了她的耳中,男醫(yī)生在旁邊忠告,男人暗色神情落在她的身上,對上那雙略帶無措懵懂的晶瑩眼眸沉了沉臉,“沒死就行?!?p> 啥叫沒死就行?
人還就真死了!
江眠很快就在安眠的記憶中找到這個渾身散發(fā)著疏離的男人。
這個人是安眠的哥哥,不是親的,比她大了十歲安眠叛逆的有一部分原因就出自于他。安霖從小各方面優(yōu)異,受到父母高度重視,去哪都帶著他,干啥都培養(yǎng)他,幾乎將下一任繼承人來培養(yǎng),直至目前,這個男人已經(jīng)完美繼承了安家的企業(yè)。
安眠小時候就因為接受不了父母的偏心一直和他對著干,現(xiàn)在更是聽到父親將企業(yè)傳承給他而一氣之下跑出去造成了車禍。
雖然名字里有同字,并且自己還附在她身上,江眠也不是安眠這蠢貨。
安家父母總是口頭上說一碗水端平,卻對一無是處的安眠無限的包容,無論她犯什么錯,怎么觸碰安霖的底線,他們都只會讓安霖讓著她點,甚至現(xiàn)在都還讓安霖要照顧好叛逆的妹妹。
而作為哥哥的安霖可沒有這樣的待遇,他必須像顆明珠一樣足夠驚世駭俗,才能獲得安眠一樣的待遇,安眠一葉障目認為父母偏心,卻不知道其中的緣由,可以說安家的繼承權(quán)是安霖用自己的努力換來的。
安父還因為安眠的強烈反對而動搖過,雖然最終安父還是為了家族發(fā)揚光大而妥協(xié)與他。
在江眠眼里,繼承權(quán)易主完全就是安眠自己的問題。
上課讀不進去書,成天游手好閑什么都不想學(xué),跟著一幫混混耍成了朋友,還早戀找了個目的不純的男朋友。
安霖在公司努力學(xué)習(xí)經(jīng)營的時候,安眠在酒吧里當(dāng)冤大頭被酒肉朋友宰,安夫婦的心明明是偏向她的,是她自己讓人失望透頂,自然就放棄她專注培養(yǎng)起養(yǎng)子。
那邊聽著私人醫(yī)生匯報她大致情況的安霖神色平淡,似乎在聽著無關(guān)緊要的事情。
許是她實在太過安靜了,倒是讓安霖感到一絲詫異。
他眼神淡淡掃過去,目光毫不避諱的對上她懵懂遲鈍的眼睛,見她也在悄悄瞅他。
這反應(yīng)不對啊。
他這個妹妹,哪次看他有過好臉色,那雙晶瑩剔透得像是玻璃珠的眼睛總是丑陋的,里面時常夾雜厭惡,怨恨著他搶走了屬于她的一切。
安霖嘶了一聲,終于皺起了眉頭。
難不成真失憶了?
視線的對面,腦子里有一個抓狂焦急的系統(tǒng),“宿主,你剛剛為啥不裝睡,你這樣很容易露餡的!”
才剛消化記憶沒幾分鐘就上崗,很容易出錯的。
“啊…懶得。”
“……”
點滴掛完了,跟隨在他們身邊的護士上來為她換上新的點滴,一番折騰下,房間里只剩下西裝革履一看就是剛從公司趕過來的安霖和她對視著。
誰也沒有開口說話,似乎都在等著對方打破僵局。
然后江眠半睜著眨眼,帶著困倦意味,翻了個身縮被窩里不再和他保持這奇怪的氣氛。
盯著她后腦勺的安霖:“……”
本來這個妹妹對于他就是個麻煩的存在,他應(yīng)該了解完她的情況,確定她死不了就可以回去了。
他現(xiàn)在留下就是為了確定事情是否復(fù)雜化了。
沒能等到她第一句話證實,安霖摩挲指腹,帶著探究薄唇輕啟,“失憶了?”
床上那顆黑中隱隱透出白色繃帶的后腦勺轉(zhuǎn)了過去,女孩慵懶躺著,“啊…我失憶了嗎。”
平時這女人跟他說話不是冷嘲熱諷,就是語氣跟欠了百八十萬般,沖得不行。
這樣子平淡綿軟是安霖從來沒聽過的,也讓他加深了她失憶的想法。
嘶……
完了,該怎么和爸媽交代。
這整得安霖都不知道該怎么跟她相處了。
他眉頭皺得更深了,“我是誰?”
“我失憶了,我怎么知道你是誰?!?p> 安霖被噎,有些無言,“安眠,你少給我耍這些伎倆,這對你沒有任何好處?!?p> 江眠一裝到底,嘟起嘴似很不能理解他的話語,“你神經(jīng)病吧,我又不認識你。”
安霖沉下眼眸盯著她許久,似乎想要從她的眼中捕捉到她說謊的痕跡,被她不屑白了一眼自顧自睡了起來。
良久,他默默道,“把醫(yī)生叫進來?!?p> 本來想著和安霖的關(guān)系太麻煩,她干脆裝失憶省事就行了。
沒想到一群醫(yī)護人員鬧鬧哄哄的把她推進檢查室,一番檢查審問下來,終于確定她暫時失憶了。
期間江眠不耐麻煩想要攤牌了,腦海中那道聲音老是阻止她,讓她裝下去。
“這具身體剛好摔著腦子了,咱順著桿子往上爬能省不少事啊。”
相對無言。
醫(yī)生都這么說了,安霖只得相信了這人把頭撞失憶了。
看著這傻不拉嘰把自己撞失憶的妹妹,他心情復(fù)雜。
“你誰啊。”
安霖眸光微閃,緊抿的嘴嘆出一口息,“我是你哥?!?p> 江眠翻個白眼,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拿畹溃芭?,那哥哥我餓了,我要吃好吃的?!?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