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西雨從火堆里拿出一根燃燒著的木棍舉著當做火把,用盆子里剩下的水撲滅了火堆。轉(zhuǎn)頭看著正在收拾干柴的林幼雅。
“幼幼,你先上去休息吧,累了一整天了,這些不用收拾的,反正明天就燒了?!?p> 林幼雅搖搖頭“沒事兒雨哥,我不累!我想等會兒拿些柴上去放在樹洞里,不然萬一下雨明天就沒有柴燒了?!?p> 季西雨有些錯愕,他倒是沒想到這個問題。
“那我來幫你,”說著把火把插在地上,借助微弱的火光把一捆干柴用樹藤捆了起來。
不一會兒,兩人弄好了木柴,又帶上了吃剩下的豬肉和鏟子,一前一后上了樹。
季西雨把木柴在樹洞門口內(nèi)側(cè),又走了出來把豬肉掛在了外邊兒。再次走進樹洞時,發(fā)現(xiàn)林幼雅靠坐在樹洞內(nèi)側(cè),低頭沉思著什么。
他走過去,坐在了另一側(cè)。
“幼幼,在想什么?”
林幼雅的聲音略顯低沉:“我在想,我爸媽發(fā)現(xiàn)我不見了,肯定會很難過……”說完用手環(huán)抱住雙腿,額頭抵在了膝蓋上。
季西雨一聽,頗感無奈,伸出手拍了拍林幼雅的肩頭,但并沒有說什么。
林幼雅沉默了好一會兒,突然抬起頭看著季西雨“雨哥,你給我講講你的故事吧!”
季西雨換成躺姿,一只手枕在腦后“我有什么故事?好吃懶做的富二代一個,現(xiàn)在在這里,連富二代都不是了。除了之前愛玩戶外,探探險什么的,最大的特長可能只有腿了?!?p> 林幼雅也躺了下來,學(xué)著他的姿勢,望著樹洞頂部“那,你不擔心你家里嗎?”
“這有啥可擔心的,我媽走的早……我爸他又是個老混蛋,家里也不缺錢,他小蜜可能比你閨蜜還多,擔心他還不如擔心擔心我自己呢!”
林幼雅輕輕的說了句“喔……”又沉默下來。
季西雨見她還是這樣子,忍不住開口道:
“幼幼,你想這么多也沒有作用,咱們已經(jīng)回不去了。而且我想,不管你在哪兒,叔叔阿姨只希望你能過得好就行了?!?p> 林幼雅聽了,嘆了口氣,借助著月光轉(zhuǎn)頭看著另一邊的季西雨,嘴里小聲嘟囔“雨哥,你安慰人的方式好老土……”
季西雨也轉(zhuǎn)頭看過來“啊……是嗎?哈哈,這不是第一次么,以前我哪兒安慰過別人啊!”
林幼雅翻了個白眼“好嘛,你富二代你了不起咯……”
“對了,雨哥,你有沒有聞到什么味道臭臭的?”
“有嗎?”季西雨坐起來,使勁兒嗅了嗅“好像真有一點!”忽然一抬頭“我知道是啥了!”
“是什么???”
季西雨沒說話,借助著月光,在腳那頭的地板下面扯出了一塊東西。
“噯!之前我們吃的就是這玩意兒的肉,樹懶,你知道的吧!本來想把它皮子留下來處理一下做個枕頭啥的,后來給忘了!現(xiàn)在估計是開始腐爛了吧”說著順手就把手里的皮子丟到了樹洞外邊兒。
等到季西雨又躺了下來,林幼雅才又開口問道:“雨哥,咱們明天做什么啊?”
季西雨愣了一下“明天,嗯……我想想,不出意外的話,明天咱們要在這附近找找看有沒有鹽生植物,咱們鹽分流失太多,不補充可不行。然后嘛,如果能找到竹子和白蟻窩就好了!”
“竹子有用我知道,可咱們找白蟻做什么?吃嗎?”林幼雅略有些呆萌。
“吃那玩意兒干啥?咱們要用白蟻的窩來做陶器,那可是做陶器的好材料,里面沒有沙子和石頭,沒有黏土的話,最合適了。而且聽說雨林里白蟻很多的,到時候咱們做些鍋碗瓢盆出來,也不用天天吃烤肉。”
林幼雅“喔”的答應(yīng)了一聲,又接著問到“那我們明天一天都要去找這些嗎?”
“當然不是,找也不一定能找的到,每天花幾個小時就行了。而且咱們還要多儲存些食物,不然萬一雨季來了,連著下十天半個月雨,豈不是要餓死!更何況,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就像剛剛那塊樹懶皮一樣,我昨天就想把它鞣制好,結(jié)果還是忘了。”
“嘻嘻,雨哥你懂的真多!”
季西雨卻有些不好意思“我哪兒懂得多啊,只是之前愛玩兒,你不是知道我愛玩戶外嗎?那時候滿世界亂跑,不過是經(jīng)驗多些而已?!?p> “那也比我懂的多很多了,雨哥,我什么都不懂,是不是拖累你了?”林幼雅看著季西雨的側(cè)臉,突然覺得自己好像很沒用。
“怎么這么想?你看咱們睡的這個地板,還有吃飯用的餐盤和筷子,不都是你做的嗎?對了,那個水盆你也有出力啊。一人計短兩人計長嘛,而且你又能陪我聊天,不然我一個人在這里怕是要孤獨死?!奔疚饔贽D(zhuǎn)頭看著林幼雅的眼睛,又說道“幼幼,以后不要再說這種話了!”
林幼雅正要說話,卻聽見外面一陣嘈雜,隱約能聽到“嗬叱嗬叱”的聲音傳來。
季西雨用眼神示意她不要動,慢慢挪到了樹洞口邊,把頭伸了出去,林幼雅也緊隨其后。
月光下,不遠處一個黑影慢慢走了過來,隨著距離拉進,“嗬叱嗬叱”的聲音越加清晰。
季西雨貼近林幼雅的耳邊,小聲說到“應(yīng)該是只野豬!”
林幼雅也壓低了聲音“是不是那只小野豬的家長找來了?”
季西雨一愣,這他到是沒想到……打了小的來老的,他不記得野豬有這個傳統(tǒng)???
“不知道,不過最好不是吧,要不然咱們麻煩可大了!”
“那,雨哥,咱們現(xiàn)在怎么辦?”
季西雨攤攤手:“我也沒辦法,只能希望它只是路過,不然要是明天早上它還在這,咱們就下不去了?!?p> 季西雨又指指里側(cè)“現(xiàn)在唯一的辦法就是睡覺,不管它走不走,覺還是要睡的?!闭f完轉(zhuǎn)身回到原來的位置躺了下來,又說了一句“幼幼你也別看了,趕緊休息吧,明天早上起來再說?!?p> 林幼雅看了看樹下的黑影,答了聲“誒!”也跟著躺回了原位。
白天的勞累使兩人很快進入了夢鄉(xiāng),只剩下樹下的野豬還在“嗬叱嗬叱”的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