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曼柔一時語塞。
薛詩語又說道:“幫幫忙,你們能不能先把自己的思路捋清楚,你們到底希望我找一個什么樣的人?是一個聰明人,還是一個傻瓜?是一個有足夠的智商玩別人的人,還是大腦缺氧,足以被別人玩死的人?”
徐曼柔責(zé)備道:“你怎么老是這么極端,不是左就是右的?什么叫玩人和被人玩,你就不能平平淡淡,安安靜靜地活著嗎?”
“我一直都想平平淡淡、安安靜靜地活成一個普通人,可你們不愿意呀?”薛詩語說道:“我從小愛好體育,你們卻非要我去學(xué)鋼琴,學(xué)英語。長大了我想?yún)④?,你們卻非逼著我考大學(xué)!”
“我想自主創(chuàng)業(yè),你們卻非要我考公務(wù)員。帶個男同學(xué)回家,你們非得說我早戀,現(xiàn)在我不談戀愛吧,你們又著急著幫我相親。”
“我薛詩語就算再差,也沒淪落到要找一個鄉(xiāng)巴佬吧?可你們倒好,都不跟我商量一下,直接把一個鄉(xiāng)巴佬帶回家!”
“也行,誰讓你們是我的父母呢,我順從你們總可以吧?現(xiàn)在倒好,又看不上人家。人家不敢高攀,說人家不愛我,人家主動打電話吧,又說人家處心積慮,城府太深?!?p> “我就想問你們一句,你們這是讓我好好活著嗎?我怎么感覺自己不是你們親生的,你們從頭到尾就沒打算讓我好好活著!”
薛詩語一頓好懟,徐曼柔差點暈了過去。
“你個死丫頭,從小到大什么時候聽過大人的,現(xiàn)在倒有理了?你哪怕規(guī)矩一點,我和你爸也不會為你的事焦頭爛額!”
“我怎么不規(guī)矩了?你還是不是我親媽,人家黑我,你也跟著黑?”
“我什么時候黑你了?從你讀書的學(xué)校,到省府大院,每天有多少人告狀你知道嗎?你以為你很風(fēng)光,背后人家都叫你太妹!”
“太什么妹呀?我跟你說,至少到目前為止,從來還沒有任何男人碰過我,你信嗎?”
徐曼柔頓時啞然。
薛詩語憤怒道:“誰讓我有這么個家庭?誰讓我天生麗質(zhì),總有人在背后羨慕嫉妒恨,恨不得把我打翻在地,再踏上一只腳才解恨呢?你們倒好,從來不為我主持公道,還在一旁替他們叫好。這個小梅你們看不中是嗎?我還偏偏要倒追他,愛誰誰!”
說完,薛詩語直接起身朝房間走去。
“你——”徐曼柔看到自己搞不定女兒,只好把目光投向丈夫。
“小語,”薛領(lǐng)導(dǎo)沉聲道:“你給我坐下!”
薛詩語在心里還是很忌憚父親的,聽父親開口了,即便再不愿意,薛詩語還是氣嘟嘟地回來,一屁屁坐在了椅子上。
薛領(lǐng)導(dǎo)說道:“小梅剛剛說的不錯,這個世界上唯一可以不惜一切代價,不圖任何回報,哪怕犧牲自己的生命為孩子續(xù)命的,只有父母。你別說我們跟著外人黑你,這個世界上唯一不會放棄你的人,也只有我和你媽!”
這個道理薛詩語不是不懂,她就是受不了父母的管束而已。
薛領(lǐng)導(dǎo)接著說道:“其實我跟你媽,一直都不相信你真的學(xué)壞了,但人言可畏。何況你現(xiàn)在不是生活在襁褓里,不是只要面對父母就可以,恰恰相反,你現(xiàn)在更多的時候,都是面對父母之外的人,所以他們的評價,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決定著你人生的發(fā)展?!?p> “小梅剛剛說的不錯,我和你媽剛到海城來不久,你也是最近才過來的,不然,那天開著豪車差一點撞到人,再加上事后當(dāng)著那么多人的面,給你高叔叔打電話,你考慮到了后果嗎?”
“就算你再有道理,就算你受到再大的委屈,只要老百姓知道你是誰的女兒,又給誰打的電話,你那么招搖過市,他們肯定會群而攻之,你就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何況那天根本就是你的不對,我跟你媽都看了那天的視頻,只是我們把注意力放在了整個事態(tài)的發(fā)展上,沒有注意到你開的是豪車!”
薛詩語癟了癟嘴,沒坑聲。
薛領(lǐng)導(dǎo)繼續(xù)說道:“至于你跟小梅的事,我跟你媽說了,一切就看緣分。你媽之所以不讓你給他打電話,就想再看清楚他這個人。你現(xiàn)在長大了,要懂得用理性而不是完全依靠感性去對人和事物進行判斷?!?p> “說簡單點吧,一句話,究竟是否跟小梅繼續(xù)來往,一切你自己說了算,你媽剛剛給你的建議,就是為了給你提供一個更全面了解小梅的途徑,你仔細想想就明白了?!?p> “至于你到底想怎么做,哪怕現(xiàn)在就打電話約他出去,那是你的事,我跟你媽不管?!?p> 同樣的道理,從父親的嘴里說出來,薛詩語完全能夠接受,而且覺得這種觀察是必要的,她也想搞清楚梅斌真實的想到,所以不再說什么。
徐曼柔立即起身說道:“菜都冷了,你們先坐一會,我去熱熱?!?p> 薛詩語又用手支撐的臉蛋,心想:梅斌晚上會不會給自己打電話道歉呢?
她不知道,此刻梅斌還坐在沈艷麗的車?yán)铩?p> 梅斌看到沈艷麗掛上電話后,心里非常失落,甚至有種好像自己正在攀巖,已經(jīng)快夠到了人生的一個頂峰。
薛家就像是那個頂峰上的一塊石頭,沒想到突然滑落,整個人瞬間朝谷底墜去。
但他還是勉強地擠出一絲笑容,佯裝不屑道:“現(xiàn)在你放心了?我就說過,先把我怎么想的放到一邊,人家還不一定同意呢!”
沈艷麗搖了搖頭,又嘆了口氣,沒有吭聲。
“又怎么了?”
梅斌伸手把她摟在懷里,一邊摸著她的臉蛋,一邊說道:“我現(xiàn)在明白了,你剛剛是怕我真的跟她女兒好上了,萬一我們之間的事東窗事發(fā),你扛不住他們夫妻的報復(fù)。這下好了,你用不著再怕什么了!”
看到沈艷麗還是沒打算吭聲,梅斌湊過去,正準(zhǔn)備親吻她,沈艷麗卻把臉一偏,避開了。
梅斌眉頭一皺,半真半假地“啪”地拍了沈艷麗的臉一巴掌,大聲呵斥道:“我說你到底怎么回事?”
沈艷麗被他扇得閉了一下眼睛,微微一偏腦袋,皺著眉頭,一臉嫌棄地看著他。
梅斌又用手托起沈艷麗的下巴,湊過去親吻起來。
這一次,沈艷麗沒有推開他,也沒有避讓,當(dāng)然也沒有響應(yīng)。
等梅斌索然無味地親吻了一會松開之后,沈艷麗突然說了一句:“你要好好設(shè)計一下,下一步該怎么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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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知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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