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景下樓吃飯,因為起得比較早,祁父祁母還沒有收拾出來,整個客廳也只有自己和祁深。
舒景打量了一下對方,看到臉色依舊是面無表情,但比昨天的鐵青已經(jīng)好了不少,試探地打了招呼。
“早啊?!?p> 祁深連頭都沒有抬,冷淡的點了一下頭,依舊繃著個下巴。
舒景可以肯定的是,這人是和自己生氣,如果不是和自己生氣,也只會面無表情,打招呼還是會回應,只要和自己生氣才會這樣冷淡,無視。
她仔細回想了一下昨天自己到底做了什么,惹惱了這位大總裁,怎么一夜之間氣氛又回到了以前了呢?
她昨天在祁深回來的時候就打了一聲招呼,不對!昨天他怎么在自己的身后呢?
那時候她正在給段離回消息,接受路易書資源共享的合作!
舒景小小的倒吸一口涼氣,自己昨天接受了別人的支援,他就生氣了?
難道是因為自己沒有接受他給的資源?
舒景看著對方張了張嘴,仍舊是沒有問出來,頹喪地吃著飯。
祁深看似在吃飯,但是余光可是把舒景的表情和動作都看得一清二楚。
看到她欲言又止,想要和自己說什么又不說話的時候臉色更冷了,砰地一下,把手中的碗重重地放在桌子上,起身就離開了。
舒景這才更加確定了,這人就是和自己生氣。
因為新劇需要宣傳,最近這一些日子舒景的工作量都不是特別的大,幾乎每天晚上都是在吃飯,得一年幾天祁深的表情仍舊是陰沉。
祁父祁母也逐漸地發(fā)現(xiàn)了異常,但是并沒有多說什么,兒子和兒媳婦之間的問題,他們不多做干涉。
這日舒景剛吃完飯就被管家叫住了,就看見他四處張望了一下,低頭小聲地說著:“少夫人,那天少爺回來時還是很高興的。”
舒景了然地點了點頭,轉(zhuǎn)身去廚房倒了一杯熱牛奶,走到書房敲了敲門。
“進。”門內(nèi)傳來祁深低沉又冰冷的聲音。
舒景深吸一口氣,推開門,剛推開門,低頭工作的祁深便抬頭了。
她的身上總有一種清新又安心的味道,每次離得很遠都能夠聞到。
祁深眼神幽深地盯著舒景,一句話也沒有說,看著她把熱牛奶放在桌上,推到自己的跟前。
“別工作太累了,多喝點熱牛奶?!?p> 祁深小聲地嗯了一聲,裝作忙碌的處理文件,繼續(xù)等待著。
舒景好笑地看著對方,那張紙上的字,自己都能一覽無余地看完了,誰知道這位大總裁愣是看得認真。
祁深的臉你肉眼可見的速度越來越鐵青,已經(jīng)黑得不能再看了,重重地簽了自己的名字,隨后把筆扔在筆筒里面。
舒景本來進來之前心情還是有一些忐忑和慌張的,不知該怎么開口,現(xiàn)在看到這傲嬌的樣子,還挺有意思的。
“陸氏傳媒的陸玉書和段氏傳媒達成了資源合作,這個冤大頭也不知道因為什么就給我們傳媒公司送資源?!?p> 祁深這才抬頭抱著胳膊,渾身散發(fā)著幽怨與不相信。
他可不相信舒景不清楚那人是什么意思,怎么會這么巧,在舒景熱度大爆發(fā)之后,對方就提出了合作,而且還是一個賠本的買賣,要是沒有什么想法,打死他都不信。
舒景被祁深盯著,總覺得自己內(nèi)心想法被他看得一攬無余,于是干笑幾聲。
“我這不是看著他是冤大頭嘛,不要白不要,再說他是和公司合作,又不是和我合作?!?p> 嗯,其實可以說是和自己合作,畢竟自己也是入股了。
看到祁深的臉色稍微好了一些之后,舒景可不敢把下面的話再說出來。
“我就想著咱們自家的資源留著,先用冤大頭送上門的?!?p> 咱們,自家,冤大頭,這幾個詞匯是每說一個詞,祁深的臉色就好看了一分,說到最后眼神已經(jīng)柔和了,可是那張臉還是面無表情。
舒景內(nèi)心嘆了一口氣還是真難哄,自己已經(jīng)說成這樣了,還在那傲嬌。
于是慢慢蹭過去,一只手拽著祁深的衣袖晃了晃。
“你生氣了呀?”
祁深心里面瞬間軟得一塌糊涂,那張面無表情的臉也瓦解得半分不剩。
“沒有?!?p> 舒景聽著這口是心非的回答,心里面翻了一個白眼,臉上笑得十分后腿。
“這是咱們家自己的資源,你辛辛苦苦找來的這些資源怎,么能在這個時候就被我用掉了呢?等到我地位再高一些,配得上這些資源的咖位,我再用?!?p> 舒景這一些話讓祁深聽得萬分舒服,看著那一個狗腿的笑,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抬手屈指彈了一下舒景的腦門,語氣溫柔得能夠掐出水來說著:“是冤大頭送上門的可以要,但是要是有什么解決不了地跟我說。”
溫柔地看著蹲在自己旁邊愣住的舒景,那笑臉還掛在自己臉上,眼睛里倒映出自己的臉。
看見眼睛里那張溫柔的臉,他也愣住了,這是自己?
舒景愣住,是因為從沒見過祁深這樣溫柔地對著自己,那一剎那總覺得兩個人是恩愛的夫妻,沒有之前那么多令人傷心的往事。
兩個人就這樣對望著,窗外的風吹起窗簾掃在兩個人的臉上,拉回了思緒。
舒景臉色漲紅,輕咳了兩聲,壓根不敢看祁深現(xiàn)在是什么表情,慌亂地站起身。
“那個,早點休息,我去睡了?!?p> 倉皇而逃,砰地一下,關上了門。
祁深看著她的背影,一臉愉悅地靠在椅背上面。
抬手拿起那杯牛奶,一口一口的淺淺品嘗。
舒景關上門依靠在墻邊好半天,才讓自己怦怦亂跳的心歸于平穩(wěn)。
抬手扇著風,給自己的臉手動降溫,可是越降溫越熱,越是逼自己不去想,越會想起剛才的情形。
祁父祁母隔天一早就看到自己兒子滿面春風的樣子,雖然還是坐在原來的位置上吃早飯,但是那一雙眼睛時不時地看著樓梯口。
祁母笑著打趣:“你別再看了,小景剛剛被公司催走了。”
祁深耳朵一紅,面無表情的嗯了一聲。
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碗中的粥,總覺得沒有剛才那么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