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 我們是同類
宋棠棠想起那個眉眼溫柔的的女子,就覺得她不劃算。
為何?
為何那么好的一個女孩子啊,經歷了這么多的苦難,還不可以善終?
定安侯夫人冷笑一聲,眼神詭異的盯著宋棠棠看。
道,“宋棠棠,你才是最該死的那個人?!?p> “你若不回來,我們的生活就不會受到打擾,哦,你的那個劉豆子,也會好生的呆在丞相府?!?p> “而不是現(xiàn)在,直接轉投我門下!宋棠棠,都是你的錯!你就是個禍害。”
她一邊說,一邊被容時瑾派人拖了過去。
容時瑾淡然的說道,“三日后處死。事情大公于眾?!?p> 聽到要處死,定安侯夫人一激靈,猛地顫抖了一下。
面部的肌肉狠狠地抽動?!澳銈兏墒裁??你們想要做什么?侯爺,侯爺,你當真不顧情分了嗎?”
“不,這事情,你真的舍得我被拖走嗎?我都是為了你!啊??!”她瞪大了眼珠子。滿臉都是不可思議。
定安侯像往常上朝一般,跪在容時瑾面前。
道,“皇上,這個毒婦,微臣眼拙,竟然娶了這樣一個妻子?!?p> “她所做之事,微臣都不知曉。想必皇上也可以理解,畢竟微臣,被這個女人戴了綠帽子。”
“皇上,老臣有必要騙你嗎?這事情我想,是個男人都不可能說出來?!?p> 他說到這里,一臉悲痛,然后拿出來一紙和離書。
道,“老臣現(xiàn)在就和離。她所做的事情跟我沒有關系,跟我們定安侯府也沒有任何的關系!”
定安侯夫人愣神的看著和離書飄到了自己的臉上。
她用帶著血跡的手,把這紙捏成一團。嘴里神神叨叨的說道,“兔走狐哼,哈哈,夫妻之間,大難臨頭各自飛?怪哉怪哉!悲乎!”
直到那些侍衛(wèi)拖著她越走越遠,聲音也逐漸聽不見了……
終于,回歸了平靜。
定安侯把所有罪責都推到妻子的身上,定安侯府幸免于難。但是也大傷元氣。
容時瑾和宋景清對視一眼,這次,確實是早就計劃好的。
至于小豆子,結束之后,宋景清便把插上去的鋼針拿出來。
拿出來的時候,鋼針上都帶著黑色的血跡。
他很虛弱,緩緩的睜開眼睛。
睫毛很長,一直都在顫動著。嘴皮也是干澀的樣子。
一睜眼,就看到了在眼前的宋棠棠。
宋景清嘆了一口氣,道,“你都聽見了吧?剛剛我們說的,還有就是裴婉兒死的真相?!?p> 小豆子沒有說話,就這樣躺在那里。
緩了緩,他淡定的說了一句,“可是我還是討厭宋棠棠?!?p> “婉兒不是她殺的,但是她若不回來,婉兒就不會死。”
“媽的,我個暴脾氣!”趙靈煙直接從那邊沖過來,領起他的領子,道,“你他媽有病啊!人死了你不怪殺人兇手,反而盯著棠棠怪?老子真是給你臉了!”說罷,就一頓拳打腳踢。
“行了,聽我把話說完?!彼尉扒宓坏氖帐斑@自己的銀針。
“小豆子的毒被我排出來了。不過他現(xiàn)在跟廢人沒什么差別。以后自生自滅吧。”
小豆子一瘸一拐的走到婉兒的尸體邊。說了一聲,“謝謝?!?p> 不知道這個謝謝是什么對誰說的。
容時瑾拉著棠棠,道,“我先送你回家,小家伙有點困了?!?p> 小豆子看了看,然后聲音沙啞的問道,“棠棠還愿意同我說話嗎?以后可能再也見不到了?!?p> 宋棠棠搖了搖頭,她不愿,一句話都不想要跟他說。
她跟著容時瑾走了幾步,突然停下來。
道,“有話要說。”
“其一,你不配喜歡婉兒姐姐。沒有腦子,被人利用,感動不了別人,但是感動了你自己??尚Α!?p> “其二,丞相府當作是沒有救過你,沒有你這個人。今后自生自滅,我們不后悔救你,就當是救了一條會咬人的狗。”
“其三,我不是什么圣人,我不會原諒你,這次放過你,是我們的憐憫,下次見著你,該怎么樣就怎么樣。討厭我,歡迎來報仇?!?p> 說完,小姑娘又颯又美的走了。
微風吹拂,剛好把她的粉色衣袍吹起來。
幾個人有說有笑的朝著丞相府的方向走去。
并未因為小豆子這個意外影響了心情。
他仔細想想,自己原來也是在他們身旁的。只是現(xiàn)在……
他看了看自己滿身血污的樣子,嘆了一口氣,“現(xiàn)在物是人非了啊?!?p> 其實他內心有一種偏執(zhí)的情感,想要把丞相府的幾個人,都殺掉!
即便是現(xiàn)在,依舊是想要殺掉,雖然現(xiàn)在的小豆子沒有能力。但是看著他們那么快樂,那么開心。
他不喜歡。他要他們跟自己一樣痛苦。他內心在嘶吼,在咆哮。
但是現(xiàn)實就是什么都做不了,廢人一個。
這條命還是因為人家的憐憫之心才可以活著的。原來……他依舊是沒有心的,不會痛的。
棠棠死了就好了,死了就證明是她殺了婉兒,就證明他的所作所為沒有錯。
所以他好希望棠棠死啊。但是什么都做不了。是的,他沒本事了。
正在他慢慢的感覺自己生命消逝的時候,想要躺在裴婉兒身邊,他身邊出現(xiàn)了一個紫衣女子。
那人居高臨下的看著他,道,“我會讓你活著?!?p> “想要殺人?想要嗜血?我都滿足你。跟著我,讓你殺想殺的人?!?p> 她說完之后,就伸手把小豆子拉起來。
道,“歡迎你加入我們,我的同類?!?p> 小豆子喃喃的說道,“你是容時安?”
“是我,又不是我。哈哈,跟著我走,我立馬解開你的迷惑。”
這個空地上,始終是只剩下了裴婉兒的尸體。
小豆子曾經說過,會一直守著她的。
可是……終究是讓她孤零零的躺在地上,沒有人管。
情深?又或者是偏執(zhí)?許是執(zhí)念?小豆子真的懂愛嗎?
他自己不知道,別人也不可能幫他知道。
三日后,裴婉兒下葬,但是輿論已經過去了,沒人關心。
雷聲大雨點小,定安侯府草草的把喪尸辦了。
裴婉兒喪事這天,棠棠來了,她在靈前燒了紙,說了會兒話。
裴燕在旁邊招呼來吊唁的人,儼然一副家主的模樣。
瞧著這樣子,應當是定安侯把大多的權利給了這個兒子。
之后,怕是要興風作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