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叫范文程，本是大明秀才，早年主動投靠了清軍。”
汪雄大致說了下范文程來歷。
“呵，北宋大忠臣范仲淹的后人，居然主動投靠蠻夷，可笑?！?p> 崇禎之前不認(rèn)識這個人，要是認(rèn)識，殺多鐸時，再多冒點風(fēng)險，也把范文程人頭砍了。
不過，砍頭似乎太便宜了這大漢奸。
范仲淹若是知道子孫是這德性，可能會氣得掀開棺材板。
“投降也就罷了，還如此積極的幫韃子害漢人，豬狗不如，若能生擒，得用最殘酷方式炮制，以儆效尤?！?p> 為了一己之利，什么都不顧，還跑這里來，口口聲聲指責(zé)大明皇帝品德什么的，真的是什么人都有。
崇禎大笑一聲，回應(yīng)一句：“朕為何要做成你們這些雜碎喜歡的那種皇帝？你們痛恨我，就對了，但也痛恨不了多久，因為你們很快都得死！”
“吾皇萬歲！”汪雄高呼一聲。
萬軍立即響應(yīng)。
“吾皇萬歲！”
“吾皇萬歲！！”
大明將士用震天吶喊，來宣誓對皇帝的絕對支持。
多爾袞、范文程有些吃驚。
他們從大明將士吶喊聲中，聽出大明軍隊士氣不是一般的高，對崇禎更是無比堅定的擁護(hù)。
多爾袞目光掃一眼炮陣。
“都好了嗎？”
“回稟攝政王，在裝填炮彈，之后即可開炮。”洪承疇情緒有些低落。
多爾袞道：“挑精準(zhǔn)最高的十門火炮，專瞄崇禎，炸不死也得使他重傷，看他還敢如此狂傲?！?p> 洪承疇?wèi)?yīng)道：“嗻！”
多爾袞不希望崇禎離開，要繼續(xù)用語言拖住，又開腔大叫。
“崇禎！本王卻覺得，今天你會死很慘，你想知道原因嗎？”
“因為你買了新式大炮。”
崇禎隨意回應(yīng)一句后，摘下口中的雪茄，親自點燃一門大炮的引線，同時發(fā)出命令。
“開炮！”
“他竟知道……”多爾袞有些訝異。
話未說完。
山海關(guān)城墻上，一排焰光爆閃。
轟！轟！轟！
大炮接連轟鳴。
聲響穿云裂石。
一顆顆炮彈，從炮膛中怒射向天空，撕裂空氣，發(fā)出尖嘯聲音。
“咋回事？他們?yōu)槭裁撮_炮？”
多爾袞一臉狐疑。
范文程道：“攝政王寬心，此處在明軍大炮射程之外，任他們?nèi)绾畏排?，也是徒然……?p> “轟——”
一顆炮彈擊中前方一員白甲兵腦袋上。
頭盔連同腦袋如西瓜炸裂。
炮彈余勢不減，落在多爾袞馬前，把砂石地面砸出一個大坑，沙石崩飛，多爾袞坐騎受傷，倒向一邊，把多爾袞甩下馬來。
緊接著。
爆鳴聲在周圍連續(xù)響起。
清軍炮陣遭到炮彈猛烈轟擊。
以為在明軍大炮射程外的清軍火器營，絲毫沒有防備，頓時被炸得雞飛狗跳。
多爾袞掙扎爬起來，抹掉臉上泥巴黑灰，一臉懵逼。
“我們在明軍火炮射程之內(nèi)……怎么回事??？？？”
他沒有受傷，但戰(zhàn)馬被崩飛石頭擊斷馬腳，不經(jīng)用了。
不止多爾袞，清軍所有人一時間都在發(fā)懵。
緩過神來后，又陷入驚慌。
說好的射程之外安全之地，怎地遭受大明炮擊洗禮？
“攝政王快撤！”
“保護(hù)攝政王！”
多爾袞親兵拉著多爾袞，鼠竄回跑，狼狽不堪。
“特么的，只差一點。”
崇禎一拍大腿道。
他也專門調(diào)整幾門大炮，瞄準(zhǔn)多爾袞，可惜都偏了些，讓多爾袞跑了。
以現(xiàn)在的裝填速度，來不及再給多爾袞一炮。
鄭成功道：“恕臣無能，可能俯角還需調(diào)低一些?！?p> 剛才是鄭成功親自幫崇禎校正瞄準(zhǔn)。
“無礙，你有功無過。”崇禎笑道。
鄭成功幫著孫和鼎、湯若望等火器專家團(tuán)隊，這段時間，連夜趕工，依照崇禎提供圖紙數(shù)據(jù)的啟發(fā)，把山海關(guān)上的火炮，進(jìn)行局部改造調(diào)整，增加一些配件，大幅提高射程與精度。
在這樣的時代，不能要求太高。
能打得多爾袞落馬，已是相當(dāng)精準(zhǔn)，哪能責(zé)怪鄭成功。
“陛下真乃火器天才，竟無師自通，以隨手劃出的圖紙，改進(jìn)舊炮，射程與精準(zhǔn)便提高甚多，若是完全按陛下設(shè)想，重新鑄造出來的大炮，相比那西班牙新式大炮，更要先進(jìn)甚多，無論裝填速度，炮彈威力，射程，精度等都勝出不止一籌?！?p> 一旁的湯若望，由衷贊嘆。
崇禎道:“并非無師自通，朕得天神指引?！?p> “天神指引……臣愿聞其詳?！?p> 湯若望操著生硬的腔調(diào)，不過漢文學(xué)得挺不錯。
崇禎抽了一口雪茄，緩緩?fù)鲁鰺煔?，笑道?p> “想知道詳細(xì)內(nèi)容？湯愛卿是否開始考慮，信奉我們道教的提議？”
“這……”湯若望不知怎樣回應(yīng)，只能干笑。
只是開玩笑，叫一名基督傳教士，轉(zhuǎn)信道教，沒有可能。
即便湯若望為取得信任，假意信奉道教，也不可能告訴他詳細(xì)內(nèi)容。
拜神如果有用，大明也不至于衰弱至此。
這時鄭成功道：“陛下，炮彈裝填完畢?！?p> 崇禎點點頭道：“好，打他們的炮陣，摧毀他們！”
“遵旨?！?p> 鄭成功、二牛等領(lǐng)命，迅速調(diào)整炮口角度。
少頃，炮口調(diào)整完畢。
崇禎用雪茄點燃引線。
“轟！”
炮彈從炮膛中猛烈射出，飛落在清軍炮陣中，炸飛幾名試圖瞄準(zhǔn)反擊的清軍炮兵。
清軍大炮剛開始瞄準(zhǔn)，就遭受猛烈而準(zhǔn)確的炮擊，失去先機(jī)。
塵土飛揚中擋住視線，只能胡亂開炮，由于是新炮用不慣，又是第一次來到山海關(guān)，對地形、視距等完全陌生，第一發(fā)打出去都不知飛哪里去了，需要再調(diào)整。
綠營炮手死傷嚴(yán)重，遭受兩輪轟擊后，死傷導(dǎo)致人手不足，另有十幾門大炮損壞或錯位，根本無暇反擊。
剩余下來的炮手心驚膽戰(zhàn)，有的趴在地上不敢亂動，有的哭喪嚎叫著往回奔走。
“后退者死！”
清軍執(zhí)法騎兵沖上來，把往后退的幾名兵士砍死在地。
主帥多爾袞能退，但綠營兵不能退。
清軍的這種殘忍法子十分奏效，綠營無人敢退了。
后退必死，留下還有僥幸活下去的希望。
但已被山海關(guān)鎖定轟擊，綠營軍火器營面對漢家之主崇禎，似乎失去了斗志，效率極低，裝填慢不說，打出的炮彈要不是太遠(yuǎn)，就是太近，一顆都沒能轟擊到城墻炮臺上。
“撤下大炮！”
灰頭土臉的多爾袞，見毫無轉(zhuǎn)機(jī)可能，趕緊下令。
這可是清廷花費天價購買的嶄新大炮。
可是，遠(yuǎn)程大炮太重，搬運困難，山海關(guān)上火炮持續(xù)轟炸，炮兵死傷過半，拉大炮的馬匹大多受驚，無人控制，四處奔逃，亂成一片。
如何能撤得下去。
越來越多的新式西班牙火炮，被炸得稀巴爛。
眼看難以挽救，多爾袞臉都?xì)馔崃恕?p> 價值四百萬白銀的大炮打水漂，還損失許多操作熟練的炮手。
本想用炮陣贏一陣，卻反被挫敗。
想看崇禎驚恐的樣子，結(jié)果卻是他驚慌奔逃。
而沒有炮陣轟開這天下第一關(guān)的防御，想攻破極其困難。
再回想前天晚上，崇禎派禁衛(wèi)鐵騎突襲大營，又有關(guān)寧鐵騎等幾萬伏兵奮不顧身的沖鋒。
崇禎親征，令得孱弱之兵，隱隱要變成虎狼之師。
多爾袞眼底掠過驚慌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