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沉的房間里。
靜得可怕。
連時鐘擺動的聲音,都能夠聽得一清二楚。
“于校長,我們終于見面了?!?p> 白墨眼睛微瞇,臉上笑意滿滿。
他想展示出一種十分友好的姿態(tài)。
于博倫卻不吃這一套。
在于博倫的心里,早已經(jīng)對這個光明企業(yè)的老板警惕連連。
“不知道白老板大費周章的找我們來,是有什么要緊的事情嗎?”于博倫嚴肅的說道。
白墨咧嘴笑了笑。
站起身來。
“于校長,不要這么緊張嘛。”
“我又不是老虎,不吃人?!?p> “我這一次找于校長你們來,是想請于校長你們幫我一個忙?!?p> “幫忙?”于博倫皺了皺眉頭。
白墨慢慢的從那一張質感極高的辦公桌前走了出來。
他一邊走,一邊說著。
“是的?!?p> “我看過于校長你們的資料。”
“很有趣?!?p> “你們成立了一所大學。但在短短的幾個月里面,這一所大學便評到了一星級大學?!?p> “據(jù)我調查得知,這樣的評級速度可能還是有史以來最快的一次?!?p> 白墨這個時候停了一下。
他饒有興趣的看了于博倫一眼。
于博倫心中無懼,對視了回去。
白墨輕笑了一聲,接著說道,“而你們評到了一星級的大學之后,還成立了一個咨詢企業(yè)。并且還和當?shù)氐脑S多企業(yè)有了合作的關系?!?p> “自此之后,華秀大學的經(jīng)濟來源逐步穩(wěn)定,甚至達到了一個十分可觀的地步。”
“而與此同時,鐘靈茶廠這一個地頭蛇般的企業(yè)卻山河日下,最終虧損變賣,一敗涂地?!?p> 這人對我們竟然了解的這么清楚,于博倫心中微微有些緊張。
在許多場合,有時候雙方博弈之間,信息是一個非常關鍵的東西。
一旦雙方之間有了信息差,而信息掌握不足的那一方,就會陷入十分被動的局面。
現(xiàn)在的這個情形就是如此。
于博倫三人對光明企業(yè)了解的實在是太有限了。
以至于,現(xiàn)在整體的節(jié)奏都完全由白墨掌控著。
于博倫這一方根本占據(jù)不到任何有利的位置,更無法發(fā)起言語上的反攻。
“白老板,我們明人不說暗話。你有話,不妨直說?!?p> 于博倫淡然的說道。
既然沒有機會,那就要創(chuàng)造機會。
無論如何,這話語的節(jié)奏不能完全就讓白墨徹底掌握了。
白墨愣了一下。
轉眼。
他看向于博倫的眼神之中多了一絲欣賞。
“于校長,你果真不一般?!?p> 他的雙手輕輕的在胸前握了一下。
然后說道,“既然如此,我就明說了。”
“不過...”
“在這之前,我想先問于校長你一個問題。”
白墨看向于博倫,眼中閃過一絲狡黠。
“我想問于校長?!?p> “鐘靈茶廠的衰敗,是于校長你計劃的吧。”
白墨的這一番話,沒有任何的音調的起伏。
他像是在敘述一件極其平常的事情。
雖然他是在問,但是其實更是一種直敘。
就像是他的心里早已經(jīng)認定了鐘靈茶廠與于博倫有關的這一件事情一樣。
于博倫的心里咯噔了一下。
之前白墨所說的那些消息,只要調查過華秀大學便能夠輕易的知曉。
但是,鐘靈茶廠的這一件事情絕不一般!
可以說,鐘靈茶廠的倒閉是于博倫一手策劃的這一事情在華秀大學里面都還只是少部分人知曉。
外界,根本不會將鐘靈茶廠的倒閉和于博倫聯(lián)系在一起。
哪怕是他們之前起過沖突。
但是,沒有人會覺得一個大學能夠搞垮一所經(jīng)營多年的地方性質的企業(yè)。
這要是說出去,任何人都會覺得是在癡人說夢。
于博倫沒有回答。
只是很平靜的看著白墨。
他不知道白墨是掌握了某種證據(jù),還是說只是想要故意的試探。
但無論是哪一種。
不回答就是最好的回答。
白墨似乎對于于博倫的默聲并沒有感到任何的惱怒。
事實上,像白墨這樣生在高位的人。
幾乎從來沒有人敢不回答他的問題。
他從出生在白家的那一刻開始,就被指定成為了白家的第一繼承人。
無論什么事情,他都是第一。
而且,也必須是第一。
“于校長你不說話,也沒有關系。”
“我的心里已經(jīng)有了答案了?!?p> 白墨笑了笑。
不知道為什么,這一位喜怒無常的白家大少爺今天的容忍度極其的高。
要知道,平日里面若是有誰三秒鐘都不能回答白墨的問題。
那么就很難保證他是否還能看得見明天的太陽了。
“于校長,說正事吧?!?p> “我找你來的目的,是想要委托你幫我完成一件事情?!?p> “委托事情?”于博倫疑惑的說道。
同時,于博倫的心里稍微安定了些。
看來,白墨還不知道潛入光明企業(yè)系統(tǒng)的人就是于博倫他們。
這也是于博倫一開始最擔心的地方。
要是白墨真的是因為入侵系統(tǒng)的事情來找于博倫三人算賬的話。
那么于博倫可不覺得他們有那么幸運的能安全的走出光明企業(yè)。
白墨自然不知道于博倫心中所想的。
他自顧自的說道,“沒錯,我想委托于校長你們做的是一個企業(yè)的戰(zhàn)略計劃書。”
于博倫皺了皺眉頭。
很快,他了解了白墨的意圖。
原來,與光明企業(yè)一直對立的還有一家企業(yè),正大企業(yè)。
而正大企業(yè),背后是袁家,這是一個慶市有頭有臉的家族。
白家和袁家一向不合。
雙方之間明爭暗斗了許多年,但是一直以來雙方都沒辦法打垮另外一方。
也是因為這個原因。
雙方倒是安靜了一些日子。
但就在前一段時間里面。
這一個短暫的和平被打破了。
那就是白墨接任了光明企業(yè)。
白墨不像他爹白守一那樣。
他早已經(jīng)視正大企業(yè)為自家企業(yè)更進一步的絆腳石。
而對于其背后的袁家。
白墨自然也是樂于看見這一個上層社會的家族經(jīng)歷種種的磨難,然后走向衰落。
因此白墨一心擴大公司的規(guī)模,在這一段時間里面暗中積蓄了非常強大的力量。
但是即便是這樣。
想要一朝扳倒根深已久的正大企業(yè)還是不那么容易。
直到,于博倫這三個字出現(xiàn)在了白墨的面前。
那關于于博倫的個人信息之中,有足足的三十多頁。
里面,最讓白墨感興趣的,是于博倫與鐘靈茶廠之間的過節(jié)。
極具商業(yè)嗅覺的白墨,一下子便認定了是于博倫采用了某種方法然后導致了鐘靈茶廠的沒落。
但這種方法,任憑白墨如何調查也調查不出。
與之相關的,只有那一本戰(zhàn)略計劃書。
但是,那一本戰(zhàn)略計劃書,白墨翻看過無數(shù)次。
哪怕是他,也不能從中發(fā)現(xiàn)出,哪怕是一丁點的線索。
也就是這樣。
白墨對于博倫的興趣,猛然上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