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萬靈力強大,自從步入符兵境之后,就很少做夢。
這天晚上,伊萬做夢了。
他夢見自己是一只掉進痰桶的綠王八,正拼命地往外爬。痰桶旁蹲了一群人,每次伊萬將要爬出來的時候,這群人就會朝他吐痰,把他吐回去。
這個夢可把伊萬給累壞了,他半夜醒來,已全無睡意,便開始打坐。
漸漸的,他又進入了冥想狀態(tài)。
在冥想中,他遇到了束靈。
“徒兒,師傅走得匆忙,這三根金絲留給你,關鍵時候能助你度過難關?!?p> 伊萬手中出現(xiàn)三根打折卷的金毛,這金毛流光溢彩,不是凡品。
“徒兒,別人終究是外力,靠人不如靠自己,不想當王八就好好修煉吧,你的路,還長著呢……”
伊萬吹了口氣,三根金毛便消失在了識海中。伊萬望向自己的符文,豬頭印記旁邊,多了三條打著卷的金線。
慕白的收徒儀式定在依山郡東郊的師門公祠,師門公祠原本荒廢已久,經(jīng)過修繕又恢復了往日的氣派。公祠坐北朝南,北面是青蔥的山嶺,南面有清澈的波波河,公祠掩映在翠竹古柏中,碧瓦紅墻,雕梁畫棟,依山傍水,蔚為壯觀。
公祠內(nèi)有一神龕,神龕上供奉著“國師”靈位,這個國師是開國國主南朝北的師傅。
這個國師可老慘了。帝國初期,為了大力發(fā)展學院教育,打壓師門教育,南朝北以身作則,親手掘了自己師傅的墳,直到最近才被重新修繕。
神龕以飛檐來裝飾,飛檐上懸掛金色大匾“尊師重道”,飛檐兩邊的木柱上刻有一副對聯(lián),上聯(lián)是“符兵符士符師師出有門”;下聯(lián)是“恩情親情師情情義無價”。神龕前有一木幾,木幾上放著一本《師門法》和一本《我是沙雕》。木幾前有一把太師椅,太師椅前放了幾個蒲團。公祠東西兩側(cè)各有五十個賓位,第一排是圈椅,后面全是長條凳。
車隊駛?cè)肓艘郎娇ぃ輲焹x式開始了。
帝國規(guī)定,“師門無大小,師傅便是天”,拜師儀式不拘泥官場禮節(jié),所以縱然來了很多大官,在公祠里也只是賓客而已。
慕白坐在太師椅上,喝了口蓋杯里的茶,他砸吧砸吧嘴,氣定神閑道:“這太師椅坐著不得勁兒啊,比伊老弟給我的按摩椅差遠了?!?p> 伊鐘伊能葛燕坐在了東側(cè)頭三把圈椅上,這是最尊貴的位置。因為他們是家屬,與慕白平輩,而郡中其他大小官員都坐在后面長條凳上了。
車隊停在了公祠外。
衛(wèi)大石、金大谷、韓大峰、劉大能、喬大山緊隨依次在東側(cè)圈椅落座,排在伊鐘伊能葛燕后面。
衛(wèi)大石四人都是帝國里的大官,名號如雷貫耳,伊鐘他們仨差著人家好幾級呢,坐得很不安。
伊鐘嘀咕道:“我怎么感覺我痔瘡犯了.”
葛燕唏噓道:“我感覺我胃炎犯了?!?p> 伊能道:“我腳氣犯了?!?p> 伊能心態(tài)比他倆好很多:“我們是長輩,我們可不能慫!”
不一會,青州州主、州主辦主任、州中級學院院長、州各局局長依次在西側(cè)圈椅落座,與伊鐘三人相視而坐。
伊鐘葛燕如坐針氈,額頭滲出了汗水,眼睛不知道往哪里瞟,很不自然。伊能看他倆如此緊張,掏出了兩張面具給他倆戴上了。
二人戴上面具感覺好多了。
葛燕:“真不錯,我都想伸伸懶腰了。”
伊鐘:“二弟,要戴都戴,你自己搞什么特殊。”
伊能也戴上了面具。
這面具正是莊筍子的“空虛假面”。莊筍子被學院開除后,便被慕白安排進了王東的符器店,莊筍子悟性很高,跟著王東和伊能學習了很多,制器水平得到了很大的提升。這“空虛假面”便是莊筍子在二人的幫助下改良后的產(chǎn)品,已經(jīng)準備量產(chǎn)了。
收徒儀式開始了,儀式仍然由教務處主任主持,他很亢奮,作為一個偏遠小郡的副士級官員,他做夢也沒見過那么大的場面。他非常重視這次主持任務,將主持稿背得滾瓜爛熟,
“各位尊貴的來賓,歡迎參加慕白院長的收徒儀式,今天是帝國《師門法》頒布的日子,根據(jù)《師門法》規(guī)定,收徒儀式禁用官場禮節(jié),還望遠道而來的州主大人,衛(wèi)大人、金大人、韓大人、劉大人各位大人海涵?!?p> 教務處主任微微抱拳表示歉意,表情自然,不卑不亢。
面具下的三人嘀嘀咕咕。
“看看人家,多會說?!?p> “可不,心理素質(zhì)真不錯。”
“不帶面具都那么淡定,戴上面具豈不是可以主持帝國大典了。”
教務處主任繼續(xù)道:“根據(jù)帝國規(guī)定,收徒典禮第一項,向《師門法》宣誓,請大家起立!”
“刷!”在場的每個人都站起來了,慕白也沒敢坐著。
教務處主任道“我宣誓,自愿遵守帝國師門法,踴躍加入師門,聽從師門教誨,為師門奉獻終生。要以維護師門團結(jié)、延續(xù)師門傳承、振興師門香火為己任,為重現(xiàn)帝國師門教育的繁榮盛世貢獻力量……”
眾人跟著念誦了一遍。
教務處主任道:“各位大人請坐,下面進行收徒典禮第二項,由我來向各位公開此次收徒儀式的師門信息。師父慕白,一級法符師,曾任青州中級學院名譽副院長,現(xiàn)任依山郡初級學院院長,著名教育家,其嘔心著作《我是沙雕》銷量已超十萬冊?!?p> 慕白起身行禮,大廳中掌聲雷動。
教務處主任繼續(xù)道:“大徒弟衛(wèi)大石,四級法符宗,現(xiàn)任帝國符石總局副局長?!?p> 衛(wèi)大石起身行禮,大廳中又一次響起了掌聲。
教務處主任依次將幾位師兄弟介紹了一遍,金大谷、韓大峰、劉大能、喬大山依次起身行禮,大廳中的掌聲此起彼伏。
教務處主任介紹到了伊萬:“七徒弟伊萬,七級法符兵,現(xiàn)為依山郡初級學院天才學員,已保送州中級學院精英班。”
坐在東邊最末一把圈椅上的伊萬也起身行禮,大家給予了熱烈的掌聲。
面具下的三人繼續(xù)嘀咕。
“老葛,我兒子不錯吧,短短倆月又升了兩級?!?p> “你兒子優(yōu)秀,我女兒也不差,她現(xiàn)在也七級了。”
“你女兒挺牛啊,也沒見她怎么修煉啊?!?p> “那當然是遺傳了我的好天賦?!?p> “那叫遺傳嗎?那應該叫變異。”
雷恒也坐在后排的長條凳上,本來以他四大家族的身份,坐在頭排圈椅上本不是問題,但他不想暴露這個身份。
雷恒兩眼瞪得滾圓,一臉不可思議:“鬧著玩呢?上次收徒的時候伊萬才五級,這才過了有兩個月,就七級了?怎么做到的?慕老頭那么會教徒弟?”
不僅雷恒驚訝,就連伊萬從未謀面的幾個師兄也很激動。
“這就是我們的老七么?十三歲的七級符兵,著實了得?。 ?p> “老七開掛了吧,太牛了?!?p> “只要老七能在十六歲之前進入符士境,我們便可給他申請個爵位。”
“老七肯定能行!”
“振興師門的重任交給老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