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呲呲…黑鴉!”
……
“黑鴉!‘迷惘鬼域’,千血刃在這里!”
黑暗的大地上烏云籠罩,雷聲滾滾,下方一座廢棄的荒城中正有一道迅捷的身影疾速越過廢墟。
“千血刃……”
那道身影雙目腥紅,咬牙切齒的蹦出幾個字,黑暗中仿佛一頭茹毛飲血的怪物一樣猙獰可怕。
遠處大地一片廢墟上籠罩著一層厚厚的濃霧,不知從何而起的陰風(fēng)幽幽徘徊在這方空間,透過迷霧依稀可見有幾道微弱的光芒搖曳,只是如風(fēng)中殘燭奄奄一息。
黑鴨身形閃動,快速翻走于往日的城市廢墟里,他的目標(biāo)正是不遠處那片迷霧籠罩的地區(qū)——迷惘鬼域。
天空中雷聲滾滾,烏云涌動??耧L(fēng)席地而生,昏暗的天空下卷起層層塵土像是毀滅般的肆虐著。
轟隆!
隨著一聲沉悶的雷聲,天空下起了大雨,那雨水混雜著塵土降落下來,拍打在廢墟上,留下渾濁的印記。
風(fēng)雨交加中黑鴉很快來到了那片迷霧籠罩的區(qū)域。
即使是下雨天,大風(fēng)呼嘯而過,這里的空氣仍保留著一種血腥的氣味。很濃重,聞起來就足夠讓人胃里翻江倒海。
駐足在一片臨近的土丘上,他雙目深深向迷霧中眺望去,仿佛尋找著什么東西。
凝望了會動身了,他辨認(rèn)了方向朝著迷霧中沖去。
“踏踏踏……”
迷霧中黑鴨快速閃動著身影,在他的前方不遠處正有幾道閃耀的身影激烈碰撞著,遠遠望去就像幾團閃耀著光芒的烈日!
不遠了,他就要到了。
……
迷霧中一處開闊地,數(shù)十道身影站立。
“哈哈哈……這感覺真好啊……”
場中一道身披黑衣的身影幽幽開口說道,那聲音嘶啞的不像話,如同腐蝕了的骨骼相互摩擦一樣,刺耳又讓人不寒而栗。
“千血刃,你這個活在陰暗里的老鼠!”
“咳咳咳!”
另一側(cè)有幾個少年人相互攙扶著,對著那人惡狠狠咒罵道。他們滿身傷痕,鮮紅的血液遍布他們脆弱的身軀,一道道深可見骨的傷口在他們的身上隨處可見。
幾人像是從深淵里翻出來的,景象觸目驚心!
“嘿嘿,這種感覺真奇妙,一如十六年前那樣。”
“咯咯咯……”
那身影幽幽笑著,身體像是忍受不住激動一樣竟微微顫抖起來。
“太有趣了!哈哈哈哈!”
那身影仰天咆哮,天空中的雷光照耀在那張猙獰可怖的臉上,一滴滴鮮血從那寒芒綻放的彎刀上緩緩滴落,砸到塵土里,像是預(yù)告了生命的結(jié)束。
“結(jié)束了…哈哈哈哈……”
那雙隱匿在斗篷下的腥紅雙眸陡然變得嗜血可怖起來,那遮籠全身的黑衣下面頓時傳出“吱吱”的聲響,像是老鼠似的,尖銳刺耳。
“不好!萬鼠噬,快躲開!”
一側(cè)幾個年輕人神色劇變,皆是失神般的瞬間就向著四面逃竄,臉色蒼白不見血色。
一片黑色的浪潮自那人的黑衣袍下涌出,霎時間他的附近便被一層密密麻麻的黑影擠滿了,那是一只又一只的老鼠,與平常不同時它們的眼中皆閃耀著腥紅的血色光芒,一雙鋒利無比的牙齒沾染著血絲,伴隨著刺耳叫聲如海似潮的涌向四周!
“不,不,不!”
一片臨近的廢墟上,密密麻麻的“老鼠”將一個神色驚恐的少年圍在中間。那“老鼠”密密麻麻的將他覆蓋了,撲在了地上。
“啊啊啊??!滾開……滾開啊!”
那少年嘶聲力竭的嘶吼,一雙手臂瘋狂揮舞著驅(qū)趕鼠群,只是那“老鼠”源源不斷的撲上來,不一會那少年的便再發(fā)不出聲了,只余下一雙血淋淋的手臂還在不斷揮舞拍打著。
那片區(qū)域越來越多的“老鼠”聚集,一層一層將那少年覆蓋在下面,到最后徹底沒了動靜。
“啊!星宇……”
這時一個正在逃跑的少女見狀一聲驚叫,雙眸中充滿了驚恐,像是撞見了最可怕的事。
她這微微的失神讓那跟隨其后的“老鼠”有機可趁了,那黑影沿著地面密密麻麻向她撲了過去,那少女回過神來驚恐的叫著,只是已是為時已晚,那層層疊疊排山倒海般的鼠群已經(jīng)將她深埋在下面。
場面血腥而恐怖,鼠群黑壓壓的擠滿了地面,向著四周肆虐而去不斷尋找著目標(biāo)。
“哈哈哈哈!”
鼠群的中央那道嗜血的身影快活的笑著,笑聲中滿是血腥。在他的周圍一圈又一圈的“老鼠”將他供護在當(dāng)中,像是一個個忠臣的王的子民一樣,保衛(wèi)自己的王。
“黑鴉……快來!”
一處空地上,幾道疲憊的身影手持利刃拼命的揮砍著,在幾人的中央一個藍發(fā)少女席地而坐。
她安靜極了,潔白的雙手在身前結(jié)出復(fù)雜的手印,在她的指尖一張散發(fā)朦朧光芒的“紙符”快速飛舞著。
絲絲縷縷的“靈”順著字符的方向從天地間凝聚而來,化作一層朦朧的護盾將幾人護在中央。
“鈴!黑鴉還沒回應(yīng)嗎!”
外圍一道持劍的少年嘶吼著,他手中的利刃不斷舞動刺向攀附在護盾上的鼠群,他的刃早已鮮血密布,只是那血液烏黑渾濁且散發(fā)著刺鼻的惡臭,讓人不忍想要作嘔。
被稱為鈴的女孩此時正站在隊伍的內(nèi)側(cè),手持黑色的菱形石塊神色焦急的聯(lián)系著什么。
“接收不到靈訊,這里的空間好像屏蔽了靈的傳播!”
她臉色蒼白的說道,嬌小的身軀不止的顫抖,原本漂亮精致的臉蛋上滿是驚恐。
“該死!這樣下去我們會全軍覆沒的!”
“只有血拼,興許會有機會活著離開!”
“呸!干!”
說著,外圍的幾人更瘋狂了,不要命似的舞動著手中的利刃,伴隨著一聲聲刺耳的鼠叫聲幾人的刀刃上又新添了幾抹血色。
這時遠處的那道身影來到幾人身前。
“嘿嘿嘿,鮮活的生命的血液真是甜美,這滋味已經(jīng)許多年沒有感受過了……哈哈哈!”
“滋滋滋滋……”
那人干癟的手臂緩緩伸出,尖銳的指甲直直劃在那淡藍色的護盾上,發(fā)出刺耳的聲響。
“老鼠!”
護盾里的幾人皆是怒目圓睜的咒罵著,一邊還不斷揮舞著手中的利刃。
“哈哈哈哈……”
那身影笑著將一只弱小的“老鼠”從鼠群中捻起放在自己干癟的手掌中。
“你知道你們在我看來就像什么嗎?咯咯咯……就像這老鼠一樣,弱小、可憐、可悲,讓人心生同情想要一把捏死!哈哈哈哈……”
“噗!”
手掌緊握!伴隨著一陣新鮮的血氣彌漫而出,那只老鼠被捏的爆碎,只剩一攤血淋淋的血肉遺留在那干癟的手掌上。
護盾中那幾名少年將臉憋的通紅,一股難以言喻的感覺從腹部涌上口腔。
“嗯……真美妙?!?p> 那人輕嗅著手掌上遺留的血氣,面目猙獰的笑著,一張滿是褶皺疤痕的臉龐上盡是滿足的神色。
“嗯?”
突然那人臉色一變,快速轉(zhuǎn)身向著遠處望去,神色頓時變得凝重。
“來了!”
這時,靜坐幾人中央的藍發(fā)少女也突然輕聲開口,隨即刷的睜開了雙眸,那雙如寶石般剔透的眼瞳瞬間讓惴惴不安的眾人安定了下來。因為他們知道,他們可以活著出去了!
“轟!”
隨著一聲巨響,整片天地一顫,密集的鼠群好似受到了驚嚇一般竟變得焦躁不安,甚至有些竟然脫離了鼠群,找尋那些陰暗的廢墟躲了起來。
放眼望去,只見遠處朦朧的泛起了火紅色的光芒,初時那光芒并不耀眼甚至很微弱,但隨著不斷靠近那火光竟化作了一條火蛇!
那“火蛇”像是擁有生命似的,直接撲進鼠群中,瞬間“老鼠”便死傷眾多。
“噗”的一聲,那“火蛇”在最終燒死一頭“老鼠”后散開了,化作了絲絲縷縷的光芒消散在了空中。
雖然那突如其來的“火蛇”消失了,但鼠群卻并為因此而穩(wěn)定下來,相反變得愈發(fā)不安,它們密密麻麻匍在地面,身體驚恐的顫抖。
“該死!”
那黑衣人見狀一聲咒罵,臉龐說不出的丑陋,不安的雙目緊緊盯著不遠處的迷霧,仿佛在尋找著什么。
不知從何而來他手中多了數(shù)長黑色符紙,在那上面密密麻麻描繪了許多復(fù)雜的符號,隱隱約約可見還有一縷縷黑色的血液侵染在上。
“全員后退!”
后方藍發(fā)女子輕聲開口命令道,一雙眸子自然的凝望向遠方,仿佛感受到有目光注視她,移過視線來就看見身前不遠處那黑衣人正死死盯著她以及她身后的眾人。
“你,想死不成?”
“千血刃,你的威脅已經(jīng)對我不構(gòu)成任何威脅了,在我看來,你已經(jīng)是個死人了。”
“那我就先殺死你!”
說罷便見那人將手中的一道符紙甩了出來,直直飛向幾人身邊。
“千血刃!”
突然,空蕩寂靜的迷霧中射出一道璀璨的光芒,直直擊中那道黑色符咒。
“是黑鴉!是黑鴉來了!我們得救了!我們得救了……”
一時間場中所有的少年人都大叫了起來,神色變得激動不已,眼中再沒有了恐懼。
“砰,砰,砰……”
一瞬間空間安靜極了,只剩下一道由遠及近的腳步聲。迷霧中漸漸的看清了,那是一道身著黑色衣袍的少年,他驅(qū)散了迷霧邁步而來,在他的衣袍上繡有一只神武而犀利的黑鴉。
來人正是黑鴉,他終是在危險降臨眾人之前趕到了這里。
“他來了……”
隊伍里,鈴的身體激烈顫抖起來,她哽咽了,許多生命都消逝了,再也不可見了。
黑鴉緩緩走出迷霧,站立在一處距離千血刃不遠的廢墟上。
“星宇、紫云、龍軒、高琪……對不起我來晚了?!?p> 他靜靜看了看四周,尋到了幾處鮮血浸染了的地方,正是他口中幾人死去的地方,那兒流淌的鮮紅血液是他們僅存在這世界的痕跡。
“千血刃!新仇舊恨,我們今日一并算個清楚!”
這一刻黑鴉變了,真正成為了“黑鴉”!他的雙目陡然變得腥紅,密密麻麻的血絲遍布他的瞳孔。
“退后!”
場中藍發(fā)少女一聲輕喝傳遍四野,隨即他所在的小隊迅速后退,直至一處厚重的廢墟后方才停下腳步。
“咒術(shù):火蛇!”
“咒術(shù):十倍疊加!”
場中黑鴉身形快速閃動,手中兩張符紙迅速燃燒。
那黑衣人見狀神色劇變,快速閃身,只是已是為時已晚。
隨著一張火紅色的畫有蛇圖案的符咒燃燒完畢,四面八方突然閃爍出無數(shù)的“光點”,他們密密麻麻無處不在,充斥著每一寸空間,如今在這符咒的指引下凝聚在一起化作了一條火紅色的火蛇!
緊接著那銀色的符咒也瞬時燃燒完畢,又是一股秘力凝聚而來加持在火蛇符咒所化的火紅光芒上,頓時,九道一模一樣的火蛇接連凝聚而出。
他們像是由火組成的,但又好似賦有智慧一樣,十條火蛇直接騰射而出,直擊那飛遁而出的千血刃!
“呼!呼!呼……”
十條火蛇尋著千血刃的方向飛射而來,劃破長空,不過瞬間而已便出現(xiàn)在其附近!
“呼!”
那火蛇纏繞而上,緊緊勒住千血人的身體,瞬間那層黑衣便被焚燒的干凈,緊隨著一道佝僂不堪的身影露出徑直砸在地面上。
“啊……”
“不,不!從我的身體上滾下去!”
千血刃嘶吼著,雙手奮力向著那纏繞在身上的火蛇逮去,卻是瞬間被燒的手心焦黑,嘶吼不止。
“??!滾開?。 彼缓鹬?。
“千血刃,起來!”
黑鴉趕了過來,直接一手提起了那佝僂的身影,他雙目是狂暴的。
“咒術(shù):火焰覆蓋!”
那符咒順聲燃燒,一縷縷火紅的光芒直接覆蓋在了他的拳掌之上,在他的五指間絲絲縷縷的火焰演繹著熾熱的力量!
他奮力擊出,一掌威力莫測的拳直直撞在千血刃的胸膛,那身影徑直飛出像是脫線的風(fēng)箏,而后重重砸下!
“噗!”
口腔一溫,一股暖流涌上千血刃的口腔,他受傷了,在對方這奮力一拳下他被震的不輕,身體像是散架似的。
“砰!”
緊接著黑鴉又是一拳,這次直對著千血刃丑陋的面門直接而去!
“噗!”
這次那身影劃著地面拖出去數(shù)十米遠,直到撞到一處斷裂的石柱才停了下來。
“咳咳咳!呼……呼…”
千血刃顫顫巍巍的趴了起來,攙扶著身旁的石柱艱難站立起來。
“我說過,千血刃,新仇舊恨一并算了!”
黑鴉走來將他提了起來,那雙緊握的手掌上還繚繞著熾熱的火焰,千血刃頓時痛苦難耐。
“??!殺了我!你有種殺了我!”
空曠的大地上千血刃痛苦的嘶吼聲回蕩的很遠,像是地獄里的魔鬼呼喚人間那樣的,猙獰而可怖!
“咒術(shù):…血怒!”
千血刃一聲嘶吼,旋即在他背后一張灰黑色的符紙快速燃燒,頓時那些原本匍匐在地以及躲藏起來的“老鼠”們狂暴了起來,他們快速聚集在了一起,涌動著向黑鴉撲來。
“咒術(shù):火蛇!”
黑鴉手持?jǐn)?shù)張火紅色符紙,猛的一擲直接飛向迎面襲來的鼠群!
“呼!”
符紙直接在空中燃燒,化出一條條熾熱靈動的火蛇。
“嘶!”
“吱吱吱!”
兩者激烈的碰撞在了一起,場面頓時變得混亂起來,一條條火蛇肆虐在成片的鼠群中,他們所過之處皆是火光騰騰!
另一側(cè)黑鴉與千血刃開始交手,就在剛開那瞬間一張血黑色的符紙自千血刃手中燃燒,一股神秘的黑色力量直接加持在他的全身。
黑鴉被直直逼退,隨后兩人便激烈碰撞廝殺在一起。
你一拳我一拳,拳拳到肉,打的不可開交。
“小子……你知道嗎?你父母的血液真的很美妙啊……哈哈哈哈……”
“啊啊啊啊啊!我要你死!”
“咒術(shù):焰甲!”
黑鴉瘋狂了,嘶吼著,手中一張符紙隨風(fēng)而逝,陡然間,只見一層耀眼的火光自黑鴉的腳下席卷而上,直至覆蓋全身。
那是一層火焰鑄就的戰(zhàn)甲,火光騰騰像是烈日里走出的戰(zhàn)士。
“砰!”
黑鴉猛提一掌,在那只手掌上還覆蓋著熾熱的火焰,伴隨著火焰手臂的舞動重重拍擊在對面那道烏黑的身影上。
瞬間便聽見血肉碎裂的聲響,看去,在那地面上正躺著一具血流不止的身體,正是千血刃。
“呼,呼…呼……”
他呼吸的很費力,每動一下仿佛都是用盡了力氣,他明白自己的生命將要在今天終結(jié)了。
“哈哈……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
千血刃胸口劇烈起伏,嘴里不斷咳出黑色的血液,但他依舊忘乎所有的大笑著,那笑聲諷刺極了。
“你明白嗎?我殺了你的家人,他們永遠回不來了!殺了我,獨自承受這份孤獨吧!哈哈哈,咳咳咳!”
一只繚繞火焰的腳掌重重踩在他的胸膛上,隨即一陣滋滋滋的聲響傳來,那是血肉被燒焦的聲響。
“殺了我,殺了我,哈哈哈,殺了我啊!”
千血刃瘋狂嘶吼著,雙目惡毒的看著一腳踩踏在他胸膛上的那個少年。
他或許從未想過,自己數(shù)十年前被委派去執(zhí)行的一個殺戮任務(wù)屠殺了眼前這個少年的家人,那時候自己肆意的像是對待獵物那樣的剝奪了那一男一女的生命。如今數(shù)十年過后,自己卻被他們的孩子狠狠踩在腳下,眼看著是活不成了的。
黑鴉只是靜靜凝視著喘著大氣的千血刃,在他的眼眶角上一股溫?zé)狎嚾挥楷F(xiàn),那是淚水,遲來數(shù)十年的淚水。
他的雙手轉(zhuǎn)動,一張銀白色刻畫有利刃的符咒出現(xiàn)在他的手中。
“咒術(shù):制裁?!?p> 那符紙在他手中化作了點點“星光”消散了,隨即一把銀白色的劍凝聚出現(xiàn)在他的手中。
那是柄自上而下銀光閃閃的利劍,它的劍柄像是一雙翅膀一樣的,微微凸起的銀白色紋理遍布劍身。
“父親,母親,兒子在這里為你們,報仇雪恨?!?p> 說罷,利劍猛然刺下!
“噗!”
那利刃穿透了千血刃的身體,從他的胸前直直刺出了后背。那張臉龐上再見不到任何的神色的變化,眼瞳也定格在了他死亡的那一刻,像是失了靈魂般的。
那柄劍消散了,連同著那具神色不甘的軀體也一并化作了光雨消散在了天地間。
這一瞬間他身后的那處戰(zhàn)場也決出了勝負(fù),那些個“老鼠”皆盡消散了,空氣中彌漫著熾熱與血腥。
“結(jié)束了……”
黑鴉微微失神,數(shù)十年的仇恨終于在今日得報,殘害他父母的那個劊子手也被他親手誅殺,如今已是塵歸塵土歸土了。
廢墟上他的身影不穩(wěn),最后竟是直直癱倒在廢棄的瓦礫與塵土中。
“黑鴉!”
遠處趕來的人群見狀紛紛大吼,快速奔來。
“黑鴉,你怎么了?黑鴉!你醒醒!”
那名叫鈴的女子將他輕輕抱起放在自己的腿上,一手將一枚潤紅色的藥丸塞進他的嘴里。
不知不覺間圍著的人群散開一條路來,一道人影緩緩出現(xiàn),正是那名藍色頭發(fā)的女子。
“隊長!”
鈴像是意識到了失態(tài),急忙著就要起身,那藍發(fā)女子只是微微擺了擺手說道:
“他只是連續(xù)戰(zhàn)斗,釋放咒術(shù)消耗過巨,并無大礙?!?p> “那就好……”
鈴輕輕回應(yīng)了句。
她凝望了四周一圈,又說道:
“此次出訓(xùn)我們付出的代價很大,足足四名隊友犧牲,這是我不愿看到的。去那些地方找找,搜集他們剩下的遺物,這樣也好對他們的家人有個交代?!?p> “剩下的人快速打掃戰(zhàn)場,為了安全起見,我們需要盡快返回主城,現(xiàn)在開始?!?p> 那聲音動聽婉轉(zhuǎn),久久回蕩。
“是!”
眾人答過便轉(zhuǎn)身去開始工作了,時間緊急他們需要打起十二分精神,只有盡快回到主城他們才能真正安全。
厚厚的迷霧遮蓋了一切包括光亮,在這里感受不到晝夜,甚至對于時間的感知也是模糊的。
不知過了多久,眾人才再次聚集在了藍發(fā)女子所在的那座小土丘前。
“一切準(zhǔn)備就緒,可以返程!等待指示。”
藍發(fā)女子輕輕揚了揚頭,說道:
“回程?!?p> 隨即一行人井井有條的向著迷霧外撤去,鈴是走在最前方的,在她手上有一個圓盤狀地東西,那玩意叫星向盤,可以尋著天空上的星向找到回歸的路線。
一路上走了許久,沒有晝夜只是不停趕路,翻越廢墟。黑鴉沒有蘇醒,依舊處于昏迷狀態(tài),他被擔(dān)負(fù)在兩名男隊員的肩膀上。
黑暗中,人群不斷變道,全然忘卻了時間的概念。
“快看那,我們到了!”
隊伍前方鈴欣喜的說道,臉上擠滿了笑意。
“終于到了……”
“終于要離開這鬼地方了?!?p> 當(dāng)人們再一次踏足外面世界的時候,人們都肆意的呼吸這天地的空氣,那感覺好極了,最起碼對于他們這樣重返人間的人來說是這樣。
“別放松警惕,有一個千血刃在遺跡里面,保不齊這外圍也會藏著有?!?p> “狂虎,將源符車放出來,我們快些趕路。”
“好?!?p> 隊伍中一個虎袍男子應(yīng)了聲隨即走出隊伍來到一側(cè),只見他從衣袍內(nèi)側(cè)取出一物,是個泛著烏光的金屬裝置。
他輕輕按下了其上的一處按鈕,瞬間一道淡藍色的光幕就快速投射在不遠處的空地上,一輛戰(zhàn)車的輪廓逐漸凝實了起來,最終轟然一聲落地。
“登車,返航!”
藍發(fā)女子悠悠一聲,隨即人們動了,登上了那輛金黑色的戰(zhàn)車。
“目標(biāo),千秋主城!”
……
千秋主城,寬大敞亮的城主室里有兩道身影相對而立。
“這件事疑點重重,我暫時不好下定論,只能等上頭的通知。”
上方,身形老邁的老人緩緩說道,他輕輕的挪動起身體,費力的從座椅上站起邁步走到藍發(fā)女子身旁。
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老人語重心長的說道:
“我時間不多了,這座城市就要交付于你了。我希望在我離開后,千秋古城仍能矗立在這片土地上?!?p> 老人頓了頓,看向藍發(fā)女子。
“你能做到的,我相信你。”
說罷便將雙手背負(fù)在后背,顫顫巍巍的走出去了。
原地那藍發(fā)女子側(cè)過身看著老人離去的方向,眼中閃爍著說不明道不清的光芒。
“我會查出來的,這一次一定會?!?p> 她輕輕呢喃著,隨即也蓮步輕移的走開了。
……
蒼茫大地上,如果有人由上而下望去,會發(fā)現(xiàn)一座通天徹地的黑影鎮(zhèn)壓在天地間,它太高了,也太寬闊,上不見頂下不望底,就那樣好似截斷了天地兩側(cè)。
那竟是一座巨大的城市,在陽光的照耀下墻壁烏黑閃亮,是由些特殊金屬鑄就而成的,遠遠看去它就像是堡壘一樣危險而致命,靜靜盤踞在蒼茫大地上。
此時正是烈日當(dāng)空,它的內(nèi)部也如天氣一樣火爆,整座城市喧囂聲漫天。
城市中一條條規(guī)劃有序的街道錯綜復(fù)雜的交錯,在它的兩側(cè)拔地而起建立著許多高樓。地面上,天空中,各式各樣的“源具”隨處可見,他們像是蜜蜂似的,而這巨大的城市就如同那龐大的蜂巢。
毫無疑問這是座繁華的大都市,雖然是白天但這座龐大的城市依舊流光溢彩,絢麗的燈光鋪天蓋地閃耀著,白日絲毫不影響到它的迷人。
這便是千秋主城,東方大陸上最龐大的城市!
7號街,正是這城市當(dāng)中眾多街道中的一條,因為排在老七所以被稱為7號街。這時街上是人山人海,人聲鼎沸,人太多了以致于連寬大的道路被堵塞的水泄不通。
遠空中一輛寶藍色的載具快速掠過城市的上空,風(fēng)馳電掣般的向著某個方向飛去。
“那是…看清了!那是戰(zhàn)仙號!”
“是可心女神嗎?是嗎?我太激動了!”
地面上,一道道身影揚起頭來,他們神色激動,雙目緊盯著天空中那疾馳而過的身影。
“是她!我看清了就是可心女神!天,她從城外回來了!”
天空中,戰(zhàn)仙號的駕駛里一道靚麗的身影正端坐在操作臺前。
她有著一頭海藍色的秀發(fā),微微卷起像是海浪那樣張揚。那臉蛋漂亮極了,精致的五官標(biāo)志的不像話,尤其是那雙炯炯有神的雙目,猶如寶石般深深鑲嵌在眼眶里。
她正是城外迷霧中的那名領(lǐng)隊的藍發(fā)女子,也是下方人們驚嘆中的名為可心的女子。
她安靜的端坐在駕駛位上,修長的雙臂熟稔的操縱著戰(zhàn)仙號,她目光緊盯著窗外某處,在她的操作下戰(zhàn)仙號飛速向著一處建筑掠去。
那飛船快速掠過空中,最終緩緩降落在一座普通的房屋前。
她邁步走下飛船輕輕凝視著四周,這兒太狹小了,全部的院子才侃侃裝下戰(zhàn)仙號。
她走到了院子盡頭的房屋面前。
“叩!叩!叩!”
那門是木質(zhì)的,一對布滿鐵銹的門栓敲擊在上面發(fā)出古老清脆的聲響,對于現(xiàn)在的人來說,那是前時代文明的聲音了,如今很少會有人使用。
可心安靜的佇立在臺階上,她的腳下石臺階早已破碎不堪裂開了許多縫隙,那混雜著泥土長滿了綠色的小植物。
“咯吱……”
不知過了多久,那木門緩緩打開了,一道身影自黑暗中走出。
那是個體態(tài)修長的少年,只是那少年頭發(fā)糟亂著,一張稚嫩的面龐上長滿了胡渣,眼窩內(nèi)凹目光幽幽,看不出半點少年人該有的青春洋溢。
可心看著那人從屋里走出,眉毛微蹙。
“黑鴉,你怎么變成了這幅模樣?”
是的,那少年正是先前絕殺千血刃的黑鴉,只是與那時不同的此時的他變得頹廢了,再沒了那時的英姿勃發(fā),一舉一動間都流淌著自信。
那少年沒有答話,只是目光不可查的微微暗淡了些,隨即轉(zhuǎn)身走入了身后的屋子。
屋內(nèi)很暗,因為那些透光的窗戶已經(jīng)被封的死死,可心摸索著打開了燈光。
“嗡!”
黑鴉癱坐在沙發(fā)上,刺眼的燈光將他照耀的不自覺閃躲,遮蓋了眼睛。
“快關(guān)掉!”
他嘶啞著開口,聲音聽得出滄桑了許多。
“怎么,你已經(jīng)習(xí)慣了黑暗么?”
可心并沒有關(guān)掉燈,她隨意找了處地方坐了下了,目光直直對著沙發(fā)上蜷縮著的黑鴉。
“啊……”
黑鴉微微嘶吟著,他迅速爬了起來沖到開關(guān)前,在他將要關(guān)閉的那瞬間一只冰涼如玉的手掌將他抵住了。
“你要這樣躲著多久?”
可心的聲音漸冷,雙目不喜,直直甩開了那張頹廢的手掌。
“啪!”
那燈滅了,只不過是可心所為。
“你既然喜歡黑暗,那我便陪著你墜落,你開心了嗎?”
“唔!”
黑暗中,黑鴉只感到嘴唇一陣溫潤,一縷縷溫暖通過那嘴唇向他傳遞過來。
黑暗中粗重的呼吸綿綿不斷,兩道身影就這樣壓在那套皮質(zhì)的沙發(fā)上,黑暗透不出光明,這里的一切都不可見,只剩下纏綿的呼吸。
不知何時,那燈亮了,照亮了房間里的一切。
可心走了,她駕著那輛戰(zhàn)仙號從地面升空,向著遠空疾馳而去。
房間中,黑鴉依靠著石墻,他的眼眶有著淚痕,他無力的癱坐下來。緩緩他抬起手掌,在那手掌心中有著一枚閃亮的銀色徽章,上方刻著一只栩栩如生的銀鷹。
凝視著,他用力將那徽章砸出,徽章碰撞在墻壁上彈開,它滾落在房間陰暗的角落里,陰影遮住了那鷹的翅膀,透過光明只看得清那雙鋒利有力的利爪。
黑鴉起身了,此刻的他好像變了,他的眸子里多了些東西。他迅速跑起來,他穿梭在屋子里。
鏡前,他穿好了那身熟悉的繡有黑鴉的衣袍,他的頭發(fā)不再邋遢,胡渣也不見蹤影了。
這一刻,他與某些東西告別了,又迎來了一些新的東西。
千秋主城中有一處遠近聞名的建筑,它或許不是最宏偉,但卻是讓所有人心神向往的地方。
因為在那里培育著這片土地上最為優(yōu)秀的人,他們擁有力量,足以毀天滅地的力量。
那是一座銀光閃閃的建筑,他不算高大在眾多樓宇中甚至算得上“嬌小”。
只是它卻高高盤踞在一處地勢險峻的山峰上,顯得格外的與眾不同。
那建筑本身是一只匐地而起意欲搏天的雄鷹,它有著一對寬厚的“翅膀”,栩栩如生仿佛下一刻就能騰空遨游云端。
在那銀鷹的巨爪之中還懸掛著一面巨大的牌闕,上面整整齊齊刻著:
“銀鷹學(xué)院”。
在它的前方是一道悠長的階梯通向下方,那里每天都會有許多人到此,只為了一睹這只“銀鷹”的英姿。
今天也不例外,即便是到了下午這里依舊是人山人海。
“你,知道這地兒怎么進去嗎?”
擁擠的人群中,一個五大三粗到底大漢駐足,那體格足足比普通人大了一倍多,在他周圍的人都唯恐避之不及,只有那一人泰然自若的走著。
大漢指著那人問道。
被問的那人身著黑衣,衣袍上繡著一只栩栩如生的黑鴉,不慌不忙的向著前方走去,不用說正是黑鴉。
“喂!老子問你話呢?耳朵聾了嗎?”
那大漢瞬間神色冰冷,提起拳頭就要對著那黑影砸去,周圍的人見狀快速躲閃,在他們看來那瘦弱的身影的下場早已注定。
只是他們意料中的畫面并沒有出現(xiàn),那黑袍下一只修長的手臂伸出,直接將大漢那拳攔住。
人群神色具驚,那畫面太具有沖擊性了。
下一刻,就在人們都還沒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黑鴨已經(jīng)伸出了另一只手,他雙腿微弓,兩手緊抓著那大漢的雙臂猛的一擲!
“蹦”的一聲,什么東西砸到了地上。
人們回過神來,不可思議的看著那塵土飛揚的地面,在那一道龐大的身影癱倒在地面上,正是先前那個大漢。
“怎么可能……”
人群慌忙向著黑袍看去,卻是更加震驚的發(fā)現(xiàn)那人已經(jīng)緩步走在了那道通天而上的階梯上。
“他要去哪里?”
有人顫抖著語氣說道。
階梯上,黑鴉緩步走著,他的目標(biāo)正是那峰頂?shù)你y鷹。
萬眾矚目下,黑鴉一步一步的邁了上來,剛踏上峰頂就見五道熟悉的身影站在他的前方。
“黑鴉!”
人群中,一道清脆的女兒聲響起,那人大喊著向黑鴉沖來。
她撞進了黑鴉的懷里,緊緊環(huán)抱著。
“黑鴨,你回來了?!?p> “我知道你會回來的?!?p> “呵呵……”
剩下四人也緩緩走了過來,將黑鴉圍在了中間。
不用說,這些人正是先前迷惘鬼域當(dāng)中的人。
“藍鳥、齊能、雪音、程開、鈴,大家,我回來了?!?p> 黑鴉微笑著說道,心里暖暖的。
“喂我說,鈴你還要抱多久???小心一會隊長過來揍你!”
一旁有人開口說道,那貨有著一頭騷包的艷藍色的頭發(fā),一副英俊的面貌,只是這嘴嘛……
鈴也好似才回過神來,快速松開了雙手站到了幾人當(dāng)中,值得一說的是那臉可真是紅的不像話。
“就你話多!”
鈴站在了那名叫藍鳥的少年一側(cè),小粉拳直直懟在了那人的腰桿上。
“我靠!黑鴉還在這呢,你下手這么重!”
藍鳥嚎叫著,捂著自己的腰部叫喊個不停。
鈴聽見了那樣的話,臉頰不由又紅了一份,偷偷的還看了眼黑鴉。
黑鴉對此只是尷尬一笑,有些事不好解釋。
“好了,凈在這兒鬧些笑話!黑鴉,走,我們找地聚聚!”
人群中一名略顯冰冷的女子開口說道,正是那名叫雪音的女子。
“好!”
黑鴉爽朗,應(yīng)口答應(yīng)了。
“你別碰我??!你再碰我我跟你急!”
路上藍鳥那家伙嚎叫個不停,抱頭鼠竄,沒辦法身后可是跟著個臉色羞紅的鈴。
黑鴉再次出現(xiàn)的消息自然瞞不住,不一會幾人的身旁就擠滿了人,細細數(shù)去都有近百人之多了!
“哈哈…我回來了大家。”
被圍在人群中央的黑鴉尷尬的笑著,這種感覺讓他難以言表,像是動物園里的猴子那樣被人圍觀問候一樣。
突然,人群中的黑鴉神色一震,雙目緊緊盯著不遠處一行身穿黑衣的人。
“大家,我失陪了,我們改天再聚。”
黑鴉說道,快速沖出了人群,只余下一句話還縈繞在眾人耳邊。
“黑鴉呢?”
人群中有人不解的疑問。
“誒呦,誰打我!”
在他身旁一個小年摩拳擦掌一臉鄙夷的看著他說道:
“人家不說了嗎?有事失陪,改日再聚!傻帽!”
說完那少年飛也似的逃離了人群。
“啊啊啊啊!小鼠我要宰了你!”
身后那少年氣急敗壞的吶喊到,隨即也追了出去。
人群隨之消散了。
學(xué)院深處,黑鴉疾速奔跑著,很快他就出現(xiàn)在一座精致的住宅前。
“可心!”
他站在門前呼喊著,這兒可不像他家還有一副生銹的門栓,只有扯著嗓子喊。
那門開了,只是門后空無一人,黑鴉快速邁步進去了,隨即他身后的那扇門戶關(guān)閉。
黑鴉在屋子的二樓找到了可心,見到她時她正安靜坐在床鋪一側(cè)。
“追查隊來過了對嗎?”
黑鴉走到近前緊張的問道。
“剛走。”
可心沒有睜眼只是輕輕開口說道。
“我勸你,這件事不要再追查下去了……”
房間里,可心淡然說道睜開了雙眼,剔透的雙目直直對上了黑鴉那刺目的目光。
她眼神飄忽了下,隨即轉(zhuǎn)身從身后取出一疊資料。
“全部在這兒了,能找到的全部資料?!?p> 輕輕的,她將那疊紙頁放在了身前色桌面。
黑鴉神色變了,他不像他了,這時候的他更像是一個無家可歸的孩子,像是受傷的王,他伸出顫抖著的手將那些紙張從桌上拿起來。
“弟弟……”
黑鴉凝視著其中的一副畫面,堂堂男子漢此刻竟是流下了淚水。
那紙張上顯示有許多人,甚至連已經(jīng)死去的千血刃也在當(dāng)中。
當(dāng)中一行黑袍人神色匆忙,聚集在一起,像是密謀著什么事情。
黑鴉的雙目緊緊盯著其中一個道身影,因為在那個人的懷里正有著一個熟睡的男童。
男童睡得很安寧,并不知道將要發(fā)生什么。
黑鴉的身體微微顫抖起來,漲紅的臉龐盡是恨意,他緊握著手掌,安靜的房間里頓時發(fā)出骨節(jié)碰撞的聲響。
那熟睡的男童正是他的弟弟,一個悲慘的生命,至今下落不明不知是生是死。
兩人長得太像,又怎能不像,那可是他的親弟弟。
不是不覺,滾燙的淚水自黑鴉的臉龐滑落,滴落下來浸濕了紙頁。
可心緩緩起身,說道:
“據(jù)追查隊調(diào)查”
可心頓了下像是決定著什么,終是從衣服里取出一張被揉的褶皺不堪的紙頁說道:
“月夢城,這是我能給你的最后線索?!?p> “謝謝……”
黑鴉泣聲著說道,接過那張褶皺的紙張。
黑鴉走了,不回頭的走了,那身影疲憊極了,顛簸著走下了階梯。
銀鷹學(xué)院深處,瞭望臺上一男一女站立著,看向那道不斷遠去的身影。
“就這樣放他走?”
一道中氣十足的聲音回蕩在這片山峰,許久,才見有了回應(yīng)。
“日后終有相見日,我相信他,您不也是嗎?”
……
黑夜中,黑鴉回到了那間破敗的房屋,今夜他將離開這里,或許是一年,或許兩年三年,或許再也不會回來。
……
城外,開闊的城墻下,月色籠罩了黑鴉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長,轉(zhuǎn)過身,他深深忘了眼那座城,隨后他義無反顧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