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司空成為血祭品
“司空哥哥!”
“司空哥哥,不要!”
“司空哥哥你要做什么?”
“不要!不要!你快放下!”
“……”
“……”
司空頭頂?shù)哪堑姥囈呀?jīng)出現(xiàn)了裂痕,快要撐不住了。
司空從地上撿起了長劍,劍刃對準(zhǔn)了雪白的脖頸。
平日里笑起來就能讓人心神蕩漾的醉眸,此刻已失了光彩。
平靜得如同一汪死水。
一旁的阿武和阿誠也跪在地上哭嚎。
“小郡王!”
“小郡王,你別做傻事呀?”
“……”
景寧趴在地上捶打著結(jié)界,眼里的淚珠不斷嘩啦啦往下流。
哭得叫人心碎。
“司空哥哥!你干什么?你快放下來!”
“司空哥哥,阿寧聽話,阿寧永遠(yuǎn)聽話。阿寧再也不會惹司空哥哥生氣了。”
“司空哥哥,你看看阿寧!”
“你跟阿寧說句話,你說什么,阿寧都聽……”
“不要,司空哥哥!”
“哥哥……”
“……”
阿寧哭到喉嚨沙啞。
哽咽著話都說不出來。
云坤急到抓心撓肝,掄起拳頭在結(jié)界上亂砸。
“司空!”
“司空!你別沖動,你把結(jié)界打開,我有辦法?!?p> “司空!你聽見沒有。”
“我有辦法,司空!”
“……”
司空站在光圈之內(nèi),微微側(cè)過頭瞧過來。
“司空!你別動,我有辦法,我有辦法,你快將結(jié)界打開。”
云坤急得對著他比手畫腳。
可司空的眼神從她身上淡淡飄過,落在了那個趴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的景寧身上。
景寧對上他的眼神,盡管淚珠模糊了雙眼也不敢眨一下眼睛,生怕一眨眼,就再也見不到這一雙還存有柔光的眼睛。
司空彎起唇角,對著景寧暖暖一笑。
“對不起了!阿寧!”
而后他收回視線,看向頭頂?shù)囊淮笃谠啤?p> “已經(jīng)沒辦法了!”
那是他最后一聲嘆息。
“哥哥!”
“小郡王!”
“不!……”
景寧趴在地上哀痛欲絕
……
司空手里的長劍滑落,喉嚨里鮮血噴涌,眼角的一滴淚垂在下頜,還未掉落。
黑壓壓的一團就撲搶過來,瞬間將他吞沒。
“司空!……”
云坤的眼角也滑下一顆淚珠。
她最后一聲哀嚎,湮沒在群鬼的慘叫之中。
金光圈迅速擴大,俯沖而來的兇靈惡鬼全被吸進(jìn)圈內(nèi)。
圈外隱隱約約一道黑色身影。
……
夜!
死寂!
人!
心如死灰!
皇家道場,除了一陣風(fēng)吹動樹葉的沙沙聲外,再無半點雜音。
許久許久
……
云坤躺在地上,一雙眼睛失神地望著清冷的月亮,眼角不時地流淌下兩行清淚。
如果靜聽,還能聽到她鼻腔里細(xì)小的抽泣。
空堇盤腿坐在她身邊,低垂著頭,一語不發(fā)。
離她們不遠(yuǎn)的地方,安靜地躺著一個人,他旁邊的兩個侍從,不時地抬起手背抹掉流不完的淚。
偶爾聽見他們朝那個躺地上的人喚一聲:“景公子!”
若非是隔一段時間就能聽見那個人傷心啜泣的聲音,還真會認(rèn)為,他已經(jīng)沒了氣息。
景寧緊閉雙眼,已經(jīng)哭到全身發(fā)麻,哭著哭著就睡過去了,睡夢中還在嗚咽。
……
今晚這場劫難,也許只有在場的幾個人知道。
青武國國師連帶他的九十九個徒弟,如果算上司空,那么就是一百個徒弟,全都成為了血祭品。
因為后來聽說,司空是青武國的三皇子。
曾經(jīng)也在國師座下修行過幾個年頭。
這一百零一個人,別說灰燼,就連魂魄都不曾剩下一縷。
人死后,起碼還有個魂魄什么的。
可他們,就此永永遠(yuǎn)消失了。
司空以自己為祭品,引誘了那些兇靈惡鬼,使他們陷入法陣之中,被鎮(zhèn)壓起來。
皇城安定了。
從此司空在這個世上消失得一干二凈。
可事情發(fā)展太過迅猛。
沒有細(xì)想,一個凡人,如何將那些惡鬼鎮(zhèn)壓。
即便他讓自己成為了祭品,也是說不通的。
一人之血怎么滿足的了那千百來只惡鬼的貪婪欲望。
……
最后,所有人都不知道是怎么離開皇家道場的。
云坤在床上癱了兩天兩夜。
就連玥兒什么時候到她身邊的都不知道。
整個人昏昏沉沉。
偶爾醒來,睜開眼睛,都覺得陽光刺眼,又合上眼皮,迷迷糊糊睡過去。
睡夢中,還一直念著司空的名字。
夢里。
她在一片白茫茫的大霧中,看見了一個和司空很像的人,她追上去,可是越追越遠(yuǎn)。
……
她還在望月湖的一艘畫舫上,看別人歡舞笙歌,一道熟悉的身影坐在她對面。她看啊看,終于忍不住叫了他的名字。
司空!
可是那人不理她,陰沉沉的臉龐,讓人覺得寒冷。
……
她還在朝華明樓,敲開了一間房門,她開心的要給一個朋友送上親手煲的湯,可開門的是景寧。
房中傳來司空的聲音。
“阿寧,誰呀?”
景寧呆愣了一會兒:“不知道,不認(rèn)識!”
司空走了出來,朝她看了一眼,依舊是冷得讓人全身汗毛直豎。
“你是誰???”
她端著手里的東西落荒而逃。
……
而后,她看見一身玄衣的男子,男子長什么樣,看不清楚。
他輕輕撥著她零亂的發(fā)絲。
心疼地道:“怎么搞成這副樣子了?臉還這么燙?”
一雙微涼的手放在她的臉頰上,很舒服。
她喜歡這種涼涼的感覺,于是伸出手,緊緊拉著那雙手,不想讓他放開。
恍惚間,她似乎看到了眼前,一張紅唇漾起了醉人的笑。
……
到第三日的時候,云坤早早就醒了。
可她醒來,又哭了。
眼珠微紅,眼皮微腫。
有人進(jìn)來,她慌忙閉上眼睛,又裝睡。
她怕被人看出她的心思。
連她自己都不清楚,何時對司空動了不該動的念頭。
也許就在那一晚,也許是畫舫上的相遇,也許更早
······
皇城內(nèi)外,傳得沸沸揚揚。
說是皇家道場金光沖天,有仙神降臨。
皇家道場里的國師連帶所有人,得神光庇佑,一夜間全羽化升仙。
三皇子也曾為國師的徒弟,所以他也跟著去了。
景寧卻躺在床上,快哭瞎了眼睛。
自道場回來,他就一病不起。
聽到宮人們對三皇子議論紛紛。
他更加傷心悲痛。
對那些傳言,沒有半分興趣。
他無力去解釋,也絲毫不想透出一句真話。
更不許阿武和阿誠多說一個字。
只要青武國上下,國泰民安,隨他們怎么說都好。
這或許就是司空哥哥期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