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傀?尸傀能做成這個模樣?”
白羽瞪大了眼睛,央布也是一臉疑惑。
先前酒館中的四個尸傀行動比較自如,臉上也不像普通尸傀那樣干癟起皺,普通人確實很難識別出來,但許麟的靈眼卻可以清楚看到它們的滿身死氣,再加上幾根延伸到胖掌柜懷里如有形質(zhì)的黑線,便能確定那是尸傀無疑了。
許麟略微遲疑一下,說道:
“若是用活人制成的尸傀呢?或是用了什么法子活血化瘀,不就是這個模樣了么?!?p> “草,用活人做尸傀,這些穆亞人真特么賤!”白羽罵罵咧咧地扯開繩索,將背后的扁擔呼的一下扔了老遠。
“別氣了,我們陪你去吃點東西,再想想對策?!?p> 許麟勸解一句后,解下腰間的荷包,掂了兩下,道:“當土豪也不爽,這東西掛在腰上實在太沉了!銀子這玩意兒,還是夠用就好,走,吃東西去,我請!”
“要真是銀子我就不嫌,每天累個半死也愿意。”白羽撇撇嘴。
許麟咧嘴一笑,解開荷包,想把里面的石頭倒掉,卻看見上面有一張兩指寬的小紙條,心中一驚,一聲“壞了”脫口而出。
“怎么了?”兩人齊齊看過來。
許麟把小紙條拿出來,看到上面有幾個娟秀的字跡,便小聲念道:
“天街有主,同行勿擾!”
“什么玩意?天街有主的話也是大齊,誰和誰又是同行了?”
白羽探頭過來看了,嘀咕一句,“這玩意啥時候跑到你荷包里去了?我往里面裝石頭的時候都沒見著這東西?!?p> 許麟把荷包里的石頭倒出來,沒有發(fā)現(xiàn)其它東西,卻突然臉色一變,往懷里一掏,那里空空如也,幾錠碎銀和一些銅板已不翼而飛。
好在打算給陸頭兒買禮物的兩錠黃金放在家里了,他抖了抖荷包,順手揣到懷里,苦笑道:
“這下可真是壞了,咱們被竊賊當成了同行,把我身上的銀錢扒了個干干凈凈,你們呢?”
白羽面色古怪:“還好,我換的那些銀子,除了還債,其它的都放在小青那兒了?!?p> 央布攤手道:“我不習慣帶著銀子出門……”
許麟在兩人面上來來回回看了一陣,嘆了口氣,道:
“也好,免得總惦記著吃東西了。”
白羽瞪眼道:“這個不長眼的東西竟然把哥幾個吃飯的銀錢都給掏走了,不把他揪出來,咱們還混個屁啊!阿麟,好好想想,是哪個家伙干的?”
央布道:
“能偷走咱們身上的銀錢,這家伙道行不淺,末了還要回來放張紙條,也是膽大包天了!”
白羽眼睛一轉(zhuǎn),道:
“肯定是那個高個子老頭干的,一邊跟咱們胡說八道,一邊悄悄下手偷東西!”
許麟搖頭,苦笑道:“能夠偷了東西又回來放張紙條的,只能是先前那個綠裙女子了……”
“不可能!”
白羽頭搖得像撥浪鼓,“那么好看的女人,怎么可能是竊賊呢?不像,一點都不像!”
許麟默默地把紙條遞過去,白羽接過,放到鼻尖處聞了一下,不說話了。
堂堂的鎮(zhèn)魔司值守出來查案,竟然連銀錢都被偷干凈了,這事要是傳到脾氣不好的陸菡那兒,就不知道要被訓成什么吊樣了。
“算了?還是……”央布問道。
白羽馬上打斷,道:
“怎么能算了?老子要把那女人捉住,送到夢月樓去,讓她們調(diào)教調(diào)教!”
“那啥又上腦了?”
許麟瞪他一眼,道:“肯定是不能算了,在天街活動的竊賊,應該熟悉穆亞人的情況,抓到她,對咱們這個案子定然有些幫助!”
“問題是咱們能不能對付得了?她能不聲不響地偷走你身上的銀子,道行本就不弱,如果再有幾個同伙,就更棘手了!”
許麟搖頭,道:
“真厲害的話,也就不當竊賊了,走吧,回去碰碰運氣。就算找不到她,只抓到其他竊賊,說不定也能有些收獲?!?p> 白羽把扁擔撿回來,重新背在身后,有些垂頭喪氣。
再入天街,三人的目光就盡在別人臉上轉(zhuǎn)來轉(zhuǎn)去了,偶爾還放低一些,看看別人的手在哪兒,很多商販一看到他們,便下意識地捂住自己的荷包。
天街實在太大了,許麟一行轉(zhuǎn)悠了兩個時辰,別說沒有發(fā)現(xiàn)那綠裙女子,就連其他竊賊也沒看到一個,反倒受盡了猜疑。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白羽不免有些泄氣,嘟囔道:“有這么邪門么,偌大的集市,竟然連竊賊都找不出來?!?p> 眼看著集市里的人越來越少,一些商鋪已經(jīng)關好好門,點亮了外面的燈籠,許麟左右看看,道:
“回吧,今天沒戲了,咱們明天再來!”
經(jīng)過一條小巷時,兩邊的商鋪已經(jīng)全部關了門,路上也只有幾個腳步匆匆的路人,許麟突然聽到后面?zhèn)鱽硪粋€帶著奇怪韻律,卻有些似曾相識的聲音:
“偉大的全知全能神……”
那聲音非常微弱,要不是他剛剛晉階八品,強化了六識,可能就完全聽不到了。
“我以信徒的名義……”
“向您借用禁錮的力量……”
許麟聽得莫名其妙,正要扭頭去看,卻聽到那聲音稍稍拔高了一些。
“禁錮!”
頓時,周圍變得更暗了一些,一個白色的半透明影子突然出現(xiàn)在靈眼中,飛快地撲了過來,他趕緊閃身避過。
那白色的半透明影子一擊未中,便馬上消失不見,許麟戒備起來,低喝道:
“有古怪,你們小心!”
白羽和央布沒有任何回應,保持著走路的姿勢,一動不動。
遠處兩個大漢手中握著利刃,拔腿跑過來,身后兩丈處則站著一個全身黑袍,只露出兩只眼睛的人,先前那帶著奇怪韻律的聲音,應該就是他發(fā)出來的。
許麟冷靜下來,看到白羽和央布的腦袋上都覆蓋著剛才見到的那種白色的半透明影子,便試著伸手扯了一下,居然真把那東西扯了下來。
白羽立刻醒轉(zhuǎn),一臉懵逼:“怎么了?”
身后的黑袍人又開始吟唱,許麟來不及解釋,連央布頭上覆蓋著的東西也顧不上了,疾速撲了過去,喝道:
“你對付那兩個拿刀的!”
黑袍人的吟唱很快結(jié)束,隨著一聲“死亡纏繞”,一條手臂粗細的觸手突然憑空出現(xiàn),滑溜溜地向許麟纏繞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