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白梨被包慧哭的一個頭兩個大,她這會兒難受的緊,想忍著不出聲,忍了一會兒,到底沒忍住,低聲咒罵了一聲,一個臟字被她吐了出來。
“淦!”
“要么出去哭!要么我現(xiàn)在下去找你去!”
說這話的時候,白梨難受的一張小臉發(fā)白,臉色難看無比,她身上穿著的衣服早就被浸濕了,不止是衣服,一頭長發(fā)也濕噠噠的,整個人仿佛是剛從水里被撈出來的一樣。
包慧聞言,哭聲一哽,她抽泣幾聲,用指尖揩掉臉頰上的淚珠,唯恐弄花了臉上的妝容。
沒了淚水的阻擋,足夠她能看的清楚白梨的表情。
燈光略顯昏暗,白梨的臉色和電影里的女鬼有的一拼,披著一頭長發(fā),她慘白著一張小臉,大大的眼睛陰森森的看著她,包慧頓時被嚇得一個嗝從喉嚨中溢了出來。
哭聲登時又大了幾分,期間還不時夾雜著打嗝聲。
“你別嚇我了……我控制嗝兒……不住了嗝兒……嗚嗚嗚嗚……嗝兒……怎么辦嗝兒……”
白梨咬了咬牙,額頭青筋蹦了又蹦,到底是沒忍住,一雙美眸中仿佛帶著點點火光,那點光從眼中蔓延,直達心底,燒的她用盡身體中最后一點力氣,趴在床上,緩緩把手從身下掏了出來,觸碰到地板,緩緩把身體從床上騰空,向著包慧的方向爬過去。
長發(fā)慢慢搭在地上,手掌和地板摩擦的聲音分外在臥室內(nèi)被無限放大,清晰的仿佛就在耳邊一般。
見白梨動了,包慧一邊哭著一邊后退,可她退無可退,只能靠著緊閉的房門,慢慢挪向墻角,一邊挪一遍緊緊抱住雙腿,仿佛這樣白梨就看不到她一般。
“你別過嗝兒……別過來嗝兒……我告訴你嗝兒……我手里嗝兒……手里可是嗝兒……有普陀山主持嗝兒……親手開過光嗝兒……的護身符嗝兒……”
“這護身符嗝兒……老厲害了嗝兒……可是能殺死鬼嗝兒……”
神他媽的護身符!
神他媽的殺鬼!
要能殺早就殺了,還容得了鬼在她身邊溜達?
估計是那家被富養(yǎng)的嬌小姐,被人哄騙買了福!
不過,這孩子也是被嚇慘了,人鬼都分不清楚,拿個破符當寶貝。
白梨懶得說話,她力氣不多,這會兒她整個身體已經(jīng)懸空了,慢慢落在地上,用兩只手扒著地板爬向包慧。
白梨這會兒不知道,她現(xiàn)在的樣子比電視里的鬼還嚇人,要是知道,她肯定不說包慧膽小。
眼看著白梨距離她越來越近,包慧哭聲帶嗝兒的聲音逐漸變小,直至白梨爬到她的面前,艱難的抬起腦袋。
她的頭發(fā)在挪動的過程中,早已經(jīng)變得亂糟糟的,長及下巴的劉海散亂的蓋在白梨的臉上,遮住她的臉龐,隨著她抬起腦袋,那雙清澈的眼眸,黝黑透亮,沉沉的看著包慧。
包慧哭聲一哽,猛地停住,角度原因,她坐在地上,白梨烏黑的瞳孔和眼白部分,黑的黑白的白,無端端的生出幾分瘆人的感覺。
明知道白梨是人,包慧緊緊抱住自己,小聲哀求,“你離我遠點……我害怕……我一害怕就控制不住自己……嗚嗚嗚嗚……”
說到最后,還知道控制哭聲音量,唯恐白梨又湊近她。
白梨“……”
白梨“……”
白梨勾唇冷笑一聲,她聲音極為軟糯,軟糯中帶著點有氣無力,用最軟的嗓音說出最狠的話。
“好巧哦,我也控制不住我自己!”
“不過我是一聽人哭就控制不住我自己!”
說完,她動了動因為抬高有些難受的脖子,脖子被她扭的吱嘎作響,響在包慧耳邊,猶如厲鬼索命一般,條件反射的推了白梨一把。
她這會兒難受極了,又難受又怕,仿佛是害怕的緊了,她推白梨那一下力道尤其大,直接把白梨給推了出去,在地上滾了幾滾。
白梨一個不妨,在地上打了幾個滾。
她躺在地上閉了閉眼,心里暗道這年輕人不講武德,不是說了怕她嗎!
合著這話是在騙她是吧?
怕她還能用這么大力氣,把她推成這樣?
果然,寧愿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能相信女人那張破嘴!
當然,這個女人不包括她!
捂著被推搡的難受的胸口,白梨在地上躺了好大一會兒才緩過來。
再一再二不再三!
第一次是昨天晚上給了她一巴掌,雖然一覺醒來,臉上的巴掌印沒有了!
第二次是到處亂闖,來她臥室亂翻騰,她這個人性格不算好,愛記仇,更有一點,領(lǐng)地意識極強。
她讓去的地方你可以去,但是,這個地方絕對不包括她的私人空間!
這第三次,在她房間亂翻一通之后,還哭喊吵鬧個不停,讓她出去跟聽不見人說話一般,裝聾作啞之余,又對她的身體造成了一定傷害!
是可忍孰不可忍!
白梨用不怎么有力的雙手支撐著地面,緩緩從地上爬起來,單單一個起身,就感覺用了好長時間。
“小姐姐,你過分了!”
說著,白梨用雙臂支撐著身體緩緩起身,踉蹌著腳步走到包慧身邊,伸手就是一巴掌甩了上去。
“無緣無故來我房間,給你時間,給你機會,讓你走你不走,還在這里哭嚎個不停,怎么?我是你媽???還是你祖宗?你哭了我還要給你顆糖,哄你吃再說聲寶貝別哭?”
白梨這一巴掌用盡了全部力氣,和昨天晚上不同,她昨天晚上是第一次和人動手,抱著借鬧劇讓一行人脫身,聽著聲音挺大,可是下手卻不狠。
只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包慧會瞬間就流血了,還出血量極大。
本來她是挺愧疚的,可是當?shù)诙煲姲垲^上沒有一點傷口,甚至整個人和沒事人一樣,她才完全放松下來。
這次出手,她雖說這會兒沒有力氣,打包慧的那巴掌也是用了全身的力氣打下去的,力道可能和她沒事的時候相差的遠,卻也不會輕到哪里去。
畢竟,她一個一心搞農(nóng)業(yè)的種田人,手勁可是和一般的成年男人有的一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