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清醒
腳步聲響起,由遠(yuǎn)至近,和剛剛不同,這次的方向直沖她所在的方向走過來,沒有一絲遲疑。
白梨難受的恨不得把一口銀牙咬碎,在她看不到的視角,她的臉色已經(jīng)蒼白無比,恐怖的有些嚇人。
啪嗒啪嗒
一聲接著一聲,那人的腳步聲不知為何逐漸加快了速度,帶著無窮壓迫感的腳步聲,以極快的速度向她靠近。
白梨一顆心不由得提了起來,呼吸不由自主急促起來,她胸口也跟著快速起伏。
那人走到她的身邊,似乎是笑了一下一道不怎么能夠聽的出音色的笑聲落在耳邊,聽的白梨心里忍不住的咯噔一下。
無它,只是覺得耳熟,這聲音……
仿佛在哪里聽到過。
可細(xì)究起來,她又一時想不起來,到底是在哪里聽到的。
莫名感覺到一陣的脊背發(fā)寒,潛意識里覺得這個人很危險(xiǎn)!
她的一只腿被人拉了起來,拖死狗一樣拖著她向某個方向走去,那人帶著她走的速度算不上快,甚至還有些踉蹌。
她這會兒不知道是不是該慶幸地面有冰,身上的羽絨服在冰面上絲滑無比,不然,單憑借她一個人拖動她有些費(fèi)勁。
白梨在被磕碰了幾次之后,心里暗暗下起結(jié)論,這人的身體并不是很好……
或者說,不是很健壯!
被拉的那只腳是血液流淌正常的那一只,她的一只腳搭在半空,腿和地面呈現(xiàn)85度的樣子,腰部有些許騰空,從這些細(xì)節(jié)上看,拖著她的人應(yīng)該是一個女人。
一個身高差不多在一米六五左右的女人!
讓白梨搞不懂的是,她練了一年多跆拳道,按道理來說,一般女人不是她的對手,為什么會覺得這樣一個女人對她有威脅呢?
想到這里,白梨甚至有些佩服自己,在身體不舒服,以及處境尚不明確的情況下,還有功夫分神。
伴隨著女人的拖動,血液流動的越發(fā)迅速,加速血液沖擊,這些沖擊,在白梨又被撞了兩下頭之后,到達(dá)末端。
她指尖一顫,才發(fā)現(xiàn)半邊身體能動了,只是相對于正常狀態(tài)下,還有些發(fā)麻。
繼手能動彈之后,白梨又動了動腳趾,小幅度慢慢活動著,加速身體恢復(fù)。
不知道被拖了多久,白梨感覺到女人的腳步微微停頓,隨后把她的腳扔在了地上,再然后是腳步聲響起,不一會響起門被關(guān)上的聲音。
唯恐女人沒走,白梨緊緊閉上眼睛,等了好大一會兒,確定房間里沒有人之后,才緩緩睜開眼睛。
沒了燈光的照亮,四周墻壁上的冰層散發(fā)著微弱的白,襯得房間內(nèi)算不上太黑,勉強(qiáng)能看清楚物體的樣子。
一只眼睛緩緩睜開一條縫,確定眼前沒有異常之后,才睜大眼睛在房間里看。
紅木家具,富含獨(dú)特設(shè)計(jì)的房屋,正是老宅的某個房間無疑。
根據(jù)她剛剛撞到腦袋的次數(shù),不像是上了樓梯,那么……
她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在一樓,一樓一共五個房間,一間大廳,一間廚房,一間她的臥室,還有一間雜物房,唯一剩下來的一間布置簡潔的房間,是在她臥室隔壁。
‘合著這女人走了這么久,是在原地繞圈圈吧?’
感受到后腦勺上傳來的疼意,白梨倒抽了一口涼氣,緩緩動了動手臂,確定能動之后,用那只能動的手臂摸了摸她凄慘無比的后腦勺。
眼淚汪汪的摸著腦袋上的四五個大包,以及無數(shù)個小包,白梨哽咽一聲,撐著地面緩緩起身。
一起身,就看到一張無比大的臉趴在地上死死的盯著她。
那張臉泛著青紫,眼神仿佛淬了毒,眼刀要是能殺人,白梨這會兒應(yīng)該已經(jīng)死了無數(shù)次了。
條件反射就是一巴掌呼了上去,“艸!什么鬼東西!嚇?biāo)览夏锪?!?p> 白梨這一巴掌拍的又重又急,那張臉被瞬間打的歪向了一旁,清脆的巴掌聲回蕩在房間內(nèi)。
感受到手掌間溫?zé)岬挠|感,白梨恍惚中想起來,那女人在拖她之前,還拖了一個人進(jìn)來,這人貌似就是那個人。
至于是誰……
抱歉,憑借放氣聲,她分辨不出來……
靠近觀察……
咳咳,她剛剛才打了那人一巴掌,怕人回過來,為了避免挨打,還是算了吧!
在心里安慰了自己許久,白梨猶豫片刻,選擇遠(yuǎn)觀。
“你沒事吧?沒事你吱一聲,給個反應(yīng)?!?p> 地上爬著的人依舊沒說話,剛剛被打過的臉龐又轉(zhuǎn)回了剛剛的方向,只一雙眼睛依舊死死的盯著白梨,一聲不吭。
難不成……
是被打傻了?
念頭一起,白梨率先否定。
那不能夠!
力氣多大,自己還能沒點(diǎn)數(shù)?
一巴掌把人打傻了,又不是練的什么功什么法什么掌,威力奇大無比。
頂多人就是被她打的有點(diǎn)發(fā)懵。
這么想著,她仔細(xì)看了那人一會兒,見他手臂都被壓在身下,不能隨意抽出來,向前湊了湊。
“剛剛打你不是故意的,對不起??!”說完,她見那人又沒有說話,猶豫片刻,還是補(bǔ)了一句。
“我是真不是故意的,是你嚇我,你別老這樣盯著人看,怪嚇人的?!?p> “實(shí)在不行,我一會兒讓你打一下?!?p> 那人聞言,嘴巴動了動,見白梨依舊看著他,沒有說話,顯然是沒有看清楚他的表情。
索性閉上嘴巴,闔上眼睛,趴在地上養(yǎng)神。
白梨見他這樣,秀美微微皺起,“你這人怎么這樣!讓你說話就說,裝死算怎么個回事?”
“我道歉你接不接受也說句話,不然……”我不放心,總會以為你要動手。
后半截話好險(xiǎn)沒說出口,白梨話聲戛然而止,她輕咳一聲,撇了撇嘴,“你要是實(shí)在覺得不行,那……那咱倆打一架,不管誰輸誰贏,這件事都算翻篇,你說怎么樣?”
眼見著白梨一句話接一句話,萬城毫不懷疑,他要是不開口,不難受死,也要被煩死。
“你壓我身上了!”
他嗓音沙啞不堪,仿佛破風(fēng)箱一般,刺耳難聽。
從聲音上來判斷,應(yīng)該是三個男人中的一個,白梨非但沒覺得這聲音難聽,反而覺得悅耳。
可算是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