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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女友為什么紅不了啊

第024章【都給我哭】

  柯子浪拉著渾渾噩噩的秦世安跑出了道格酒店,長安的道路車水馬龍,汽車的鳴笛驚醒了秦世安。

  “臥槽,我報酬還沒結(jié)呢?!?p>  柯子浪看著打算折返的秦世安,也不攔著,幽幽開口道:“兄弟,你覺得你還能回頭嗎?”

  秦世安一臉沮喪,咬牙切齒道:“你踏馬也是天才,整這一出,里面估計鬧翻天了?!?p>  柯子浪得意的哈哈大笑:“我走后,哪管它洪水滔天?!庇峙牧伺那厥腊驳募绨虻?“兄弟,走著,哥請你去吃大餐。”

  那般豪氣沖天,跟要買下一條gai似的。

  秦世安沒好氣地說:“你堂堂浪子柯,蹭酒席都蹭到我主持的婚宴上來了?”

  柯子浪瞇著眼睛微笑,這就沉不住氣了?索性也沒瞞的必要,解釋道:“是蘇暖給我發(fā)的位置?!?p>  秦世安悶悶不樂,悶頭點(diǎn)了根煙抽著,在氤氳間落寞地說道:“都怪我耽誤了她?!?p>  柯子浪拍了拍他的肩膀勸慰道:“行了,別傷春悲秋了,這等浪漫的秋天,估計交大的梧桐樹葉鋪滿了道路,你我二人漫步在這般詩意的季節(jié)中,豈不是一段佳話?!?p>  秦世安打著顫,一把拍掉柯子浪的手,防賊似的對他說:“滾,老子不搞基。你說說你今天辦的那叫人事嘛,給那個伴娘該留下多大的陰影。”

  柯子浪摸鼻訕笑:“我那是給她上了一課,她還得感謝我呢,否則哪能見識到人世間的險惡。再者說了,她是小家碧玉,但還沒我女裝顏值高呢,還想得到我?唾,做夢去吧?!?p>  秦世安看著騷話連篇的柯子浪也是沒轍,無奈地?fù)u晃著腦袋。初秋的長安彌漫著淡淡的憂傷,被柯子浪這么一攪和,他在司儀這個圈子名字算是臭了。

  “安仔,別想啦,去恰蟹啦,秋天的蟹正肥美可口呢。”

  “我可沒心思嗦蟹,還有一活呢?!?p>  柯子浪看著西裝板正的秦世安,詫異地問道:“啥活?”秦世安神秘扒拉著手,柯子浪附耳。秦世安小聲道:“白事?!?p>  柯子浪目瞪口呆:“白……事?你踏馬是什么爛錢都恰啊?!?p>  后者嘿嘿地笑,掐著表趕著時間??伦永撕闷姘资率窃趺粗鞒值模厥腊布s法三章,絕對不砸場子后,二人打車匆匆往鄉(xiāng)下趕,到了主家已是下午兩點(diǎn)左右。

  紅門掛貼著兇神惡煞的門神,敞開的大門一眼可見白綾,若有若無的哭聲從這家傳來。秦世安反穿衣服,將鮮艷的藍(lán)色套在內(nèi)里,露出了黑色在外。

  柯子浪被這騷操作驚艷到了,舉了個大拇指給他。論秀操作,臥龍還是沒有雛鳳秀呀,連衣服都紅白兩用。

  “這衣服?牛啊?!?p>  秦世安撓著頭不好意思地解釋道:“生活所迫,不得已為之。”

  司機(jī)卻不耐煩了:“你倆下不下車?”

  哪成想秦世安暴起,比他還豪橫:“我爺都死了,你踏馬催什么催,急著陪我爺一起投胎呀?!?p>  司機(jī)給氣的脹紅了臉,支支吾吾的沒敢放狠話。這家子聽哭聲人不少,雙拳難敵四手。

  出租車是以法拉利的起步速度走的,卷起了一陣土灰沙粒。秦世安躲著灰罵罵咧咧道:“這么囂張?我準(zhǔn)讓我爺晚上找你喝兩杯?!?p>  柯子浪沒好氣地沖他叱罵:“你他娘還演來勁了?什么親戚都敢認(rèn)?!鼻厥腊才吭谒溥呅÷暤?“這家子可了不得,真給我當(dāng)爺,我也認(rèn)了。死者的兒子是演出審核部的局長,飯碗都攥人手里呢,否則你以為農(nóng)村的一件小白事能驚動我這大司儀出手?”

  柯子浪看著秦世安這般卑躬屈膝的埋汰樣,又可恨又惋惜,曾經(jīng)那個意氣風(fēng)發(fā)的男人如今為了斗米折了腰。

  柯子浪和秦世安進(jìn)了靈堂,主屋桌上擺著黑白照片,照片中的老人憨態(tài)可掬。地上兩邊跪著老人的子女,披麻戴孝,正不悲不喜看著吊唁的來賓。

  來賓各個黑白著裝,面目嚴(yán)肅卻帶著貴氣。居移氣,氣移體,來人非富即貴。柯子浪看著院落外一溜的高檔汽車,認(rèn)可了秦世安之前的話,這家還真是有點(diǎn)勢力。

  “方局節(jié)哀順變?!?p>  “方局,老爺子也算是喜喪,節(jié)哀。”

  “方局,往前看,莫傷了身?!?p>  方局落寞地說著謝謝,像一臺莫得感情的握手機(jī)器。

  一襲黑色正裝的秦世安拿著話筒站在靈前,含著悲痛的語氣開口道:“青山肅立,草木含悲……”

  默哀。

  致追悼詞。

  告別遺體。

  白事樂隊登場,奏著曲。除了死者老伴哭的跟淚人似的,其他兒孫皆是冷面無情。

  柯子浪看不下去了,他今生的親人也就剩姥姥了。人老總有疾病找上門來,說不定哪天就去了,一念之間竟是悲愴不已。

  柯子浪走到白事樂隊前,看著一曲結(jié)束的白胡老頭道:“老爺子,嗩吶能借我吹一曲不?”

  白胡老頭佝僂著身子,耳朵也不好使?!昂⒆幽阏f什么?”

  柯子浪沒了耐心,搶過老白胡的嗩吶吹了起來,沒有伴奏直接上前世陜北嗩吶名曲《大悲調(diào)》。

  有句話評論嗩吶話說:千年琵笆,萬年箏,一把二胡拉一生,嗩吶一響全劇終。初聞不識嗩吶音,再聽已是棺中人。

  婉轉(zhuǎn)刺耳又悠揚(yáng)悲傷的嗩吶一奏,世界都安靜了。方主任看著躺在棺木合著眼的父親,陣陣回憶襲來。

  “爸爸,背背?!?p>  “爸爸,抱抱?!?p>  ……

  “爸,我想娶這個女人,我認(rèn)定她了?!?p>  “回什么農(nóng)村老家,別人都會在背后戳我脊梁骨,說我不孝順的?!?p>  ……

  “兒子,我這一生渾渾噩噩過去了,希望你能好好過完這一生。”

  “后事從簡,別傷心。人這一輩子塵歸塵,土歸土,總會有這一天的?!?p>  像是跑馬一般,父親的一生匆匆間從方主任的腦海過了一遍。子欲養(yǎng)而親不待,父親,我對不起你啊。

  伴隨著嗩吶,方主任嚎啕大哭,圓球一般的身體爬著要觸碰棺木,一時間悲愴萬分,地上跪著的親人皆是嚎啕大哭。

  ……

  半個小時后,柯子浪和秦世安被方局安排了一輛豪華轎車回城。

  “要說狠還是得論你雛鳳呀,媽耶,哭的比老人家的子女動靜都大。白事樂隊的老頭還告訴我,從沒有見過這么孝順的孫子。那要是真要掛了,靈前有這么孝順的孫子,這輩子也沒遺憾了?!?p>  秦世安喜滋滋地數(shù)著手中的軟妹幣,良久低沉著嗓子道:“都是為了生活?!?p>  柯子浪認(rèn)真的拍了拍他肩膀道:“我明天就走了。說真的,紅白事也就能維持生計,人活著總得有點(diǎn)夢想吧?考慮好了,和蘇暖來魔都找我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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