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磊用藥片刻之后,胳膊上的青色消退,呼吸不再倉促,雷廷劍守在床邊,看見田磊的睫毛開始晃動,激動的跳了起來了。
“醒來了,醒來了!”
“廷劍,我怎么躺在床上了?我好像看見廷凱大哥了!”
田磊一臉懵圈,剛才還在打架,怎么這會兒躺在床上了,“我出現(xiàn)幻覺了?”
“哈哈,沒有幻覺,我真身在這兒呢!”雷廷凱的大臉湊了過來。
“見過廷凱大哥!”田磊翻身想起身行禮,再怎么他是一個下人。
田磊可以和雷廷劍肆無忌憚沒有間隙,但是和其他人的尊卑還是有別的。
“哎哎哎,你趕緊躺下!”雷廷凱趕緊摁住田磊,“還沒緩過勁呢!”
“不用起來,等你在緩一會了好點了我們一起回家!”還好幾年的軍旅生活讓雷廷凱對這尊卑關系看的很淡了。
“我在家遇到田叔,田叔天天以淚洗面,度日如年?!崩淄P接著說了個讓田磊欣喜若狂的消息。
“我爹他沒事?哈哈……還好啦,咳咳……”
田磊由于太激動咳了起來!“我們現(xiàn)在就走,我沒事!”
雷廷劍想拉住田磊,卻見田磊跳下床,蹦了兩下,拍拍胸脯說:“看,我沒事吧!”
“那我們走吧,我已讓張老板已準備好馬車了?!?p> “這位是?”
“這位是雷廷俊大哥,在京都羽林軍中任中郎將,和廷凱大哥一起奉旨回來給我督建衣冠冢呢,哈哈……”雷廷劍給田磊介紹道。
“虎賁親衛(wèi)校尉田飛鷹之子田磊拜見明將軍?!碧锢诓桓业÷?,趕緊單膝跪地行禮。
“這位小兄弟不必拘謹,趕緊起來,你是廷劍的兄弟,也就是我的兄弟,剛才為了廷劍你拼命擲出赤焰刀,我們還沒謝謝你呢。”
“那是我應該做的!”田磊不好意思的撓了撓腦袋,起身時,腿腳一軟,打了個趔趄,差點摔倒。
“小心!”
“說讓你歇會,你不聽,趕緊躺下?!崩淄s緊扶著田磊坐下了。
“難道那張老板真的不知情?”看著狀態(tài)明顯好轉田磊,雷廷劍有些糊涂了。
“不可大意,我看那張老板可能覺得沒法同時留住我們,另外這南北關魚龍混雜,各方勢力的耳目都有,所以對于謹慎的人來說,與其冒著風險殺人,還不如順水推舟,送個人情,繼續(xù)潛伏?!?p> 雷廷俊搖搖頭,并不認可雷廷劍的想法。
“大哥想的好周全,小弟受教了。”雷廷劍仔細想想,覺得也是。
只要沒有踏入雷氏勢力范圍,他們都不算安全。
“什么?我們還在那家黑店里?”田磊一激動,腦袋又一陣眩暈。
“嗯,兩位大哥出現(xiàn)后他們老板也出現(xiàn)了,說是誤會。”
“另外打劫我們的那幾個男女都已經死了,是死在這家店老板手里。”
“什么?”田磊面露驚訝。
“但是這老板聽到咱們是雷神堡的人之后,唯唯諾諾,鞍前馬后的,又是請大夫又是準備馬車,要不是咱倆聽到那幾個下人對話,還真不敢相信這是黑店?!?p> 雷廷劍想到張老板若無其事的表情,不由暗中贊嘆張老板心理素質的強大。
“那我們怎么還待在這里,趕緊離開……”田磊一來歸心似箭,二來覺得不安全。
“能伸能屈才是大丈夫!這個張老板不容小覷,看似笑嘻嘻,實則心狠手辣,殺起自己人眼睛都不眨一下,日后必成一方人物。”雷廷俊嚴肅的說。
“既然這位小兄弟目前沒大礙,我們還是連夜回家吧,免得夜長夢多,節(jié)外生枝!”看到田磊回家心切,正合雷廷俊之意。
……
拂曉時分,南北郡城門還沒開啟!
“煩請開一下城門!”
“天還沒亮,又是誰在敲門?”
“再等等,半個時辰后再開門。”守城的兵士被打擾了睡覺,惱火的很。
“砰!砰!砰!”
敲門聲不停息,還在敲。
“找死??!都說了再等半個時辰。”顯然在寒冷的拂曉,想要喊起被窩里的人很難。
“我就不信了,這回又是青木派的人?!?p> “砰!砰!”
這回不是敲門了,而是踢門了。
“還真有不怕死的,看怎么收拾你,敢打攪爺的睡覺!”這才只聽見屋內一陣窸窸窣窣的穿衣聲。
“吱呀……”
門終于開了。
“大半夜急著投胎去啊……”
一個大頭兵被冷風吹的打了個哆嗦,只見他衣衫不整,一手拎著腰刀打著哈欠,一手揉著睡眼惺忪的眼睛,嘴里很不客氣的咒罵著。
門外停著一輛馬車,一個白衣公子手持長戟守在一側,敲門的是牽著馬的青衣公子。
幾匹馬不安分的動著,似乎焦躁不安。
“找死……找……”
開門的兵士又一個哆嗦,這回不是因為寒冷,而是看到了青衣公子手里的腰牌。
“還是青木派的人?”聽到兵士聲音不對勁的門吏態(tài)度好了許多。
“不……不是……”
“不是青木派的,那怕個卵,給我?guī)нM來,敢打擾老子的睡覺,讓他好看?!蔽輧纫粋€粗獷聲音傳了出來,“今天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老…老大,快……出來!”開門的兵士額頭居然冒冷汗了,說話也不利索了。
“咋滴,敲門的三頭六臂不成?!边@天值守的門吏是南北郡長史小妾的兄弟,有個當長史的姐夫,讓他說話底氣十足。
“先打二十鞭子再說,出了事我兜著?!笔覂却肢E的聲音氣急敗壞的吼道。
“哈哈哈……你擔的起么,快快開門,既往不咎!否則……”
“否則什么,我看是誰吃了豹子……膽。”等了半天沒見人進來的門吏等不及了,披著一件羊皮棉襖,兇神惡煞的拎著鞭子出來了。
門吏虛揮著鞭子,準備好好出口氣,要是知道他姐夫可是在這南北郡僅次于郡守的存在。
“啪!”
開門的兵士身上結結實實挨了一鞭子。
“讓你早點開門你不去,怠慢了大人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門吏看到青衣公子手里中郎將的腰牌后,氣焰頓消,揚起的鞭子趕緊改變方向抽在了開門兵士的身上。
“是小人治下不嚴,有眼無珠。還望大人息怒,我這就去開門!”
“不用緊張,開門即可,我大哥他還在外面候著您呢!”
“快,看去拿鑰匙,快!”
門吏都快要哭了,他趕緊整理衣服,帶好帽子,接過兵士的遞來的鑰匙哆哆嗦嗦的去開門。
“你剛才是不是在屋里罵人了?”駕馭馬車的雷廷劍冷不丁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