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么?”郭盼興點(diǎn)頭示意了一下,眼皮都沒抬,似乎對大堡主雷定晏的話不感興趣,對他在王府養(yǎng)老的六旬老人來說,現(xiàn)在似乎真沒有比喝酒更感興趣的事了。
“等會你就知道了!哈哈……”雷定晏對郭盼興的態(tài)度早就習(xí)慣了,不以為意。
“田教頭是不是想求郭老收田磊為徒???我聽廷劍說了,這回我替他求情!希望郭老給個(gè)面子?!?p> 雷定晏話鋒一轉(zhuǎn),突然說,“拜師就算了,郭老指點(diǎn)指點(diǎn)還尚可。”
“這事?哼,就算王爺來求情,我也不會答應(yīng)!”郭老酒勁正在頭上,想都沒想就一口回絕了,又覺得有點(diǎn)生硬,畢竟面前的是大堡主。
“就算我收他為徒,也遲了,已經(jīng)錯(cuò)過最佳的年齡了,不收!”郭盼興趕緊又說道。
“哈哈哈,就知道郭老爽快,但是你可知道我剛才所說之事是什么事么?”雷定晏今天心情格外好,郭老性子古怪,但是雷定晏毫不在意,話也比平時(shí)多了幾倍。
“田磊可在阿爾金山脈里尋得了一把寶刀?。 崩锥萄绻首魃衩?,提醒著郭盼興。
“寶刀?哈哈哈,那是學(xué)藝不精的人唬人的,對我來說,啥刀都一樣!”
也不是郭盼興吹牛,對于他這樣的絕世高手來說,一根木棍在手都是一件利刃,尋常習(xí)武之人都不是對手。
“不不不,重點(diǎn)是在阿爾金山脈里尋到的,阿爾金山脈,阿爾金山脈!您老再想想,阿爾金山脈!”雷定晏宴對著郭老擠擠眼睛。
田飛鷹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不茍言笑的的雷定晏宴居然也會擠眼睛拋媚眼。
可是赤焰刀的消息會讓孤傲的郭盼興松口么,沒道理啊。
“哈哈,在哪發(fā)現(xiàn)的重要么?”
郭盼興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仰頭大笑。
郭盼興剛端起來酒杯,似乎想起了什么,手輕微的抖了一下,猛然抬頭盯著大堡主雷定晏,眼神與剛才判若兩人,冒著金光,恨不得從雷定晏嘴里掏出真相。
“你說是在阿爾金山脈?是……”
只見雷定晏微微頷首,笑瞇瞇的點(diǎn)著頭,郭老的手開始劇烈抖起來,酒杯都端不住了。
沒有了往日的淡然灑脫,郭盼興眼神里迷離的酒意也一掃而空,整個(gè)人的精氣神煥然一新,與往日混吃等死的狀態(tài)完全不同。
“在哪里?快讓我看看!”
郭盼興跟剛才判若兩人,田飛鷹看的目瞪口呆。
“郭老,我說對了吧!哈哈,別急別急,那把刀現(xiàn)在是田磊的了。”雷定宴得意的笑了。
雷定晏指著田飛鷹說道:“想看刀,您老得問問他老子!”
“哼,我想要得到的東西,他攔得住么?”郭盼興感覺到被要挾,臉色很快冷了下來,“再說那本是我家之物?!?p> “哼,別忘了這可是在雷神堡。”雷定晏瞬間拉下了臉,冷哼了一聲,繼承了平西王的不怒自威,周遭的空氣頓時(shí)冷了下來。
“哎呀,這不是大事,郭老想看那把刀,我一會讓磊兒雙手奉上,還希望郭老能考慮考慮收磊兒為徒的事。”田飛鷹看到雷定晏和郭老的氣氛不對,趕緊打斷了他們劍拔弩張的對話。
“哼,就他現(xiàn)在求田磊拜師,田磊也不答應(yīng)?!崩锥汤淅涞恼f道。
田飛鷹和郭盼興都愣住了,異口同聲的問道,“為何?”
“這就得問你祖宗郭狗蛋了,反正田磊現(xiàn)在師承郭狗蛋,繼承了焚天刀訣和赤焰刀……”雷定晏若無其事的說。
“按輩分,田磊現(xiàn)在就是你小師爺?!?p> “什么,笑話!”
郭盼興一臉不屑,乳臭未干的田磊是他小師爺,怎么可能?
田飛鷹則傻在哪里,大堡主這一番話,只怕他與郭盼興的間隙再也無法彌補(bǔ)了吧。
“唉……”田飛鷹長嘆一口,也不說再見,深情失落的扭頭就走。
“田教頭,且慢?!崩锥毯白√镲w鷹。
郭盼興此時(shí)舉著酒杯,臉上陰晴不定,在想著什么。
“郭老,你這可是欺師滅祖的行為,為世不容,你可要想好了?!?p> 雷定晏幽幽的說,“你那師祖郭狗蛋的遺囑,你打算不遵守?”
“憑什么他說是就是,再說是不是赤焰刀,我還沒見呢?!惫闻d糾結(jié)一番后,嘴倔道。
“赤焰無光,通為一體,黝黑似石,笨拙刃鈍,實(shí)則霸道?!崩锥潭⒅闻d的眼睛朗朗背道,“這是不是赤焰刀的描述?”
“大堡主好記性?!惫闻d算是默認(rèn)?!爸皇且话训恫⒄f明不了什么?!?p> “那我侄雷廷劍的證詞呢?”雷定晏也不急不躁,追問道。
“少爺……他,他們是好友,保不齊……”郭盼興還想抵賴。
“你的意思是雷廷劍撒謊?”雷定晏臉色一拉,咄咄逼人。
“我……我可沒這么說……”郭盼興一時(shí)語塞,結(jié)結(jié)巴巴的否認(rèn)了自己的懷疑。
“那再加上失傳很久的焚天刀訣的話,你覺得幾分相信了?!崩锥棠徽f道。
“焚天刀訣,難道……難道我祖宗遺骸還真在阿爾金山脈山底下?”郭盼興的臉終于繃不住了,雷定晏所說句句屬實(shí),那田磊發(fā)現(xiàn)遺跡十有八九就是真的了。
雷定晏漠然的點(diǎn)點(diǎn)頭。
“唉,田磊資質(zhì)是不錯(cuò),就是年齡有些大了,這不是推辭?!惫锨逍蚜藥追?,臉色變了又變,想到那把自己先祖,最后咬咬牙,只好借坡下驢,
“要不這樣吧,讓他一會拿著那把刀來找我吧,我可以指點(diǎn)指點(diǎn),但是對帝刀閣的重建,我……”郭老此刻心血澎湃,嘴上還想謙虛一番,但是終究開不了口。
“如此甚好!”雷定晏似乎回到平時(shí)面若寒霜的狀態(tài),把手里的酒一飲而盡,扭頭就走,丟下一句話,“不用等一會,這就給您送來?!?p> ……
“田教頭,以前老朽失禮了,還望你海涵!”得知一會就要看到赤焰刀了,郭老性情大變,也不尖酸刻薄了。
“郭老客氣了,我替我家小子敬郭老一杯?!?p> “好,干!”
……
那一日,在接風(fēng)宴上,當(dāng)著眾人的面,雷神堡的怪人刀客郭老撫著黝黑的赤焰刀嚎啕大哭,大廳里的眾人不明就里,包括田飛鷹也看的目瞪口呆。
只有王爺,大堡主,二堡主似乎早在意料之中,看到情緒激動(dòng)的郭老,替他解釋到郭老喝醉了,并讓田飛鷹和田磊護(hù)送他回房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