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廷劍,明日隨我去平西王府吧,那里我和你四叔可以照看你,另外給你大伯一些清除內(nèi)鬼的時間,以免有人狗急跳墻偷襲你。”平西王雷鎮(zhèn)山說道。
“我已經(jīng)知道了爺爺,這平西府我還沒去過呢,比咱雷神堡大多了吧?!崩淄Τ錆M了憧憬。
“廷劍,去了平西府,規(guī)矩比咱雷神堡多了,你可要照顧好自己?!?p> “嗯,大伯,我會回來看你們的?!崩淄τ行┎簧帷?p> “爺爺,我還有疑問……”雷廷劍突然想起了趙驊之死。
“但說無妨。”
“我聽田叔說趙驊是要潛逃,然后被我尕爺所殺,現(xiàn)在我尕爺被關(guān)祠堂,可有這事?”
“嗯,確有這事,你對你尕爺有懷疑?”平西王雷鎮(zhèn)山提起了興趣,據(jù)他所知他這個弟弟看著養(yǎng)尊處優(yōu),沒想到扯著嗓子喊冤,從早上吼道了現(xiàn)在。
“沒,我只是好奇趙驊為何突然要逃跑?早不跑,晚不跑,偏偏在我們回堡的當(dāng)天要跑?”雷廷劍拋出了一個所有人都忽視了的問題。
“我們回堡后,趙驊肯定就暴露了,所以趙驊要么離開,要么死!”雷廷劍皺著眉頭說道。
“咦,對了,我咋就沒想到呢?”雷定晏拍拍腦袋。
“今天發(fā)生的事太多了,一件接一件,下午廷劍又歸來,忽視了很正常。”平西王雷鎮(zhèn)山寬慰道。
“我們拂曉出南北城,聽守城的人說,青木派的馬車比我們更早出城,再沒有其他人了。”雷廷劍回憶回家路上發(fā)生的一切。
“又是這個青木派,看來我們必須要重視這個青木派了。”雷鎮(zhèn)山突然說道,“廷劍你接著說?!?p> “我問了昨晚值夜班的田叔,并沒有人在早上來咱雷神堡,所以咱堡里誰家養(yǎng)鴿子?”雷廷劍唯一能想到的就是飛鴿傳信了。
“雷神堡大大小小一萬戶,養(yǎng)鴿子的不在少數(shù),僅僅登記在冊的就要兩千多戶,對了,趙驊岳父鴿老頭就是替咱雷氏族中養(yǎng)鴿子?!崩锥ㄅd對雷神堡大小事務(wù)了然于胸。
“這不好查,如大海撈針一般!”
“鴿老頭就是早上找二叔告我的那個腿瘸的老頭,唉,也是個可憐人,智障女兒好不容易托付他人了,誰想那趙驊卻是大惡之人。”雷定興嘆息道。
平西王雷鎮(zhèn)山想起早上鬧事的老頭,“確實可憐。”
“嗯,鴿老頭四十多年前就進了雷神堡,養(yǎng)鴿子一把能手,天生腿瘸,不識字,愛喝悶酒,直到四十歲的去了一個智障老婆,生了一個妞也傻乎乎的,這晚年卻……”雷定興絲毫不懷疑鴿老頭。
“大伯,那你覺得這鴿老頭……”
“他?我看不像,他不識字,每次來信他都原封不動的交給傳令小廝,怎么可能是他?”雷定興搖頭否定了。
“嗯,我早上見他的時候,他可憐兮兮的,我看是一位性格軟弱之人,不像那種潛伏的主?!逼轿魍趵祖?zhèn)山識人眼光毒辣,自信自己不會看錯。
“那還真是大海撈針了,唉……好不容易出現(xiàn)的線索斷了。”雷廷劍惋惜道。
“那去問問你尕叔,今天事多,沒來及審他,問問他怎么知道趙驊要逃。”平西王雷鎮(zhèn)山雙眼一睜。
“爹,這就去?”
“嗯,廷劍也去,看看你尕爺!”
……
就在平西王雷鎮(zhèn)山帶著兩位堡主還有雷廷劍去祠堂的時候。
一位做著輪椅,衣著華貴的少年來到雷神堡養(yǎng)鴿場,養(yǎng)鴿場旁邊的房舍,漆黑一片。
輪椅上的少年看著漆黑的房舍,聽到里面?zhèn)鱽黻囮嚦槠?,皺皺眉頭。
隨即這位少年示意隨從點起火把,去敲門。
一位面部憔悴,可憐兮兮的老頭出現(xiàn)在那名衣著華貴的少年眼前。
“啊,廷誠少爺深夜前來,不知何事?”鴿老頭誠惶誠恐的伏倒在地,不敢抬頭。
“嗯,起來說事吧,我有事請教?!蹦巧倌暌桓蓖媸啦还В淠谋砬?。
他就是雷廷劍親大伯次子,也就是雷廷凱大哥的親弟弟,天生殘疾,今年十六歲了,只能隨母親在平西王府生活。
雷鎮(zhèn)山孫子里面排行老二。
雷廷誠,腿部殘疾,但是好讀書,喜歡養(yǎng)鴿子,隨機放飛鴿子,然后帶回來各地鴿友,這是他孜孜不倦的樂趣。
但是由于天生缺陷,導(dǎo)致他非常高傲冷漠,時刻都是一副拒人千里的表情。
所以他們兄弟多人里面,最雷廷誠知識淵博,但也是最不好接觸的人。
“閣老的事,我略有耳聞,還望鴿老節(jié)哀保重,日后我還要請教你如何養(yǎng)鴿子的事呢?!?p> 雷廷誠一句話又讓鴿老顫顫巍巍的抹起了眼淚。
鴿老,是雷廷誠唯一能談得來,敞開心扉的人。
“公子在這雷神堡的話,有事吩咐老奴一聲,老奴便親自來府上,何必勞煩公子親自前來,要知道這鴿籠臭不可聞,污穢之地,怕污了公子眼睛?!?p> “鴿老客氣了,咱倆之間雖無師徒之名,卻又師徒之實!不知為何,爺爺明天要帶我那剛回來的弟弟返回平西王府,我也要跟著回去了,特來向鴿老告別一聲!”雷廷誠真誠的說。
“什么,王爺……公子明日就要返回平西王府了?”鴿老頭眼中閃出一絲異樣。
“嗯,我今晚來還有一事求教,就是夜鴿如何訓(xùn)練,我目前最多放飛兩百多公里,更遠的鴿子都是有去無回,為此損失了不少的上好鴿子?!?p> 雷廷誠苦著臉,“即便我家底再厚,我也有些受不了了,所以想請教一下鴿老。”
“這個,沒問題?!?p> 夜色之下,雷廷誠和鴿老頭交流著。
……
“我不服,我要見雷鎮(zhèn)山!我要見我二哥!”
“都把老子關(guān)了一整天了,能不能給個說法,不就傷了一個外姓人啊,”
“老子被關(guān)了,外面哪個鱉孫放爆竹?老子何時得罪過人?”
“快放我出去,要不派個能說話的人送吃的來,別再派個啞巴一問三不知……”
“實在不行,給老子送一副骰子來,讓老子消遣消遣,在這里太無聊了……”
“信不信,等我出來弄死你們,老子被關(guān),你們居然放爆竹慶祝!”
“來人啦,快告訴我那當(dāng)王爺?shù)睦细绺?,我真有要事稟報!”
還沒接近祠堂,就聽見雷鎮(zhèn)宇嘶啞著嗓子喊著。
“看看你們尕叔,沒去練河?xùn)|獅吼可惜了?!逼轿魍趵祖?zhèn)山苦笑道。
雷鎮(zhèn)宇作為雷鎮(zhèn)山一輩最小的一位,可以說從小輩分極高,受慣了吹捧,在這雷神堡可是橫著走的。
“誰?哪個王八蛋躲在外面偷聽,老子聽見你了!帶骰子了沒?”
“快過來陪老子玩兩把骰子,聊聊天也行啊!”
雷鎮(zhèn)宇聽到有人進了祠堂,喊聲更大了。
“成何體統(tǒng),太不像話了!”平西王雷鎮(zhèn)山拉下了臉。
“我去開門……”雷定興忍著笑趕緊去開門。
雷廷劍則一臉黑線,他印象中整日笑嘻嘻無憂無慮的尕爺居然還有這樣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