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城邊上生長的野草,故紙堆里埋葬的英雄……
我們永遠無法知道,那些史書上的一段字,對故事中的人們有著什么樣的影響。
正如...這個陰沉的晚上,一群獸人潮水般涌入村莊。
踏入街道小巷的獸人們自然分散,兩三人為一組,彼此照應(yīng)。
他們個個彎弓搭箭,將弓弦拉至半圓,緩緩挪步,警惕地注意著周圍的一切。
忽然,周圍的屋頂閃過數(shù)道白影,獸人們立即瞄準(zhǔn)松弦,數(shù)枚箭矢直接飛了過去。
就在此時,他們的腳下卻突然塌陷,一個立足不穩(wěn),他們隨即向埋著尖刺的陷阱摔了下去。
“殺!”
數(shù)聲大喊,殺聲四起,居民們在李德的帶領(lǐng)下提起刀劍,沖出房屋,奮力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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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配從老人手里接過準(zhǔn)備好的錢袋子和鑰匙。小鎮(zhèn)在最近的紅河城里有一處公用的宅子,一把交給去城里做生意的鎮(zhèn)民,一把留在鎮(zhèn)長手里。
老人交給蘇配的就是鎮(zhèn)長手里那串。
老人是軍部派來的駐守斥候。
駐守斥候常年駐守在最初派到一個地方。
青春獨自前往異地,白發(fā)星星才能回歸家鄉(xiāng)。
像老人這樣守了一輩子的,也是少數(shù)中的少數(shù)。
守了一輩子鐘樓,老人從年輕時樓頂遠眺,自行敲鐘,到中年時拿著軍部派給的望遠鏡探看,到現(xiàn)在搬著板凳躺椅,坐在門口曬太陽。
后來日久生閑,也開始幫鎮(zhèn)上管一些公用的物資。
蘇配身上那塊帶名字的鐵牌,好像就是軍部賜的,對老人來說算是半個自家人,可能正是這個原因讓老人對這位“胡安”更加親近熟悉。
幸虧這可能是最后一面,蘇配也不用擔(dān)心露出什么馬腳。
村鎮(zhèn)被攻打,駐守斥候必須立即前往最近軍部單位通知,不會參與防御戰(zhàn)斗。
蘇配跟著老人找到馬車,看著孩子們一個接一個擠進車廂。
馬匹都是經(jīng)過嚴(yán)格挑選的好馬,性格溫順,且富有經(jīng)驗,就是蘇配不管它們,它們自己也能跑到紅河城,蘇配也不用擔(dān)心無法駕馭。
待孩子們都進了車廂后,蘇配也爬上了車夫的位置。
“老爺子需不需要我捎你一程?反正前半段順路?!?p> “你自己跑的話,腿腳也不方便吧?!?p> 老人哈哈一笑道:“不了不了,不用你個小兔崽子操心?!?p> “我守了一輩子軍令,今天違反一回?!?p> “只要要塞那幫傻憨子不瞎,都能看到咱們哨所那邊的黑煙,不用我這老頭子去通報了。”
“多久沒活動筋骨了,觀察敵情,觀察敵情,觀察敵情?!?p> “天天就只能特么的觀察敵情,觀察敵情,閑得胳膊肘都銹瘋了。”
“憋屈了那么久,老子今天要痛痛快快地殺一場。”
“小兔崽子。”
“祝我多宰一個獸人吧?!?p> 說罷,不等蘇配回應(yīng),提刀而去。
蘇配坐在駕駛位上沉默不語,駕車離去。
草原上的烏鴉是陰影之神的眷屬,兩三成對地站在枯樹枝上。
隨著蘇配的遠去,烏鴉張開鳥喙,一邊啊啊啊地叫著,一邊振翅升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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鎮(zhèn)民們圍住陷阱,力氣小的扔土塊,力氣大的扔石頭,士兵們則射箭出槍。
在李德的指揮下,他們首先保證獸人不能逃出陷阱,其次追求殺傷。
憑借著蟻多咬死象,一點一點地消磨獸人身上的護體綠光。
“看見托底烈了沒有?”李德大喊道。
“就那個領(lǐng)頭的老獸人?!?p> “西邊沒有?!?p> “東邊沒有?!?p> “南邊也沒有?!?p> “北邊...北邊...北邊呢?”李德等了半天,不見北邊的回應(yīng)。
“別找了,我就在北邊?!?p> 李德循聲望去。
護國烈站在鐘樓頂部,一只手掐著老斥候的脖子,一只手拿著骨杖。
夜晚的寒風(fēng)吹的他灰白的發(fā)辮斜斜飄蕩。
“嗬...嗬咳嗬。”
老人發(fā)出尖細的失音,掙扎在窒息的邊緣。
護國烈掃了他一眼,對著望來的李德森森一笑。他提起骨杖,用杖底的細尖對準(zhǔn)老斥候的心臟,然后猛地一刺!
老人痛的大叫,奮力揮動手腳,企圖逃離護國烈的魔掌。
護國烈哈哈一笑,骨杖綠光一閃,瞬間點燃了老斥候的身體,隨后拔出骨杖,在凄慘至逐漸微弱的喊聲中,將老斥候拋下樓頂。
李德看得目眥欲裂,卻只能眼睜睜望著老人從高空墜落。
護國烈對著他們嘲弄一笑,舉起不再閃爍的骨杖,低吼道:“部落的戰(zhàn)士們,希望已經(jīng)遠離,我們不能在此地受阻了?!?p> “出來吧,殺光他們,重新去追尋希望。”
隨后護國烈將骨杖猛地插向地面,深綠色的紋路自杖尖開始延伸,盤旋,最后相互勾連,組成一式復(fù)雜的魔法陣。
“先祖在照耀!”
魔法陣齒輪般啟動,閃動出血紅色的光芒。
“吼~”
陷阱中的獸人雙眼血紅,額頭上青筋暴露,體型也紛紛暴漲。
鎮(zhèn)民們立即被士兵們拉著后退。
獸人們從跌落的陷阱中躍起,吼叫著提著斧錘殺向附近的鎮(zhèn)民。
士兵們趁機整隊向前,站在前排擺好防御陣勢,護住弱小的鎮(zhèn)民。
獸人們往往一擊轟飛數(shù)個士兵,就會陷入其余士兵的包圍,并沒有砍瓜切菜般消滅對手。
此時,李德也跑上了鐘樓,直奔樓頂?shù)淖o國烈而去。
正值小鎮(zhèn)一點一點扳回優(yōu)勢之際,之前的刺頭魯爾卻忽然站了出來。雖然同樣受到了群體憤怒的加持,但他的眼睛并未變成血紅色。
他仍舊保持著清醒。
魯爾跳到最近的房屋屋頂,掏出一支古老的號角,開始嗚嗚嗚的吹響。
傳送門在他腳下打開,所有深陷敵陣的獸人一個接一個的從這里傳送出來。
待獸人集合完畢,魯爾跳到隊伍正前頭,率軍直沖分散的士兵。
跑到塔頂?shù)睦畹逻€未沒來得及指揮應(yīng)對戰(zhàn)場形勢的改變,就被護國烈死死糾纏住。
蛛網(wǎng)術(shù),油膩術(shù),一個個控制性法術(shù)被這個獸人不要錢一樣揮出。
“哈哈哈,你們?nèi)祟惏l(fā)明的這些陰人的把戲倒是十分實用?!弊o國烈痛快地大笑道。
關(guān)鍵時刻,李德沒有急于擺脫糾纏,反而冷靜下來,耐心地與塔頂?shù)淖o國烈進行周旋。
“怎么?想殺了我,解除了憤怒術(shù)?”
“李德,呆在這個小小的鎮(zhèn)子,你真是屈才了。”
“不如是投奔我們獸人,獸人缺才已久,正值建國,急需你這樣的人才?!?p> “跟我們建立傳奇般的偉業(yè),寫進吟游詩人的詩歌,這可是連奇跡之神都難許的好愿好事?!?p> 護國烈說著話,手上的魔法卻一刻也沒有停歇。除了控制李德的魔法術(shù)式,還在身邊布置了數(shù)道防御魔法。
然而李德依舊穩(wěn)扎穩(wěn)打,劍隨人走,招招直取老獸人要害。
護國烈周圍的防御魔法要么被打碎,要么被李德的佯攻勾引失效。
當(dāng)李德排清護國烈周圍所有的防御魔法時,立即后退換氣,握住劍柄的手稍稍用力,劍身隨即泛起淡金色的流光。
李德大步向前,提劍直斬護國烈。
護國烈微微松開握緊骨杖的手,一簇紅光在手心里稍稍露頭。
可就在這時,李德突然回身,朝著戰(zhàn)況激烈的戰(zhàn)場擲劍而去,金色的劍影正奔向率領(lǐng)獸人,所向披靡的魯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