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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來說去還是那幾句話。
陸言回道:“哎呀我在這邊過的很好啦,不用一直操心啦?!?p> 她開始“嗯嗯啊啊”敷衍起母親來。
許亦看著她極力配合的表情若有所思,眼眸也漸漸暗淡下來。
看樣子她的母親很關(guān)心她吧?
原本母親還想多說幾句,陸言考慮到旁邊還有許亦在,提早結(jié)束了通話。
整個過程也就浪費了十分鐘不到。
只是她并不知道,她所嫌棄的嘮叨,卻是旁人所渴望的,乃至奢侈品一樣。
陸言掛斷電話后,屏幕直接顯示到了微信聊天消息頁面上。
她上一次關(guān)掉手機(jī),是在微信上關(guān)掉的。
給她發(fā)消息的人不多。
無意間她望到了最下面的一格消息中,顯示的那兩個最熟悉的名字。
許亦。
許亦的微信名是直接用自己的名字,她也就沒給他添加備注了。
再仔細(xì)一看,才發(fā)現(xiàn)昨晚她轉(zhuǎn)給許亦的那筆錢他還沒有收。
再過一會不到,轉(zhuǎn)賬如果超過二十四小時不收,就會自動退回。
她詫異的轉(zhuǎn)過頭看向他,張了張嘴剛想詢問他,才發(fā)現(xiàn)他一直在看著她。
少年平靜無波的眸中隱隱泛著寒光,目光深邃。
他的睫毛很長,長度恰到好處。
眼睛宛如寶石一樣漂亮,有著吸引人的魔力。
她是第一次這么清楚的看到他眼睛,咽了咽口水,想說出來的話瞬間堵在了喉嚨里。
許亦先是第一個反應(yīng)過來。
他快速收回視線,神情有些不自在的。
剛剛想著想著就不小心走神了。
雖然略有些小插曲,默了幾秒,陸言還是開了口:“為什么你不收那筆錢?”
許亦一愣:“什么?”
陸言:“……”
他顯然是忘了她轉(zhuǎn)過錢給他。
她點開聊天記錄,舉到他面前道:“就是這個啊,你怎么不收?。俊?p> 許亦才想起,好像是有這么回事。
看到那不論是轉(zhuǎn)賬還是她發(fā)給他的內(nèi)容都充滿了疏遠(yuǎn),他不耐的瞥回頭:“錢太多,不知道該怎么處理?!?p> 陸言:“……”
言下之意,他想表達(dá)的意思是,他錢很多,不缺這筆錢。
雖然早就知道他家境不錯,但此話一說出口,陸言都感覺活的不如他了。
她耐著性子道:“你開心就好?!?p> 許亦唇抿直了一條線,不知道該怎么接她話了,本來就是他隨口一說。
兩人就此沉默,沒再說話。
氣氛一時安靜起來。
默了片刻,陸言道:“我想了想?!?p> 聞言,他抬眸向她看去。
“既然答應(yīng)了你,我覺得做人就要說到做到。”她看向他,掛起一抹笑,“你放心吧,你不在的這段日子里我會替你照顧好小黑的?!?p> 雖然沒有這么抵觸小黑了,但它畢竟是狗。
在她深處最怕的就是狗。
許亦就這樣看著她,那笑容里他都能看的出來一絲勉強(qiáng)。
許亦:“你不是怕狗嗎?”
陸言收回視線,低著頭抓緊裙擺:“雖然怕,但畢竟答應(yīng)了你?!?p> 雖然這家伙是用恐嚇的手段逼她就范的……
想到這,原本還好好的臉色有些憋屈了起來。
他懶洋洋的“哦”了一聲:“看你之前那副模樣,我還以為原本找劉子夕的?!?p> 之前陸言那反常的樣子,他都打算放棄她了,打算找劉子夕幫忙。
盡管劉子夕是個花花公子,但在他們的貴圈里,兩人的關(guān)系屬最好的。
對方要是有需要幫忙的地方,二話不說馬上伸出援手。
有些人看似靠不住,實則卻是最靠譜的,就比如劉子夕。
他們坐在同一張椅子上,陸言終歸沒有許亦高,就算與他坐到一起,還是矮了他一截,顯得她比較嬌小。
她揚(yáng)起臉問道:“劉子夕是誰?”
因為以劉子夕的性格,看見好看的女孩子必然會上去問聯(lián)系方式。
那會許亦早就看得出來劉子夕想問陸言的聯(lián)系方式了,不過最后被他警告了,所以劉子夕并沒有問。
而陸言自然而然并不知道他是誰。
許亦解釋道:“就是那個粉毛?!?p> 陸言在“粉毛”兩字中細(xì)細(xì)品了品,才明白過來指的是誰。
原來是那晚那個開著跑車的家伙。
腦海里瞬間浮現(xiàn)出那紈绔的俊顏,也自動打上了一個標(biāo)簽。
渣男!
…
某酒吧里正左擁右抱的劉子夕冷不丁的打了個噴嚏。
…
某別墅區(qū)。
房間中黑著燈,只有落地窗前照射進(jìn)來的幾縷夜光還能讓人依稀看的清窗前坐著個人。
那人坐在歐式風(fēng)格的座椅上,薄唇抿直,只是托著腮看著外面一覽無遺的夜景。
額前的碎發(fā)遮住了那人的雙眸,使之看不清容貌。
但露出的下半邊臉,就宛如天使般的面孔,一眼過去就能讓人覺得此人的真顏必不會差到哪去。
身后的大門被從外推開來,走進(jìn)一位身穿管家服的老者。
對于身后的動靜那人就像是沒聽見一般,完全不理會。
管家腳步輕盈的上前,在那人的不遠(yuǎn)處身后站定,微微俯下身,一口流利的英文道:“行程已經(jīng)安排好,就等明天的航班起飛,就能回國了?!?p> 聞言,那人原本毫無生氣的容顏才漸漸嘴角上揚(yáng),操著同樣的英文,開口的聲音有些稚嫩:“那勞煩詹姆斯了?!?p> 詹姆斯回道:“這是我應(yīng)該做的。”
話必,詹姆斯俯手鞠了個躬,轉(zhuǎn)頭走了,連帶著把門帶上。
那人不再望著身下的夜景,而是望向那天空中懸掛著的那輪殘月,笑意加深了幾分。
一想到許亦那俊逸的容顏,那人病態(tài)的舔了舔修長白皙的手指,一副癡迷的模樣。
真想迫不及待馬上見到你。
…
陸言一手挎著書包,一手拿著路上買的早點,來到了教室。
剛一坐下來,澤冉就坐到了她身前的位置上。
經(jīng)過上次被許亦看見后,她是不敢再坐到他位置上了。
澤冉扶住椅背,露出擔(dān)憂的表情:“你是不是做了什么惹那許亦不高興了?”
陸言一愣:“為什么要這么說?”
澤冉恨鐵不成鋼的“嘖”了一聲:“你忘了嗎?昨晚晚自習(xí)放學(xué)后全班可是親眼看見你被許亦直接摁著手的,那樣子要多兇有多兇,后來又看著你跟他離開教室?!?p> “第二天他們就說你因為不小心招惹了大魔頭,成了他的跟班?!?p> 陸言臉白了幾分:“……”
這群人還真是什么都能編造的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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