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說是沒有參加四國會盟的人,暗地里都來到了現(xiàn)場?;騿萄b打扮成使團隨從,或潛伏于廣場觀眾之中。
東勝禹正是前者,他讓一位隨著使團同時出使“三不管”的貴族子弟代替自己,以病懨懨的妝容糊弄眾人。畢竟丞相派系才是發(fā)號施令者,他只是一個“替死鬼”,只要禹王人到場就成了。而具體哪個是禹王,見過他真容的人并不多。
昨晚他無意間撞見了暮鼓宮來人,臨時起意夜探“三不管”,終于叫他覓得一些線索。本次暮鼓宮出面的是宮中少宮主暮辰,聽聞他使得一手好毒并一身銀針術,但昨晚東勝禹遇到的那伙人中的領頭者卻是個頭發(fā)花白的老者,一是二人年紀對不上,二是聽得其下屬尊稱一聲“暮老”,東勝禹便覺事有蹊蹺。
他跟著人群走到一座廢棄的土地廟附近,眼看他們聚集議事,卻被謹慎的探子撒下的毒霧逼出了身型,連忙禍水東引至“三不管”城主府。誰料暮鼓宮的獨門劇毒實在厲害,不知不覺就要藥倒了大片。他轉(zhuǎn)眼一想,便把人往傳聞中密不透風的金家酒樓方向引去,順便探探金家酒樓的底細。
為此,將人引到金家酒樓附近后,東勝禹緊急動用了剛剛覺醒不久的神通“瞬移”,轉(zhuǎn)移到了巷弄的一戶農(nóng)家后院中??上У氖牵汗膶m的人在那里反復探查數(shù)次,既沒有“三不管”的人前來處理,也沒有金家酒樓的人出面。當然,他看不見樓頂上的晏晏,有大老板在此吃瓜旁觀,哪里需要下屬們再出面呢。
作為“禹王”身邊的隨行侍衛(wèi),他負責雙手抱匣,匣子中正是東勝帝國的一封空白圣旨,見之如見帝王,正是危難關頭用于救急調(diào)派人手和兵力的關鍵。不過再關鍵,東勝帝國而不能明著插手暮鼓宮的事,這事還得從暮鼓宮和金家酒樓兩個地方突破。
“金家酒樓那邊還需要3天的時間來準備,同時還需要用南璟帝國失蹤小皇子的消息來交換。雖說師弟師妹們已經(jīng)著手去追查后者的下落,但就這么干等著也沒有太多效果?!彼麩o意間往赤勒使團席上一掃,心里邊有了個主意。
風河則混進了會盟廣場外的人群中。她在一處茶攤嗑著瓜子,邊看天上的投影。哦,也順帶看見了赤勒川那個有點騷氣的北域第一美人,是很懂得享受,但第一美人這稱號,也不過如此嘛,還是攝政王那個老男人長得更順眼一點。
夜呈打了一個噴嚏,大概是那個沒心沒肺的小妮子躲在哪里看熱鬧吧。夜氏族人在他耳畔低語一陣,他不由得眉頭一緊。
“文比結(jié)束之后,通知大長老和各位長老在會議廳議事。此事先不要打草驚蛇?!彼麚]揮手,再次將視線轉(zhuǎn)移至場內(nèi),只見文人只見的舌戰(zhàn)群儒已經(jīng)累到了大半不事生產(chǎn)鍛煉以及年幼弟子,便超計時官遞了一個眼色。
“文比倒計時,半個時辰!各位文士請稍作休息后再繼續(xù),如何?”
眼看也沒爭出個你服我服的觀點來,書生們也暫時停場休息。盡管在上一次、上上一次甚至上上上一次文比中,同樣沒有哪國代表的言論可以使得在場所有參賽者心服口服,但卻極大地推動了思想間的交流、碰撞以及傳播。臺上針鋒相對,臺下惺惺相惜,互引為知交好友。
一個人走向南璟儲君身側(cè),將夜呈所說的話一字不落地轉(zhuǎn)述至他。“哦,有趣,有趣,那本君也一并走一趟吧?!?p> 左右剩下的瑣事會有下屬來料理,他還是去看看,如今掌權的這位葉城主將要給他一個什么樣的回復。親弟弟自小習武,法技在國內(nèi)也算得上數(shù)一數(shù)二,他也不擔心會有什么風險,就怕多國使團魚龍混雜之際他年輕氣盛捅了什么簍子,還是得他這個做哥哥的包容一二,兜個底。
唉,弟弟這種生物,長大了就真的沒小時候天真可愛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