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店鋪的轉(zhuǎn)讓手續(xù)一切交接完畢,房中此時只剩下陸建國和小郡主兩人。
“還真有你的呢!”小郡主毫不吝嗇地夸獎道:“原本人家要賣400兩銀子,可沒想到被你三言兩語就減到了130兩銀子?!?p> “因?yàn)檫@間店鋪本身就只值130兩銀子啊?!标懡▏L(fēng)輕云淡道:“我只不過是用它應(yīng)有的價格買下它罷了?!?p> “哼?!毙】ぶ髌擦似沧彀?,“你知不知道你這樣自以為是的樣子很討人厭?”
“如果在下不經(jīng)意間讓你討厭到了?!标懡▏辶饲迳ぷ?,此時嘴角已經(jīng)揚(yáng)起了那抹標(biāo)志性的壞笑,“那實(shí)在是有夠榮幸的呢!”
原先不覺得,身邊多了個小郡主以后,反而是有人逗悶子了,這讓內(nèi)心一直精神緊繃的陸建國輕松了不少。
“你這人真討厭,尤其是你說這話的時候,簡直壞透了。”小郡主隱約覺得自己有些言不由衷。
“嗯?!标懡▏刂氐攸c(diǎn)了點(diǎn)頭,“我實(shí)在是個壞人,但是作為你的朋友,我一直都在很努力的學(xué)著去做個好人?!?p> “你真煩。”小郡主俏臉一紅,隨即偏過頭去,“不理你了!”
“哈哈哈哈!”
陸建國大笑著走出門去,他用目光丈量著房門的寬度,心中尋思著到底該掛一個怎樣的廣告牌才好。
卻沒曾想,身后突然闖過來一個不長眼的家伙,狠狠地將他撞到了一邊去。
“作死的東西,沒長眼睛嗎?擋我們彪爺?shù)穆?,找死!?p> 彪爺?李彪!
沒想到來得這么快,難怪王常貴這么火急火燎地要把鋪面轉(zhuǎn)到我手上,原來今天是收保護(hù)費(fèi)的日子。
李彪的手下一把揪住陸建國的衣領(lǐng),“新來的伙計吧,趕緊去把你們店的掌柜叫來!”
小郡主此時剛走到二樓,聽到門外有人大呼小叫地找店掌柜,急忙想要下樓,樓梯剛走到一半,就聽到了陸建國脆生生的嗓音,“我就是這家店的掌柜?!?p> “原來是這樣,失敬失敬。”李彪立馬讓手下放開陸建國,“不知您貴姓?”
“陸?!?p> “原來是陸掌柜。”前半句話李彪還客客氣氣,可突然之間他那張滿是橫肉的臉就支棱了起來,“原先的規(guī)矩,王掌柜應(yīng)該都跟你交代過了吧!”
“保護(hù)費(fèi)是么?”陸建國明知故問。
“沒錯。”
“呵呵?!标懡▏⑽⒁恍?,“這個王掌柜的還真沒跟我說,要不你再說一遍讓我聽聽?”
一聽這話,李彪就知道陸建國擺明了是要挑釁,火氣“騰”地一下就冒了上來。他的手下二話不說,當(dāng)下就把陸建國里三層外三層地圍了起來。
站在樓梯上的小郡主瞧見這陣勢,第一時間就急了起來,但轉(zhuǎn)念一想,“叫你氣我,這回人家來收保護(hù)費(fèi),我看你怎么收場,最好狠狠地教訓(xùn)你一頓!”想到這,她便趴在樓梯上繼續(xù)偷看起來,可不覺之間她的雙手已經(jīng)緊緊握住了扶手。
“既然你想聽的話,那我就只好跟你陸掌柜再說一遍了!”李彪咬牙切齒道。
“洗耳恭聽。”陸建國不卑不亢。
“這街面上不太平,賊特別多,而且一到晚上就出來搶東西?!崩畋胗靡环N極盡威脅的語氣道:“他們什么都搶,甚至逼急了,還殺人。”
“聽這話的意思是,您有辦法讓這伙盜賊不搶東西?!?p> “沒錯?!崩畋肱闹馗溃骸拔疫@幫兄弟都是一頂一的好手,只要你肯出錢雇他們當(dāng)保鏢,我敢擔(dān)保,你們鋪?zhàn)舆B一個銅子兒都不會少?!?p> “不知道我該出多少錢雇你的兄弟給我當(dāng)保鏢呢?”
“也不多,你只需要每個月給我每個弟兄三兩銀子的茶錢就夠了?!?p> “你有多少兄弟?”
“三十七個?!?p> “那就是說,我每月要付一百一十一兩銀子?!?p> “如果陸掌柜要是不付的話,損失的可就不止一百一十一兩銀子這么簡單了,這筆買賣我想陸掌柜不會算不過來吧?”
陸建國當(dāng)即道:“劃算!”
李彪附和道:“當(dāng)然劃算!”
“簡直劃算極了!”
“陸掌柜果然是個爽快人!不知道您打算何時把這個月的銀子付清呢?”
“等我有錢的時候?!?p> “你什么時候有錢?”
“反正不是現(xiàn)在?!?p> “陸掌柜看起來不像是缺錢的人吧?”李彪上下打量著店鋪,語氣漸漸生硬起來,“能盤下這間店鋪的人,會缺這點(diǎn)小錢么?!?p> “本是不缺錢的,可偏偏盤下這間店鋪的時候,恰巧花光了我所有的銀子?!?p> “哈,哈哈?!崩畋氲男β暫茉幃悾肮磥黻懤习迨强床黄鹞沂窒碌倪@幫兄弟了……”
陸建國沒有說話,他將兩只手負(fù)在背后,目光瞅在地上,腳尖正在踢著地上的一顆石頭玩。
他認(rèn)為,即便是不說話,李彪也應(yīng)該明白他的意思,他就是看不起,看不起又如何?
李彪的手下蠢蠢欲動,但被李彪用眼神制止了。他現(xiàn)在還不想動陸建國,因?yàn)樗呀?jīng)下定決心,非要狠狠敲陸建國一筆不可。反正陸建國的鋪?zhàn)釉谶@,跑得了和尚也跑不了廟,對付陸建國的手段簡直不要太多。
“不知陸掌柜的新鋪?zhàn)邮裁磿r候開業(yè)?”
“明天,到時候別忘記帶著你手下的弟兄們來捧場,我給你們都留著位子?!标懡▏@話的意思已經(jīng)等于直接向李彪宣戰(zhàn)了。
“哦?這么快,不愧是陸掌柜?!崩畋霅汉莺莸溃骸暗綍r候,我一定帶著兄弟們來給陸掌柜的捧場!”
“那就多謝了?!?p> “那我們就先回了?!崩畋霙_著手下們使了個眼色,一行人便跟著他去往下一間鋪?zhàn)恿恕?p> “不送。”
未走兩步,李彪又回過頭道:“忘記問了,不知陸掌柜的新鋪?zhàn)永镒龅氖鞘裁瓷???p>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标懡▏u了個關(guān)子。
“該不會?!崩畋朐掍h急轉(zhuǎn),“是死人生意吧!”
“叫你猜著了?!标懡▏Φ溃骸斑@年頭,還是死人的生意好做一些?!?p> “哈哈哈哈,陸老板真是個有趣的人!”李彪大笑著揚(yáng)長而去。
他一邊走,他的手下們一邊問:“大哥,難道你打算這么輕易就放過這個小子么?”
“放過?哼!”李彪咬著牙道:“是塊硬骨頭,就得慢慢啃,得要燉透、燉得爛了,才能嚼得碎,嚼得連渣子也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