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手機在床頭柜上不斷振動,候紹生伸出赤裸的手臂,在床頭柜上摸索著,不一會,終于摸到了手機。
“喂······”候紹生瞇著眼睛接通了電話。
“今天晚上有空嗎?”一聲清脆悅耳、熟悉的聲音在話筒里響了起來。
候紹生一聽是楚天翎的聲音,頓時一下子醒了過來,他揉揉眼睛,鎮(zhèn)定了下,“有空。什么事???”
“晚上一起吃個飯吧?”
“嗯,可以啊。在哪吃?。俊?p> “唉,吃飯?zhí)嶙h是我提的,時間也是我訂的,怎么連地點都要我來操心???”
聽到楚天翎撒嬌的聲音,候紹生心都有點融化了。
“對不起,對不起,是我不對。那我們?nèi)ビQ樓吃吧?”
“迎鶴樓?哇塞,紹生哥你發(fā)財啦?上次你來我們這住酒店要住行政套房,現(xiàn)在吃飯要吃迎鶴樓,你妥妥的暴發(fā)戶一枚啊。”楚天翎嬉笑著調(diào)侃道。
候紹生跟著笑了幾聲,“我這不是為了補償你這段時間對我的照顧嘛?還有因為上次的事,讓你無故休假,我心里也很過意不去?!?p> “就因為這些?”
“嗯···還有就是我們這么多年沒見,這次能有緣碰上,確實要好好慶祝一下?!?p> “好吧,看你這么誠懇,那今天晚上就給你次機會,好好表現(xiàn)吧?!?p> “好的。”
又具體約了下時間,候紹生掛了電話。
潘筱果和小皮蛋看著候紹生頗為興奮地挑選著今晚要穿的衣物,然后相視神秘地一笑。
這時,候母聽到了房間里的動靜,進門看到扔了一床的衣服和褲子,趕忙問出了什么事了?候紹生跟候母講了今晚要和楚天翎去吃飯,候母也跟著開心了一陣。
晚上,候紹生有些郁悶地出現(xiàn)在了迎鶴樓的門口,之所以郁悶,是因為他遲到了。出門的時候,萬萬沒有想到,今天會堵車堵得這么嚴重。
現(xiàn)在終于到了約好的地點,候紹生看了看眼前巍峨的迎鶴樓,收拾了下心情,走了進去。
迎鶴樓在瑜興市已經(jīng)有上千年的歷史了。據(jù)說古時候,本地一個姓成的富紳,為人和善,做了一輩子的善事,在當(dāng)?shù)責(zé)o論是達官貴人,還是販夫走卒、平民百姓,一提起他都交口稱贊。到了晚年,成大善人來到瑜江邊上,天空忽然出現(xiàn)一只碩大的白鶴,一看就知不是凡鳥。白鶴來到成大善人身邊低鳴,成大善人像是明白其意似的,坐上了鶴背,駕鶴西去。后來,成大善人的后人就在瑜江邊上蓋了一座樓,名為“迎鶴樓”,以此紀念自己的先祖。到了近代,迎鶴樓被損毀拆除過,成家也沒落了。直到三十多年前,成家終于出了一個商業(yè)奇才,這才讓迎鶴樓逐漸成了瑜興市乃至整個南方的餐飲界的翹楚。
現(xiàn)在這座迎鶴樓是十年前仿造滕王閣重新建造的,規(guī)模龐大,氣勢恢宏。它的一樓餐廳以特色美食為主,里面也請了外國的大廚來掌勺,能夠做出各種外國料理。二樓是非常有特色的,來到這一層,仿佛來到了古代的宋朝,里面的服務(wù)員都換了宋朝服飾,變身為小二和掌柜,鍋碗瓢盆也都是宋朝樣式。在這里可以喝茶觀賞江景,也能吃到一些正宗的古代菜品。再往上,也有舉辦婚宴、宴客的場所。到了五、六層就是高級會所了,一般人已經(jīng)上不去了,據(jù)說政府和富商接待重要貴客以及外國知名人物就會去五、六樓。
在一樓的餐廳,潘筱果首先看到了獨坐窗邊的楚天翎,她指了指窗邊的位置,候紹生也看到了已經(jīng)等候已久的楚天翎。只見她手托腮,眼望窗外,悶悶不樂。仔細看她不像之前每次見到時面容舒展、活潑愛笑的樣子,而是眉頭緊鎖、心事重重。
“真不好意思,一出門就堵車,早知道我就早點出來了?!焙蚪B生陪著笑臉,上前跟楚天翎賠禮道歉。
此時潘筱果和小皮蛋自覺地去了另一邊。
“世上哪有那么多的早知道?!背祠岜砬槊C穆,像是夢囈般地說道。接著她像是發(fā)覺自己說錯了什么似的,臉上出現(xiàn)了抱歉的笑容,“我好像走神了?”
候紹生沒怎么在意,笑著說:“你來了很久了嗎?”
“嗯,有半個多小時了。”楚天翎又恢復(fù)了平時的狀態(tài)。
“真的太抱歉,讓你久等了?!?p> “沒關(guān)系?!背祠崮闷鹨慌缘乃畨?,水壺里泡著檸檬片,她給候紹生面前的杯子里倒了些檸檬水,
“謝謝?!焙蚪B生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涼水進入喉嚨,進入腹部,頓時覺得舒暢無比。
看著候紹生痛快的樣子,楚天翎笑了起來。
候紹生有些發(fā)窘,他伸起手指撓撓臉,“還沒點菜吧?”
楚天翎微笑著點了點頭。
候紹生叫來服務(wù)員??粗?wù)員拿來的菜單,候紹生不知道點什么好,于是對楚天翎說道:“你是這方面的專家,你來點吧?!闭f完將菜單遞給了她。
楚天翎沒有推辭,她接過菜單,隨口報了幾道精致菜名。服務(wù)員認真記錄下來后,就下去準備了。
“果然沒有看錯你,你這里常來???”
楚天翎伸手捋了捋頭發(fā),微笑著說:“來過幾次,對這幾道菜比較熟悉,而且覺得不錯,想來你也會喜歡的?!彼戳丝春蚪B生的表情,隨后又說道:“自從我們小時候分開以后,這么多年你是怎么過得?。俊?p> “啊,你怎么想到問這個?”
“就是好奇,想知道你這么多年是怎么過的?!?p> “哦。我其實過得挺普通的,你也知道我小時候父母管得比較嚴,我爸還幫我全部規(guī)劃好了,所以我上學(xué)以后,一直都老老實實的,也沒什么新鮮事。一直到上了大學(xué),接著畢業(yè)找工作。我爸都在老家?guī)臀野才藕昧?,我那時候死活不愿回老家,非得待在瑜興市吃苦受累,最后熬成了現(xiàn)在這個樣子。現(xiàn)在想想畢業(yè)那會自己還是挺‘作’的?!?p> “呵呵呵···誰沒有在年少的時候叛逆幾回呢?那才叫青春啊。感情方面你就沒有什么可說的嗎?”
一提到感情問題,候紹生就不知道怎么說了,他拿起水杯,放在嘴邊,眼睛不自然地飄到了窗外。
“看來紹生哥被哪個女孩子傷過心哦?”楚天翎像是來勁了,嬉笑著盯著候紹生。
“菜怎么還沒有來?。课叶加悬c餓了?!焙蚪B生岔開話題。
“你別打岔,說完再許吃飯。”楚天翎假裝板起面孔,厲聲喝道。
“你為什么想要知道啊?”候紹生有點求饒道。
“因為我想了解紹生哥啊。”楚天翎一會又變得嫵媚地回答道。
候紹生看著楚天翎這個樣子,不由得有些忘乎所以了,他最終嘆了口氣,說道:“我在大學(xué)的時候談過一個。畢業(yè)后一起來到瑜興市打拼,剛開始的時候,我們互相扶持、互相勉勵,也吃過不少苦,這才漸漸地在瑜興市站穩(wěn)了腳跟。其實她的能耐和成就都比我高,慢慢的我和她的差距變得越來越大,兩人之間的分歧也越來越明顯,最后到了無法挽回的地步,也只能分手各奔前途了。”
“是你提出分手的嗎?”楚天翎像是聽得很投入,面上帶著關(guān)切的表情。
“不是,是她甩了我,獨自去上海發(fā)展了。她走得時候連招呼都沒有打。那天我一回到家,她的所有東西都已經(jīng)搬走了?!焙蚪B生雙手捧著水杯,低著頭,聲音很是微弱。
“你們后來就沒有再聯(lián)系過嗎?”
“前段時間在輝隆廣場遇到過?,F(xiàn)在她孩子都兩三歲了,她這次回來是處理一些事情,然后就要移民去美國了?!?p> “哦!”楚天翎看上去有些惋惜的樣子。
這時,服務(wù)員過來,將一道道鮮美的菜肴端了上來,等服務(wù)員全部擺放好,候紹生看著一桌的菜,頓時食欲大增,兩人拿起餐具開始吃了起來。
“對了,我說了這么多,你還沒有跟我說說,你這么多年是怎么過得啊?”候紹生一邊嚼著剛送入嘴里的章魚沙律,一邊問道。
楚天翎放下叉子,用餐巾抹了下嘴,拿起裝著白葡萄酒的酒杯,淺嘗了一口,“我嘛,其實也沒什么好說的。我七歲那年,父親做生意失敗,最后將房子都抵押出去了,一家人流浪在外了幾年。一開始父親有點自暴自棄,父母之間矛盾不斷,但經(jīng)歷了幾次大吵過后,父親忽然冷靜下來了,可能當(dāng)時我和母親始終沒有拋棄他,所以讓他痛改前非。父親開始在一些小單位替人打工,后來日子也逐漸穩(wěn)定,到了我中學(xué)畢業(yè)的時候,父母已經(jīng)將債務(wù)全部還清了,再后來家里的日子也一天天變好了?,F(xiàn)在我父母已經(jīng)不求大富大貴,只求能夠平平淡淡地生活下去了。”
“那你呢?你還沒有說說你自己的事?!焙蚪B生追問道。
楚天翎手握餐刀,在餐桌上輕輕敲擊,“我大學(xué)學(xué)的是地質(zhì)學(xué),畢業(yè)后卻又開始迷惘到底要從事什么樣的工作。后來朋友介紹我去酒店工作,我當(dāng)時想著先找份工作賺點錢,也沒再去考慮以后到底要做什么工作,沒想到就這樣,一直干到現(xiàn)在?!?p> 候紹生喝了一口葡萄酒,放下酒杯,盯著楚天翎,“就沒別的跟我講啦?”
楚天翎看著候紹生不依不饒的樣子,嘴角上翹,露出一絲無奈的微笑。“大學(xué)時候談過一段戀愛,跟你差不多,算是性格不合吧,還沒畢業(yè)就分手了。后來找工作時認識了個朋友,談了幾年,相互之間一直沒有結(jié)婚的打算,于是就不了了之了?!?p> 楚天翎輕描淡寫地描述了自己的兩段感情,這讓候紹生頗感失望。
兩人接著聊了些別的話題,總的來說,還算相談甚歡。
看著窗外的夜色漸深,候紹生開始考慮接下來該干嘛去。
“伯母還住在你家里吧?”楚天翎忽然打破沉默。
“啊,是的,不過我想,再過兩天她也該回去了。畢竟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什么問題了,家里還有很多事等著她呢?!?p> “嗯,伯母是閑不住的,再說她離開熟悉的環(huán)境,經(jīng)常待在這里也不會習(xí)慣的。”
“是啊,最近幾天她就開始抱怨了,一會說這不好、一會說那不好?!?p> “過會去我那坐坐吧。”
“什么···”
候紹生聽楚天翎主動邀請自己去她家做客,瞬間有些不知所措。他還在想怎么回答呢,忽然看見潘筱果和小皮蛋在他對面招手,示意他過去一趟。
“那個···我先上趟洗手間?!焙蚪B生不敢直視楚天翎的目光,匆匆地走了。
在洗手間附近的一個比較偏僻的角落里,候紹生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的潘筱果和小皮蛋。
“你倆說得都是真的嗎?”
“前段時間我就察覺到了,當(dāng)時我還不敢相信。后來小皮蛋說起了,我才確信這是真的。”潘筱果略有歉意地看著候紹生。
候紹生看向小皮蛋,小皮蛋堅定地點了點頭。
楚天翎看了看腕表,覺得候紹生離開的時間有點長。
“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焙蚪B生終于回到了座位上。
楚天翎沒說什么,只是盯著候紹生。她發(fā)現(xiàn)候紹生上完洗手間回來后,神色有些不對,跟剛才離開的時候完全兩種狀態(tài)。
候紹生同樣看了看楚天翎,表情復(fù)雜,隨后他開口說道:“吃完的話,我們出去走走吧?晚上在這瑜江邊散散步還是挺不錯的?!?p> 楚天翎點了點頭,“嗯,正好走走消消食。”說完,舉手準備叫服務(wù)員買單。
“帳我結(jié)過了,我們走吧?!焙蚪B生淡淡地說道。
兩人走在瑜江邊上的人行道上,在一盞盞路燈的照射下,兩人的身影忽長忽短。此時江面上吹來徐徐微風(fēng),讓人在這夏夜里感覺到了一絲絲的涼意。
候紹生看著身旁的楚天翎,一陣微風(fēng)吹來,凌亂了她的秀發(fā),她將手腕上的橡皮筋解下來,然后捋順了秀發(fā),在腦后扎了個馬尾辮。
候紹生忽然停止了腳步,在江邊的長椅上坐了下來。楚天翎向前走了幾步才發(fā)現(xiàn)候紹生沒有跟上來,而是坐在了長椅上。
她來到候紹生身旁坐下,看著候紹生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前面江面上的一艘小船,正想問候紹生是不是有什么心事。這時,候紹生毫無預(yù)兆地開口說話了。
“還記得我們七、八歲那年,一起去公園玩得情景嗎?”
楚天翎不明所以地看著候紹生,沉默了一會,然后她點了點頭。
候紹生目視江面,臉上露出溫暖的微笑,“那時候,你就自有主見,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也知道自己要做什么。而我雖然比你大一歲,但還是心甘情愿地跟著你?!焙蚪B生回頭看著楚天翎,“那時候你明知道兩個小孩劃船很危險,但還是執(zhí)意要去劃船,而我就像個愣頭青似的,始終跟著你。我們就這樣,膽戰(zhàn)心驚地劃著船,整個過程一點都不愉悅,但很刺激。這事,我一直都記得?!?p> 楚天翎低著頭,沉浸在兒時的回憶中,臉上露出舒心的微笑。
這個笑容,候紹生看在眼里,覺得這才是楚天翎發(fā)自內(nèi)心的笑容。
“你現(xiàn)在還喜歡他嗎?”
“什么···”楚天翎有些措手不及,一時不明白候紹生說得什么意思。
候紹生看著楚天翎,意味深長的眼神。
“你已經(jīng)決定將孩子生下來了嗎?”候紹生突然又說了句莫名其妙的話。
楚天翎條件反射似的伸手摸著自己的肚子,眼神中流露出驚訝和不解。
候紹生看著楚天翎驚訝的樣子,已經(jīng)確信潘筱果和小皮蛋說得都是真的?!澳阆葎e管我是怎么知道的,你能先回答我的問題嗎?”
一開始的驚訝變成了落寞、無助,跟著楚天翎低下了頭,此刻她感覺自己在候紹生面前像是毫無秘密可言。
良久良久,抽泣聲漸起。
候紹生掏出紙巾遞給楚天翎,楚天翎接過紙巾擦拭著不斷留下的眼淚。
候紹生伸手在楚天翎后背上輕輕拍了幾下,楚天翎漸漸地止住了哭泣。
“大學(xué)畢業(yè)后,我沒有去從事地質(zhì)類的工作,想來是因為那工作枯燥乏味,我不想把整個青春都投入進去。在朋友的介紹下,我進了輝景酒店,在酒店里結(jié)識了我的上司,一個比我大十幾歲,有老婆有孩子的人。當(dāng)初剛遇見他時,他身上那種成熟男人特有的氣質(zhì)深深地吸引了我,他對我百般照顧,還替我擋了不少麻煩,我對他的傾慕之心與日俱增。不知不覺地,我成了他的情人,也成了我以前深深鄙視的那種人。過了幾年新鮮刺激的時光后,這種不明不白的關(guān)系時刻壓迫著我,讓我喘不過氣來。今年年初,我讓他好好考慮一下我和他的將來,然后我就回到了老家,給自己放了半個多月的假。等我重新回到酒店,他告訴我,他決定和他老婆離婚。然而,時至今日,他還是一拖再拖。一個星期前,我得知自己懷孕了,心里很想將孩子生下來,但我知道他是絕對不會要這孩子的。我也想自己一個人獨自撫養(yǎng)孩子,但又怕一個人實在應(yīng)付不來。這時候,你出現(xiàn)了。剛開始我也沒有想到要利用你,后來跟你接觸了幾次,突然就有了這種想法,為此我也掙扎了很久。真的很累,有時候只想有個人可以依靠?,F(xiàn)在每天對著鏡子里的自己,總覺得這人好陌生,和我以前期望的樣子越來越遠?!彼闹芎鋈话察o下來了,只剩下附近草叢中蟋蟀的叫聲。
楚天翎抹了抹重新流出來的眼淚,轉(zhuǎn)頭看了看候紹生,面帶歉疚地繼續(xù)說道:“我的故事,是不是很老套?以前聽說這種事,滿以為自己怎么都不會成為那樣的人的,可是一旦身陷其中,就不由得自己了?!?p> “對不起?!弊詈蟪祠岬吐曊f道。
“翎翎,現(xiàn)在在你身上的枷鎖,或許你會覺得很難卸下來,但當(dāng)你有一天、有了勇氣將它卸下來的時候,你會發(fā)現(xiàn),其實這也不是很難的事。今后,你無論做什么決定,我都會支持你,你不要管人家怎么說,你要活得像自己。就像你小時候那樣?!焙蚪B生目光堅定地看著楚天翎,將話說的斬釘截鐵。
楚天翎愣愣地看著候紹生,在這一刻她的眼中開始有了光。
她紅著眼睛,破涕為笑的樣子變得非??蓯?。
“那我小時候是什么樣子的???”楚天翎笑著問。
候紹生看向遠方,夢囈似的說道:“野得像風(fēng),傲得像光,閃耀萬丈?!?p> “哈,你說我很野,是不是?”楚天翎嬌嗔道。
“你忘了你小時候的外號了?你就是野丫頭啊?!焙蚪B生笑著調(diào)侃道。
“你這幾句是哪里來的???”
“我忘了在哪看到的,反正形容你非常貼切?!?p> 楚天翎微笑著,低著頭,像是在回憶以前的自己。
“謝謝你,謝謝你,紹生哥?!背祠釋㈩^靠在候紹生的肩膀上,候紹生伸出左手輕輕地摟著她。
當(dāng)晚,候紹生將楚天翎送回了她自己的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