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淵并沒有錯過王鶯霏一閃而過的癡迷,他自然而然地拎起她的脖頸,將其抱在懷里,輕笑道:“怎么,你一個人睡不著了?”其實,這間屋子他很早就規(guī)劃好了,就怕萬一小雌性過來,沒有地方住。
據(jù)教科書上講解,小雌性幾乎都是敏感、膽小的,初期需要監(jiān)護人長期細(xì)心的陪伴。他沒有想到的是,自己的小雌性看著軟綿綿的,但是獨立性卻極強,一次都沒有找過他。今天,這還是破天荒的第一次。
而此時,王鶯霏哪里還聽得到他的問話,熱血直上腦袋,暈暈的,四肢幾乎散了力氣,感受著腳底下濕熱的觸感,砰砰的心跳聲,隨即聽到沈淵發(fā)出了一道悶哼,意識到自己踩到了什么,立刻毛都炸了,飛快地跳到了布偶堆里,好半天,這才結(jié)結(jié)巴巴道:“我有件事想要問你?!?p> “你說?!鄙驕Y的聲音中帶著笑意,很明顯他現(xiàn)在的心情很好。
“你是一年中有一半的時間不在家嗎?”王鶯霏又補充了一句,“必須的?”
“是的?!鄙驕Y已經(jīng)去穿了自己的睡衣,長長的睫毛垂下,遮擋住了自己陡然陰暗下來的眼神。
“那我自己呆在家里,哪里也不去,好不好?或者說,有沒有別的辦法?”王鶯霏并不想寄人籬下。
王鶯霏的這一番話在沈淵的耳朵里卻是另一番意思了,聲音猛地低沉下來,“你想要換一個監(jiān)護人?是我哪里做的不好嗎?”
遲鈍的王鶯霏并沒有聽出沈淵話中的冷意和隱忍,依舊如實地說道,“不,我沒有這個意思。當(dāng)然,如果您真的是不方便的話,我也是可以的?!?p> 看,她是一只多么善解人意的小貓咪啊。
只不過這話聽在沈淵的耳朵里,就有些刺耳了。您?竟然客套得和他都用上您了。
沈淵不怒反笑,冷不丁地突然說道:“你知道帝國的雌雄比例是多少嗎?”
“不大清楚,好像是比較懸殊?!蓖斛L霏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為什么沈淵會突然問這個問題。她是真的不清楚,當(dāng)初在聯(lián)邦的時候只是聽人提過一嘴。
“1:100。”沈淵甚至是還細(xì)心地幫忙解釋著,“也就是說帝國1個雌性,對應(yīng)著100個雄性。也就是說有99個雄性是單著的,雄性發(fā)自內(nèi)心地渴望著雌性,在幾百年前,甚至還因為雌性引發(fā)過斗爭,就是現(xiàn)在很多雌性在沒有雄性的陪伴下,也是不敢一個人上馬路的。因為,誰也不想出事兒,你懂嗎?”
見王鶯霏一副呆蒙的模樣,沈淵宛如毒蛇吐著信子一般,聲音滑膩深沉,“而且小雌性的監(jiān)護人,也不是每個雄性都會像我一樣,大多數(shù)的雄性脾氣急躁,就是面對小雌性的時候,也難免粗魯,甚至是還有些見不得人的心思……也許有人看上去冠冕堂皇,但實際上卻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可是這一點,卻很難被他人發(fā)現(xiàn)?!闭f到這里,沈淵終于停了下來,因為他發(fā)現(xiàn)小雌性背上的毛已經(jīng)立了起來,全身緊張得僵硬極了,很明顯,她這一次是害怕的。
“別怕?!鄙驕Y將王鶯霏抱在了懷里,手一下一下地給她順著毛,聲音低沉卻又帶著一絲蠱惑的意味,“我不會這樣對你的?!敝灰悴幌胩优?。
在沈淵的安撫下,王鶯霏漸漸閉上了眼睛,這一晚上她也累壞了,竟然就這么睡著了。
月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灑在了屋里,沈淵靜靜坐在床邊,幫王鶯霏蓋上了小薄被,薄唇輕輕上揚,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他剛才對小雌性說的話,在事實的基礎(chǔ)上,有一定的夸大成分。畢竟現(xiàn)在小雌性是稀罕的,想要當(dāng)小雌性的監(jiān)護人可是在帝都繞上一圈都不止了。
他不管其他的小雌性,但是霏霏必須是他的!
說起來,緣分還真的是一件非常奇妙的事情。若是說在一個月前,有人問沈淵,他以后會不會有在乎的人,他會想也不想地給予一個否定的答案。但是現(xiàn)在可就不一樣了。
自打他看到霏霏的第一眼,他刻在骨子里的基因就告訴他,眼前這個小雌性是屬于他的,誰也不能奪走。
想著,沈淵的大手捂著臉龐的上半部分,在月光的陰影下,露出了一抹扭曲的笑容。他當(dāng)初還在笑話沈沉為了一個王鶯霏而瘋魔,現(xiàn)在的他似乎也沒有好到哪里。當(dāng)真是五十步笑百步。
他,沈淵是沈沉的另一人格,兩個人格各執(zhí)掌身體的掌控權(quán)半年。唯一不同的是,他能夠擁有沈沉的記憶,而沈沉卻不知道他做了什么。
不過,準(zhǔn)確的說起來,他對于沈沉的事情,也不是什么都知道。比如說,那個王鶯霏,他在沈沉的記憶里根本找不到這個人,不是不存在,而是因為沈沉嫉妒心太強,藏得很深,就是另一人格的他也不愿意讓見到……
哼,真是個小氣鬼。
不過,他也不生氣,畢竟他也有自己的“霏霏”了呢。想著,沈淵已經(jīng)脫衣服鉆進了被窩,并連布偶帶貓一起摟在了懷里,將其一只小爪子搭在自己的臉上,露出了滿足的笑容,才沉沉地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