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我不會
“我感覺之前我應(yīng)該是中了藥,在藥物控制下,才會差點(diǎn)傷了你。”
她并不是有意欺騙,若是說實(shí)話,怕楚善淵一時沖動,直接殺到南疆。
如今敵人在暗,就連她房間的盒子,都不知道是誰放的,謎團(tuán)重重,需要一點(diǎn)點(diǎn)的去剝離。
楚善淵還要應(yīng)付琉月國的使節(jié),她不想在這事上,讓他分心。
“真的是這樣?”他有些懷疑,總感覺她有事在瞞著他。
葉洛故作生氣的甩開他的手,憋著嘴,委屈的說著,“你連我也不相信了,之前我發(fā)現(xiàn)我房間有人去過,本以為多心,沒想到那賊人竟在水中下藥。”
被這么一鬧,楚善淵的懷疑也消了一半,寵溺的將手再次握緊,“這事我會派人調(diào)查。我不能時時刻刻在你身邊,以后我安排凌風(fēng)貼身保護(hù)你,他武功高,我也放心?!?p> 葉洛初昂著頭拒絕,“凌風(fēng)你的侍衛(wèi),跟你這么多年了,用著也順手,還是你自己留著吧。再者我沒有那么嬌氣,若是實(shí)在不放心,給我隨便派幾個人就好?!?p> “其實(shí)派誰保護(hù)你,我都不放心,若是可以,真想把你栓在身上?!彼怪劬?,目光專注的看著葉洛初。
她嘴角一抽,慶幸他沒有病嬌屬性,不然真會像說的那樣,把她栓起來。
望著一臉猶豫不決的楚善淵,她眼睛了轉(zhuǎn)轉(zhuǎn),邪魅一笑。
起身將楚善淵撲倒,身下的人呆愣了幾秒。
隨后葉洛初便感覺兩人的位置顛倒,她被轉(zhuǎn)到了下面,剛想起身。
楚善淵的臉慢慢放大,薄唇附上。
她生疏的回應(yīng)著,身上的人更加熱情。
就連周圍的溫度,也隨著升溫。
楚善淵的手也在不知不覺間,摸到腰間的玉扣,伴隨著輕微的“啪嗒”聲,應(yīng)聲落下。
同時散開的還有身上的衣袍,身上一涼。
熱意也慢慢散去,被熱情沖散的理智也倏然回攏。
楚善淵連忙起身,整個人無措的頓在那里,一動不動。
似乎是受了什么打擊。
葉洛初也被他弄的一愣,慢慢起身,臉色微紅的看著他,不解的問,“你怎么了?”
空氣安靜,他沒有回答。
卻在下一刻整張臉爆紅,扭頭看了她一眼,又猛地撇開視線。
這是害羞了?
之前沒見過他這樣,她一頭霧水。
扯了扯他的胳膊,忍不住打趣,“你害羞了?之前怎么沒見你害羞過,到底怎么啦?嗯?”
他依舊沒有說話,空氣再次靜謐下來。
葉洛初沒有繼續(xù)追問,默默的將他敞開的衣服整理好。
手卻被楚善淵捏住,那張臉離得太近,漆黑的瞳仁盛滿了她的臉,蹙眉糾結(jié)了片刻,似乎下定決心一般,“我不會!”
“???”她大大的眼睛,滿是疑惑。
“我不會?!甭曇舯葎偛胚€要低,透著沮喪和委屈。
“不會什么?”她還是沒懂。
楚善淵羞憤一般的扭過頭,不再去看一臉懵逼的她。
她想繼續(xù)問,卻又頓住,手邊碰到了楚善淵的玉扣,恍然間明白。
“哈哈哈,原來是這個,我聽懂了,哈哈哈!”她望著一臉窘態(tài)的楚善,止不住的大笑起來。
笑到肚子疼也沒有停下來,蜷縮的倒在被上,楚善淵黑著臉,不滿的懟了懟她,“別笑了!”
“太好笑了!”依舊笑個不停
“有什么好笑的,你也不會!”他撇了撇嘴。
“誰說我不會了!”葉洛初順嘴反駁,說完才感覺后悔。
她扭頭便看見楚善淵眼里倏然一亮,那是希望的光,充滿了求知欲!
她默默的咽了咽口水。
旁邊的位置一陷,楚善淵躺了下來,漆黑的大眼睛忽閃忽閃,如同好奇寶寶一般,滿目希冀,“你教教我!”
“如果我說,我也不會,你信嗎?”她深吸了口氣,尷尬的笑著。
他聞言臉色一沉,臉上寫著,我不信,你騙我!
“我沒騙你,我懂得也不多。”她繼續(xù)辯解。
“你明顯是知道,不然不會笑我。”
楚善淵篤定的望著她,這架勢像是在說,今天必須教,教不會讓她好看。
她知道躲不過,眼睛一轉(zhuǎn),便問,“你之前不是看了話本了嗎,里面沒寫嗎?”
提到話本,楚善淵表情瞬間松動,似乎是想到什么,爬了起來,在床腳摸索了片刻。
片刻后,抱著話本又挪到葉洛初身旁,將書放在她跟前,理直氣壯道,“你看吧,里面都沒有寫?!?p> 視線從楚善淵的臉上慢慢移到,這一摞書上,拿了幾本一看,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如何征服英俊少女!”“霸道將軍愛上我3!”“妖孽陛下帶球跑!”“····”
葉洛初緩慢的將頭從這些話本里抽出,略帶僵硬道,“你,都看完了?”
他一臉嚴(yán)肅,點(diǎn)了點(diǎn)頭。
“看出什么了?”她嘴角抽了抽,實(shí)在不理解,他對話本的執(zhí)著。
他眼睛轉(zhuǎn)了轉(zhuǎn),沉默片刻,似乎真的在想。
葉洛初真怕他生出什么奇奇怪怪的想法。
“講得都是兩人相識相知到相愛的故事?!被卮鸬牡挂舱?。
她贊同的點(diǎn)頭,都是言情話本,也看不出其他。
“不過成親之后,都沒有寫?!?p> 明白他的疑惑,她解釋道,“正常,正常。”
他似懂非懂得看著她,聲音里滿是認(rèn)真,“那你教我。我不想讓人笑話。”
葉洛初嘆了口氣,似乎是被楚善淵的虔誠打敗,無奈的說道,“好,但是成親之后才能教。”
“好,那就成親之后?!甭犜挼暮堋?p> 葉洛初挑了挑眉,有些出乎意料,對上他的眼睛,只聽見,“我也明白,你這樣說,是不想我沒名沒分,也是為了我好,我懂得?!?p> 葉洛初:呃,她沒想那么多。再者,吃虧的好像是她吧。
算了,不管了,入鄉(xiāng)隨俗。
將來也是和他共度余生,能有機(jī)會掀蓋頭屬實(shí)難得,她自我安慰著。
四目相對,兩人眉眼一舒,都笑了起來。
她不忘叮囑一聲,“讓人打凌風(fēng)三十大板?!?p> 很早之前她就警告過,不準(zhǔn)他給楚善找話本子,沒想到,這家伙都到了熟讀的地步。
必須懲戒一下。
楚善淵乖巧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嗯嗯,都聽你的!”
門外的凌風(fēng)打了一個噴嚏,揉了揉鼻子,不住納悶,“奇怪了,這陣風(fēng)吹得我屁股,涼颼颼的!”
遙遠(yuǎn)的南疆卻不似這般的和諧,一處宅院內(nèi),男子蒼白著臉坐在桌前,眼神空洞的摩挲著手里的泥塑。
泥塑本來的做工并不精細(xì),端看之下,夾著大小不一的沙粒,可男子手上的那個,卻格外的光滑,似乎是被打磨了一般。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之前的紅衣男子。
可此刻絲毫不見夢境中的癲狂,整個人格外平靜。
他臉頰消瘦,面龐蒼白沒有一絲血色,好似一陣風(fēng)都能將他吹散,眼里也是死灰一片。
靜坐良久,漏出錦衣下的手腕,上面蜿蜒著一條紅色的線條,順著手腕延伸到深處,就像是血管一樣,潛在皮肉下面。
他凝視良久,“紅線”肉眼可見的淡了一截,他淡淡的皺了皺眉,那雙眼漆黑一片,看得人心里發(fā)憷。
從胸腔發(fā)出一聲低沉的冷哼,盯著手腕,神色黯然。
沒能忍住傾瀉而出的怒意,痛苦地悶哼出聲,“咳咳咳”,嘔出一口鮮血。
本來蒼白又淡漠的薄唇,瞬間染紅,多了一層脆弱的破碎美。
這柔弱的姿態(tài),任誰看見都會憐惜??赡凶友凵駞s不柔弱。
他緊緊的攥著拳頭,微微發(fā)抖,顯然動了怒,眸中閃過玉石俱焚的恨。
聲音里透著瘋狂,大笑起來,“哈哈哈,別以為能輕易擺脫掉我,我不會放手。就算是死,你也要和我死在一起。”
這話透著陰狠和決絕,同時一個可怕的想法,隱約在他的腦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