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要證據(jù),給你們
安陵松把抽屜里的東西展示了所有人的面前,然后放到了妝臺上,她就是一個老師,在引導(dǎo)一群學(xué)生,再次提問。
“在這里的人對慧娘都有一定的了解,你們覺得她平時的吃穿用度與這些相配嗎?”
齊羅羅這時看到了其中她給她看到的玉佩,正愕然地看著她的弟弟齊軒大磊,齊軒磊反應(yīng)很平靜,他說:“這里面的鐲子,玉佩,還有耳環(huán)都是我送她的生辰禮物,當(dāng)時趕得急,也沒有細心挑選,她不喜歡束之高閣,也很正常?!?p> “是啊,她不喜歡的束之高閣,或者丟掉都不奇怪,但是大家不覺得這把銀色的小鑰匙的存在很矛盾嗎?既然是不喜歡的東西,為什么還要這么精心地鎖起來的?而且這塊手帕還有紅繩又是什么意思嗎?”
齊軒磊冷著臉不開口了。
安陵松也不介意,反而走近他,站在他面前,揚起頭:“我可否問齊大公子一句,為什么你買的鐲子和玉佩會這么巧,都是同樣花紋的呢?這應(yīng)該不是在一年生日買的吧?一個是去年?一個是今年?你買禮物的時候有什么人在你的旁邊?又有什么人給了你意見呢?”
她說話的語速慢了下來,視線漸漸往旁邊移,最后在周益的臉上定?。骸捌鋵嵨乙恢蓖ζ婀值模髣ο壬诮弦幌蛞詿嵝穆劽?,人家兩口吵架你都能勸上兩句,可這次齊家發(fā)生這么大的事,你身為齊大公子的好友,居然不聞不問,一副事不關(guān)己的樣子,這和你平時的行事風(fēng)格可不太一樣啊?!?p> 她的這話鋒轉(zhuǎn)得極快,快得所有人措手不及,只有周益看起來還相當(dāng)?shù)睦潇o,他甚至溫文爾雅地解釋:“自然是因為這是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家的事,我若是插手太過,不太好了。”
安陵松點頭:“這理由十分符合您正人君子的形象,啊,聽說您和你的夫人感情一直不錯,而且夫人的娘家親戚在京城也非常有勢力,您說您要是納個妾,她會同意嗎?”
結(jié)合前的面的話,她這句話的針對性和直指性已經(jīng)相當(dāng)強烈了,所有人都震驚地瞪大了眼睛,甚至一向高傲自持,不愿與之計較的齊軒磊已然大怒。
“你一個賤婢,誰給你的膽子懷疑你主子的客人?”他一張冷臉暴怒起來就像是平靜的冰面突然被地火給煮沸,其實未必有多嚇人,但突然而來,乍一看好你有氣勢。
殳無刃袖中的手握成拳,腳步微微往前動了一小步。
而這一次齊羅羅反應(yīng)與上次在莊蘭面前為安陵松說話判若兩人,她只是站在一邊看著,乍看起來似乎是給兄長面子。
安陵松來到齊府后,可以說是橫著走,因為有齊羅羅的撐腰,她可能早就忘了自己是個下人的身份。
這時被人提起,而且以這種極度睥睨的態(tài)度,所有人都認為她會變臉,可她偏卻像是沒聽到似的,只是歪頭看看齊軒磊:“大公子,我說什么了?你可不要亂對號入座啊?!?p> 齊軒磊的手突然摸到自己的腰上,而這時卻是周益阻止了他,他看起來好像還沒有齊軒磊這個旁觀者生氣,很是平靜:“依姑娘,你的意思我明白了,你是說我就是慧娘的那個情郎,可是我與慧娘見面的次數(shù)幾根手指都能數(shù)得過來,況且每次齊老爺和齊夫人都會在,我們恐怕沒有機會發(fā)展成你說的那種關(guān)系,最重要的是,慧娘在我眼里還是個孩子,就算我周益真的是個好色之徒,也不至于對孩子下手吧?!?p> 不管是從他的態(tài)度看,還是從他的話里聽,好像都有那么幾分道理,齊一輝和莊蘭事實上也都偏向于周益,認為安陵松是在攀咬,而她一攀咬就好像告訴他們,她心虛似的。
“父親,周大哥是我的朋友,他什么為人,江湖上的朋友早就定論,您不會相信一個賤婢的無憑無據(jù)的攀咬吧?”齊軒磊看向父親,眼中似要著起火,安陵松對周益懷疑,無疑就是對他的懷疑,因為周益是他帶來齊家的。
齊一輝看了看長子,想了想,厲目突然掃向安陵松:“你要想清楚,污蔑大劍先生會是什么后果?!?p> “哎呀,肯定很慘,我都怕死了。”安陵松雙手又抱小拳拳,拳心朝里放在胸前,那樣子看似可愛,卻透著一股子邪氣,在場的有臉色都不好看,只有殳無刃笑了。
笑意無聲,但卻被始終站在角落里不說話的齊軒淼看到,他對于二人把陳巧兒偷慧娘東西,進而差點被趕出齊家的事懷恨在心,安陵松他還忌憚幾分,可是殳無刃他卻沒有顧及,當(dāng)下便看著他狠聲道:“你笑什么?莫不是在笑父親?”
所有人順著他的目光看向殳無刃,殳無刃茫然地呆站在原地,似乎不明白自己怎么突然就成了焦點。
很快,他又低下了頭,像是被齊軒淼給嚇的,而齊軒淼卻露出了快意的笑來:“父親,他剛才笑得特別的狠毒得意,一定是因為把罪名都推在了周大俠的身上,而高興,他為什么高興,不用說吧?”
齊一輝的目光閃爍,其實人很奇怪,明知道有些東西立場站不住,但總被一些固有的印象蒙蔽,有可能是不經(jīng)意,有可能是故意的。
安陵松看了房間里所有人的表情,突然大笑了起來,她這一笑起來,就像是擺了一整條街的煙被點燃,怎么都停不下來了一般。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們家……可……太有意思了……哈哈……”
她一邊笑,一邊拍著梳妝臺,笑得幾乎快要上不來氣,連話都連不上了,笑得房間里陰云密布,每個人的臉上都陰沉得能滴出水來。
“小依,你適可而止?!鄙頌橹髯?,齊羅羅終于開口了,但這次卻不是幫她。
安陵松扶著以順,很配合地點頭,可是笑還是停不下來,過了好一會兒,她才算是能完整的說話,但還是帶著笑音:“不好意思,呵……我忍不住,哈哈……就當(dāng)我抱孫子,太高興了吧,哈哈……你們齊家的人智商都這樣嗎?哈哈……”
她笑著,同時聽到了齊軒磊抽出鞭子的聲音,而她的笑聲好像是和鞭子發(fā)出聲音時同時頓住,但她卻看也沒看齊軒磊,原來還笑得翻天覆地的臉突然就像是結(jié)了冰:“想要證據(jù)是嗎?給你們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