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詭辯
局勢一下子又轉(zhuǎn)了回來,安陵松再次回到起點,每個人又開始懷疑她,可她卻似乎并不著急,甚至還恍然大悟的樣子:“原來是這樣啊,怪不得周大俠剛才看到這些東西時,這么的淡定呢?!?p> 說著,她往前走兩步,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被人抓住了,低頭一看是殳無刃,他抓著自己剛才捏碎槍尖的手,食指尖處被劃了一道小口子,正流血,他就那么盯著流出來的血,一副快要受不了的樣子。
安陵松無所謂地笑著抽回手,同時抬來,在他臉邊輕輕一滑:“沒事?!?p> 手中驀然虛空,殳無刃的眼睛翻天巨浪,眼瞅著就要沖閘而出,卻被她輕描淡寫的劃過臉頰的手而靜止。
周益看著她,眼中似有疑惑:“依姑娘,可是在下曾得罪過你?”
安陵松笑著搖頭:“周大俠義薄云天,俠肝義膽,怎么可能得罪我呢,我就是好奇而已。阮濤浪是怎么知道昨日紅的存在?怎么想到利用昨日紅來構(gòu)陷殳無刃?據(jù)我所知在他來的前一晚,他親自潛入過齊府,并且進(jìn)了慧娘的停尸房間。”
周益道:“此事不是什么秘密,我在江湖上的朋友很多,也曾和一些朋友說過此事,或許他是從我的哪個朋友那里聽說的,至于他是否是構(gòu)陷,只有問他自己了。”
慧娘的房間很肅靜,就像是真的進(jìn)了法庭時間,而安陵松成了那個要把罪犯送入刑臺的審判官。
而周益雖然看起來坦然,問心無愧,可是他的額頭卻隱隱有著汗珠。
安陵松此時聽到他的解釋,竟然也不著急,似乎早就在意料之中,她再次走到梳妝臺前,把最下面那塊臟兮兮的帕巾拿了起來,但很快又放了回去,一臉的嫌棄。
就在這時,突然窗外一聲尖嘯,所有人看向窗外,齊一輝大喝一聲:“是誰?”
隨著他的聲音出去的,還有他的鞭子,可是他除了打料了死去的女兒的房間的窗戶外,什么也沒打到,眾人聽聽到了一聲什么東西劃破空氣的是,再看時,安陵松手中已經(jīng)多了一塊東西。
眾人看向她,她不好意思地笑笑:“啊,不好意思,找朋友幫了個忙,他長丑,不太好意思和大家見面?!?p> 已經(jīng)藏起來偷聽的葉天鴻:“……”
安陵松在眾人的目光打開了她手里的東西,那竟然是一只帕子,而這里的人,看著這塊帕子竟然有些眼熟,特別是身為女人的莊蘭和齊羅羅,他們見過有一個人拿過這種帕子,而與帕子主人最熟悉的齊軒磊自然也認(rèn)得。
這時大家的目光再次看向周益,偏偏這時安陵松沒去看她,她好像在帕子上看到了別的有趣的東西,竟認(rèn)真地端詳了起來。
殳無刃想走到她身邊,看看她在看什么,可是他猶豫了一會兒,最終還是站在原地看著她。
而安陵松這時已經(jīng)看完帕子,再次走到了人們視線的中間,她把帕子展開,舉了起來:“大家對這塊帕子應(yīng)該熟悉吧?哦,對了,當(dāng)時周大俠借我這塊帕子的時候大公子就在一旁?!?p> 齊軒磊想到當(dāng)時的場景,看了殳無刃一眼,滿眼的厭惡:“那又如何?”
“好,大公子承認(rèn)就好,那現(xiàn)在就請齊夫人看看這上面的工藝吧?!?p> 莊蘭是出身武林,但嫁人后,便鮮少在江湖走動,對于女紅還是有一定的了解,她此時接過帕子,端詳了好一會兒,最后看向周益:“這應(yīng)該是周大俠的夫人親手為他繡制的吧?”
周益眼睛閃了閃,不復(fù)剛才的冷靜,雖然他還在力持冷靜:“齊夫人是怎么看出來的?這帕子并不奇特之處?!?p> 莊蘭走出來,一手指著帕子的一角,:”這里用的是與帕子同色的線,繡著周大俠的名字,以及夫人的閨名,針角很疏朗,且線細(xì),要不是仔細(xì)摸,可能都注意不到,周大俠一直不知道?“
莊蘭看著他,眼神人爍著,帶著幾分陰沉。
周益搖頭:“內(nèi)人從未與我說過?!?p> 說到這,他看了安陵松一眼:“依姑娘拿著我的帕子又想說什么?”
“其實也沒什么,就是讓朋友去了你的家里,找夫人證明的了一下,夫人親口承認(rèn)這是她送你的,這恐怕你要說是我故意賴在你身上的也不行了,畢竟也許周夫人很快就會來了。”
周益聽到她把自己的夫人帶來了,這一次再敢保持不住自己那溫文爾雅的氣質(zhì),眼中隱現(xiàn)殺氣:“你究竟是什么人?為什么一直針對我,甚至還牽扯我的夫人?如果是周某的仇家派你來的,盡管動手就是,何必如此!”
安陵松看著他義憤填膺的樣子,都忍不住為他的演技鼓掌了:“周大俠果然是身藏不露,行走江湖,沒個演技可真不行啊?!?p> 她一邊說著,一邊把那塊臟得不行的帕子又丟給了莊蘭:“齊夫人,不如你再看看這一塊,雖然臟了一點,臭了一點,但應(yīng)該還能看清楚?!?p> 莊蘭一直盯著周益,安陵松帕子丟過來的時候,她也沒移開目光,只是抬手一接,便拿到面前,這塊帕子的布料與之前的不太一樣,似乎廉價一點,可是同樣的位置,同樣的針法,的確繡著同樣的字。
她看著兩塊帕子看了許久,眼睛都看紅了,最后她慢慢地抬頭,看向周益:“周大俠,慧娘為什么會收藏著你的帕子,你要如何解釋?”
一粒汗珠從周益的額際滑到臉頰,最后落到了地上,那一滴汗落到地上的聲音在這間屋子里竟然顯得格外的清晰。
“齊老爺,齊夫人,你們不應(yīng)該相信這妖女的信口雌黃,我從來不記得我用過這么臟的帕子?!?p> 安陵松小手握拳,擋嘴笑了起來,她走到了莊蘭旁邊,扯了下莊蘭手中那塊臟帕子,兩人的手把帕子展開,她說:“大家看這塊帕子臟污的地方像什么?”
莊蘭盯著那帕子,眼睛幾乎充了血,齊羅羅似乎也有所悟,安陵松卻在這時把話頭一轉(zhuǎn),問莊蘭:“齊夫人,當(dāng)初你為慧娘收殮時,沒有注意到她的下體嗎?”
莊蘭先是一愣,跟著人就瘋了,雙手就人抓安陵松的肩膀,安陵松卻輕巧的躲了過去,又再站到了殳無刃的身邊。
“齊夫人,我對女人沒興趣,別動不動就動手動腳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