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今天我請你
衛(wèi)望津沒看女子,但卻從他的目光看出了幾分鄙夷,雖然以前看人物評論時說他這人目下無塵,時??床黄疬@個,瞧不上那個,但這樣的目光真的在眼前出現(xiàn)時,還是很是傷人。
女子本來已經(jīng)抬起了頭,在撞上衛(wèi)望津的目光后又低下了頭,輕輕地飲泣起來。
安陵松撇了下嘴,心道:這貨到底是恃才傲物,還是根本就是個沒情商的渣渣?
“莫不是少堡主看到小女子了?那可真不好意思,少堡主雖然是秦家堡的繼承人,但秦家堡不過是西北邊陲小地,實在容不下本姑娘的星辰大海,少堡主恐怕只能是錯付了?!?p> 說到這,她看到衛(wèi)望津漸漸鐵青了的臉,笑得更加囂張得意:“啊,對了,還有就是少堡主長得實在是尖酸刻薄,尖嘴猴腮,難登大雅之堂,我怕要是我找個這么個女婿回家,我爹娘打斷我的腿,所以少堡主還是要有自知之明,滾遠一點?!?p> 安陵松的嘴巴毒起來,連她自己都怕,衛(wèi)望津長這么大就沒有被人這么折辱過,當下就要動手。
可是剛剛單手就把把一個男人抓起來的人,這會兒卻像個柔弱的小女子一般,一把抓住了身邊的男子,一臉驚惶地看著對面的黑衣少年道:“少堡主難道這是要當街欺負我這個弱女子嗎?秦家堡難道都這樣教孩子的嗎?”
衛(wèi)望津伸到一半的掌,往前也不是,往后也不是,活了二十年,他就沒有這么憋屈過,整個人都快要被氣得爆炸了。
廣春子看孫丞相現(xiàn)在走了,這邊又鬧起來了,實在看不下去了,最后只能走過來,替衛(wèi)望津解圍:“姑娘此言差矣,孫六少在京城什么名聲,幾乎無人不曉,這位姑娘在明知道他是什么人的情況下,還愿意春風一度,要么她不在意這春風一度,要么她是認為以自己的容貌和手段足可以抓住孫六少,只是這結(jié)果差強人意,便只得厚著臉皮來抓人負責。說白了,也不過是貪圖富貴之人而已,衛(wèi)少堡主高風亮節(jié)之人,自然對這樣的人看不下去?!?p> 安陵松震驚地看著廣春子,對他的口才瞬間佩服得五體頭地,看到她的眼神,廣春子矜持地搖著扇子笑了起來。
卻聽她道:“貪圖富貴有啥毛???你跟著二皇子混不也是為了富貴嗎?照你家么說衛(wèi)少堡主高風亮節(jié),不貪圖富貴,那讓他把他的秦家堡送給我吧?!?p> 衛(wèi)望津:“……”
廣春子:“……”
安陵松:“不愿意?。磕蔷蛣e張口閉口別人下賤唄,自己又不見得高貴得哪兒去。”
說完,她朝著二揚了下唇,笑容飛揚,卻猶如尖刺。
衛(wèi)望津的手緊緊地握著拳頭,看著她的背影走入人群,久久沒有動彈。
熱鬧散去,有兩個人影在屋頂坐著,青衣的人對身邊暗紅色衣服的人說道:“阿鴻,你說圣女這幾年真是忒看管閑事了,你說她是真的一腔正義也行,可我怎么總覺得她就像是個看戲的旁觀者,把事情弄得一團亂,然后自己看熱鬧?”
暗紅衣服的人看著漸漸遠去的安陵松的背影,沉默了一會兒,才說:“別想那么多,只要知道現(xiàn)在的圣女比以前更像個人就好,我們是一起長大的,我更希望她最后可以幸福的好好活著,而不是因為一張臉把自己折騰得人不人鬼不鬼。”
青衣人聽到這,也跟著點點頭:“也是?!?p> 說著,他的手不自覺地摸向了腰間,一摸是空的,不由驚叫:“我的酒呢?”
紅衣人抬手把一只酒葫蘆往上拋了一下,又抓了回去:“沒事別喝那么多酒,傷身。”
“我一天就兩壺,有任務的時候還不喝,怎么就多了?”
青衣人站起來要搶,結(jié)果紅衣人不給,兩人就這么在別人家的屋頂上打了起來,兩人在交手的瞬間,身影越來越遠,直至消失。
………………
安陵松和蕭涼秋離開,直奔來寶酒樓,那是據(jù)王府的丫環(huán)說郡主前段時間常來的地方。
在路上的時候,蕭涼秋突然問了她一個問題:“你剛才很生氣?”
安陵松愣了一下,隨即搖頭:“沒有啊?!?p> “可是你對那個黑衣少年的評價很不客觀,雖然我來大凌時間不長,但秦家堡我聽過,江湖上對他們的評價很好,而且剛才我看那少年的掌法也是十分精妙,他的根骨上佳,甚至在內(nèi)力方面,在同齡人中也一樣是佼佼者。還有他的長相,他長得不丑,相反很不錯,你卻說他丑,所以我覺得你應該很生氣。”
安陵松有些哭笑不得地看了他一會兒,她沒想到原著中的無敵存在居然還觀察她的情緒呢,她是不是應該受寵若驚一下?
“老蕭,你想多了,我真沒多生氣,頂多就是看衛(wèi)望津看人的眼神不順眼而已?!?p> “可是他們說的沒錯,那女子就是貪戀富貴,才要攀上那個姓孫的,若不是,他都動手把她打成那樣了,她為什么不走,就在你讓姓孫的上去和她道歉時,我見她不眼放光,似有驚喜之意?!?p> 安陵松想了想:“其實吧,人活在世,哪個不愛錢呢?誰都想過人上人的生活,只是每個人掙取的方式不一樣而已。時代艱辛,而這個時代對于女子并不公平,即使是那些有文才,有能力女子,若是想要靠自己賺取財富,也是比升天還難,除了本身出身便是大戶人家的閨女外,一些普通女子想要改變命運,只能用這個方法了,不能說她做的是對的,但人有向上之心,卻也沒有什么錯。衛(wèi)望津他未過他人之苦,憑什么去瞧不起他人呢?”
她說完,正好到了來寶酒樓的門口,直接便跨了進去。
而蕭涼秋則站在門口久久未動,他看著她的背影,總是無波無瀾的眼睛泛起波小小的漣漪,帶著輕淺的笑意。
跟著才跨進了門檻。
而酒樓里面,安陵松已經(jīng)找了位置坐下來,抬手招來小二:“小二,把你們這里最好的菜,最好的酒上來?!?p> “好嘞,姑娘您等著?!?p> 小二一甩肩的布巾,轉(zhuǎn)身去了廚房。
蕭涼秋這時走過來,坐到她對面:“你叫這么多,吃得完嗎?”
安陵松沖他一笑:“剛巧,姐我就是那種出生就有錢的,不用栓著男人奮斗的幸運兒,今天我請你。”
蕭涼秋盯著她看了一會兒,突然道:“你打算什么時候拜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