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誰敢?guī)?/h1>
果然,三王爺對長公主的話聽了進去,但他看著殳無刃的目光依然是仇視:“三姐,話雖如此,但他當天的確出現(xiàn)在了百世庵后在,這一點不能否定,這件事不管怎么樣,是不能再交給他處理,我現(xiàn)在要帶他回去,讓皇上來定奪。”
長公主轉(zhuǎn)頭看了殳無刃,后者輕輕點了點頭,但安陵松卻并不認同,她把殳無刃往自己身后一拉:“王爺,你查可以,但人不能讓你帶走。”
三王爺?shù)伤骸斑@里沒有你說話的份。”
安陵松哂然一笑:“王爺,嘴長在我臉上,我說不說話還輪不到你來允許,有沒有我說話的份,你就更加說不算了?!?p> 魔教妖女隨心所欲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性子此時便露了出來,她甚至嘲笑三王爺:“你的腦袋是被驢踢了還是怎么的?本來是魔教所為的事幾乎已經(jīng)證據(jù)確鑿,竟然別人幾句話就讓你迷迷糊糊地被人當槍使?”
三王爺哪里受過這樣的嘲諷,當下怒火攻心,對著帶來的人大吼一聲:“給我拿下,”
安陵松根本就懼他帶來的這些人,寬袖一甩,挺身往前一邁,把殳無刃嚴嚴實實地擋在身后:“好啊,今天姑奶奶就要揍得你這個驢頭王爺認不出自己的爹媽?!?p> 夕陽余輝,光影錯落灑在她的臉上,將囂張以極的笑容映得如幻境中的神明。
那一刻,殳無刃感覺自己看到的不再是他所熟悉的那個愛笑,說話做事總是像是開玩笑,什么都入得眼,卻什么都不放心上的那個姐姐。
直到此時他才明白,那個落在自己心底兩年的影子,已經(jīng)成為了他心中的神明,可是——
他想把神明托在掌心,讓她成為獨屬于自己掌心中的神明。
看著她和背影,他脖子僵硬地歪了歪,眼神中的執(zhí)念慢慢結(jié)成網(wǎng),化成絲,將眼前的影子慢慢纏縛。
長公主看到他的樣子,不由皺了下眉頭,殳無刃卻突然看向她,露出了一個笑容,對著她豎起了食指,慢慢地放在唇邊。
安陵松嘴角下彎,手在自己的前腹輕輕一抹,銀色長蛇一般的靈拂柳劍落入掌中,劍身在夕陽也彈出一道刺眼的銀光:“我的拂柳特別喜歡干凈,平時我都舍不得讓它沾血了,可是王爺偏要惹它不高興,你說怎么辦呢?”
平凡的臉因為笑容變得邪性而充滿了攻擊力,安陵松以前在殯儀館工作,她此時的眼前就像是她給逝者化妝前的一樣的眼神,莊嚴,肅穆,悲傷——
可是這在活人眼里看來,便就是詭異。
風乍起,一身淺色的衣袍迎風而鼓,由內(nèi)力形成的風圈將安陵松四周的空氣都凝成了一股壓力極大的真空空間。
此刻,無人能近得了她的身,就連那些想要逼近她拿下她的侍衛(wèi)也退了兩步,可此時卻有人仿若無感地走到了她的身后,輕輕地握住了她握劍的手。
“姐姐,你不必為我如此,清者自清,我相信王爺還不至于這么糊涂,咳咳……”
殳無刃一邊說著,一邊看向三王爺,三王爺原本一身的戾氣,可是此時卻不知為何突然退了一步:“本王自然不會冤枉了你,但你必須和本王回去?!?p> 安陵松沒理三王爺,轉(zhuǎn)頭看殳無刃:“傻小子,就你這身體狀況和他回去,萬一他對你動刑,你明天早上的太陽都不一定看到,總之我不能讓你和他回去?!?p> 開什么玩笑,她是要讓男主成為正道的光,而不是讓男主成炮灰的。
安陵松的態(tài)度絕對的堅定,她的男主不能死,死了她怎么辦?
殳無刃單手虛掩著嘴咳了幾聲:“姐姐,沒事,我最近的身體還可以,而且王爺不會對我動私刑的,你放心。”
安陵松怎么可能放心,她回頭以拂柳劍指向三王爺:“你看他那樣子,我能放心?”
三王爺被那把劍一指,又退了一步,剛才安陵松拔劍那一瞬間的氣勢他早就領(lǐng)教到了,如果可以,他一點都不想在長公主府的門口和她對上,他今天帶來的人并不多,主要是他不認為殳無刃有反抗的能力,卻沒想到他身邊不知何時竟多了這么一個女子。
當真是管家說的是他的師母?
今天他是必須得把人帶走,不止是因為孫兼和居澤藍的話,還今天下朝后,二皇子對他說的一句話。
“三叔,無風不起浪啊,雖說飛燕早晚要嫁到侯府,看似他沒有必要,可你換一個角度想想,若是有人不想要這份姻緣,卻又無法拒絕呢?出了這樣的事,恐怕就算退婚,三叔你也不好說什么了吧?”
當懷疑的種子埋下,人的心就成了一片肥沃的土地,很快便可生根發(fā)芽。
隨后再加上孫兼和居澤藍的話,原本的只是發(fā)的芽,幾乎一瞬間便結(jié)了果。
可是,事情并沒有他想象的那么順利,而殳無刃的反應(yīng)也是出乎意料之外,他沒有心虛,沒有狡辯,竟是淡淡地一句:王爺不會對我動私刑?
他這是問心無愧?還是別有他算?
三王爺一時間摸不清,而這時長公主開了口:“安姑娘,你放心,本宮向你保證,在沒有查清楚真相之前,三王爺絕對不會對無刃動私刑,你也不想無刃被人冤枉,此時倒是給他一個自清的機會?!?p> 安陵松看了長公主一眼,長公主如今對殳無刃的態(tài)度和原著不太一樣,但她也并不敢肯定她和殳無刃是站一起的,所以并不放心。
而殳無刃的手這時輕輕地落在她的軟劍上:“姐姐,你也說了,你的喜凈,不要為了我讓它多染血,這是罪過,我會心有不安,你放心,我沒做過,不會有事?!?p> 殳無刃的安撫,再加上長公主的保證,讓安陵松握劍的手慢慢松了一些,她并不是不懂這個道理,如果反抗,倒是反而說明殳無刃的問題大了。
她只是怕以殳無刃的身體狀況,若是受到私刑,極有可能一命嗚呼,她是絕對不能讓這樣的事發(fā)生的。
但現(xiàn)在有長公主保證——
“長公主,我并不是想與三王爺為敵,但您也清楚刃刃的身體情況,但凡三王爺把他帶走,動一點刑,很可能他都經(jīng)受不住的?!?p> 長公主:“本宮以皇族的名義保證,無刃不會受到半點私刑,安姑娘且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