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不平靜的一晚
包子的熱氣漸漸散去,吃到了嘴里是溫的,可是當(dāng)吃到殳無刃的腹中時,卻熱到他的四肢百骸。
當(dāng)說提張氏時,安陵松說把人放了,殳無刃有些意外,問她為什么。
她說:“她殺人可惡,可是兩個孩子已經(jīng)沒了爹,要是母親再被抓,他們就真的一無所有了,我不是法官,不能判別人有沒有罪,只是在這個世道,兩個孩子活下去太難了?!?p> 殳無刃沒說話,只是輕輕地挪了下位置,可到一半,他的身體一僵,眼睛猛地朝著大牢門口的方向看過去,而這時安陵松更是直接站了起來,昏暗的光線時,浮影疾掠,人便消失在了牢房內(nèi)。
安陵松的身影消失在牢房,殳無刃慢慢地站了起來,彎腰揀起自己的披風(fēng)掛在了身上:“既然來了,還躲什么躲?”
他的話音一落,一個矮的身影慢慢地從牢門后走了出來,這人的個子很矮,從黑暗中看上去,就像個孩子,可是當(dāng)他開口時,那粗啞暗沉的聲音,卻向又足以說明了他的年紀(jì)不小了。
“侯爺說世子他有些手段,果真不假?!卑勇刈叩搅死伍T口,借著上窗口微弱的光,殳無刃看到了一張五官幾乎都擠到一起的臉。
這人身材像孩童,可是臉看著卻有了四五十歲,擠在一起的五官在笑起來的時候,整張臉像是惡鬼一般。
“世子爺真是好膽量,大晚上的看到老夫這張臉居然還笑得出來。”
殳無刃往前走了兩步,清雅幽蘭般的氣質(zhì)被這張鬼臉比得更加卓絕:“外公看來這回真的急,竟然能把您這位在鬼洞里趴著幾十年不敢出來的鬼給挖了出來,怎么?您現(xiàn)在不怕黃流刀了?”
“他已經(jīng)變成鬼了,既然都是鬼了,那我就沒什么可怕他的了?!辟尻帎艕诺貨_他笑了起來,慢慢地抬起了自己的手,他手的形狀很奇特,大拇指竟然差不多和食指一樣長了,乍看上去,那不像個人手,更像是個動物的爪子。
“世子爺現(xiàn)在是自己交出來解藥來,還是我們慢慢地談?”
………………
安陵松追著人影出了大牢,但到底這是在三王爺?shù)牡乇P,對方不敢太大張旗鼓,而她也不敢,竟然一不小心追丟了。
因為擔(dān)心殳無刃自己會害怕,她轉(zhuǎn)身便要回去,結(jié)果在半路竟然看到又有個人潛入了王府,目標(biāo)竟然也是大牢。
這三王府今天晚上可真是熱鬧了。
安陵松雙臂大張,腳下輕輕一踏,影如疾風(fēng),直直朝著那抹黑衣沖去。
她所用的輕功“掠影疾風(fēng)”不止速度快,在快到一定程度上時,甚至?xí)o人帶來一種壓迫,當(dāng)她近時,那人已然感覺得到,安陵松還不等上到近前,就感覺到了一股強大的氣勁你是一根尖刺一般朝著自己刺了過來。
她只能迅速掠后,一根銀色的槍頭夾著壓迫力極氣的真氣朝著自己撲過來。
她沒看清對方的長相,可是如此強橫的真氣,以及這桿槍,她卻是記得相當(dāng)清楚,心下不由大驚,這人怎么又跑這來了?上次他就是一副要殺了殳無刃的樣子,難道這次還是——
妹妹的,老娘才不會讓你得逞呢。
手輕拂腰間,瞬間拂柳出鞘,如靈蛇探幽,靈柔扭曲的劍身看似春柳迎風(fēng),實則柔媚中夾著刻骨毒藥,凌厲地朝著那槍尖纏去。
柔軟的拂柳劍與剛硬的槍尖碰頭,兩人的內(nèi)力灌注其中,瞬間迸發(fā)出氣流波,整個王府上空瞬間像是平地刮起了一陣大風(fēng),底下的人嚇了一跳,可往頭上看時,卻發(fā)現(xiàn)上面哪來的人,巡邏的侍衛(wèi)有些摸不著頭腦地原地想了一會兒,最終只是當(dāng)成是平地刮起的一陣風(fēng)不了了之。
而此時還在大牢中的殳無刃,突然感覺到了什么,視線不由朝著感應(yīng)到的方向看去,就在這時,一根手指無聲無息,仿若憑空出現(xiàn)的一只鬼手,朝著他側(cè)頸壓了過來。
殳無刃的頭微微一勁,像是沒看到那只鬼手,他甚至還掩著嘴咳嗽了起來,可就在鬼手以為自己這一次肯定會點中他的目標(biāo)時,卻發(fā)現(xiàn)眼前突然一空,他的手指點在了空氣中,而身后突然襲來一股強大而炙熱的壓力——
……………………
那人和安陵松想的一樣,并不想引起王府人的注意,所以兩人幾乎是在同時離開了王府上空,但對峙并沒有結(jié)束。
原主的拂柳劍法,走的是輕妙詭譎,陰毒狠辣的路數(shù)。
但使在了現(xiàn)在的安陵松手中,輕妙詭譎有余,不過陰毒少了不少,她的劍法變化多端,但多不致命,從她開始用這把劍開始,這把劍倆沒有再飲過人的血,鳥毛雞毛倒是賜了不少。
史家槍法在原著中稍有介紹,強橫霸道,剛猛非常,史來史去兄弟兩人更是把這槍法練到了登峰造極。
也不知道眼前這個是史來還是史去。
原著中他們是男主的屬下,可是現(xiàn)在原著都不知道偏哪去了,她也不能指望什么都安原著的來,對方三番兩次想要對殳無刃不利,只能是敵人了。
霸道的槍風(fēng)撲面壓來,在內(nèi)力的比拼上,安陵松自認(rèn)自己絕對不是對方的對手,她只能另辟蹊徑。
拂柳劍法以輕靈見長,安陵松堪堪避開剛猛地槍尖,準(zhǔn)備以自己擅長的輕功,跟對方耗上一宿。
一旦決定,安陵松的速度更加之快,卻不再與對方的正面相沖,她身如靈蛇,不斷地在對方四周游走亂竄,但就是不與之交手。
很快對方發(fā)現(xiàn)了她的意圖,突然口中低喝一聲,長槍卷起,真氣在四周蕩起空氣的波紋,長槍瞬間劃破天際,以一股泰山壓頂之勢,朝著安陵松刺了過來。
安陵松匆忙回防,以軟劍的便身擋住刺來的槍尖,可是她的內(nèi)力與對方的內(nèi)力碰撞到一起時,猶如一塊土石撞了一塊鋼板,人家可能不痛不癢,她這一下可能直接碎成渣渣。
武到和時方恨少,她早就知道自己不是史家槍的對手,此時更是迅速收力,與有對方相峙,免受內(nèi)傷。
但可能是被她這一路纏得火大了,對方竟是緊追不舒,竟是打定主意要重創(chuàng)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