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憤怒
葉天鴻什么都沒有看到,反而有些擔(dān)憂地看葉天青,以為他是失血過多眼花了。
很想帶他去療傷,可是安陵松那邊——
安陵松這邊,史去遇到了一個不聽道理,不講道理的高手,實(shí)在是沒有了辦法。
今天晚上他的任務(wù)本不宜太多人知道,此時(shí)已經(jīng)越來越多的人出現(xiàn),而且還有一個他根本沒有足夠把握打的贏的年輕高手。
他的視線最后再次往王府那邊看過去,最終什么也沒說,轉(zhuǎn)身如大鵬展翅一般縱身離開。
安陵松往前走了一步,她其實(shí)想追追看,看看這人到底是什么人,上次他就想殺殳無刃,這次的目標(biāo)還是他,到底是為什么?
但卻被蕭涼秋給攔了下來,然后直接把人夾在了腋下,眨眼個功夫就消失在了原地。
葉天青和葉天鴻看老大也走了,兩人便也跟著離開。
月升中天,繁華的宙城此時(shí)卻已經(jīng)沉睡,殳無刃單手掩著嘴,一邊輕咳著,一邊走出了陰影。
他的身影投到了月光下,可是眼睛卻仿佛隱入了陰影中。
就那樣,月光下的人影仿佛鬼魅一般不知何時(shí)消失,夜還在持續(xù),鬼魅的世界還未消失,只是轉(zhuǎn)移了地方。
回到大牢,兩個守門的還在昏睡,殳無刃腳下如踏云,輕輕地飄進(jìn)了大牢里,走到一半的時(shí)候,他突然停了下來,就在他幾步之遙的前面,有一個人背著一個物體,原本正疾步而前,在看到他的瞬間,腳步驀然止住,兩個身體幾乎是同時(shí)輕顫了起來。
整間不算大的大牢就只關(guān)了殳無刃一人,現(xiàn)在牢中有三人,一人往里,兩人往外,三人就在兩邊牢房的夾道中狹路相逢了。
背著人的人戒備地往后退,殳無刃看到他們時(shí)卻仿佛很高興,嘴角漫開的笑容像是遍野的花開。
昏暗漆黑的牢房因?yàn)樗男θ葑兊妹利惗幾H,只見他慢慢地解開了披風(fēng),一陣?yán)滹L(fēng)吹起來,他就開始咳嗽,不停地咳,最后甚至連腰都直不起來了。
那個背著人的人看到他彎下腰去,目光驀然一凝,跟著身體如箭一般射了出去,就在他即將從殳無刃的身邊疾掠而過時(shí),都咳得幾乎上不來氣的殳無刃突然抬起頭,一雙幽蘭靜雅的黑眼論兩把淬了毒的細(xì)針,直直地刺向那人的身體,那人自己都不知道為什么,整個人的腿都跟著軟了下來,就連背上的人都因?yàn)樗碾p臂而滑到了地上。
殳無刃掏出那塊半舊不新的帕子,輕輕地抹了抹嘴角,而后又珍而重之地收了起來。
“鬼手,我真是高興,你竟然還沒走?!彼白吡艘徊剑厣隙潭痰娜擞翱s成了一團(tuán),而那個剛才背著他的人也跌坐到了地上,但他還是直覺地?fù)踉诹斯硎值那懊妗?p> 殳無刃慢慢地蹲了下來,微笑地看著兩人:“鬼手,其實(shí)我不想殺你的,真的不太想,你可是外公請回來的高手,做為外孫,我怎么也得給他幾分薄面不是?可是怎么辦呢?你的出現(xiàn)耽誤了我英雄救美,我寶貝竟然抱著別人不放了,我現(xiàn)在特別的不、高、興!”
在“不高興”三個字一字一頓說出來的瞬間,他的手突然多出一把匕首,直直地挑向了鬼手的一只手腕處,那個想要擋開他的人,則被他一手揮出了十幾步遠(yuǎn),跌落到地上的瞬間,口吐鮮血,可是他張開嘴,卻只發(fā)出簡單地“啊啊”聲,原來是個沒有舌頭的啞巴。
殳無刃在挑斷鬼手手腕的瞬間,封了他的啞穴,刺骨錐魂的疼痛,卻連聲音的發(fā)泄都做不到,只能絕望地張大嘴巴,無聲地干嚎。
“你這兩只手不知道取了多少人的命,現(xiàn)在本世子算是讓你早早贖罪,你是不是應(yīng)該好好謝謝本世子呢?”殳無刃笑著,笑容幾乎天真,可是那股天真的邪惡,讓人看了更加的膽戰(zhàn)心寒。
談笑間,鬼手的另一只手筋被挑斷,他連張嘴干嚎的力氣都已經(jīng)沒有了。
殳無刃卻突然變了臉,剛才還天真純潔的笑容,瞬間扭曲,漆黑的眼睛瞬間充滿了血意,純潔染上暴虐,讓原本幽雅靜蘭般的容顏仿佛被惡鬼占據(jù),匕首在他手中轉(zhuǎn)了出了一花冰冷的花,跟著瞬間直豎下落,狠狠地扎入了鬼手的肩膀上。
“我讓姐姐受傷了,要不是你的出現(xiàn),姐姐不會受傷,更不會投入那個蕭涼秋的懷抱,鬼手,你該死,派你來的更該死?!?p> 匕首倏然從鬼手的肩膀上拔出來,殳無刃像是已經(jīng)放棄折騰他,惡鬼的臉?biāo)查g佛光普照,甚至他的眼神是悲憫仁慈的,在輕輕地站起來的瞬間,他的手輕輕一橫,銀光的匕首在黑暗中劃了一道平直的銀線。
跟著寂靜的牢房中只發(fā)現(xiàn)了一聲什么落地的聲音。
殳無刃慢慢轉(zhuǎn)身,撕下了自己身上的一片布料,慢慢地擦拭著匕首上的血,眼睛朝著倒地上爬不起來的啞巴掀了一下:“你本來也該死的,可是兩具尸體擺在這里,陪我過一夜實(shí)在惡心,把他帶走吧?!?p> 說完,他慢慢地?fù)炱鹆俗约旱呐L(fēng),又緩緩地給自己披上,一步一步走回了自己的牢房。
第二日一早,看守地來送早飯,卻發(fā)現(xiàn)牢里到底是血跡,二人嚇了一跳,趕緊跑到最里面,發(fā)現(xiàn)干草上坐著一個人,正是他們要看守的人,他們稍稍放心,可是那過道上的鮮血是怎么回事,兩人卻一頭霧水。
昨天晚上他們睡得死沉死沉的,簡直就是一覺到天亮,要是讓王爺知道他們二人竟然偷懶,肯定沒好果子吃,既然現(xiàn)在要看守的人還好好的在那兒,兩人非常有默契地直接就當(dāng)沒看到過上那一攤子的血跡。
今天是三王爺面見皇帝,讓后皇帝親自定奪此事的日子。
安陵松頂著傷還是起了個大早,她得在皇帝開口前,把殳無刃的嫌疑再次洗清,不然皇帝的金口玉言一開,就算是后來真的查到真相了,身為皇帝也不會承認(rèn)自己判錯了,那可真就是白死了。
看著她一大早出門,蕭涼秋把人攔在了門里:“你有傷,不宜多動?!?p> 安陵松無奈:“我也想在家滾被窩,但真不行,再晚小刃刃可能就被殺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