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李云霄第一次來到衡州。
沒想到其夜市倒是挺熱鬧的。
街上人來人往，路邊有各種各樣的攤位，賣美食的、賣首飾的、賣衣物的、賣瓷器的、賣香料的……
各種吆喝聲匯聚一塊，鼎沸熱鬧。
蘇千羽很喜歡這種氛圍，愉快地在人群中鉆來鉆去，時不時拿起個好吃的美食，啃食起來。
翁大頭則全程黑臉地跟在她身后付錢。
“這個小丫頭，怎么這么能吃？”
李云霄微微一笑道：“你想將她收為你的小緝，不出點血怎么行？”
翁大頭指著李云霄：“我收你可是半個銀子都沒有花?！?p> “一分錢一分貨啊，她是玄境的修為，自然比我值錢?！?p> “話雖如此?！蔽檀箢^嘆了口氣，“但論機敏多謀，還是你厲害。說實話，你這樣干練，倒也不像個新手。老實和頭爺說，你從前是不是在鎮(zhèn)妖司干過？”
這兩日和李云霄一起辦案，翁大頭發(fā)現(xiàn)他十分熟練，自己名義上是他的總緝，但老是被他占據(jù)了主動。
頭爺領(lǐng)進門，翻身做主人。
自己反倒成了李云霄的小跟班似的。
李云霄頓了一頓，搖了搖頭：“以頭爺?shù)娜嗣}，我若是從前在鎮(zhèn)妖司干過頭爺會不知道？”
翁大頭其他方面不行，交際卻一流，車馬走夫，達(dá)官貴人，他都認(rèn)識許多。
他想了想，頷首道：“說的也是。我在鎮(zhèn)妖司呆這么久了，還沒有見過你這種一來就能上手的，真是個人才?！?p> 李云霄謙虛地道：“以后還要靠頭爺栽培。”
“你放心，跟著頭爺好好干。以后吃香喝辣的少不了你?！?p> 李云霄最不信這種畫大餅的話，但還是點了點頭。
翁大頭轉(zhuǎn)念又道：“奇怪，已經(jīng)一天了，衡州鎮(zhèn)妖衛(wèi)的錦衣使還是沒有出現(xiàn)，他們都到哪去了？”
李云霄雙手抱在胸前：“看來他們確實在有意躲我們，不過我有預(yù)感，他們很快就會坐不住了，或者說，他們早就坐不住了。”
翁大頭驚道：“你的意思是，昨夜給我們傳紙團的人是衡州鎮(zhèn)妖衛(wèi)的？”
“有可能?！?p> “那他們的目的是什么？”
李云霄的目光落在不遠(yuǎn)處表演皮影戲的攤位上。
皮影之后的藝人用嫻熟的手藝控制著偶人，那偶人的影子落在幕布上，栩栩如生。
他瞇了瞇眼睛：“也許是想操縱我們，讓我們?nèi)ゲ槎行∪税??！?p> 翁大頭皺緊眉頭：“他們也是錦衣使，為什么不自己動手？”
李云霄沉思了一會兒說道：“這也許與柳三的家世背景有關(guān)。你想想看，梁明德對柳三深惡痛絕，卻沒有將柳三趕出白馬書院，這說明什么？”
“柳三家里的勢力太盛？”
“如果真是這樣，衡州鎮(zhèn)妖衛(wèi)的人不敢動柳三也就說得過去了。”
翁大頭恍然大悟：“你的意思是說，他們知道柳三就是兇手，但受制于柳家的勢力，所以不方便親自動手，于是引導(dǎo)我們?nèi)ゲ榱?？?p> “不錯?！?p> “好一招‘借刀殺人’?！蔽檀箢^哼了一聲道，“只是被人當(dāng)做刀的滋味可真不好受。若是這事傳回長安去，我可要被總司那些弟兄笑話了?！?p> 李云霄冷峻地道：“若只是單純做把刀倒也無妨，怕就怕我們這把刀砍錯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