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建房
早上睜開眼,伸了個懶腰后出了空間。
外面的天色依舊是黝黑的,黑藍(lán)色的天空上點(diǎn)綴著幾個小星星,看了一下屋里的鐘,發(fā)現(xiàn)和往常一樣是凌晨五點(diǎn)半鐘。
桑柏一出來,剛一拉開了屋門,便中到大牯牛哞哞的叫了起來,秋收則是晃著大屁股來到桑海的腳邊,貍花這貨也是圍著桑柏開始喵喵的叫著。
“馬上做飯!”
桑柏知道這些家伙想要的是什么,說了一句之后,伸手從空間里把摘好的一筐桃給拖了出來,分也不分就這么倒在了院子當(dāng)中,秋收和大牯牛則是圍在桃堆的兩邊,開始咔哧咔哧的啃了起來。
這兩貨是吃上了,桑柏這邊拎著藍(lán)子出了院子來到了門口的小菜地。
桑柏的小菜地和鄉(xiāng)親們的差不多,只不過桑柏的菜地更大一些。這也沒辦法,鄉(xiāng)親們幫著搞的,要是不夠大的話一百多人怎么施展的開來!
對滴!鄉(xiāng)親們聽說桑柏開菜地,個個都要來幫忙,用誰不用誰的真不好掃了大家的興,于是乎桑柏就有了全村最大的菜園子,整整一畝還要出頭。
菜園子的四周種了帶刺的灌木,圍著菜園子內(nèi)圈還點(diǎn)了一些山藥豆藤子,等著灌木活了,藤子也長起來了,那么雞鴨什么的就不太可能鉆進(jìn)菜地里偷菜了。這是鄉(xiāng)親們從古到今傳下來的智慧,桑柏自然也就順應(yīng)天意繼承下來了。
菜園子的小門正對著桑柏院子門口,所以出門下了個小坡走上不到十米就進(jìn)了菜園子。
黑咕嚨咚的也看不清什么,桑柏從口袋里掏出了一次性的打火機(jī),點(diǎn)上了之后用手擋住風(fēng),看了一下自家種小青菜的那塊地。
隨手撥了兩三顆鄉(xiāng)親們稱之為小苦青的青菜,桑柏轉(zhuǎn)身回到了家里的鍋屋。
點(diǎn)上了油燈,從空間里把面袋子弄了出來,舀了一瓢半的面粉到了陶盆子里,加上溫水開始和面。
面和了出來之后,在桌面上灑上一層面粉,開始揉面,等面揉好了用搟面杖把面團(tuán)搟成薄薄的面皮子,搟到了合適的厚度,交疊在一起用刀切出約兩三毫米的面條。
對,今天早上桑柏準(zhǔn)備吃面條,來這個世界之前,桑柏可沒有想過吃一碗面條要這么麻煩。
但是現(xiàn)在就這條件,也沒有辦法啊。
你想吃面條就得自己動手,要不然就得拿著糧票去買掛面——要錢又要票。
這時候的掛面那可是寶貝東西。
這么說吧,女人生孩子這時候最拿的出手的孕婦餐就是煮掛面臥上一個雞蛋。
這時候一個媳婦坐月子吃上這東西,那誰都得說你在婆家受寵,擱四十年后你敢想?
搟好了面條,桑柏出了院子從門口的草堆上扯了一把秸桿回到鍋屋點(diǎn)上之后塞進(jìn)灶里,等著火起來了,擺上了細(xì)的干樹枝,等著樹枝燒著了這才加上劈柴。
劈柴就是木柴,用木段子砍出來了,每個都是二十來公分長,小孩手臂差不多粗細(xì)。
雖然村子周圍的林子被伐了不少,但是柳樹莊這邊離著老林子還是挺近的,想弄柴火都不用去伐正長著的樹,直接找死樹放倒拖回來就行了。所以柳樹莊的人家都不缺柴火。
等著鍋一熱,桑柏舀了一小勺子豆油進(jìn)去,小苦青放進(jìn)去炸了一下之后,舀了四五瓢水,直到水線到了大鍋的三分之二處,這才蓋上了鍋蓋開始燒。
小苦青必須得煮的久一點(diǎn),要不然這菜不爛,桑柏也不太喜歡吃那種脆脆的青菜,他更喜歡煮面的時候看到一鍋青青的湯汁,加上這種小青菜有一種獨(dú)特的味道,先嘗著苦后回味有點(diǎn)甘,很是受桑柏的喜歡。
水開之后,桑柏把桌上的面條抖散了開來,然后用圓葦排子端著往大鍋里滑。
所有的面條進(jìn)了鍋,用筷子攪了一下,防止有些面粘在一起。
重新蓋上了鍋蓋,等著再一次開了鍋,桑柏便把鍋蓋放到一邊,去灶門口把里面的柴用火夾子夾出來,放到鍋灰肚里滅了火,只留下一些紅碳。
鍋里的面條依舊在翻滾著,青青的湯汁配著雪白的面條,散發(fā)著一種淡淡的谷物香氣。
空間里孕育出來的麥子機(jī)成面之后勁道十足,下了鍋之后除了面條上面灑的面粉之外,幾乎不掉粉,也更耐煮,煮個十來分鐘都糊湯,所以吃上一次面之后,桑柏這才愛上了這種味道。
正準(zhǔn)備盛呢,突然間聽到外面有人喊自己。
“桑先生!”
一聽聲音,桑柏便知道這是呂慶堯來了。
站到鍋屋門口,桑柏沖著外面喊道:“門沒閂,您進(jìn)來說”。
“喲,吃飯呢”
呂慶堯進(jìn)門就被這香味給鉤住了。
桑柏笑道:“正好要吃,您吃了沒有,沒有吃坐下一起”。
呂慶堯這邊嘿嘿樂了兩聲。
桑柏便知道老爺子還沒有吃呢,于是連忙給他盛了滿滿的一碗面條。
“也沒養(yǎng)雞,要是有雞蛋臥上一個更好”桑柏把面擺到了老爺子面前,自己再盛了一碗坐到了老爺子的對面。
“這面好!”
呂慶堯吸溜了一口之后,便大贊桑柏的手藝好。
桑柏樂了:“好吃您就多吃兩碗”。
別說呂慶堯了,就是鄉(xiāng)親們做面,都是舍不得油舍不得鹽的,那玩意能好吃才怪了,而且他們種出來的麥子,就別提勁道不勁道了,面條長到鍋里煮的時間稍一長就成面糊糊了,和桑柏這面條根本沒什么可比性嘛。
“你煮的還不少”呂慶堯看到鍋里一大鍋。
桑柏道:“給秋收換換口味,我也打打牙祭”。
聽了這話呂慶堯端著碗愣了好一會兒,這才說道:“還是你會享福啊”。
“等日子好起來,您也會了”桑柏笑道。
呂慶堯吸溜了一口面條湯之后這才說道:“我過來通知你一聲,大大后天咱們?nèi)逡黄鹑ユ?zhèn)上交公糧,你把你那份準(zhǔn)備好了”。
“早就準(zhǔn)備好了,就等著您發(fā)話呢”桑柏說道。
呂慶堯嗯了一聲,低頭吃面。
老頭吃的很快,沒有一會碗就見底了。
“您自己盛去”
“不用,夠了,好東西不能撐著肚皮吃”呂慶堯抹了一把嘴巴,拿著碗子和碗出了院子。
“不用,等會我來就好了”桑柏說道。
呂慶堯根本不聽,把自己的碗快在院中的水缸外面的大陶盆子洗好之后,送回鍋屋。
“呂二爺,今天干什么?”桑柏問道。
呂慶堯道:“打磚坯啊,大家都上手估計得打五六天的磚坯子,等著磚坯一好后面的活就快了”。
“哦,對了,不說我還忘了,立國想讓你家的大牯牛踩泥,讓我和你說一聲,昨兒我把這事給忘了,所以一大早過來通知你”。
“我知道了”桑柏說道。
送走了呂慶堯,桑柏把盛下的一鍋面條大部份分給了秋收,一小碗分給了貍花,至于大牯牛那只落個吸溜湯的份兒,反正家里所有喘氣的都有的吃。
一頓飯吃完,收拾完,天色已經(jīng)是大亮了,院子外面?zhèn)鱽砹肃l(xiāng)親們的說話聲,桑柏牽著大牯牛,帶著秋收出了院子,來到了陳東升的宅基旁邊。
“這是?”
一到地方,桑柏發(fā)現(xiàn)大家運(yùn)來了一口鍘刀。
這東西就像是以前電視上包公用的三口鍘,只是鍘頭沒有龍頭虎頭這些個東西,就是光滑滑的一個木樁子中間開了一道槽,用鑄鐵嵌了槽壁,一頭裝著一個活銷子銷子上是一柄,約十好幾公分寬,長一米二的條形大鍘刀。
“這東西鍘稻草的,這些稻草鍘成這么長一段,放到泥里踩,把稻草踩軟子之后,曬出來的土坯磚才夠結(jié)實(shí),壘出來的房子才長久”。
桑柏一聽便明白了,稻草就是土坯子里筋,和混凝土中要加鋼筋加固一個意思。
“牛放哪里干活?”桑柏問了一句。
“您找立國叔”。
聽的這話,桑柏牽著大牯牛找到了陳立國。
陳立國很快帶著桑柏來到了小曬場的東南角,那邊有七八個人正把昨兒挖出來的泥在地上堆出來兩個土環(huán)。內(nèi)直徑差不多得有四米多。桑柏到的時候這些人還不住的往土堆上加泥。
“等會,您聽連勇的安排就成”陳立國說道。
桑柏點(diǎn)頭應(yīng)了一聲:“好的!”
“桑先生,您這屋子順帶也修一下?”
等著陳立國一為開,季連勇一群人便笑著和桑柏侃了起來。
桑柏?fù)u了一下頭:“算了,等明年說不準(zhǔn)就要蓋大瓦房了,瞅這房子還能頂上一兩年”。
“大瓦房那可真好哩”季連仁一臉向往的說道。
“全蓋好大瓦房你們就都有媳婦嘍”呂德民也笑道。
桑柏聽了心道:房子和媳婦可能是有某種聯(lián)系,這玩意怎么跟自己幾十年后聽到看到的情況差不離啊。
一邊侃一邊干活,季連勇這些單身狗們還不住的幻想著娶媳婦的情形,總之這活干的是熱熱鬧鬧的。
男人們干的都是體力活像是挑水和泥,女人和半大的孩子則是負(fù)責(zé)搬草,從草堆搬到鍘刀前,把鍘好的草又搬運(yùn)到泥堆子前。
當(dāng)草一運(yùn)到,桑柏的活也就來了,也不是桑柏的活,是大牯牛的活。